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次日,太陽出來了,天氣不再寒冷刺骨,偶爾有一陣微風吹來,陽光折射照耀著滿山遍野的白雪,景色異常美麗。

蕭揚在台灣生活的時候,從來沒有親自體驗過下雪的感覺,到美國留學時,只要到了冬季,她就開始盼望下雪。

當那些潔白輕盈的雪花從天上飄下時,她就裹上厚厚的羽絨服在外面行走,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有人說雪花開在是天上的花,來不及綻放就迅速凋零,她好喜歡這樣的雪,好喜歡好喜歡。

從山頂向下望去,被陽光照耀著的雪景很美,也很壯觀。

雪把遠處的山、河、房子、樹木覆蓋住,讓大地只成一色。

「喜歡嗎?」納蘭昕看著裹得像包子一樣的蕭揚問。

蕭揚點頭,「很喜歡。」

她呼了口氣,看著熱氣在空氣中飄散。她微笑著說:「真好,雖然這樣說可能會被人家譏嘲為崇洋媚外,但我還是想說,只有在這種地廣人稀的國家,才能欣賞到這種迷人的風景,真的好暢快啊!心胸似乎也變得寬大起來。」

「是因為台北人口密度太高,所以才讓人們心胸狹窄吧?」納蘭昕用一種奇妙而溫柔的目光看著她,目光里滿是寵愛。他用手摸摸蕭揚的腦袋,「還好,你好像不會。」

蕭揚聳聳肩,「大概吧!」可是她有些怯怯地看著納蘭昕,「我在這裡看你滑雪好不好?」

「害怕了?」納蘭昕揚揚眉。

蕭揚嘟著小嘴巴,不甘心地點點頭,「是啊,有些怕,我真的沒什麼運動神經。」

納蘭昕笑道:「不嘗試怎麼知道不行?人們往往限制住自己,告訴自己不行,然後才做不好。為何不換個念頭,要想,我一定能做到!」

蕭揚吸了口氣,「好吧!我努力試試。」

「剛才熱身時,我示範給你看的那些基本動作還記得吧?」納蘭昕問。

蕭揚點點頭,「記得。」

「其實不會太難,剛才我們在平地上進行的行走練習,你不是做得很好嗎?開始滑的時候,只要放慢速度,小心點就行了。」納蘭昕真的是個好教授,詳細而有耐心地為她講解。

蕭揚頻頻點頭,心裡卻依然害怕得很。

「要想待在我身邊,就要融入我的生活。」納蘭昕最後意有所指地說道。

蕭揚心一跳,大聲道:「我會學會的!」

她緊跟在納蘭昕身後,施展出渾身解數揮舞著滑雪杖,不消片刻就渾身是汗了。

當她終於開始平順的滑行起來時,不由得鬆口氣,覺得好像真的不太難呢!

納蘭昕回過頭大聲問:「怎麼樣,還可以吧?」

「還可以。」蕭揚費力地回答。

「奸,那我們就加快一點速度,下面是個陡坡,要小心哦!」

「好的。」

蕭揚跟隨著納蘭昕,可是當她從陡坡上躍下時,滑雪板失去了控制,她一時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就在那一瞬間,她已經重重地跌倒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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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揚摔斷右腿,在附近的醫院簡單處理之後,她就被納蘭昕抱上房車,要去坐飛機回麻州了。

納蘭昕原本想把蕭揚留在這裡,等她的傷勢好一些,再接她回去。

可是當聽說納蘭昕要把她留在這裡時,一直沒哭的蕭揚卻雙眼紅了起來,一副只要納蘭昕把她留下,她就會立即嚎啕大哭的委屈模樣。

納蘭昕的臉色不太好看。

蕭揚怯怯地看著他,知道自己破壞了他的興緻,小聲說:「對不起。」

納蘭昕將她那條受傷的腿固定好,搖頭道:「沒關係。」

無聊的對話,蕭揚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只有在心裡惱怒自己是個笨蛋。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滑雪嗎?」納蘭昕突然說。

蕭揚搖搖頭。

「每次看到潔白的雪地時,我都會陶醉在其中。」

「是啊,非常漂亮。」蕭揚微笑道。

「在滑行的時候,我的腦海里經常會冒出一個念頭,就是我若能死在這裡就好了。」

「啊?」蕭揚驚詫地張大嘴巴。

納蘭聽歪著頭,「怎麼樣?」

「你、想、自、殺?」蕭揚嚇得小臉都綠了。

「難道你沒想過?」納蘭昕笑了起來。

「可是經常有這種念頭的話,是很不健康的哦!」蕭揚緊張兮兮地說。

「哈哈。」納蘭昕用手撫撫她的頭髮,「你真是太傻了。」

蕭揚嘟起嘴巴,有些不滿地瞪他。

納蘭昕卻笑得開心,把她抱得更緊。「只要你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我就不會再有那些傻念頭。」

