三十八、打野戰

我又靠近了一些，確定她是靈靈之後，才上車坐下。

「你竟然有車？」

「怎麼了，很意外嗎？」

「不是，那天你怎麼沒開？」

「我開了，停在飯店門口，只是沒告訴你而已，我當時想散散步，沒想到走了那麼遠，呵呵。」

我本想問她車是不是她自己買的，突然覺得這個問題不太合適，以我對「二奶」車的了解，這種車通常都是有錢人買給自己的情人的，如果靈靈這車也是通過這種渠道獲得的，恐怕講起來會有些尷尬。誰知道，靈靈竟然看出了我的心思。

「你是不是想問這車是不是我自己買的？」這種看穿讓我覺得很吃驚，我並沒有回答，而她接着說道，「這種車怎麼可能自己買，只要是女人開這種車，基本都是別人送的。」

「二奶車」果然名副其實，靈靈竟然也毫不忌諱，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坦率與開放，不過這樣倒也讓我放鬆了下來，我不用去擔心會對她造成什麼不便了。

靈靈把車開的很慢，我看不出她是故意放慢還是一向就那種度，有可能因為我們在車上說着話，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讓她不得不慎重些吧。車開的慢我倒不擔心，只是車在一個應該左拐的十字路口選擇了右拐，直接與我回家的方向背道而馳，這才讓我疑惑。

「你開錯方向了。」我提醒靈靈，我理所當然地以為是她記錯了方向。

「沒錯。」

「你不是去過我家么？怎麼往這邊走？」

「誰說要去你家了？」

「啊？那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啊？」

「誰說要送你回家了？」

「那你喊我上車？」

「我帶你去兜兜風不行么？」

「兜風？都什麼時候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現在才九點多，夜生活才剛開始啊。」

「你是人還是鬼啊？」

「確切地說，是女鬼，哈哈。。。。。。」

靈靈笑的很開，她給我的印象一直是這麼瘋瘋癲癲的，其實這種類型的女人是我比較中意的，只可惜靈靈的職業是我不能接受的。不過，和她在一起，只要拋開她的身份，我還是可以和她正常的交往的，畢竟我也需要有個女人給我的生活增添樂趣。但是有一點讓我困惑的是，靈靈是習慣與那些大老闆在一起的，吳強為什麼會把她介紹給我，以我對小姐的了解，她們與任何人生關係都是以謀取金錢或者利益為目的，可是她從我身上能得到什麼呢？

靈靈突然加快了度，我摸不清她是要開往何處，我只知道她越往前開，離我的家就越遠。

「我們去爬山吧。」

「啊？」

「爬虞山啊，你沒有去過嗎？」

「和誰去的？那個女孩子？」

「怎麼？難道爬山非要跟女孩子一起嗎？」

「一個人爬山有什麼意思。」

「我就喜歡一個人爬山。」

「那今天晚上我就讓你改變一下。」

我實在拿靈靈沒有辦法，不過好在她還有個固定的目的，而不是漫無目的地亂開。車很快開到了目的地，靈靈把車停在了路邊后，拉着我往虞山腳下走去。

虞山的夜景總是那麼絢麗，五光十色的彩燈把山色裝點的異常繽紛，雖然已經是夜晚了，在山腳下散步的人卻仍然很多。靈靈走進山腳的那塊草地中，選了中間地一塊坐下。在我們的周圍，我看到有幾對情侶正親熱著，我甚至依稀能聽到他們親吻的聲音。

「坐過來啊。」

「我站着就好了。」

「我叫你坐你就坐，別婆婆媽媽的，我又不能吃了你。」

我坐到靈靈的身旁，她毫不客氣一把拽過我的胳膊，然後把身子斜靠在我的身上，這讓我突然有些緊張，但是在這個浪漫的地方，做出這種浪漫的事情，或許也是一種情不自禁吧。

此刻我多希望身旁坐着的是曉晴，在兩次與她吃完飯有機會到這裏散步的經歷中，我都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那始終是我一個遺憾。男人最悲哀的莫過於懷裏抱着一個女人，而心裏卻想着另外一個女人，不過我對身旁的靈靈並沒有愧疚的成分，因為從始到終都是她在主動向我靠近，我對她沒有產生過戀愛的感覺，而她或許也根本不需要這種感覺。

「你跟那個女孩子展的怎麼樣了？」靈靈突然說話了，也正在我想曉晴的時候，她就提到了曉晴。

「不怎麼樣，很一般。」

「需要我給你提個建議嗎？」

「什麼建議？」

「我勸你還是趁早收手吧，常熟本地的女孩子不好惹的。」

「你怎麼也這麼說？」

「你聽過很多人這麼說嗎？那就對了，那說明這是一條真理，你不會想挑戰真理吧？」

靈靈的話讓我覺得可笑，她一個拿性去做交易的女子竟然跟我講真理，當然我明白她的意思。不過她的一言一行還是讓我覺得與她的年齡不太相稱。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難道你要我單身一輩子？」

「當然不是，常熟也有很多外地女孩兒啊。只是叫你別打本地女孩兒的主意就行了，那樣是不實際的。」

「我聽說常熟流行上門女婿，這不就是對外地男子設的一道門檻嗎？」

「哦，你願意做上門女婿啊？那就另當別論了。我是覺得男人大多不願意做上門女婿的。」

「為什麼？」

「那多窩囊啊，既沒尊嚴，又沒地位。」

靈靈的話讓我特別欣慰，我當然是反對做上門女婿的，其實在我看來，任何一個男人都應該反對上門女婿的做法，因為那是將男人地位徹底顛覆的一種風俗。我開始對靈靈有些好感，像她這麼一個堅決維護男人尊嚴的女人無疑是讓男人喜歡的。

「我們到山上去吧。」

靈靈突然起身，拉着我就往山上跑，出了草地之後，她高跟鞋出陣陣的聲音，我很懷疑她穿着高跟鞋又如何爬山。怎料她似乎早已計劃好，在走到山路上時，她突然脫掉了高跟鞋，然後扔給我：「幫我拿着！」我接過高跟鞋，看到靈靈飛也似的往山上跑去。

我緊緊地跟在靈靈身後，深怕她出什麼意外，山上的人明顯沒有山腳下那麼多了，但偶爾也會走過一兩對手牽着手的情侶。也不知爬到了什麼位置，靈靈在一個地方突然拐彎，跑進了一個很陰暗的小道，突然我聽見她哇的一聲，我立即沖了過去。原來是她的腳踩到了什麼東西被刺了一下，我扶着她往小道的裏面走，把她放在一個石凳上，藉著微弱的光亮幫她挑腳底的東西。

這時，靈靈突然向我撲過來，我來不及躲閃將她抱住，她在我的懷中不停地親吻我，嘴裏喃喃地說道：「你打過野戰嗎？」

我被她徹底地驚嚇到了，將她一把推開，非常激動地喊道：「你什麼神經啊！」

靈靈對我的怒吼無動於衷，她又將我抱住，開始拉扯我的衣服，同時不停地親吻我的身體。我有點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雖然有些不適應，但是靈靈的親吻還是讓我感覺到一種刺激，尤其當我撫摸着她的身體時，我更難以控制自己。在做了幾次無謂的阻撓之後，我終於認命，在這個黑暗陰森的角落裏，在這個我連周圍環境都看不清的地方，打了生平的第一次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