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輝輝的表白

第五十九章 輝輝的表白

這頓飽飽的魚火鍋讓我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似的,輝輝和胖魁也依然是那樣溫暖貼心,我都是火鍋吃了一半兒了,問起胖魁的女朋友的時候才知道,胖魁和他女朋友已經準備結婚了,兩人現在去哪裏都是出雙入對的,但是今天,胖魁卻不讓他女朋友來。輝輝說,胖魁和他一起還在路上的時候,胖魁的女朋友就打來了無數個傳呼。胖魁在電話里義正言辭地對他女朋友說,我么妹今天心情不好,我們兩個當哥子的肯定要陪她,平時沒什麼,今天你來了她肯定不自在……掛了電話之後怕她再打還乾脆就把傳呼關了。我當時聽輝輝這樣一說,眼淚馬上就來了,瘋瘋癲癲地嚷着執意要打傳呼叫胖魁的女朋友過來,要和她聊聊,要充分地給她表達一下胖魁是怎樣的一個好同志,不過最終還是被輝輝和胖魁勸住了。

吃完魚火鍋我本來是想再像平常那樣去河邊坐坐的,輝輝卻說去他家算了,他家有剛泡好的楊梅酒,我們三兄弟再喝點。我一聽說有楊梅酒巴巴地就去了,差點沒一路小跑。輝輝家的楊梅酒特別好喝,據說是他媽自己泡的,我逢喝必醉,那玩意兒喝着順口,後勁兒太大了。

躡手躡腳地回了輝輝家,我和胖魁跐溜竄進輝輝屋裏。雖然輝輝的媽媽很是和藹可親,但是我們畢竟是男男女女的混在一起喝酒,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我進去一**就把輝輝大床上最舒服的那個位子搶佔了,晃着雙腿眯着眼睛等待楊梅酒。輝輝的床是很古老的那種,又高又大,還雕著花,曾經有一次我們都喝多了,又玩的太晚,大家都決定就睡在輝輝家了,明天一早再回去。因為被子只有一床,輝輝、桿桿、胖魁都叫我和他們一起睡那個古老的大床,反正大冬天的,都穿着厚衣服睡。我死活不依,心想和男的同床共枕的,還一下就三個,這叫什麼事兒啊。最後他們都不管我了,說等會兒你冷了自己爬上來啊,就齊聲呼呼睡去。他們三個人就那樣舒舒服服地排列在那張美麗的大床上,我一個人瑟瑟抖地靠在旁邊一個又硬又窄的木沙上,盯着那大床上精美的雕花圖案恨得牙癢。後來第二天他們起床了看見我黑着眼圈兒木著臉坐在木沙上抽煙,都驚得不得了,說我們還以為你冷了自己會爬上來呢。後來回到家我就毫無懸念地燒了,我媽說我燒說胡話還在叨叨:幾爺子,沒得良心的……

現在想起以前當學生時多快樂啊,簡簡單單的,永遠被幾個比我大很多的男孩子寵著,天天一幫人混在一起笑着鬧着,完全不知道憂傷為何物。可是才這麼短短的幾年,一切都變了,我們這夥人現在是很少能全部聚在一起了,我們都有了各自的忙碌,各自的喜怒哀樂,各自的困惑和惶恐,偶爾聚在一起的時候,竟然也多了些許的沉默,或者眼淚。

而在這個我出關第一天的大好日子,我全然沒有預感到,我們之間,還會多出那些意想不到的尷尬。

我在那天喝醉之後自然而然地講到了楊木,在他們追問我為什麼閉關的時候。我說我和楊木分手了,我說我不能接受楊木現在正在做的事兒,然後我眼圈兒就紅了起來,任憑他們怎麼問我再不肯講話,我知道我一講話眼淚就得掉下來。輝輝是照例的生氣,說我總是不聽勸,說他早知道我和楊木會分的,說着說着忽然冒出來一句:「蔣芸你為什麼就死盯着楊木?你身邊就沒有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嗎?」我抬起頭來看他,心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我拿起一根煙說好不要說楊木了,反正已經分了,胖魁你說說你的事兒吧,好久結婚呀……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輝輝忽然很用力地一揮手臂,氣急敗壞地嚷:「蔣芸你以為我天天守着你是在幹什麼呢?我又不是你爹!」我跳起來一下子把電視的聲音開大了好幾格,然後轉回頭木木地看着輝輝。胖魁在一邊大張著嘴巴,拿着酒杯的手定定地懸在空中。

房間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只有電視里傳來的咿咿呀呀的說唱聲。此刻窗外是一輪明亮的圓月,窗枱下的草叢裏有小蟲子此起彼伏吱吱的叫聲。一個原本多麼迷人寧靜的夜晚。