蕭揚的心突然被一道洶湧而來的熱流給淹沒,她顫抖地抱住納蘭昕,「我可以嗎?」

「當然。」

蕭揚的心裡暖暖的,她放心地埋首在男人的臂膀中,在汽車行進間,漸漸沉睡。沉浸在甜美夢境中的她,完全沒發現男人看她的目光宛如看著美味可口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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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憐的寶貝,你怎麼會這麼大意呢?」聽說蕭揚的腿骨折了,芬妮立刻趕來探望好友。

蕭揚躺在特製的治療椅上,微笑著任由芬妮玩弄她的頭髮。「還好啦!我的運動神經不太發達,所以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真是的,明知道你不擅長於運動,幹嘛還強迫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芬妮對納蘭昕很不滿。

「他喜歡滑雪,我也想陪他一起運動,讓他高興啊!」蕭揚低喃道。

芬妮受不了的在她柔嫩的臉頰上掐了一把。「你啊!是徹底愛上他了,對不對?眼裡、心裡就只有他一個人,他說東你不朝西,他說黑你絕不會辯說那是白,是不是?」

「哪有。」蕭揚有些羞赧。

「哼!別說我沒警告你,我可不相信那個風流倜儻的天才教授會忠誠於某個女人,當初他不就是想找個性伴侶才找上你的嗎?」芬妮真受不了好友那種沉迷陶醉的模樣,萬一她哪天被甩了,恐怕會活不下去吧?

蕭揚的心一沉,半晌沒有說話。

「哎哎哎!真是的,瞧我都在說什麼話,我好像特地來挑撥離間你們夫妻感情的大壞人。」芬妮看蕭揚不開心,急忙又安慰她:「看他最近對你真的滿好哦!還帶你去見他母親。」

蕭揚點點頭。

「唔,看來他也有些當真,從來沒聽說他帶哪個女人去探望他的家人呢!反正啊,不管他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你可千萬別忘記自己的初衷,你只是要得到綠卡而已,如果同時得到愛情,那是再好不過了。可是如果最後以離婚收場,你也沒有損失什麼,到時候不要太難過,明白嗎?」芬妮認真地說。

蕭揚勉強地笑笑,「芬妮,你在擔心什麼?」

芬妮搖搖頭,答道:「不知道,總覺得情況太過順利,也太過詭異,反正,你要懂得保護自己哦!」

「我會的,謝謝你,芬妮。」蕭揚真誠地握住好友的手,感激地望著她。

「不用謝啦!你呢,要早點把身體養好,以後有機會我再教你滑雪。」

蕭揚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不不不,我還是不要再滑雪了。」

芬妮大笑。

「害怕了吧?你從以前就不擅長於運動,何必勉強自己呢?聽話,乖乖養傷,早點康復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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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腿還上著石膏,蕭揚的行動很不方便。

蕭揚本來想請一個看護,可是要花很多錢,而現在她的生活費用幾乎都是由納蘭昕負擔,所以她也不好意思提出這個請求。

其實她不想接受納蘭昕的照顧,看著他為她忙裡忙外,她有些過意不去,總覺得這樣不太好。

納蘭昕卻好像完全不在意,反而頗為樂在其中。他將蕭揚當作一個玩偶一般,將她撥弄來、撥弄去,開心就將她抱到床上愛撫一番,累了就將她放到輪椅上,讓她自己坐在陽台看風景。

蕭揚如廁時他都陪著她,雖然在床上他們已看過彼此的身體,可如廁這種私密的事也由他協助她,蕭揚每次還是尷尬不已。

納蘭昕毫不在意,甚至責怪她太見外了。

「見外」這個詞很有趣,只有曾經很親密的人一旦變得生疏了,才會說「見外」這兩個字吧?

