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雕月

番外 雕月

只不過是一輪月色,盈盈的淡光飄飄撒撒的漫溢着山林的樹叢之中,說不出的清透,一眼望去美得讓人心疼。蘇銘洛倚在窗前,雙色妖瞳穿透這輕薄的光霧,看半圓的月亮晃晃悠悠的掛在半空。當年一眼看中這片荒郊野嶺般的地點,把一個所謂的「家」安在這裏,只因愛上了這美得誘人的月色。

酌了一口手裏成壇的花雕,他不禁眯了一下眼睛,好酒。花雕性烈味苦,卻因那盛了它的雕花罈子得了這美的名。藉著月光,他仔細的欣賞着手裏的華麗容器,手指輕輕撫過上面細緻精巧的紋絡,若非曾經親品嘗,怎能知曉這美麗的看似堅硬的外表裏,裝得其實是一腔苦澀的無奈。就如同那個人的無奈。

想起那個魂牽夢繞的名字,蘇銘洛的心不禁揪痛著。明明已經決定放手了,應該釋然了,然而數年過去,卻發現心裏的牽掛根本無法消釋。時間悄然的流逝著,心裏那張美絕倫的臉卻日益的清晰著,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每一個回憶都深深戳痛著心裏最軟的地方,彷彿一伸手,就能攬住那個曾經乖巧依偎在自己懷裏的纖柔身軀。

狠狠的,一口濃酒再被送入腹中,凄苦般的味道在嘴裏逐漸化開,留下無窮的醇香回味。苦就罷了,偏又這麽濃烈,濃到讓人慾罷不能。若只是美的臉,若只是讓人疼惜的經歷,現在的自己就不會那麽痛苦的回味着。嬌弱身軀下異常堅強的靈魂,足以打碎自己的理智。就在他以為他的生命即將消亡的一瞬間,心口窒息般的疼著,乃至於大腦中一片空白,眼睜睜看着思戀着的身軀落入城孤煙的手裏。

濁酒匯成細流,和著柔媚的月光潺潺的落入蘇銘洛的口中,流進他繁雜的心裏。一口氣喝光了罈子裏黃色的液體,將空可見底的罈子捧在手裏,另一種液體卻順着臉頰潸然而下。

窗外的月依舊笑得燦爛,柔柔的揮灑著飄渺的月光,撥動着脆弱的心弦。

耳畔驀然傳來一陣清爽的笑語,城孤煙狐疑的抬起頭,看到門外陰暗的小路閃出兩條人影。直到為首那抹輕巧的身影翩然而至,蘇銘洛手裏的酒罈驟然落到地上,清脆的開裂在腳邊。

「蘇哥,」柔媚的聲音迴響在耳邊,蘇銘洛獃獃的看着沐浴在月光里幽出塵的人,不敢相信眼裏的所見。

「樓心月……」一個緊緊糾纏在心頭的名字傾吐出口,卻是輕柔的,小心翼翼的,仿若眼前的是易碎的夢境,一但出口就會被打碎。

「不是我的錯啊,」緊跟在樓心月身後的青年打破蘇銘洛的沈默說,「知道師傅你把我趕了出去,可我不是故意想回來的,都是這個人知道我認得你,非讓我帶他來找你。喏,人給你帶到了,明兒一早我就下山,你可別怨我啊。」

話剛說完,青年轉身迅速離開,生怕走得遲了,留下窗內的蘇銘洛和窗外的樓心月。

怨你?怎會?你帶來了我最深的牽掛。匆忙推開門,將樓心月迎進屋內。

「好久不見……」

樓心月坐在昏黃的燈下,巧笑倩兮的柔聲吐納著蘭語,「剛去過單風那裏,突然覺得想你,就忍不住跑來看你,你……不會覺得我煩吧。」

「是啊,好久不見,」蘇銘洛一陣心疼,曾經想過,如何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一腔愛戀,他卻每次都在最關鍵的時候,輕巧的化開暗示,不落痕迹的將感情拋還給自己。當自己終於忍不住開口告白,結果得到的是讓自己和他的不見。一直以為再也不會相見,似幻似真,蘇銘洛已經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真的還是自己酒後的幻覺。

