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仗劍紅塵 （1） 巧訓山賊

翌日，微風的吹拂著著緋玉白皙的臉龐，火堆早已熄滅，一屢清煙隨著清風飄散。緋玉緩緩的坐了起來，揉了揉雙眼：「天亮了啊，這地方睡著真不舒服，又硬有濕的，把衣服都弄髒了，小狼睡得好嗎？小狼！」緋玉突然睡意全消，原來此時小狼和月寒都已經不見了！

緋玉焦急的來迴轉著圈，自言自語到：「難道丟下我一個人跑了……不會呀……那個死月寒可能這樣做，小狼怎麼可能丟下我呢……難道是小狼被月寒拐跑了？現在要去哪裡找他們。」此刻緋玉正準備大聲喊他們。卻聽見不遠處有人聲，仔細一聽，竟是月寒！還有小狼歡快的叫聲。

緋玉喜出望外，朝著聲音跑去，見月寒一手握著劍另一隻手抓著一隻山雞，小狼則銜著水袋往這邊走來，月寒對小狼對小狼說著什麼，從表情上看來，似乎很是高興。

「你們兩個，居然把我一個姑娘家丟在那裡，自己跑開了，萬一遇到什麼野獸怎麼辦！」緋玉生氣的說到。

月寒先是一楞，解釋到：「哪有那麼多野獸啊，火堆只要還冒著煙，野獸聞到氣味便不敢靠近了。我和小狼看你睡得挺香，所以沒叫你。再說我們只是去找點吃的，你以為都像你啊，你不吃我們還得吃吧，要不全都餓倒了誰來扶我？」

「你倒挺有道理，本姑娘今天說不過你，氣死我了。」緋玉回到火堆旁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

月寒處理好山雞后，生起火來將雞烤熟，然後撕下一塊肉遞與緋玉，緋玉將頭一轉毫不領情。月寒只好將肉給了小狼，小狼自是毫不客氣，吃得津津有味。月寒又轉身從包里掏出包東西，放到緋玉旁邊到：「看看這個吧，你不想吃肉，就只好給你弄些這個咯。別說你不想吃啊，雖然不怎麼頂用，聊勝於無。吃好了我們就趕緊上路，在天黑前儘快的翻過前邊那坐小山，再過去一點就是村莊了。」

緋玉轉過身來，將包打開，包里放著一堆圓圓的果子，個頭有杏般大小，碧綠剔透，還帶有一點點水珠，很是好看。

「鼠兒果？哪裡弄的？」緋玉疑惑的問到。

月寒指了指來時的路：「那邊有片鼠兒果林，昨天路過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但是晚上看不清不好去採摘，見你實在不想吃野味，就去摘了些過來，然後找了條小溪洗了洗，把水加夠了，獵到只山雞不就回來了，剛到就見你在大吼大叫的。」

「我哪有……不過還是謝謝你……」緋玉紅著臉低聲的說到。

「啊……你說什麼？」月寒裝做沒聽到。

「沒什麼！沒聽見算了！」

「恩……是啊，如果你餓暈了我還要背著你走，那時還真的挺麻煩的。」月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緋玉正在吃鼠兒果，差點沒被月寒這句話噎到。「誰要你背拉，楚－月－寒，你隨時都在想著占本姑娘的便宜！我……我和你勢不兩立。」

月寒卻輕鬆的說到：「吃完沒？吃完就準備出。」

待準備完一切，月寒將水袋裡的水倒掉一部分淋在火堆上，見火堆里沒有火星，方才放心的離去。

走了大概兩三個時辰，便到了山下，只見一條山路隨坡度蜿蜒而上，月寒對緋玉說到：「進入山路就要小心了，樹上的毒蛇，草叢中的毒蟲或者埋伏在裡邊的野獸。都是很危險的，上了山路就要特別的小心。」

