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結伴江湖 （3）初遇阻隔

一陣風吹過，夾帶著幾片樹葉，月寒獨自走在樹林當中，四周紫色霧障瀰漫，四周只有風吹過樹林間的沙沙聲以及月寒的腳步聲。這是走了幾個時辰了？月寒心裡想到，似乎霧障將他與外界隔離開來，透不進一絲光芒，時間在這裡完全被遺忘。本來以為土質能幫助分清方向，一路看去，卻是清一色褐色泥土不曾改變，一直延伸到視線以外，消失在紫色的霧障里。月寒緊緊的握住手上的劍，現在的身家性命，全都交付在這劍上了。卻說沒走出幾步，似乎隱約聽到後邊有腳步聲，輕輕的，好像夜晚里行動的貓。月寒心裡一：不好，怕是被跟上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現在卻又身處於這霧中，天時地利自己都處於劣勢，只好先避其鋒芒。想罷月寒提起真氣便朝前飛奔開來，卻聽見後邊的腳步聲卻也隨他奔跑起來。看來此次真要短兵相接了，說是遲那時快，月寒乘自己還在往前跑的慣性，隨手掏出懷裡的雷火珠朝著聲音的方向扔去。幾道閃光伴隨著煙霧，遠處的樹叢因為雷火珠的爆炸而燃燒起來，那聲音也隨之消失。月寒停了下來，右手窩住劍柄全神貫注的傾聽著，沙沙的樹葉聲依舊響著，似乎霧障比先前更濃了，這哪還是人間的景象。突然，身後的樹叢一陣急促的聲響。月寒右手抽出劍直向身後刺去，卻見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敲門聲打斷了這一切，「楚公子，小的來給你送早餐來了。」原來只是個夢。月寒揉了揉還有些迷糊的雙眼，摸了摸枕邊的劍做了起來，穿帶好一切，就將房門打開，卻見是昨天的店小二。

店小二見房門打開，利索的將早餐端入房內，放在了桌上。「楚公子昨晚休息得可好？」

「很好，有勞小二哥費心。」月寒敷衍的說到，順便打量了下早餐。四個饅頭，一碟小菜，還有一碗乳白色的水。月寒聞了聞說到。「小二哥，這魚湯？」

店小二笑著說到：「這是本店贈送的，每天早上都會為客人準備。楚公子可還有吩咐，如果沒有小的先去忙了。」

「恩，小二哥先去便是。」

店小二退出房間，把門帶上。

月寒拿起饅頭啃了幾口，又將魚湯喝盡，便放於一邊。心裡還想著昨晚的夢，人在江湖，夜晚睡得太沉實在是大忌，更何況做這種奇怪之夢。今天此行，還未踏出半步便受干擾。月寒定了定心神，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大海，浪潮一撥接一撥的排在沙灘上，只有幾個漁民的小孩提著竹簍在岸邊玩耍。陽光照射進屋裡暖陽陽的，又兼海風輕輕的吹拂著臉，好不舒服。頓時另人心情大好，月寒笑著搖了搖頭，看來自己是多心了。想罷轉身在屋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徑直踏出了房門。在過道上，月寒現了個香爐，裡邊似乎還有些許紫煙冒出，空氣中還有淡淡的清香。店小二還真是有心，下次都打賞點賞錢給他才是。月寒心裡想著，一路走出了客棧。

根據掌柜和店小二的說法狐仙居入口在村后曬魚場附近，臨山鑿出的石階。月寒不消片刻便打聽到了曬魚場所在。即墨是個小村，本來就不大，不一會的功夫便看到了曬魚場。只見場上還有不少的魚放在那裡，四周都是白花花的海鹽。從石頭風化的情形看來此地還是有上百年的歷史。卻說月寒在曬魚場附近轉悠了幾圈便找到了上山的路，卻見石階前橫有一路障，兩個精壯的男子手持魚叉坐在旁邊的石台上聊天，一看便知是村裡漁夫，兩人見月寒走了過來，便都站了起來，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漁夫大量了一下月寒說到：「看你是外地人吧，這條路已經被封了，打哪來回哪去。」

