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隔牆

08 隔牆

真被噁心倒了,被自己「最愛吃」的小肉。

現在誰膽敢在覃小貝面前提個肉字,覃小貝一定會毫不客氣地撲過去狠狠咬她一口。

撤去,撤去,滿桌火鍋、調料統統撤去!人來人去手忙腳亂,桌面很快就被收拾得光光凈凈,就連屋中空氣里飄散的肉味,也被一排下人揮動著幾十把大蒲扇統統扇了出去。

覃小貝用鹽水漱過口,倚在床上休息,不到半個時辰又被肚裡傳來的「咕咕」聲打敗,揉了揉肚子,怎麼又想吃東西了。果果,要不,先給本小姐上個冷盤或者甜點,既然沒有冰鎮西瓜的話。

果果正要出去催促廚房,恰巧遇到蕭妃娘娘又派人來,這次送來的牛奶血燕湯。

又是蕭妃娘娘!果果帶著猶豫的心情回來通報。

牛奶血燕,只聽過沒見過,不會湯里真的有血吧。覃小貝捺不住好奇心和肚子里「咕咕」叫,不計前嫌的就勢接受蕭妃的好意,開吃這傳說中的極品燕窩。哇……色澤晶瑩,絕無血絲,口感細膩,含在嘴裡還有種獨特怪怪的膠原蛋白質的馨香,真是一級棒!

覃小貝刮盡了碗底,意猶未盡地抹抹嘴唇,吩咐果果,給蕭妃娘娘回賺一個價值相當的禮品。突降大鳴朝,人生地不熟,多個朋友多條出路,反正都是王爺府自家的東西。

「郡主,回顆遼東千年人蔘好不好?大家都不吃虧。」

「行。」

午覺醒來,吃了盤水果糕點,覃小貝又恢復了十足勁頭,拉上果果繼續逛未逛完的王爺府。

亭台樓榭。五色交輝。青林翠竹。奇花異草。二人在美麗地景緻中遊走穿梭。沒有目地和方向。走到哪裡算哪裡。此刻二人又來到一片人造景園中。正在漫走前行。突然聽到牆那邊傳來一陣罵聲:「貝兒真是好生無禮。無上無下。無大無小。無法無天。竟敢竄到我這裡來。偷走我地黑美人!」

覃小貝大驚。誰這麼膽大。大白天明目張胆地罵自己。難道朱貝兒又踩痛了這人地尾巴了?她忙停住了腳步。沖果果作了個手勢。果果會意點頭。兩人便伏在牆邊開始偷聽牆內人說話。

「姐姐。小些聲。莫讓他人聽到了。」另一個柔弱地女音。

「怕什麼?好歹我也是王爺地側妃。她見了我還不得叫我一聲韓娘。」余怒未消地大嗓門。如果沒錯。此人應該是王爺地第七側妃。韓妃娘娘。

「姐姐說地是。但好歹貝兒是呂妃娘娘陪了性命生下來地。王爺王妃對她又那麼寵愛。看在姐妹情份和王爺王妃地面上。就不要再與小孩子一般計較了。」這人蠻有同情心地么。我喜歡。

「李——妃。連百姓家都知道。『棍棒出孝子。恩養無義兒』。郡主就是被老爺王妃寵著慣著。被你們這些人躲著讓著。才會變成今天這個不知好歹、不知輕重地小魔頭。不久前砍了下人地腳。現在又來偷我地『黑美人』!真是氣死我了!」

韓妃出身官宦大家,自小到大都是頤氣指使他人。李妃出身民家,入府時間也比韓妃晚上一年,雖得王爺寵幸,但是天生性情溫弱,害怕惹事上身,這次被韓妃叫來,照例成了韓妃的泄壓器和承氣桶。

郭達的事不用說了,這黑美人又是什麼玩藝?覃小貝滿心疑惑,回頭瞄了果果一眼。果果馬上湊過來,貼著覃小貝耳朵低聲說:「黑美人我已經藏好,她就是翻身倒櫃也一定找不到,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她把拾貝苑拆了。」

呵呵,果然是朱貝兒偷了人家東西。覃小貝還未來得及再問,又聽見裡邊韓妃氣鼓鼓說:「黑美人我還不是給她準備的,但是她不打招呼來偷,我就絕對不能容忍!哼,要不是那天為王爺餞行,我多喝了兩杯,她也是得不了手的。」

「姐姐莫要生氣了,過些日子再派人出去尋尋,說不定還能尋些上好的黑美人……」

「我要那東西幹麼,還招那小魔頭來偷?!」韓妃聲音不降反而升高了三度。

「姐姐小聲些,隔牆有耳,小心傳到貝兒耳朵里去,再生出事端。」

覃小貝和果果聽到這裡,以為被人現,心虛正想撒腿逃跑,又聽見韓妃氣哼哼說:「她聽到又能怎麼樣?李妃你也不要太懦弱了,你莫非是怕得罪了她,會變成像蘇妃娘娘那個樣子。我不怕,更不會象蘇妃娘娘那樣被她欺負的六年不敢出門。」

