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再生

沒錯薩菲婭是很聽斐爾的話，基本上他說一薩菲婭就會毫不猶豫地跟上一，可大前提是她得待在他的身邊，不然一切都不算數。

想想一個才11歲的可愛未婚妻千里迢迢孤身上路的可憐情況，感人確實是感人。斐爾甚至連哄帶騙加威逼利誘，可薩菲婭屢屢上演「秘密潛入」和「千里尋夫」，她的執着實在讓斐爾頭痛不已。

她小豬不怕開水燙，可斐爾卻怕開水燙着她。

「薩菲，航天機要出了。」

「唔~！」

小女孩在斐爾懷裏很不情願地扭扭嬌柔的身子。對於機務員不知所措的視線斐爾只能歉意一笑，即便自己是長官，基地裏面做這種事情影響確實不太好。

他拍拍薩菲婭的後背說：

「好啦，拿住這個。」

「這個？」

看着手中泛著典雅紅光的精美小盒子，薩菲婭金色的大眼睛裏滿是問號。

「這是我的誓約。」

斐爾語氣鄭重，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這反而讓薩菲婭的小腦袋更加疑惑。

「誓。。。約？」

眼神閃耀出奇異色彩的小女孩喃喃重複說，很明顯她不知道斐爾所說的誓約是怎麼一回事，應該不是什麼壞事情。

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將薩菲婭摟在懷裏，緊緊的，然後他說：

「沒錯，不是給大家的，只是給你一個的。所以，乖乖回家，我很快就會去你家接你的。」

說道這裏，斐爾也禁不住臉色泛紅，他悄悄地年輕的機務員小姐一眼。就這一眼，女性機務員白皙的臉上霎時被缺堤的紅潮淹沒，看着斐爾和薩菲婭的眼神也變得古怪之極，想來她在那一瞬間明白斐爾說的誓約是什麼意思了。

不過，薩菲婭看起來還是不怎麼明白她斐爾哥哥話里包含的意思。

「誒？我是去艾莉婭姐姐那裏嗎？？」

斐爾很堅定地搖了頭，他早前和艾莉婭的日常通訊里說過希望她父母能接薩菲婭回家（就是希望家人能管住這個任性的小女孩，直白一點就是不想上戰場時還要擔心她的安全），怕的就是她又來一個突然襲擊。

「啊？」

小女孩看看盒子又看看斐爾，看起來是搖擺在兩者間難以決定了。

「那你就留在這裏，然後我的誓約就不算數咯。」

「呀啊~！」

作勢要收回送給薩菲婭的誓約見證，小蘿莉怪叫一聲飛快將小盒子護在胸前，大眼睛淚汪汪地看着她的斐爾哥哥。

斐爾者一招欲擒故縱還是挺高明地，只是用的時候不知道心裏為什麼會悶悶的不怎麼舒服，有點罪惡感。

正想說些什麼來安慰一下薩菲時，小蘿莉已經軟軟地伏在他胸前，「幽幽」地說：

「爸爸都說薩菲很聰明，其實薩菲知道自己其實很笨很沒用，從小隻會撒嬌黏人，比不上艾莉婭姐姐，比不上拉克絲姐姐，連志保姐姐也比不上，薩菲一點也幫不上斐爾哥哥！我。。。好怕啊！現在的媽媽不是我的媽媽！姐姐也不是我的姐姐！我討厭新媽媽！爸爸有了新媽媽和小弟弟就不喜歡不管我了！我不要回家！不要啊！嗚。。。嗚嗚。。。我真的好怕啊！斐爾哥哥不可以不要我！嗚。。。」

抽泣顫抖的聲音在大腦回蕩，斐爾如中雷擊。薩菲婭對他的事輕清清楚楚，但他又如何知道平時可愛又淘氣，總帶給人歡樂和溫馨的小女孩居然有這種情況？

「呃。。。。。。」

他很想安慰她，可單憑語言真的能安撫她嗎？腦袋裏一片漿糊。艾莉婭，她為什麼要騙自己？之前斐爾自認為掌握的情況已經很清楚了，時局和戰略確實很清楚，但他現在才現這些時局和戰略令他徹底淪陷了。

父親的當頭棒喝，姐姐的溫柔以待，阿斯蘭他們的真誠諍意，忽視了家人和朋友，他所謂的保護真是小時候所想的保護嗎？每每都從利益和得失出的自己，是真正的自己嗎？原以為自己很清醒，到頭來這卻是深陷其中的最好證據。