緋玉將臉側到一邊：「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月寒從包里拿出幾條繩子，將自己的袖口褲子以及衣領都扎了起來，轉身將剩下的繩子遞給緋玉。

緋玉不解的看著月寒道：「這是幹什麼？」

月寒解釋到：「這樣可以防止山上的螞蝗爬上身體吸取精血。」

「我……當然知道，不過不用扎，本姑娘才不怕什麼山螞蝗。」緋玉倔強的說到。

月寒搖了搖頭：「那走吧。」

一路上山，只聽見樹林沙沙的聲音，月寒緊握劍柄以防有野獸偷襲，小狼也是警覺的盯著四周，惟獨緋玉像是在遊玩一般的東看西看。

突然間緋玉大叫到：「哇！」月寒被嚇了一跳，趕緊把劍拔了出來，朝著緋玉看去，卻見那緋玉抱著小狼跑到一個草叢邊，蹲下去采一株花，這花花瓣有6片，3片在外成下垂狀，3片在內向上矗立，花形似蘭，紫中帶白，十分妖嬈。

緋玉采完以後跑回到月寒身邊，笑道：「很好看對吧，紫鳶花誒，好少見的。」

月寒將劍收回劍鞘，生氣的說到：「別嚇人好不好，在這地方還如此放鬆，如果這樣走下去，怕是哪天把命丟在路上都不知道！」

「哪有那麼嚴重，人家以前走官道的時候還不是乘著馬車一路遊玩。也沒見什麼事啊？」緋玉厥著嘴道。

「這可不比官道，你既然要跟我同路就要聽我的。」

「好啦，知道啦，真像個大叔。」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啦。」緋玉擺著手說到，心裡卻想，這人真是無趣，不過開個玩笑嘛。

很快兩人便到了山谷附近，緋玉卻覺得右腳腳踝處有點痒痒的感覺，只得將裙子拉了點上來，卻赫然看見一隻圓滾滾的肉球吸附在腳踝上，肉球表面呈黃黑相間的條紋，表面還在一層層的蠕動著。緋玉從來沒見過這個東西，只能坐在山谷邊的石頭上，慌亂中準備用手將這東西拔下來。

卻聽見月寒說到：「別用手拔！」

只見月寒搶先一步，將緋玉的腳抬起來，迅的輕輕拍打肉球周圍的皮肉，只見肉球在拍打過程中緩緩的脫離了腳踝落在了地上，出「啪」的聲響，腳踝肉球貼過的地方有一個小洞，正往外冒著血，緋玉卻也不決得疼痛。隨後月寒又從包里取出手巾，將流出的血擦乾淨，將嘴靠近準備吸出傷口裡血來。

緋玉臉紅，喊到：「你這是幹嘛！」

月寒並沒有理會緋玉，吸出一點血后，吐在了旁邊的地上，又將止血草搗碎，塗抹在傷口處，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條將傷口纏了起來。

休息了一會，月寒指著地上的肉球說到：「這就是山螞蝗，肯定是你摘花的那會惹上的，這種東西躲在草叢裡，只要一見生人靠近便吸附在皮肉上吸食精血，直到變成這樣。被咬的人又不會覺得疼痛，只會覺得有點癢，而且其咬過的表面血不會固結，不過只有將表面的血吸掉便行。」

緋玉紅著臉道：「誒，下次做這種事要通知人家，男女授受不清，讓別人知道了，本姑娘的清白可都沒了。」

「好了，可以出了。」月寒早就站在了較遠的地方，緋玉剛才的話全然沒有聽見。

緋玉雙手握緊，跺了跺腳：「氣死我了！完全沒聽人家講話！」

在山谷中行進了一會，月寒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卻見天上突然降下一張大網，將月寒與緋玉網在其中，月寒反應奇快，沒等網收攏便已經抽出劍來將網割碎，左手拽著緋玉跳出了大網的範圍。此時，幾個黑影從旁邊的山石當中閃出，十幾個彪形大漢便立在了路的中央，個個都手持刀斧，一見便知來者不散。

