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集 火攻（中）

凡戰，所謂攻者，知彼者也。

知彼有可破之理，則出兵以攻之，無有不勝。

法曰：「可勝者，攻也。」

在宋軍沖角后，因為床子弩只能從的船側射擊，整個元軍主隊船船隊指向已指向正南，以保證床子弩的攻擊的密度。

但從天上隨著雨點高下墜的弩箭未能及時穿透幾艘突前帆船前甲板，箭的未翎象是稻田中的新插的秧苗鋪滿在甲板上，倒是弧度低平的弩箭撞進了船壁。桅杆上的元軍斥候觀測到這一情景后沖著船上的弩手，大喊

「快，弩箭未能穿透他們的甲板，快，調整射擊角度，平射射擊他們的船壁！」

「什麼，你有沒有搞錯，那些帆船甲板比船壁還堅硬？」弩手掌旗官沖著桅杆上的斥候大罵。

罵完的掌旗官沖著弩手們喊「快，把弩床後腿塹高！」

「嗖，嗖」一排弩箭以較低的弧線沖向前面的沖角的帆船，「嘭」，一聲，除了插在船艏的外，其餘弩箭均從船壁砸進了船艙。

又幾排弩箭，飛過去，把船壁砸出一個大洞，一艘帆船被擊沉。

雖然如此，宋船還是艱難地前行，后船利用前船的犧牲，慢慢地對著元軍船隊的側舷前行。

「不好，神臂弓手就位。」一艘弩箭掌旗現一艘帆船衝進了本船床子弩的射擊死角后，大叫道。

站在主船上的元軍幕僚望著衝進死角的宋帆船，焦急地向王純斌叫道：「主帥！」

王純斌心裡開始有些堵，宋軍自殺性沖角利用了他們太過依賴床子弩攻擊及床子弩只能船側射擊的弱點，帆船的堅硬船頭會撞擊元軍的脆弱船側。

又有三艘宋船進入床子弩的死角，而且點燃船頭的猛火油，向元軍船隊慢駛。

「報，前面沖角二十艘帆船上甲板上沒現宋軍兵丁！」一名斥候登上船樓，單跪地向幕僚們報道。

「什麼？」王純斌大吃一驚後轉身向東邊的三十多艘宋船望去。

「他們想利用沖角，逼使我們的船隊調轉船頭，改變床子弩的攻擊及防守隊形，掩護後續兵船與我們進行接舷戰。」身後的一白袍部將說道。

「知道了，就你聰明!」腦羞成怒的王純斌用雙手架著白袍部將的脖子大吼。

「命，主河道戰隊，回擊宋船；另面對進入床子弩死角沖角的船隻訊把船頭調向東邊，其他的繼續用床子弩射擊。我們的船比他們的帆船高，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接舷戰？」王純斌隨即下命。

「媽的，終於讓我們休息一下了！」部分開始調轉船頭負責元軍床子弩的兵丁，把床子弩從船沿搬回甲板中間后罵道。

望到，元軍有數只船隻調轉了船頭，那位站船頭指揮沖角的紅甲戰將，立即把身邊的長槍杵在甲板上，雙手捉起一桿紅旗，用力揮舞。接著，他船上及後面的帆船開始傳出的戰鼓聲。隨在後面及東北方向約二十艘宋船上兵旗頓顯並揮動。

「哼！決戰了！」王純斌分辨出宋軍準備接舷戰的信號后冷笑。

「傳令，我們也擂起沖角戰鼓，為士兵們鼓氣！」王純斌向自己的鼓令官說道。顯然自己開始是低估了對手的能力。

元軍未調過船頭船隻聽到鼓聲，立即抽回右槳，左槳由前向後拔動，調整風帆角度，把船頭指向宋水軍船陣。

紅甲宋將，站在船頭，望著元軍船陣，嘴角向上一翹，把大旗扔在邊上，拔起長槍，雙手握槍，槍頭指向對面的元軍。隨船的鼓聲又變換了另一種節奏。除了衝進弩箭死角船隻，前面的船隻放緩度，後面的船隻加快划度，欲將所有的船隻組成成一橫隊再向前沖。。