雖然現在每天和納蘭昕在一起,蕭揚卻還是對他感到陌生。

納蘭昕的一切,她依然感到陌生,不管是他的家庭背景,還是他的生活喜好,甚至他的外表,總是給她一種陌生的感覺。

他簡直像個罩著神秘面紗的美人,隨意撩起面紗的一角,卻有截然不同的風情。

蕭揚甚至不知道納蘭昕到底喜不喜歡她。

雖然她是個保守的女子,對感情生活總有一定的幻想,但這不意味著她不食人間煙火。

她知道大部分的夫妻在未結婚前如膠似漆,一旦結婚,感情往往就會急遽降溫,生活上的瑣事很快就會消磨掉他們曾經有過的激情。

但是他們沒有這樣,他日復一日的對她好,甚至愛她的程度還在不斷加深中,用心織編一張綿密的大綱,溫柔地將她緊緊包裹著,讓她沉浸在由愛情編織成的夢境里,感受到的除了深情,還是深情。

納蘭昕一周只有兩天有課,其餘的時間他就整天待在家中,陪著蕭揚觀看湖面上的浮冰,或者丟麵包層喂那些鳥兒。

蕭揚不知道教授的工作竟然是如此輕鬆。

納蘭昕微微一笑。

「我在做一些研究,已經忙碌了大半年,現在只等著布萊恩回來整理就可以完成了。」

蕭揚點頭,然後又說:「如果我也能幫助你就好了。」

納蘭昕笑問:「你可以做什麼?」

「我會做中國菜啊!雖然可能沒有布萊恩做得好吃。至於你的工作,我可以做些打雜的工作,比如整理、歸類資料等事情,以前我就幫芬妮的父親做類似的工作。」蕭揚認真地說。

納蘭昕親了親她的頭髮。

「等你的腿好了再說吧!」

「其實,我正嘗試著做其他的事情哦!」蕭揚忽然神秘兮兮地說。

「什麼事?」納蘭昕立刻緊張萬分地問:「你背著我做了什麼?」

「不告訴你。」蕭揚擠擠鼻子,「等有了確切的結果之後我再告訴你吧!否則我會不好意思。」

納蘭昕握住她的手,?S然加重力道,「你到底在做什麼?難道我養你,你還不知足嗎?」

蕭揚吃驚地瞪大雙眼,「昕。」

納蘭昕陡然欺近她。

「我警告你,不要做出惹我生氣的事。」

蕭揚感到委屈地扁著嘴,她實在捉摸不透這個男人的脾氣。

「你只要陪著我,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就足夠了。」

納蘭昕目光冷冽地盯著她。

「我好歹是航太工程系畢業的學生,難道念書就只是為了找一個教授老公?」蕭揚感到啼笑皆非。「你有自己的事業,我也想啊!我不想這樣無所事事,做個被人包養的米蟲。」

「你不是無所事事,你的工作量很大也很重要。」

「耶?」蕭揚好奇地張大眼睛,「哪有?」

「有。」納蘭昕用雙唇封住她的嘴巴,「那就是……好好愛我。」

蕭揚笑了起來,感覺甜蜜地抱住他。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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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納蘭昕格外溫柔,幫蕭揚擦拭身體的時候,力道簡直輕柔得可以,讓蕭揚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幫她擦澡還是在愛撫她。

當她的身子赤裸裸地暴露在納蘭昕的眼前時,她極為不自在。

每當她發覺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體上時,她就會羞澀地全身泛起紅霞。

臉紅:心跳加快、蓓蕾硬挺起來,溫熱的液體一下子就滋潤了她。

每次都這樣,她幾乎要為自己的敏感反應羞得無地自容了。

所謂的擦澡,到了最後往往會變成前戲。

那柔軟的地方被咬、被手指捏著,又不斷地被吻著,納蘭昕的呼吸一直刺激著那個地方,讓蕭揚舒服得忘了自己。

我還要,再用力一點!她在心裡這樣呼喚著。

她在心裡每呼喊一次,身體就隨著扭動,納蘭昕也會隨之加重愛撫她的力道。

他們的契合度之高,已經達到完全不必用語言交流的地步,只要一個暗示,對方就能做出相應的動作。

「真漂亮。」

納蘭昕最後坐起身來,看著她微笑。

蕭揚連耳垂都紅了,她看著納蘭昕,不知所措。

納蘭昕看著她害羞的模樣,忍不住低頭親吻一下,「你真的很漂亮。」

納蘭昕愛憐地親吻著她……

布萊恩因為媽媽生病住院,所以請假兩周。

周三的上午,納蘭昕有課,只剩下蕭揚一個人待在家中。

電話響起鈴聲的時候,她轉動輪椅的輪子去接電話,然後聽到一個甜美的女子說——

(蕭小姐嗎?我是『深藍雜誌社』的編輯。)

