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沈煜
文心，文心。剛剛坐下，門外就傳來胖老鴇急沖。
「花媽媽，您別……」隨著小黑桃的阻攔聲，「哐當」一聲，門被推開了，胖老鴇氣嘟嘟的臉出現在門口。
「柳文心，今天是你第一天在我煙月樓登台，雖然說你沒有賣身契是自願留在煙月樓的，但我為這一天花了多少銀子你也是知道的，你就這麼唱了一曲拍拍**走人了，連我的本錢都還沒撈回來，你對得起我嗎？」胖老鴇指著文心，氣得滿臉通紅，真好像欠了她十萬八萬似的。
「花媽媽，我今天有客。」文心站起來，溫和的說著。
「什麼客，不就是一賣香水的醜八怪嗎！」胖老鴇氣還不順的拿眼瞟著我。
「花媽媽，你這麼我可要生氣了。」文心臉一板，語氣沉了下去。
「你……你……」胖老鴇指著文心，氣不出話來，畢竟文心現在還是她的搖錢樹。
「花媽媽，我覺文心今天做得沒錯。」我溫和一笑開口道。雖然胖老鴇確實可恨，但青樓這一行接觸的人多，我不想惹麻煩，眼前還是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為上策。
「你還說風涼話，要不給賠錢，要不回你的『女香』去！」胖老鴇終於找到了出氣的地方，對著我橫鼻子豎眼睛起來。
「花媽，你聽我說完再生氣也不遲嘛！」我依然無視她的怒氣，微笑的說。
胖老鴇看了看我。一**坐來。倒了一杯茶「咕嚕」一口喝完道：「你說。」
看文心擔憂地臉。我對她點點頭。緩緩地說：「花媽媽。你知道什麼叫物以稀為貴嗎？什麼叫調人味口嗎？」胖老鴇一愣眼重新打量著我。
我稍一停頓著說：「是人都獵奇地心理。如果今天晚上文心就把所有才藝都展現出來了。以後再表演時就只能是重複。時間一長。沒有了新鮮感們還會追著搶著進你這煙月樓嗎？好地東西就得細水長流。慢慢來一個一個地來。把那些男人們地好奇心全部調動起來。每天回味無窮時又期待著明天會有什麼新鮮花樣。到時候。保證你地煙月樓每天擠破腦袋。座無虛席。」
文心聽完看著我展開了笑臉老鴇地站起身來。不再說話扭著**出去了。
「小彤還是那麼冰雪聰明！」文心眉開眼笑地走到我跟前說。
其實我剛才那番話完全是牽強附會。主要是找個理由打胖老鴇走過細想起來。也確實是這個理。
「對了姐，你父親的事你打探出什麼了，那個朝廷大官的親戚在邊城嗎？」我想起剛才被胖老鴇打斷的話便問道。
「不是，是那個朝廷大官辭官來了邊城。」文心臉色沉重起來。
「你已經查出那個朝廷大官了嗎？」我問。
文心點點頭，咬牙切齒的說：「我就是要找他問問，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就革了我父親的職，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為官不清，包庇親屬，助紂為虐，那算個什麼官，官做得再大又有何用！我一定要為父親沉冤昭雪！」
「那個大官是誰？」知道了名姓，說不定以後我還能幫她，畢竟我還欠著文心一份人情。
「前宰相，沈。」文心一字一頓的說。
「沈！」我的心「咯噔」一下，這個纏繞了我那麼久，也因此而間接改變了我命運的名字，現在突然聽來心裏面禁不住一陣顫抖。他辭官了！這麼說君臨應該實現了他登基后的第一個目標。清月國幾十年遺留下來的歷史難題，君臨他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解決了，這種雷厲風行的作風還真讓人不能小覷，我就說他就是天生的王者，他也一定能做個好皇帝。想到這裡，心裡漸漸平靜下來。
「既然知道他來了邊城，為何不直接去找他，反而又進了這煙月樓？」我不解的問文心，出了虎口又進了狼口。
「他的兒子也來了邊城，現在在李將軍手下做副將，平時沈府都是守衛森嚴，沈也極少出門，但是這個老匹夫有個最大的愛好就是聽曲，正好臘月是他的生辰，我想先待在煙月樓打響名號，趁他生日時混進府去，我要找這個老匹夫問個明白！」文心緊咬著牙，沉重的說著，眼睛里流露出深深恨和悲憤讓我心頭一緊。
「心姐姐，你有沒想過假如沈他不承認冤枉了你父親，你該怎麼辦？」我擔憂的看著她。
「那我就跟他同歸於盡！」文心眯著眼情冷冷的說。
「心姐姐……」我的心猛的一顫，驚恐的看著她。
「跟你說笑呢小彤，我怎麼捨得拿自己如花的生命給他陪葬呢！」文心放下來，笑著對我說。
我心裡稍稍放寬了點，但還是覺得忐忑不安，文心不是個喜歡拿這種話說笑的人。
「心姐姐，你真的不能做傻事啊！」我擔憂的看著她。
「放心小彤，我就是捨得自己還捨不得你和諾公子呢。對了，上次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公子，他的傷好完全了吧，我看他一表人才的，和你也很配哦，你們現在是在一起嗎？」文心輕笑的問。
「不在一起，自從上次從你那回去后，沒過多久我們就分開了，我來了邊城。」說到君臨，說到分離，我的心就像被蟲在慢慢吞噬一樣，一點一點的痛。
「不要說我了，你呢，聽說有個白公子對你可是棄而不舍啊！」我假裝輕鬆的笑笑，心痛的感覺讓人想沉淪，暫存的理智教我要逃避。
「你是說白一飛吧，在京都的時候有一次去上香回來晚了遇到了強盜，幸虧他當時救了我。後來在百花樓聽我唱過一曲后，便每日必到，現在還一路跟著到了邊城。」文心溫柔的笑著說。
「他剛才那詩不錯哦，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呵呵，詩里儘是相思之情哦，人也長得一表人才，我看你們真是才子佳人，登對得很！」我笑著調笑她。
「小彤，我心裡只有諾公子，你是知道的。我也對白一飛說過，可是他卻說『相遇原本就是一種幸福，因為遇見你，我冰冷的心才會泛起幸福的漣漪』。我無言以對，這輩子，我註定要負他了。」文心悠悠的說著，深深的嘆了口氣，「我愛的人他不愛我，不愛的人卻如我一般執著的守候著不屬於自己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