月寒見狀，心想不能和村民起衝突，只能陪笑雙手一握便是一輯：「這位兄台，此路卻與平常路無差別，卻為何不許人通過？」

「不許就是不許，這山上鬧鬼，你若是想留性命就早早離去！」矮個子魚夫不耐煩的說到。

月寒從袖子里取出幾十文錢遞與兩個人：「是了，如若真是鬧鬼在下真得去不可，我等遊歷江湖，學了些許捉鬼之術，當初學成之時，便立誓要為民鋤害，此去便是為捉鬼。」

兩人先是一楞，接下錢后便客氣起來：「看不出小兄弟還有這等本事，不過確實不能讓你通過，除非……」

「兩位大哥請放心，我等鋤鬼也是為了幫助大家，如若有何差池，不會怪兩位大哥的。」月寒說到。

矮個子漁夫說到：「小兄弟，你先去找村長要來手信，就可以讓你通過了，這樣也我倆也好交代。」

接著月寒又打聽了下村長的住處便辭別兩人，又朝村長家裡走去。

從曬魚場東邊走，然後沿著石階下去，便走到沙灘上。然後走過在海中修築起的木頭棧道，最靠近狐仙廟的那間小木屋就是村長的住所了。月寒輕輕的敲開了村長家的門，開門的是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鬍子老頭，想這便是村長了。先到明來意，村長便將月寒讓進了屋子。老村長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到：「你坐罷。」月寒做了個請的手勢：「老先生您先請。」

待兩人都坐畢，月寒便說到：「老先生，晚輩初來貴地，卻聽說後山狐仙居鬧鬼。不才曾經學過些許降鬼法術，希望能幫得上忙。」

老村長擺了擺手說道：「不是我不讓你去，你現在還年輕，可以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是如若讓你平白無故的丟了性命，於情於禮都說不過去。」

「老先生為何有此一說？」月寒好奇的問到。

「其實村裡確實請過不少道士，不是被嚇跑就是失蹤。有幾個施完法術，卻還是這般情形。我們村離縣衙又有數里之遠，官差來沒幾天便都離去了，看無人管理此事，只好自組織強壯的人輪流守在那路口，一是不讓人進去，再就是如若裡邊真有什麼東西出來也好通知大家逃命。」老村長無奈的說到。

月寒深知這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需得靠自己的口舌，於是說到：「那葉姑娘為何進得狐仙居，想那普通人進去不是失蹤就是迷路，一個小女孩卻無事，如若真是能自由進出，倒是讓人起疑，且昨日我與葉姑娘有過一面之緣，生了點摩擦，卻也不覺得她有多少本事，晚輩自認為所學之技遠在她之上。」

「不可不可，緋玉丫頭為人老夫自是明了，況且她救過村裡的人，又為村裡采了不少的草藥，在我們心裡她可是全村人的親人吶，哪有懷疑之理！」老村長話語裡帶有少許的慍怒。

月寒急忙賠禮到：「如此這般倒是晚輩失言了，卻說在下也想為村裡人略盡綿力，當初習得法術之時也立下誓言，要為民鋤害，如若有任何不測也怨不得任何人，只道是天意。如果老先生不讓我去，我便是離開也心有不甘，怕是到時還是會自行前去。正所謂入鄉隨俗，在下不想做那無禮之人。」

老村長見月寒去意已決，卻也不勉強只道：「也罷！成與不成皆看天意。或許上天要與你幫助我村之人。我這便去給你寫下手信。」

「多謝老先生。」月寒望著老村長的背影進到裡屋，便定了定心神等待。

過了一會，老村長慢慢的從裡屋走出來，顫抖著手將手信遞與月寒，月寒站起來，雙手接過手信，說到：「有勞老先生了。」

老村長說到：「你非本地人，先休息一段時間，我著人去準備一些東西，再讓緋玉丫頭於你一同前往。」

月寒推辭到：「老先生不必擔心，晚輩單獨去便可，那葉姑娘曾經和晚輩有點過節，也不敢再勞煩於她，晚輩這就前去，也不用準備什麼。」

老村長驚奇的說到：「你不用準備些糯米，符紙，蠟燭這些捉鬼的道具？」

「老先生不必驚奇，捉鬼所用的那些道具都不過是最基礎的物件，在法術高深的人眼裡，這些東西可有可無，鬼魅有形而無質，以五靈之氣制鬼才為上上之法。鬼雖無質，仍脫離不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只要找到鬼的屬性，便可輕易取勝。」月寒解釋到。

老村長聽後點了點頭說到：「似乎是這道理，年輕人的造詣確實挺高，老夫也就放心了。」

月寒辭別老村長，心裡不禁為自己剛才的言論捏了把汗，心想自己哪裡會什麼捉鬼之術，只道是無師自通的胡亂編造了幾句，卻還好，把村長給打了。不過真的有鬼，卻也沒法了，尋找劍仙線索之心，已經勝過了恐懼。

思考間，已走到了山口，還是剛才那兩人，遞上手信，兩人便讓月寒進去。在月寒臨走前還不忘提醒他多加小心，如有不對就立刻回返。月寒謝過二位，便徑直的踏上了石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