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節：切磋事畢
本是一臉輕鬆等著華進擊敗黑衣人好快些上去的陳劍南，面色突然漸漸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很快，不止是陳劍南一個人，蕭澈等人的面色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變化。而產生這一變化的根源，自然就是在場上戰鬥的華進。
眾人清晰地感覺到，雖然華進依舊將手中的大刀揮得飛快，且刀勢仍是依舊地霸道犀利。可華進這一擊狂刀式施展到此時，原先密不透風的緊密攻擊竟然都出現了幾處清晰的漏洞。
可能黑衣人也是先前被華進逼得太慘，似乎隱隱習慣了一味的防守，甚至都沒有鑽進華進的破綻進行攻擊。要是華進此時的對手是蕭澈等人，華進早已被傷到了數次。
緊接著，眾人又現華進招式劈出的軌跡有些輕微改變，在劈出的過程中甚至有些輕微的晃動。這不是一個好的現象。眾人細看之下，現此時華進的雙手都在輕微地顫抖。差之毫厘謬以千里，華進此時的狀態使得兩名黑衣人甚至於有幾次面對華進的攻擊，都不用靠手中的軟劍，僅憑身法就可以躲開。這說明華進此時的攻擊早已沒有了先前那麼犀利。要是在先前，黑衣人一生退意，華進的刀便可以瞬間揮出，毫不留情地將黑衣人的退路給完全封鎖。可此時看到華進的狀態，本是一味防守的黑衣人又產生了退開的想法。一念至此，兩名黑衣人的防守都變得有些鬆懈，從其二人的步伐之上可以看出兩人正準備尋機退去。
「不行，直接進入第二式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勉強。」陳劍南皺眉說道。
「恩，再加上對方是兩個人，他真元消耗太大，此刻似乎真元已經有些不支了。可你們宗派那些神秘人除了手受傷外，應該還沒什麼消耗。」蕭澈分析道。
「情況並不樂觀，兩個人應該是勉強了些。」陳劍南說道。
「或許他是故意這樣的，故意增加難度，故意使自己力竭，他想試試在危機關頭能不能突破吧。」蕭澈猜到。
「我們宗派這些神秘人可不是會點到為止的人。要是華進力竭之際不能突破，那後果不堪設想。」陳劍南苦笑道。
「你能控制那些神秘人吧？」蕭澈看了看陳劍南手上的銅牌問道。
「嗯。」陳劍南乾脆道。
「你能及時讓他們收住手嗎？」蕭澈也想到了陳劍南剛才提出的問題。
「不能！你剛才應該也看到了，我想要控制這些神秘人，都需要通過我手上的銅牌施法才可以。要是華進突然失去抵抗能力，我還真不能及時控制那些人收住手。」陳劍南無奈說道。
「那提前些，見勢不妙你就下達命令吧，我們幾個也準備著出手營救。」蕭澈說道。
「嗯，也只能這樣了。要是提前把他就回來，說不準最後還會被那傢伙怪罪呢。」陳劍南苦笑道。
「沒辦法，總比傷了要好，明天就要出了，除非他能成功進階，不然明天他也恢復不到最佳狀態。」蕭澈說道。
「那倒未必，天華派的功法路子所致，他們的弟子大多都很強悍，眼前這個不就是？」陳劍南看著華進身上那一塊塊鼓起的肌肉反問道。
「野蠻人…」蕭澈面含笑意地說道。
「噓！小聲點！你也知道他此刻還沒完全失去意識。」陳劍南急忙說道。
野蠻人是正道中其他各派大部分自己對天華派弟子起的稱號。原因自然不必再說，就好比此時的華進，一運氣功法來身體便變得如此壯碩。比起那些衣袂飄舞，御劍飛行的修真者來，更像是凡人界中那些粗暴的大漢。
再一看此時華進狂暴的樣子，一把大刀竟是被狂亂地揮舞而起。野蠻人的稱號，實在是…當之無愧。
也不知道野蠻人這個稱號什麼時候傳入了天華派弟子的耳中，而天華派的弟子對此自然是大為反感的，再加上他們的暴脾氣，往往別人一提起此稱謂，還沒說兩句話，天華派的弟子便會與他人動起手來。
而陳劍南，雖不怕此時的華進，但也不想沒由地成為華進的攻擊目標。
陳劍南，蕭澈兩人有意無意地聊著，旁邊的林林三人雖然沒說什麼話，但也是有意無意地聽著。眾人都沒有注意到此時的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軟劍已經刺穿了華進的護體真氣，甚至於劍尖已經穿透了華進上身單薄的衣服。
還未近肌膚，華進便感覺到軟劍劍尖之上的灰色真元帶有強烈的腐蝕性，華進胸前的皮膚在一瞬間便如火燒一般的刺痛。若被此劍刺中，先不說華進受到很重的外傷，光是軟劍之上那灰色的真元，就可以給華進帶來極大的麻煩！而此時還保持著一絲的清醒的華進，瞬間又清醒了幾分，想到對陳劍南的承諾，想到明天還有大事，華進正猶豫是否還要繼續下去之際，眼角的餘光便已看到了陳劍南等人所立之處，一個快移動的身影向其衝來。