我呆立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泄完的輝輝頹然地垂著頭坐在沙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抓起我的包說胖魁我要回去,送我出去。輝輝的家在河邊一個很僻靜的巷子子深處,先要經過一大段山路十八彎的陰森森的林蔭小道才能到巷子,巷子走完了才是馬路,而且靠近河的地方總會有一些鬧鬼之類的詭異故事流傳,沒人送我我還真不敢走。胖魁剛要起身,被輝輝一把按下,我惡狠狠地盯着輝輝,輝輝拿眼睛看着地面說,大晚上的出去幹什麼?好歹睡一會兒,明天早上我送你出去。我想了想,沒敢再鬧,我感覺今天晚上輝輝像忽然失控了一樣,隨時會瘋,他要起瘋來就麻煩了,非得把他們一家子都驚動了不可。算球,我還是忍吧。

那天晚上我睡輝輝的大床,他們倆擠那個小木沙。我躺在這張我喜歡了很久的雕花大床上,卻怎麼也不能入睡,心裏又空又亂,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兒。其實很久以前胖魁就給我說過,他覺得輝輝喜歡我。那天和章陳在體育館喝酒時,我告訴章陳我剛剛和一好兄弟吵了架逃跑出來的,章陳聽完了也很鄭重其事地說:你信不信輝輝肯定喜歡你?我其實很久以來也一直有點隱隱的感覺,但是輝輝自己沒有說破,我也就自欺欺人地不去往那方面想。我在意這幾個朋友,在意輝輝,在意他們給予我的友誼和溫暖,我真的不願意這種狀態被俗套的男女之情打亂。可任憑我怎麼左躲右閃,事情還是來了。

睡到半夜,我實在不想裝死了,撐起身摸索到一根煙,點燃,剛靠在床上抽了幾口,就聽輝輝在輕聲地叫:「蔣芸。」我說恩,怎麼?輝輝摸摸索索爬起來,在我床邊站了一會兒,然後輕輕地在床沿坐了下來,勾著頭。清涼的月光下,輝輝的臉上蕩漾著薄薄的一層憂傷,我看着輝輝的樣子又難過又心疼,剛剛的氣早已經完全沒有了,我開始試着推心置腹地和輝輝聊起來。我問輝輝,你剛才說的……有多久了?輝輝說,你還記得你為了張麗鬧着要和我一起去找韓平那次嗎?如果要說一個確切的時間,應該就是從哪天開始,當時我看着你心裏想,多麼不要臉不要命的一個傻妞啊,還敢蹦著要去找韓平的麻煩……我點點頭,回憶起當時輝輝意味深長的看我的那一眼,現在想起來似乎真的有點苗頭不對。我說很抱歉輝輝,我真的一直不知道。如果早知道了,我會早些處理。輝輝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你要怎麼處理?」我說現在不知道了,現在畢竟不是當時,但是不管如何我相信我們還會一直是朋友的。我說你放心,我的處理方式肯定不會是避而不見或者斷交。輝輝說那你現在呢?現在會嗎?我說不,不會。

我想起我們大家在一起的那麼多歡樂,想起輝輝的陪伴,輝輝的包容和體貼……我怎麼能選擇避而不見或者斷交?這幾個朋友和楊木一樣,是早已經溶入了我的生命的,我怎麼可以生生地挖去,像挖去董娟一樣?我鼻子有些酸,幽幽地問,輝輝,你對我除了那種感情,有哥們兒感情嗎?我想如果輝輝說沒有,不是哥們兒感情,就是把我當個女人喜歡,那我非得在這張大床上一頭撞死。那打擊可太大了,說明我蔣芸太失敗了,因為我一直覺得我當人哥們兒的潛質絕對遠遠勝過我當人女朋友的潛質。那是我的驕傲,是我身上賊賊光的優點,我多麼怕在這個夜晚被輝輝全盤推翻。

還好,輝輝立刻就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肯定有哥們兒感情啊,我們那麼多年的哥們兒了。我一下子就溫暖的不行,揪著輝輝的頭傻笑着死命地拽。第二天早上起來胖魁很迷惑很無知地問我:「你和輝輝不會好上了吧?我昨天半夜聽你們弄得嘻嘻哈哈的……」

自從上次和董娟鬧翻之後,我又恢復了堅持天天開着傳呼,時不時拿過來瞄一眼的習慣。倒不是等董娟的聯繫,而是等楊木。那天和董娟鬧的時候我情緒過於激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董娟說的楊木讓她有時間來看看我、陪陪我意味着什麼。後來一生氣就顧著飆去了,也沒有去多想,之後才反應過來,原來楊木還是在關心着我的,他不是真的黑著良心一分手就斷了感情了。這個重大現讓我十分欣慰,估計忽然知道餓了想吃東西了也是托這個好消息的福。這真讓人羞愧。我蔣芸居然淪落到被一個男人左右食慾的地步,蒼天啊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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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屁滾尿流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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