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殘魂
「嗯…差點忘了…你們還太弱小…」嘶啞蒼老的聲音頓了頓，再次在眾人心中升起，卻再沒有給眾人帶來衝擊。
「今天就先這樣吧…」話畢，蕭澈明顯感覺到體內真元猛地流失，僅餘下一絲勉強夠運轉的真元在體內緩緩流動，卻是未傷及蕭澈的根本。
隨之，蕭澈身遭灰色真元一失，胸口處率先飛出一由灰色真元組成的小球，以較快的度飛向眾人身前的灰色氣體，毫無聲響地便融入灰色氣體內。
蕭澈失去真元全身一軟，往地面上跌去，原本緊抱莫點的右手不禁一松，莫點的身體頓時就要順勢滑出之際，蕭澈咬牙運起殘餘力量，勉強將莫點身體拉回，身子正面朝上，直接摔到地面，躺倒地上。
蕭澈摔到地上，吃痛不由得胸口向上一挺，頭向後仰去，身子竟是動了起來。
現可以動的蕭澈立即轉頭向其他人看去，正巧看到劉宏胸口處飛出一灰色小球之後，同樣摔到地上。緊接著，林林，陳劍南，白楚，也先後以同樣的方式摔到地上。
相隔不遠的眾人都聽到了周圍人沉重的呼吸聲，小心地梳理起雜亂體內雜亂的氣息。
「給我講講外面的事吧…」良久，嘶啞蒼老的聲音緩緩地在眾人心中響起。
本是受傷之軀的蕭澈，反而因為真元流失不大而最先恢復過來。蕭澈低頭看了看懷中的莫點，現其正平靜地閉著眼睛，也不多想，單手支撐起無力的身軀，將莫點小心放至一旁，讓其躺下，這才看著眼前的灰色氣體低聲說道：「你是誰？」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嘶啞蒼老的聲音很快便在蕭澈心中響起。
「為什麼吞噬我們的真元？」蕭澈皺了皺眉頭，出聲問道。
「我需要能量，這下面的靈氣太稀薄了…」
蕭澈聞言氣結，牙關一咬，略微一愣才接著說道：「你怎麼能這樣強奪他人辛苦修鍊的真元！用的又是什麼邪惡的法術！」
「我並沒有傷到你們根本…過段時間你們不是又恢復了…我還要靠你們的真元維持，不能就這麼毀了你們…至於強奪…這世界不正是誰實力強誰就能決定一切嗎…你們…還太弱…」嘶啞蒼老的聲音漫不經心地響起，蕭澈眼前的灰色氣體上下又是一次較為劇烈的涌動，嘶啞蒼老的聲音接著傳出：「法術…這是至高的魔道絕學…你這小兒懂些什麼…」
蕭澈聞言握緊拳頭，雖不願被擺布，但一想起剛才所生的事，心中便升起一陣無力感，傳遍全身，緊握的拳頭又無力地鬆開。
「給我講講外面的事吧…已經有一百多年沒人到這個地方來了…」
「外面世界正是一派祥和之態，我想，只要沒有你這等魔頭出世，世人仍將過著和平安詳的日子…」
「和平…安詳…那樣的日子多無聊…」
「不對啊…據一百多年前到此的那個小兒所說，當時正魔兩道正斗得水深火熱…莫不是正道將魔道完全毀滅了…」
「我身為正道中人倒是希望如此，只可惜魔道中也不乏梟雄般的人物，帶領魔道與正道拼個兩百具傷之後，便一直隱忍不出。」
「看來我錯過了不少好戲…這鬼地方…要不是你們來了，我還不知道魔教總算出了個人物，百多年前便已帶領魔教隱忍不出…」
「這地方雖然偏僻，但也不至於那麼長時間沒人來啊…」不知什麼時候已坐在地上的林林出聲嘀咕道。
灰色氣體聞言，「頭部」位置氣體一變，似是朝林林處「看」了一眼，嘶啞蒼老的聲音才重新傳入眾人心中：「醒著太耗費能量…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深度的沉睡…要不是你們在上面折騰處這麼大的動靜…或許我還在無聊單調的沉睡中…」話畢，灰色氣體似乎又「看向」白楚，不經意地接著說道：「一百多年前到此的…也是一隻妖族的白狐…道行卻是比你高多了…」
聞言的白楚雙眼猛地瞪大，整個人似是被定住一般，原本毫無血色的臉更是變得慘白。
「那隻妖狐呢…」白楚低著頭，語氣異樣地問道。
「死了…」
「死了？你殺的？」白楚低著的頭雙眼中已布滿了血絲。
「自殺的…他太不聽話…乘我一個不注意自殺了…讓我悶了一百多年…」
正在「聽著」灰色氣體「說話」的眾人，突然同時感覺到被一道強大的神識閱過身軀，嘶啞蒼老的聲音再次在眾人心底響起：「有了上次的事…你們別有死的想法…在這…我不同意…你們就是想死都不行…」
極其霸道的一句話，眾人卻沒由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回想起適才剛是氣勢便讓自己動彈不得的灰色氣體，陳劍南左眼旁又冒出一滴冷汗，劃過臉頰。
「要殺便殺，我正道中人絕不是貪生怕死之徒！」陳劍南猛地抬起了頭說道。
陳劍南的話才剛說完，一股危險的氣息便從灰色氣體處散出來，陳劍南甚至來不及痛呼，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之際，陳劍南的身子已被擊得倒飛而去，重重的撞到崖壁之上。而陳劍南剛才所坐的位置，一團灰色真元正逐漸消散。
接連受創的陳劍南再也抑制不住，張口便是一大口鮮血噴出，喘咳著不斷吐出血沫。
除了依舊低著頭的白楚，另外三人見狀臉色頓時大變，就在三人張嘴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灰色氣體「身上」又重新出現那股龐大無比的邪異氣息，迫得三人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吞入腹中，同時三人的身形又是一矮。
「豈有…此理…」蕭澈咬牙勉強抬頭說道。
灰色氣體「看著」眾人臉上不屈的神色，強大的神識夾雜在話語中向眾人襲去：「看來…你們還沒由覺悟…」
灰色氣體似乎還在說著些什麼，可逐漸模糊的神識卻無法令蕭澈再聽到些什麼，蕭澈很快便昏迷過去。
接連四個物體落地的聲音響起，蕭澈，林林，劉宏，白楚三人一妖又重新躺倒地面，昏迷過去。而不遠處靠在崖壁上的陳劍南雖也已昏迷，嘴角還是不斷溢出鮮血。
崖底頓時平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只剩下灰色氣體「全身」無聲地翻湧著。
安靜的時間總不會太多，一個突兀的稚嫩童音打破了寂靜：「一個殘魂在沒有本體利用的情況下竟還有此威力？！」略帶驚訝的聲音響起，原本被蕭澈認為是昏迷的莫點緩緩站起身子，眼神中帶著玩味看向灰色氣體。
灰色氣體「身上」氣流頓時生大的波動，原本人型的氣體亦開始扭曲起來。同時立即「轉身」，面向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