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不公平

（五）這不公平

公安局內，李昊坐在凳子上，旁邊人來人往，到處都是叫罵聲，吵雜混亂，他的對面沒人，其他每桌都有警察在詢問「犯人」，李昊感覺凳子上象裝了釘子，坐立不安的，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怎麼又獲取不合法收入了呢

李昊忍不住了，拉住旁邊一個路過的警察就問「警察哥哥我究竟犯什麼錯了？」

「別哥哥長哥哥短的，看着比我還老，亂喊啥了，沒犯事你能進來嗎，給我老實待着！」

又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后，一名警察過來說「李昊是吧，過來！」

李昊老實的跟在這名警察後面來到了一個辦公室，進去黑黑的，突然燈一打，這讓他想起電視中播過的警匪片，警察都是這麼審犯人的。

「李昊，1986年o5月28日出生，J省s市a鄉戶籍，出生孤兒院，無父母紀錄，15歲從孤兒院出來后，在s市文工團工作至今，無不良前科。」

「李昊，今年8月21號下午3點鐘你在幹什麼？」

李昊想了想回答「去彩票中心領獎。」

「之後有沒有生過什麼事？」

「你認不認識趙永清？」

「不認識。」

「你再好好想想，s市房產建設局局長趙永清。他涉嫌受賄已經被逮捕了，我們查到他在2oo8年8月21號下午3點鐘往你的銀行賬號匯去了7oo萬，有沒有這回事？」

李昊想了想，突然腦袋蒙了，直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

李昊原本的把事情講了出來。

「這件事從初步來判斷，應該是趙某想要轉移他的臟款，想通過用錢來換彩票來讓他的臟款變成合法收入，不過你是否被逼交易還需要證據來決定，我們已經凍結了你的銀行賬戶，還有你身上攜帶了3萬元現金和你在百盛商場刷卡消費的一對戒指，等法院審判有了結果才能決定是否歸還你，至於這兩天我們會暫時的把你刑事拘留。」

李昊想，他要瘋了！

在拘留所待了快1o天，他不知道這些天怎麼度過的，每天只吃一點飯，喝很多水，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流不出一滴淚，只是不停的想着，不管結果怎麼樣，自己本來什麼都沒。就那麼一直蹲在牆角里，什麼都不想，因為他突然現自己沒有任何可以牽掛的人，想到陳希只有痛，自己沒有任何牽掛的事，想到彩票只覺得自己沒用。

拘留所里的其他的犯人總會走到李昊的身邊，突然蹲下身子罵上一句「**的，你小時候被豬親過吧。」依然是嘲笑聲。每次這個時候，李昊就想衝過去和他拚命，他覺得他受夠了，二十多年了，沒有一天不要被人嘲笑的，他總是給自己理由，這裏沒刀，要是有刀我肯定砍了他。其實還是太懦弱了。

等到第11天的時候，又有個犯人來到李昊身邊，突然的湊過身子到李昊身前，剛要罵，李昊突然睜大眼睛看着他吼道「**」這一聲咆哮帶着憤怒，卻很嘶啞。

犯人直接被嚇退了一步，不是他怕李昊，而是他實在沒想到，這個悶不啃聲的看上去的老男人怎麼會作了，犯人看了看旁邊的人，覺得其他人似乎在笑他，他覺得很沒面子，又衝到李昊面前「**，你罵誰呢。」

李昊突然撲向犯人，嘴裏還咆哮著「**，罵的就是你，我**」口裏不停的罵着，撲向犯人後想把犯人摔倒，然後壓在他身上的拳頭拚命的招呼他，可是李昊還是忽略了自己的力氣，犯人被

李昊撲到身上后着實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后，馬上把李昊放倒，用腳拚命的跺著李昊，「我讓你牛，我以為你小子多大本事了，我讓你跳，給老子識相點。」一直跺到外面看守的警察聽到聲音走過來問「幹什麼呢，我**的，待裏面還不老實啊，是不是想去辦公室坐坐啊。」犯人馬上說「不用了，大哥，咱兩好兄弟，就是和哥們練練，手癢了呢。」「手癢了就出來和我練練啊。」「大哥不用了，對不起啊，我們這就休息了。」「都給我老實點，躺地上那個你沒死吧。」