月寒將手中長劍護於胸前，警覺的看著每一個人。緋玉則站在月寒身後，將小狼放於地上準備應戰。

其中一個看來貌似頭領的人走上前來，將手中的刀指向月寒道：「小子還有些本事，居然能逃出來，不過遇上大爺我算你倒霉了。我們這裡十幾號人，個個都是好手，勸你識相點，將身上的財物和你身後的小娘子交給大爺我，大爺我一高興就放你一條生路，哈哈哈哈哈哈~~~~~」

月寒亦是冷笑到：「如若你是強盜頭子，就不怕我是劍客中的殺手？我還是先勸你們把路讓開，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

山賊領哪受過這般威脅，大吼到：「看來你小子今天是活膩了，你的命大爺我今天也是要定了！」說完就將動手。

月寒將手中劍揮到一邊，準備衝上去與其一搏，卻覺得緋玉在身後拉住了他，悄悄的對月寒說到：「你先別去，瞧我的。」

說完緋玉從月寒側面閃出，將一個管狀物擲到山賊那邊，喊到：「霧起！」

卻見一團紫霧將山賊籠罩在裡邊，山賊大亂，想衝出迷霧，卻沒有一個成功，都只在圓點轉圈。月寒看著緋玉問到：「迷香霧繞？」

緋玉調皮的笑著點了點頭：「嘻嘻，看我的。」說完卻見身影一閃，緋玉也閃進了迷霧當中，不消片刻，便拎著一堆錢袋返回月寒身邊。然後對著那邊喊到：「散！」瞬間，迷霧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那群山賊見霧散去，又繞了幾圈才停下來。緋玉將手裡的錢袋拿到面前晃了一晃，眾山賊方才醒悟摸了摸自己的腰間，臉色大變。只道平時都欺負路人，卻想不到今天有路人欺負他們。

山賊領大怒：「兄弟們，今天一個都別留活的，給我殺！」

其他人聽領下令，也都惱羞成怒揮舞著刀斧向他們砍去。月寒手起一劍，大喊到：「無知的傢伙，就讓你們今天瞧瞧我楚家劍的厲害！」只見長劍再次變色，陽炎之火包裹著劍身，幾道劍光劃過，山賊們手中的刀斧全都折成兩半，斬斷的口處，精鐵皆被融化，冒著青煙。山賊領見此景象丟下手中的刀正準備逃跑，卻被月寒追上，抓住了左肩，一使力，山賊領便跪在了地上。

其他山賊見領被俘，全都丟下殘刀殘斧奔下山去四散逃命。山賊領見自己的手下全都逃了，只好求饒到：「大俠饒命啊，剛才小人真是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不曉得大俠有這等身手，若是知道，那有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啊。」

月寒不理會山賊領的話，轉身吩咐緋玉拿繩子來，將山賊領綁在了邊上的大樹上。月寒對著山賊說到：「你就乖乖在這裡等著官府來抓你，我估計你的手下一會把會是回不來了，所以想也就別想讓人救你了。」

緋玉則走上前對著山賊領道：「你不是要抓本姑娘嘛，現在還想不想抓呀？」

山賊領哭笑不得，只得不停的求饒：「不敢了，不敢了，姑娘也是高人，我等哪敢有什麼企圖啊。」

緋玉笑道：「嘻嘻，沒有最好，不過本姑娘也不打算就這樣算了，為了以防萬一，先將你困在迷霧當中，即使你的手下來了，也休想將你救走，此霧二十個時辰以後自當散去，你就安心的等著進衙門吧。」說完，施了一道迷香霧繞后，抱著小狼和月寒離去。

在山上可以看見不遠處的小村莊炊煙陣陣，緋玉與月寒兩人的身影越走越遠，只有山賊領的喊救命聲還在山谷里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