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千鈞一髮

第十二章 千鈞一髮

煙塵散去,陳黎半跪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手中還捏著一張失去效力的拘靈符,陳南連忙上前扶住他。

半晌,他緩過勁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視線將我全身各處掃了一遍之後,回到了我的眼睛上。

我只覺被他視線所及之處如被污水浸透,說不出的噁心。

陳黎滿臉橫肉儘是邪淫之色,嘿嘿笑道:「不錯不錯,不僅模樣生得美,還是個元嬰期的大高手,要不是老子拼盡全力,還真封不住你呢,呵呵呵……」

我站在原地,無法動彈,只能怒目相向,心中後悔,不甘無以復加。

「就是性子辣了些,」陳南接著道,「不過還好調教。」說完緩緩走來,一寸一寸捏著我的臉頰,忽然「咦」了一聲,似乎察覺到什麼。

我忽覺臉上一涼,心下大驚,臉上的面具已被陳南揭開,真實容顏就這樣曝露出來。

陳南父子齊齊倒抽一口涼氣,迷醉地瞪著我的臉,口水都流了下來。

好一會兒,陳南清醒過來,情不自禁吞了一口口水,急道:「爸,這婊子就給我吧,我定然叫他生不如死。」聲音抑制不住的興奮。

「不給你給誰呢?」陳黎這才反應過來,眼中閃過一絲邪淫,一絲不甘,嘆了口氣說道,「不過不要把她弄死了,這等絕色,再加上元嬰期的修為,只要上了她,那可就是大補啊。你根基未穩,不要一蹴而就。只要把她養成**,日日**,就能得到無窮的好處。我老了,采陰補陽再難增進修為,等到你采盡元陰,令她修為盡廢之後,咱爺倆再一起享用她。呵呵,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陳南嘿嘿地跟著點頭。

聽到這,我全身一陣顫抖,憤怒,恐懼,後悔……千般感受湧上心頭,即便性子再堅強倔強,也不由得濕了眼眶。

「咦,她哭了,」陳南故作驚訝,繼而陰陰笑道,「婊子,怎麼,知道怕了?扇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有今天呢,啊?」說完使勁在我臉上掐了一下。

當陳南帶著滿臉傷痕回到家時,陳黎便已經開始懷疑我是否與修真界有關係,於是便派遣警力將我帶到這裡。

從進得屋中開始,陳黎便一直在測探我的底細,當其確定我的身份之後,便按照原先計劃誘使我打開所謂的《玄水經》,內力卻藏著真元沸流,待破去我的護體氣勁后,陳黎立即出手偷襲,封經閉脈。

事實上,我有很多機會都可以避過,但我實在太過掉以輕心,自以為功力絕高,便不把別人放在眼裡,況且記憶中並沒有類似經歷,全無經驗不說,臨場應變能力也不強,被修為遠輸於己的對手制住也不足為奇。

這時陳南嘿嘿一笑,手指從我臉龐上滑過並慢慢向下移動,我緊閉著雙眼,心裡又急又氣,卻全無對策。

陳南的手指在我的鎖骨上停了下來,目光注視著我的表情變化,心中得意已極。忽然閃身將我橫抱了起來,往別間走去,我心下驚呼一聲,絕望之意充斥著腦海。

絕望之下,我忽然感覺一下子輕鬆了。

就這樣結束了嗎?

就這樣結束了!

念力悄悄引動最後的些許真元,我已下定決心,打算引爆元嬰,玉石俱焚!

卻在這時,右足陡然一松,足厥陰肝經豁然貫通,真元涌動,被封的**道居然就此解開。

我心中輕「咦」一聲,既驚且喜,迅調集念力於右足,引導真元衝擊其他**道經脈。

原來,陳黎雖然偷襲成功,但畢竟功力太低,即使盡了全力也無法持久,因為他估錯了一件事,我並非元嬰期的修真者而是神念期!如若讓他早些知道我的真實修為,一定有多遠就逃多遠。以他的修為,封印元嬰期的修真尚有可能,但神念期卻是萬萬不能了,但可惜的是他不知道。

一開始,他也一樣惴惴不安,但見我被封之後毫無反應,便自然以為自己估對了,而我呢,初次面對如此情勢,急怒攻心,亂了方寸,亦不知所措。一個自以為封住了估為元嬰期實為神念期的我,一個被遠低於自己修為的人封住卻傻傻的不知道沖**自救,這諸多巧合卻使得我大大延誤了時機,如果是有經驗的神念期高手,早就運勁沖**了。

陳黎的勁力自后心「靈台**」灌入,擴至全身,距靈台**愈遠則勁力愈弱,況且我本身真元亦有護身排他作用,所以剛才距離最遠的足厥陰肝經便自動解開。倘若我自主沖**,現在怕是早已重獲自由了。

一路搖搖晃晃,我一邊小心地隱藏,一邊全力衝擊全身經脈,不多時便沖開了大半。

陳南橫抱著我來到卧室,不忘一路逞足手足之快,來到床邊,陳南一把將我攤到床上,伸手便要動手解我的衣服。

而此時恰是我沖**的關鍵時刻,畢身真元都被聚在紫府,只覺周身漸漸轉涼,但也顧及不了了。

「啪」一聲輕響,陳黎在元嬰處設下的封印終於層層碎裂,飛散消失。

靈識歸位,我瞬間清醒過來。

「啊……」我驚怒交集,但見自己全身上下除了文胸內褲外再無他物,而陳南則半跪在我身前,正要壓將上來。

我滿腔怒火剎那間爆,大喝一聲,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只聽「咯啦」一聲脆響,他的肋骨瞬間被我盡數震斷,慘叫聲未及出,他的身子已被推了開去,「轟」一聲撞在房頂上,深深嵌在其中,顱骨迸裂,白色的腦漿肆意橫流,夾雜著飛散的磚屑,洋洋灑在地上。