李昊沒吭聲，站了起來，抹掉嘴角的血，盯着那個犯人還是罵了一句「**，繼續啊！」

看守的警察對着裏面吼道「反了不是，你當老子不存在啊。」

李昊的頭本來已經蒙了，現在給打的更蒙了「我他媽就是當你不存在。」

這下拘留所里的犯人都傻眼了，這些犯人在外面都天不怕地不怕的，進了這裏還不對着這些看守拚命地拍馬匹，雖然說他不能讓你提早出去，但人家畢竟怎麼說也是地頭蛇啊。

看守似乎在這裏一向都是老子說的算，還真沒受過這樣的氣，「老子不信今天治不了你」邊說着

邊拿鑰匙去打開鐵門，心裏的火誓要揍到這小子吐幾口血才罷休。

「李昊，你的案子開庭了。」外面又來了兩個警察，看來是來押李昊上庭的。

「***，你小子真他媽好運啊。」看守對着從他身邊走過的李昊低聲說道，李昊走到兩個警察身邊，回頭看着看守做出「**」的口型，然後跟着警察揚長而去。

看守氣的實在不行，回眼望向拘留所里剛才和李昊打架的犯人，「你他媽給我出來，跟我去辦公室聊聊。」

庭上，法官問趙永清「你往李昊銀行匯去的7oo萬是用來兌換彩票的嗎？」

趙永清「是的」

「那你當時用了脅迫的手段嗎？」

「他一個大男人不同意可以走的啊，我一人能脅迫他幹嗎，我又沒帶武器。」

「你難道沒有恐嚇他？」

「我一說給他7oo萬，他就答應了啊。」

李昊沖着台上吼到」我沒有。」

最後，法院宣佈，由於李昊無法出示趙永清在此次行為中有使用恐嚇的方法，沒收李昊在此次兌換過程的非法收入，歸國家所有，由於是初犯，並且是趙永清主動要求兌換，沒有主觀過錯，不給予刑事處罰，當庭釋放。

李昊無神的不願離開法庭，他盯着法官說」這不公平。」

「什麼是公平，法律就是公平。」

出來后，滿臉臟成泥一樣，衣服也是又破又髒的李昊走在大街上，無所謂別人的眼光，不如說是早已習慣這些眼光。

他想，這些什麼都不重要了，他現在真的希望這些只是一場夢，沒有生過，他還是在文工團里過着狗一樣的生活，他想到了死，他覺得只是死了才什麼感覺都沒有了，至少不會有痛的感覺了。

走到一條有河的大橋邊，橋的對面是燈紅酒綠的酒吧一條街。

站在橋邊，望着橋下慢慢流淌著的水，想着，就這麼想着，很想縱身跳下去，他覺得這次他會有勇氣的，忍不住大聲的吶喊著「為什麼」，卻突然覺得想唱歌，想把自己的痛苦唱出來再離開這個世界。

「我想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顏色，我也知道，真的是討厭的黑色，我想知道，人為什麼要活着，我也知道，活着也許已經死了，我想知道，他們是不是在笑我，我也知道，我只是沒有勇氣活了，當心已碎，愛已滅，活着會是什麼滋味，當淚已干，情已空，我還剩下些什麼，為什麼我想問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讓我來到這個世界卻又無情的不給我一切，為什麼，也許離開才是唯一的解脫」

「好！雖然歌詞有點太黑暗了，不過我喜歡你的聲音和這歌的旋律，這是你自己寫的嗎？」

李昊並沒有轉過頭去看他，無關的人對他來說更沒有什麼意義了，他只想在這個世界留下他最後的歌聲來代替他的怒吼。

「我正好路過，你的聲音真的很有特點，很舒服，很自然，我是一家唱片公司的錄音師，有沒有興趣當歌手啊？」

李昊詫異的轉過頭看向他，這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戴着墨鏡，穿着花花綠綠的，手上戴滿了戒指，耳朵也掛滿了耳環，打扮很中性。

這個男子伸出手說「你好，我叫周星，你高興的話也可以叫我周星星。」

說完男子把手縮了回來，又湊近了李昊一些，然後把墨鏡摘了下來「我剛遠處看你臉黑黑的，矮矮的，覺得你挺丑的，仔細一看，更丑了，我看我可以推薦你做『替唱』，有沒有興趣呢？」說完男子笑了一下，為自己的隨機應變而感到得意。

后又想起什麼轉過頭來看着李昊說「我說話很直接的，你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