六隻攻擊白沙寨的元軍船口掉頭后，除了馬聞與藺言之，趙與珞等人登上城堞，冒雨向北觀望。

「海面上，戰況如何？」一隻手掌在頭盔邊，一隻手握著佩劍的趙與珞，望著雨簾中，宋元兩隊模糊影子焦慮地問道。

「使君，聽鼓聲，兩軍已開始沖角了。」

「水戰沖角，船頭堅硬的一方勝算大！」趙與珞不由為東面的帆船船隊擔擾。

「巴巴巴」

架在元軍弩箭死角的宋船船頭的桅杆，絲毫沒有捅進元軍的船頭裡,而是在撞擊包有鐵皮的元軍船頭下，節節粉碎。（你來描述這個場景）

接著「轟」一聲,元軍鐵皮船頭狠狠地撕裂低於自己兩尺的帆船船頭,宋帆船船頭上裝有猛火油大缸不由地向後傾倒，猛火油撒落在甲板，先前點燃火苗隨著油流及雨水鋪滿了宋船上層甲板。

「哈哈，用帆船與軍船沖角，瞧來宋軍是機關算盡喲！」

「對，還想火攻呢，這叫飛蛾撲火，自討苦吃。」

元軍幕僚們笑聲掃光剛才船樓上的尷尬氣氛。

「命，所有的戰船，直接與宋軍帆船船頭對撞，把他們徹底撞爛，撞沉。」王純斌滿意地下令。

第一艘與宋船接觸的元軍軍船繼續頂著帆船向東，只是前行的度不如以前。

後面的宋軍船隊前沖度不減，繼續向元軍行駛，有一種視死如歸的精神。

紅甲武將手持長槍仍站在船頭，他身後的甲板上，不知道啥時已整齊地站立近百名左手持長盾右手持短斧的宋軍兵丁。

「轟」又一宋船頭被鐵皮船頭撞開，其他元船上的兵丁，舉起手中的神臂弓開始歡呼。

「必勝，必勝！」

兩百米外，搭載著紅甲武將的帆船徑直對向王純斌的主船時，王純斌及幕僚們察覺，這帆船較其他帆船高大，除了沒有三層船樓外，其與自己主船體形差不多一樣的長寬高。

「神臂弓，搭箭，射！」白袍部將大喊。

「??」雜亂的飛出去的箭除較比雨點砸出的聲響大外，對於盾陣后的人，沒有絲毫損傷。

幾輪射擊后，

「又一艘大船向我主船衝來！」桅杆上的斥候現另一艘滿載宋兵丁的船頭也沖著主船急馳。

「他們想幹嘛？」白袍部將問道。

「笨蛋，他們想擒賊先擒王！」王純斌嚴峻地答道。

「快，讓調別的船來護衛主船」白袍部將拔出單刀后沖著船下的令官喊。

「來不及了，所有的船都鼓著風帆向前沖呢！」

「什麼！」

兩船船頭，相距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

五十米時，宋船的雙槳突然全部停止划動。

「他們又想幹嘛？」瞧到這一幕的元軍幕僚暗嘆。

距二十米時，宋船左槳突然船身由前向後撥，右槳由後向前撥。宋船船頭借著原來的慣性及槳力偏向右前突。

「轟」元軍船頭沒能與宋船船頭直接對撞，而在離宋船頭左側靠後五米處插進兩尺，幾乎把宋的船頭撞斷。

兩船上的兵丁同時踉蹌幾步。宋船船體藉此斜撞力，慢慢地向元軍主船右舷靠擾。同時，宋船的槳工重複被撞前的動作，拚命的推船體向元船靠。

宋兵踉蹌站穩后，大部分兵丁放下長盾，從腳下的竹筐拾起兩三隻陶罐向元主船拋擲，少數兵丁從長盾后抽出已準備好的帶有火苗的火把向元船扔去。落在元軍甲板上火把火焰與被砸碎的陶罐內猛火油接觸，迅猛在甲板上燃起更大的火焰。

紅甲武將大叫一聲，舞著長槍從自己的船頭越過船舷跳上了元船甲板。隨之，三十多名拋擲完的宋兵手持短斧也跳上了元船，沒有及時準備刀槍的神臂弓手，被紅甲戰將及宋兵挑下海。

沒有跳過去的宋兵，不是放倒桅杆，就是向元船擲帶有鐵鉤的繩索。

元軍船樓上的神臂弓手，回過神后，匆忙拾箭射殺宋船上沒有盾牌掩護的宋兵。

「找死！」望著宋船上被射倒的中箭宋兵，王純斌冷冷地從嘴裡冒出兩個字，正欲拔刀。

「嗚！嗚！嗚！」一艘元軍出了急促的警戒號聲。

「現宋軍戰船船隊！！」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