互相傾訴著分別後幾年的經歷,蘇銘洛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可遏止的想法。

想留住他。

無論是真也好,是幻也好,不想再嘗一次失去的痛苦。

「心月……」蘇銘洛緩緩伸出手撫上了樓心月的臉,「不走了,好嗎?」

雕琢般的玉砌容顏略一皺眉:「不走?」

不容質疑的口氣吐出唇齒之間,蘇銘洛知道自己是醉了,「留下來。」

一如以往,樓心月推開他的手臂:「蘇哥,你說什麽糊塗話呢。」

推向自己的掌溫完全擊破了蘇銘洛殘存的理智,他一把扣住樓心月纖柔的手腕,未待他驚呼,整個嬌軀落進了他的懷裏。

感受着桎梏在懷裏身體,蘇銘洛的手探入對方單薄的衣裳中,左右兩邊將衣裳褪下香肩,吻落在了的唇上,猛烈霸道的啃噬著裏面的滑嫩。吃了驚的樓心月抵抗著,扭著身子想躲,卻不知道這微薄的力道和驚慌失措的眸子在蘇銘洛眼裏反倒鈎起了慾望。一把撈起懷中輕盈的身子,大步走到床前,視若珍寶般的將之放到錦被上。

「蘇哥,住手,」樓心月撕扯中裸露大半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白皙粉嫩的前胸和上面嬌欲滴的茱萸極度刺激著蘇銘洛的視覺。

一把抱住他腰肢,狠狠的胡亂的吮吸著柔軟細緻的身軀和已然高聳的茱萸,喃喃的低語:「不,我不放,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放開你……」

蘇銘洛粗糙的掌心貪婪肆虐的游移在身下優美的曲線上,換來身下人逐漸纏綿曖昧的**和略見氤氳的喘息。終於忍不住下腹竄升起陣陣熱浪,他的褪下兩人身上僅著的布縷,粗暴的將兩條玉腿扯開,挺起腰抵進中間。單手托著不盈一握的腰肢,已然染上一片緋紅的胴體細細的顫抖著,一種愛憐的感覺突然襲向蘇銘洛,他仔細的撫慰着手心裏人:「別怕,我不會讓你受傷……」

驟然的進入,毫無理智的蘇銘洛隨着本能律動抽戳著,讓身下的人兒一陣陣的悲鳴**。

即使是我痴心妄想,我也想將這輪月攀下,緊緊的攬到自己的懷裏。相思的苦吃了幾年,這回一定不能再錯過眼前的機會,哪怕事後會被怨,也要將他留下來,藏在自己的懷裏。

隨着一陣低吼,兩道灼熱的**分別流到蘇銘洛的手心和樓心月的身體。後者的虛脫在蘇銘洛堅強的手臂中,顰著眉頭無力喘息著,滲透了淚水的一汪大眼逐漸輕合起來。蘇銘洛一翻身,將他緊緊攬入懷中,一起倒在錦被之上。

不放手,這一生都不放手。

當陽光照到蘇銘洛的臉上,雙色的眼瞳驟然睜開,扶著昏沈沈的頭起了身,上下瞟了一眼身上完好無缺的衣物和身邊空無一人的床,不僅悲從中來。

我就知道是個夢。

蘇銘洛瞥了瞥嘴,為自己夢中的行為感到汗顏,看看下身濕漉漉的衣物,無奈~~只好捧起了盆子。

「這麽早就起床了啊~~」當蘇銘洛把洗好的褲子搭到繩子上的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飄蕩了一下。猛回頭,竟然看見了那熟悉的臉,驚得他險些跌倒。

「你……什麽時候來的?」

「蘇哥?」樓心月狐疑的問,「你不會喝酒喝到傻吧?我昨天晚上和單風一起來的,結果一見到你,你就摔了手裏的酒罈子,單風一走你就咚的一聲暈倒在地上,還是我把你弄到床上去的呢。你忘了?」

結果那以後的都是自己的臆想?

「唉,這次來是想你幫個忙,」樓心月說着從懷裏摸出一大摞紙,「這是我們學校的傳單,知道你沒事就四處亂走,順便就幫我派發了吧……唉?蘇哥你怎麽不說話?不滿意嗎?放心了,每介紹一個學生我給你十兩銀子的提成如何?……啊,看,我多聰明,這都能想得到,不愧是商業奇才啊~~」

「……」

「蘇哥……你好勤勞啊~~」樓心月不禁發出感慨,「這麽早就起床勞動,還洗衣服呢,唉?怎麽就只有洗褲子?難道?……」

城孤煙臉上一紅,吱嗚著。

「……蘇哥你尿床……」

「……?」

「唉,如果是偶爾一次還好,習慣性的尿床可是病啊,要及早治療,這病不好治啊~~唉?要不要我下山給你找個大夫?正好快開學了,我也要回寶棱宮了。啊?你搖頭?不用啊?我聽說好像還有個什麽符,讓過路的人都來念上幾遍,據說也治療小兒尿床,要不我就勉為其難給你沿路貼幾帖……」

手中扶著的竹竿驟然被擰碎,上面晾的衣服飄落一地,恐怕只有在這個時候,蘇銘洛才對樓心月毫無邪念。

「哎呀?單風呢?我那司機哪去了?」樓心月四下里望着,「要開路了……」

蘇銘洛突然間又覺得,趕走這個徒弟也許是最大的一個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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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世?算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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