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宮裡的歌聲

沒有人知道妹喜的母親是誰，是哪一氏哪一族的女子，長相如何，可是心靈手巧？不知道。而妹喜連這些都不知道，妹喜只知道自己和顏喜一樣是有施侯與喜妃的女兒，顏喜的姐姐。可是，知道的就一定是真相嗎？

那一次，妹喜知道了自己與顏喜不一樣。

很久很久了，喜妃沒有傳妹喜，妹喜自從有幾次請見被駁回后就沒有再去喜妃宮裡了。因為喜妃說身體不好，要休息的。每當妹喜想去拜見喜妃，就想起喜妃身體不好的話來，於是，妹喜把對喜妃的思念與祝福用琴聲傳遞，只希望喜妃在自己的宮中——在喜妃自己的宮中就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祝福和牽挂。

「妹喜，請讓奴婢跟你一起出去吧。」阿連的聲音在妹喜剛要離開宮門時準確地盡職地響起。

妹喜看了一眼阿連，點了點頭。阿連，似乎很擔心自己呢，所以，妹喜盡量地配合阿連。阿連低著頭跟在妹喜的身後，走出宮門。

秋天，帶著她特有的清香走來了。妹喜深深地吸了口氣，空氣里滿是香味。妹喜閉上了眼睛，陽光帶著濃濃的香氣包圍了她，有菊花的清雅，有莊稼的醇美，還有金黃的葉子散出來的淡淡的桃酥的味道。阿連看著妹喜的背影，忽然覺得妹喜的周身好似出一圈淡淡的金色，那一剎那，妹喜美麗得如同仙子。阿連呆住了，屏住了呼吸。

妹喜回過身來，剛好看到阿連半張了嘴，滿臉的痴迷的樣子，不知道生了什麼事，笑著問阿連怎麼了？阿連不妨妹喜轉過身來問自己話，一下子羞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秋風漸涼了，自己忘記給妹喜披見衣服出來。妹喜笑了，這阿連，真的有趣，陽光還好，自己並沒感覺到涼呢，但看到阿連一副自責的模樣，就順著說風涼讓阿連給自己取件衣服來。

阿連忙回宮去取衣服，妹喜見菊花開得好，便采了起來。一大束，金燦燦的，彷彿是一捧陽光。如果送給母親，母親一定會高興的。想到這，妹喜急急地跑向喜妃的宮裡。

宮門口沒有人，不知道那些守門的到哪裡去了。妹喜一陣高興，如果他們守在這裡，一定不讓自己進去，一時小兒心性大，只悄悄地走進宮裡，怕被宮女現，放輕了腳步，一直走到喜妃的殿前。

聲音，唱歌的聲音。

妹喜聽到了唱歌的聲音——那是顏喜的聲音，撫琴的是樂師吧，顏喜唱的歌是昨天學習的，妹喜記得的。

喜妃不是身體不好，要休息的么？喜妃的身體好了么？

明白了！

妹喜突然覺得自己很笨，一定是顏喜為了讓母親高興來給母親唱歌的！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點呢，只知道在自己的宮裡彈琴，母親如何聽得見？想到這，妹喜喜滋滋地跑進去，脆脆的喊「母親！」。

歌停了，琴住了，在場的人彷彿被施了法術一般定住了。他們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女子，手捧一大束黃燦燦的菊花，好象捧著一輪金黃的太陽，站在門口，陽光順著妹喜的身照射進來，妹喜被明亮的陽光包圍著，屋子裡只有妹喜閃亮著，其他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誰讓你來的？」最先清醒過來的是顏喜。

「母親，我給母親送花來了，希望母親早日康復。」妹喜笑著對喜妃說。

「早日康復？你在胡說什麼，母親又沒生病。」顏喜厭惡地瞪著妹喜。

「顏喜，怎麼這樣說話！」侯的聲音傳來。妹喜當顏喜是妹妹，也不計較，聽見有施侯的聲音，才現父親也在，更高興了，道：「父親！」

「妹喜，好久沒見到妹喜了。」侯看著微笑著的妹喜心裡一陣高興。可不是嗎，看了妹喜就有種喜氣洋洋的感覺。

「是，父親。」妹喜笑了，對喜妃道：「母親，菊花開得正好，妹喜采了菊花送給母親。妹喜也想彈琴給母親聽。」

喜妃已經從驚愕中恢復過來，看了一眼興緻頗濃的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