這個朱貝兒,真是把所王府內所有的人都得罪光了。

蘇妃娘娘出身杏林世家,有著高的醫術,年輕時上山尋草藥的時候,意外救治了打獵時被老虎撕傷的王爺后被王爺娶進了府里,成為第四側妃。但是蘇妃性情淡薄,不諳世事,整日醉心醫草研究,慢慢與王爺生出距離。呂妃生朱貝兒大出血那日,王爺派人來請她過去,恰巧蘇妃因嘗試了一味不知名的草藥而昏睡不醒。平日看不慣蘇妃的人進佞言說,蘇妃是擔心呂妃生子后得寵而有意不來,王爺大怒將蘇妃打入冷宮,從此對她是不聞不問。蘇妃也從來沒有申明辯解。朱貝兒長大后聽到蘇妃的風傳之事,闖到蘇妃所居的寄情苑大鬧一場,並且揚言不準蘇妃出寄情苑一步,否則刀劍相見。

蘇妃六年來果然未出寄情苑一步。朱貝兒以為蘇妃當真怕了她,她哪會知道蘇妃本性淡泊,衣食不憂,有人出去代買醫書草藥的情況下,自己又何必出苑出府到紅塵中多事,何況每日讀書研葯的時間都不夠用。

「唉……」李妃長嘆了一口氣,忽然語氣一變轉到另一個話題上:「哎,姐姐可有曾聽說,貝兒上午主動去給王妃娘娘行禮請安,把娘娘都給感動哭了。中午蕭妃送過去的小肉,貝兒一口沒吃反而吐得一塌糊塗,但是她非但沒有責怪和遷怒,反而回賺給蕭妃娘娘一盒千年人蔘。府里現在都在傳,說郡主得了這場怪病之後,性情居然大變,變得知節懂禮,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姐姐你說,這是不是王妃天天燒香念佛積下功德,菩薩特別化作一片樹葉來點化郡主呀。」

是呀是呀,郡主真的變得面目全非,現在只有你們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到的。

只聽韓妃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道:「真是如此,我也要念聲阿彌陀佛了。——不過小魔頭再鬧騰,也鬧騰不了兩年了。」

「韓妃何出此言?」

「你沒聽說么,一年前王爺相中的那位王公子,今日就上府了。」

王爺相中的王公子,沒聽小鬼判官說過。

「這個我也聽說了,只是不知這王公子是怎樣一個人,只怕他來了,也未必能把郡主怎樣,王爺還不都被她氣得半天喘不上氣。」

「這王公子,我倒有幸見過一面,長得是一表人才,聽說還是保定城第一富的獨子,從小接受的是上好教育,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在當地頗有名氣。」

李妃不放心地說:「他家再富也不可能和咱王爺府相比,僅通琴棋書畫,即便老爺通過,也未必能對得上郡主的口味,只怕過來呀,也只能當個受氣包。」

韓妃笑笑說:「老爺看上的人,當然不僅僅只通琴棋書畫,必然有他俗過人之處。相貌學識一等一不說了,見識膽識也非常人能比,更難得的是,這王公子還兼具一身神勇蓋世的功夫。若是郡主飆,真的惹翻了王公子,按住她就跟擒個小雞似的,哈哈。」

李妃長吁一口氣:「原來如此,那就要看他們兩個的緣份了。」

二人好象走遠了一些,聲音慢慢的小了下來。

覃小貝聽到這時已然心庠。王公子,真有他們說的那麼好,能當選ccTV十大優秀青年?今日上府,自己一定要見上一見。如果是以訛傳訛徒有虛名,那我覃小貝就不客氣了——一腳踹飛!如果是名符其實呢,那麼留下來談談情,說說愛好了,說不定他就是解開鎖情水的藥引子呢。

「王爺捎信回來,說要王公子……」遠去的韓妃話語還能聽清,覃小貝又貼近牆豎起了耳朵,正在這時,忽然身後邊一個清脆急爽的男孩聲音:「好呀,有人偷聽!」

覃小貝二人一驚,扭頭回看去,看見一個穿白衣的陌生男孩,正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用手指點著他們,興奮地喊:「偷聽話,長不大,長大也會變蛤蟆!」

「誰,誰在那邊?」牆裡韓妃聽了動靜,厲聲喝問。

做賊心虛,覃小貝帶頭逃跑,果果一邊跑還一邊沖那男孩揮揮拳頭,好小子,果果算記住你了!

那男孩做了個鬼臉,朝另一個方向跑了。

一口氣跑過幾個院子,連拐了幾個彎,覃小貝才停下腳步氣喘吁吁平口氣,看著果果跟上來,喘著問他:「王公子的事,你知道嗎?」

果果連連搖頭,她也是剛剛第一次聽說王公子的名字。不過一直跟在郡主身邊的她,倒是見過張公子、李公子、錢公子,還有外出路上撞見的眾多倒霉公子,郡主對他們不是正眼不瞧,便是冷眼相向,趕上話不投機或僅僅心情不好,還會卸了對方的胳膊腿,打得公子們滿地找牙。剛才聽到王公子今天上府,果果心裡幸災樂禍地為他捏了一把汗。

「你說,該怎麼對付王公子呢?」覃小貝問。

「郡主想怎麼對付他就怎麼對付他。」果果回答出標準答案,「郡主要把他捧到天上,果果幫您豎杆子;郡主想把他摔到地上,果果幫您抽梯子;郡主要是看他不順眼,果果挖坑埋了他;郡主要是存心想廢了他,果果會給您備齊十八兵刃。」

「哈哈哈哈。」想一想果果說的這些場景,覃小貝不自禁地開心笑了聲。

果果跟著笑了起來。

不管時空怎麼轉變,郡主怎樣改變,馬屁終究還是要拍的,事實證明,也會永遠受到歡迎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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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大人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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