過於冷靜和理智的性格反而讓他幾乎成為冷血的人，幾乎。這就是自然人批判調整者的所謂感情淡薄嗎？引為過於優秀而產生的惡果，說不定事實真是這樣呢。

真正恢復被忘卻精神和身體知覺，眼裏的世界斐爾籠著起雙手輕撫薩菲的小背。

「我。。。果然是個大笨蛋。。。對不起，讓你們受苦了。」

「。。。嗚。。。。。。嗚哇哇~~！！。。。」

感受着懷中的激靈和顫抖，斐爾覺得總算是重新活過來了，一直都沒真正承認的小未婚妻又一次救了他。

「好了，反正家裏不缺米飯，多養個小豬還是沒問題的。我讓父親。。。拜託父親替我看着你，應該沒問題的。」

「嗚。。。我。。。那我以後每次只吃兩碗，斐爾哥哥不要趕我走，嗚嗚~。。。」

慢慢止住的哭勢又開始泛濫起來。

「好啦好啦，誰讓你斐爾哥哥節儉？之前還有一大堆什麼研究結束后剩下的。。。嘿嘿，個人基金，夠養你一輩子有餘啦。」

「真的？」

一聽到斐爾這麼說，薩菲婭的哭聲馬上降低七成。

「笨蛋，不是約定過了？薩菲、艾莉婭、父親和姐姐以後就由我來保護。」

「嗚~，薩菲才不是傻瓜！斐爾哥哥要保護大家，那。。。那斐爾哥哥就由薩菲來保護！」

「噗。。。哈。。。哈哈哈哈~！。。。好好，那我的後背就交給薩菲你啦，哈哈哈。。。」

「嗚~~~！」

大眼睛才哭得腫腫脹脹，這下子鼓起的小腮幫子又被斐爾氣得紅艷艷的薩菲婭萬分不樂意地盯着這個小瞧自己的半個大傢伙，只覺得越看越是氣憤。

然後，我咬~~

「啊~嗚~」一聲可愛的古怪叫聲，某隻可愛凶暴的小豬突然張開兩排小雪齒，接着某人並不粗壯的手臂就吊著一隻既可憐又可愛名為薩菲婭的奇異生物。。。

「斐爾哥哥，這是什麼？薩菲現在能打開嗎？」

由悲轉喜，薩菲捧起手中的小盒子問。這小傢伙很會利用每一個能膩在斐爾身邊的機會，那雙才被眼淚淹沒過的大眼睛雖然還有點怕怕地望着斐爾，眼神交織著依戀、信任、安適和小許的狡黠。

不過，已經放開懷抱的斐爾早就不是那個只會「被動挨打」的青澀少年了，有些事情是要自己主動爭取、主動去做的。

「禮物要戰爭結束，我回到pLanT才能拆。知道嗎？」

「嗯~」

很自然地點頭答應，一點也沒有不滿和懷疑，這薩菲婭天然而來的乖巧伶俐實在讓人受不了，尤其在這個小孩當霸王的時代。

所謂的可愛無敵呢，純天然產物。

「乖乖地待在父親和拉克絲姐姐身邊，不要再亂來了，除非你想害。。。」

「我知道！薩菲呢，最聽斐爾哥哥的話了！一定不會到處亂跑，會乖乖待在姐姐身邊的！」

薩菲小臉一白，她似乎察覺到斐爾後面想說的話，所以沒等斐爾說完就忙不迭地答應下來。

「放心吧，能打敗我和天啟的人還沒出生。」

沒錯，完成體的天啟是他和艾莉婭努力至今的結晶，斐爾不認為當今世上有在戰場上能打敗他和完整天啟的人，基拉不行，就算是一整支合圍的軍隊也一樣不行（嗯，天啟的光之翼度很快，很快的說）。

「好啦，你快點跟機務員小姐登記吧。。。」

「啵~~」

「呃。。。？！」

「斐爾哥哥，我。。。我回去了，記住！不。。。不準在外面沾花惹草啊！不準和漂亮的姐姐閑聊！不準。。。」

薩菲婭後面說什麼斐爾基本上聽不到了，因為薩菲婭在他臉上啵的突然吻下，14歲看似成熟的他居然當場石化。

這是。。。kI。。。kIss？？！

直到飛機起飛良久，候機室依然豎立着一尊身披ZaFT高階FaITh軍服的少年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