我迅穿好衣裳,其間靈識早已擴散到整座別墅,陳黎還在自己的書房裡,似乎已經聽到了響動,正往門外奔去。

我冷笑一聲,狠狠拍出一掌,直線朝向他的所在。赤光暴涌,巨大的掌影帶著隆隆的破空之聲,一舉擊穿三層的厚厚的牆壁,砸向陳黎的肥胖身子。

血散漫天,陳黎的身子橫飛開來,生生在牆上砸出一個坑來,身上灼熱焦糊,黑漆漆一片,混雜在血液中,如一隻醜陋的甲蟲,噁心欲嘔。

響動很大,我從窗戶飛出來,將別墅周圍的警力總計四十人盡數打暈在地之後,這才打通了秦時的手機。

手機很快接通,秦時焦急的聲音迅然傳來:「喂,小靜,你在哪兒?我們怎麼找不到你?」

我鼻子略微一酸,聲音也變得沙啞:「公安部督察長陳黎的別墅,他們父子俱是暗的成員,你快派人來這兒。」說到這裡,我的腦中忽然閃過風鈴校長的樣貌,「還有,調查風鈴的校長,我想他已經不適合呆在閣內了。」

「好,我馬上就到。」

我回到陳黎的屍體旁,再也站立不住,頹然坐倒在地上,精神疲憊,直如虛脫。

今日的結局雖然還好,但我心中所受的驚嚇亦是不少,自打出生至今,我還是次遇到如此之事,想想仍覺得后怕。

憶起往昔的男兒之身,我突然覺得此事簡直荒謬絕倫,可笑至極,嘴角不自覺掛起自諷自嘲的笑,心中如被揪一般難受。

我想不到,竟然有一天,我會被迫接受,這樣的屈辱!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越想則心越亂,我把頭深深埋在臂彎之中,銀牙緊咬,指甲陷入肉中,隨即幾滴鮮血點點落地,然而如此自殘,卻解不了心中萬分之一的痛楚。

淚水奪眶而出,迷亂了整個世界,淚珠灑下,與血混在一起,水乳-交融,什麼都分不清了。

泄過後,留下的,只是更累……

約一刻鐘后,秦時兄妹雙雙趕來,還帶著大批天樞部眾。

我支撐著靈識一直到此刻,見到他們焦急慌亂的身影,心中一暖,緊繃的弦這才鬆弛下來,困意上涌,就這樣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正當我睡夢之中念力剛剛恢復之時,感覺到臉龐上一隻小手正輕輕摩挲著。

我精神一清,幽幽轉醒,突然,非常意外的,風鈴校長的樣貌再次閃現在腦海中,然而轉瞬即逝,但這時我的心情卻已沉了下來。

下一秒,一雙水蒙蒙滿含複雜感情的眼眸映入視線。

秦朵。

「靜……」見我醒來,秦朵低聲喚道。

我緩緩坐起身,奇怪地看著她。

「靜,他們沒有欺負你吧?」秦朵稍微低下了頭,顫抖著問道。

我獃獃地望著她眼角的濕潤,心中翻騰鼓涌,半晌才清醒過來,情不自禁感到一絲溫暖,於是微微一笑道:「沒事,我不是已經將他們殺了嗎?」

我和秦朵都不知道,不知不覺間,一場危機悄然化解。由於我剛剛踏入平心之境,境界還未穩固,陡然受到心靈的強大衝撞,大悲大喜之下,心境已接近崩潰的邊緣,於是在現實危機化解之時,心魔漸生,我無意識的便在腦海中尋找可供怨恨的目標,風鈴校長理所當然當其沖。然而秦朵的反應卻適時喚醒了我心中柔軟的部分,心魔因此而漸漸消失。而經過這件事,我的平心之境反而穩固了下來,可算是因禍得福了。

為了掩飾淚水,秦朵不敢伸手擦拭,只是把頭埋得更低:「都怪我,為什麼突然離開?結果害得你深陷囫圇,差點……」說到這兒,她嗚咽一聲,再也說不下去了。

我摟起她不住顫抖的身子,伸手擦去她洶湧的淚珠,安慰道:「怎麼會呢?我一點也不怪你,誰也不知道會生這種事啊。」但這樣一來,她卻哭得更大聲了。

良久,她止住淚水,臉紅紅的一直蔓延到耳根,眼珠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才聽到她悶悶道:「靜靜,我是你的老公,下次只准我抱你,聽到了沒?」

暈,感情她還在想這個啊!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她,然後我倆齊齊笑了起來,一掃先前的沉鬱。

「嚓」房間的門被推開,秦時緩緩走了進來。

「哥。」秦朵站起身來,我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卻驀地感覺有些不大對勁。

秦時明明就在房中,我卻感覺不到他的真元律動。

彷彿感覺到我驚異的目光,秦時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現的。」說著他從口袋中拿出兩塊黑色橢圓狀的石頭,遞到我面前。

「斷靈石!」我驚詫道。

「是啊,在陳黎父子身上找到的。」秦時道。

「怪不得。」我輕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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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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