蕭揚的心一跳,隨即興奮地說:「您好,我是蕭揚。」

(你好,我是艾瑪。)

對方的語氣非常溫柔甜美。

(關於你寄來的稿件,主編非常喜歡,還說難得見到這樣的科幻小說,但是篇幅太短,感覺上有許多情節都沒有拓展開,而人物的個性也描寫得不夠詳細,不知你是否有意將之拓展成一部長篇小說呢?到時候我們將分兩期刊登在雜誌上,如果反應良好,本社將為你發行單行本,當然,稿酬會另付。)

她頻頻點頭。

「是是是!我當時寫完的時候,已經發現這個缺點,只不過當時純粹抱著試一試的心理,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寫作的才能,所以……」

(沒關係,只要故事的題材夠吸引人、主旨夠新穎、人物性格夠突出,文筆可以慢慢磨練,編輯也可以為你做些潤飾。你有興趣寫長篇小說嗎?)

「有!當然有!」蕭揚大聲回答。

(OK,希望儘快看到你的大作。)

「謝謝,我會分秒必爭的。」

如果不是右腿行動不便,蕭揚真想站起來跳舞。

(我看到你留的聯絡資料,你是麻省理工學院的學生,念的是什麼系啊?)

「我是航太工程系的學生,不過已經畢業了。」蕭揚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問起這個問題,但還是回答了。

(OK!那真是太好了。本雜誌是主推科幻小說的娛樂讀物,我們一直想找到高科技人材做我們的專業指導,以免犯一些常見的錯誤。你知道,寫小說的人,想像力豐富,但專業知識難免會有些欠缺。雖然雜誌社為作者提供足夠的創作空間,但作者也需要有足夠的知識,否則會變成在胡說八道,所以……)

艾瑪說了一大堆,最後蕭揚總算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你們想和麻省理工學院合作?」

(對,不過只要和航太工程系合作就可以了。)艾瑪微笑著說。

「這件事情我並不能作決定,因為我現在並沒有為學校工作。」蕭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或許,我可以問問我老公,他是學校的教授,也許他能解決你的要求。但是他相當忙,個性也有些古怪,不一定願意幫你們的忙,等有了結果,我再通知你好嗎?」

(非常好,謝謝!)

艾瑪感謝不已。

「可是……」蕭揚有些遲疑。

(怎麼了?)

「貴社是因為我是麻省理工學院的學生,才錄用我的小說的嗎?」蕭揚提出自己的疑惑。

「NO!」艾瑪有些生氣地大聲反駁。(請你不要懷疑我們的職業道德!雖然我們對你提出一些額外的要求,但絕不會影響審閱你的稿件。)

蕭揚連忙道歉道:「對不起,是我說錯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希望早日看到你的大作,再見。)

「再見。」放下電話,蕭揚歡呼一聲,真想跳起來,她的作家夢終於可以實現了!

從很久以前,她就想寫科幻小說,因為對於浩瀚的星空,她有著無限的幻想。

而納蘭昕的一句話,更是給了她靈感。

其實星星的生命歷程,和愛情有些相似吧?

所以她才在納蘭昕去工作的時候,偷偷動筆寫了短篇科幻浪漫小說,想不到居然受到雜誌社的青睞耶!

如果能夠站起來,蕭揚真要手舞足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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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昕在中午的時候回來,並且帶回一些蔬菜和水果。

他吻了蕭揚一下。

「還好嗎?」

蕭揚回吻他,「很好。」

「你好像很開心,有什麼好事發生嗎?」納蘭昕將蔬菜放在地板上,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問。

「嗯!」蕭揚重重地點頭,喜上眉梢,「我不是曾經對你說過,我做了一個新的嘗試。」

納蘭昕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

「怎樣了?」

蕭揚依然沉浸在快樂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他顯得不快。

「今天雜誌社編輯打電話給我,說我的小說寫得很好哦,而且希望我拓展成長篇,也許還有機會出單行本呢!」

「你寫小說?」

納蘭昕皺著眉頭。

「嗯。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沒想到美夢成真了呢!」

納蘭昕站起身來,冷冷地道:「我不是警告過你,你現在只許好好養傷嗎?」

「可是……」

納蘭昕打掉她的手,「沒有可是!你的心裡並沒有我的存在,你只是想著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對不對?」

「昕。」蕭揚茫然地看著他。

「不許寫!把這筆生意拒絕掉!」納蘭昕厲聲道。

「不!」蕭揚吃驚地大叫。「為什麼?」

「我說不許就是不許,否則你馬上從我身邊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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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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