華進不用想就知道那個身影是來營救自己的。想到自己先前狂妄地直接進入刀法第二式，從而造成現在的局面，華進心中一泄氣，同時也決定了些什麼。
只見此時的華進雖仍來不及抽刀自救，但本是雙手握劍的華進果斷地鬆開右手，換為左手持刀，同時身子快一側，右手則是重重地擊到黑衣人持劍的右手手腕之上。
華進果斷的側身，軟劍自然沒有如如黑衣人所願那般刺入華進的身體，而只是是順著原先的劍勢劃在華進上身的衣服之上。再加上華進重重地一拍，軟劍離開華進上衣的同時，劃出了好大一個口子，使得華進健碩的胸肌頓時暴露在空氣之中。
華進這一靈活的反應，完全一改先前的狂暴狂亂之氣。可這一改，也就等於華進放棄了先前的狂暴狀態，恢復到了平和之中，而華進身上的大塊肌肉也逐漸消失不見。
避開一擊的華進，吐了口濁氣，面對著兩名捲土重來的黑衣人的攻勢，根本沒有絲毫地為之所動。不是華進狂妄無比，而是此時一個身影已經出現到了華進面前。
「守勢！」低吟一聲，華進身前的身影之上已經綻放出了一團藍色的真元。隨之，兩道銀光閃過，蕭澈手持無塵仙劍輕易地擋開了兩名黑衣人的攻擊。
「陳師兄，還不快點！」蕭澈因為身後的華進，招式施展起來有些別捏，再加上兩名黑衣人均不是簡單的角色，而且陳劍南的動作也著實慢了些，蕭澈這才忍不住出聲說道。
實際上是蕭澈有些多慮。雖然先前華進是因為力竭才被兩名黑衣人鑽了空子刺出了一擊，但此時的華進也不至於不堪至毫無還手之力，所以蕭澈根本就不必一直守在華進身前。
聞聲，陳劍南微微一笑，雖然想看看蕭澈此時的修為，但再拖下去著實也有些說不過去，這才刻意放緩了度御起手中銅牌，緩慢地打出了幾道手印。
銅牌無聲亮起，兩名正與蕭澈對擊的黑衣人身子突然就是一頓，隨後果斷地快向後退去，沒有一絲的戀戰。
也就兩個縱身的時間，兩名原本激烈打鬥的黑衣人彷彿什麼事都沒生過一般，安靜地站回黑衣人的隊列中，眼神又恢復了麻木。
「退得倒利索。」蕭澈撇了撇嘴說道，手中藍光一現，已是將無塵仙劍給收了起來。同時轉身看向華進問道：「怎麼樣？還好吧？」
此時華進眼中的血紅之色已盡數退去，整個人也恢復到了如往常一般，手中的大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給華進給收了起來。華進看了看眾人，眼中流露几絲感激之意，口中卻還是強撐著說道：「你們真愛管閑事…」
蕭澈聞言，眼睛一瞪，右手迅不重地在華進的肩膀上打了一下，口中不滿地說道：「你這小子太不知好歹了！打架就打架了，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下上面的人都知道了，我們都得上去了！你這小子倒是試過突破了，我們一大片人都還沒試呢。」說著，蕭澈又不重地打了華進一下。
看到華進進階失敗，蕭澈也想通了，突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更不能勉強胡來。所以此刻蕭澈想要打鬥的念頭早已淡去，這才跟華進開玩笑說道。
「好了，我們在下面待得夠久了，有什麼事上去再說吧。」陳劍南出聲說道。
眾人聞聲贊同，隨意又看了看石室內，陳劍南打開了石門，眾人從來時的路回到了山上的大廳之內。
剛走出石道，眾人便聽到了屋外大廳內傳來了嘈雜的說話聲。眾人連忙走出屋外一看，竟是各宗派的老一輩人物都來了。而龍泉明和李遠明兩人正煞費口舌地跟各派來人解釋著什麼。
蕭澈等人一出現，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也引來了不少長輩們怒視的目光。但眾人都很默契地用切磋這一借口把長輩們的問題給擋了回去。眾人之中就悟遠和玄音兩人比較難受，出家人不打誑語，兩人雖同樣回答切磋，而眾人也的確在切磋，只是長輩們理解的意思與事實相距較大。所以悟遠和玄音兩個出家人回答得很是鬱悶，好在兩人的師門前輩都不是話多的人，也就沒有深究。而羅容更是乾脆，一句話都不問，直瞪得蕭澈，林林兩人心底不斷麻，眼中的意思也很明顯，兩人是逃不了一頓責罰的。
想找的人都已出現，各宗的人也就不多做停留，各自領著弟子回去教訓去了。本來怪異熱鬧起來的大廳，很快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