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關皓站在較高的水院閣樓,看見一個嬌小的人影從剛剛就一直在庭院的迴廊徘徊;不像是想做什麼壞事,反而有點像迷路,但是綁着麻花辮的僕人怎麼會迷路?這就奇怪了。

他走出水院,在那位小姑娘正要轉到廳堂的迴廊前,喊住她。

「你在這裏幹嘛?」他出聲問她。

「你在這裏幹嘛?」他出聲問她。

小雲嚇了一大跳,緊緊地抱着她剛才偷溜去藥店所買的東西,緩緩的轉過身。

「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我只是看到你在這裏繞了好久,所以才過來問你的。」感覺到她的緊張,他放柔語調。

小雲吃驚地看着眼前俊美又溫柔的少年,有點不好意思地輕聲道:」我……迷路了。」

得到這個預想中的答案,他還是覺得好笑地說:」你是哪一院的人?」

知道他誤會了,她趕緊說:」我住在綠院裏,是梵家人的奴僕。」

「原來如此。」他那恍然大悟,」我還以為是哪個人會在自家的院宅迷路了。」

她臉紅通通的,」多謝。」

他們繞着石疊假山的夾徑,走了好一會兒。

小雲偷看了他好幾眼,似乎是欲言又止。

「怎麼?有事嗎?」他不解地看着她,不懂她為什麼一直偷看他卻又不說話。

「我……我還沒有請教你的大名?」她鼓起勇氣說出話,但雙眼是不敢看他,只顧低頭看着碎石小路。

「我是堂主的貼身護衛,你叫我關大哥就行了。」他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不希望她這麼看着自己。

「啊!你是……」她然倏停住了口。她本以為他是什麼大少爺,或是冰心堂請來的貴客,畢竟他的談吐氣度不似尋常小廝。

不過聽他這麼說,她着實放鬆了不少。

「你的名字呢?」關皓回問。

「啊?大家都叫我小雲。」聽到他願意問自己的名字,她心中不禁有些高興。」不是,我是問你未入梵家前的名字。」

在冰心堂,他從不用這樣喚法喊著別人的名字,這樣總感覺有些不尊重對方。

「我……」她有點感動,眼角含着淚光。

「怎麼了?」他嚇了一大跳,回答這個問題很難嗎?」如果你不想說,那也沒關係。」他緊張的補充。

「不是啦!」看着他從出現之後地直氣定神閑的模樣,現下出了點慌亂,她有點想笑,」自從我入梵家之後,很久沒有人喊過我的名字了。」她吸一吸氣。」我叫劉蘊。」

「很好聽的名字。」他笑了笑,」你介意告訴我,為什麼會到梵家嗎?」

她搖搖頭,」我五歲的時候父親就死了,母親為了維持家計,養活弟弟,在我十歲的時候,就把我賣給梵家。」

「那你弟弟還是靠你這個姐姐活下來的,你很了不起嘛。」關皓柔柔地笑,想給她多一點信心。

她低着紅通通的臉,」沒有啦。」她極不好意思,」是老爺幫助我們脫離窘境。」

他看着眼前的隱綠院,問她說」到這兒,你記得路了嗎?」

她咬着下唇,有點不想那麼快離開。但也只好失望的點點頭。

「那就好了。我送你就送到這了,小心一點。」

「嗯。」她依依不捨的離去,還不時轉過身,看着關皓遠去的身影。

三天後。

冰心堂的大堂上,所有人都如臨大敵,只有劭羽與關皓在嘻鬧着。

「稟主子,凌門少主到。」負責接人的關閔嚴肅的看着他們。

「唔,終於來啦,快請他們進來吧。」劭羽收起嘻笑,優雅的端坐,遠遠看見一個高大威猛的人,讓著一個嬌小的人走了進來。

走進來的凌門少主媚眼一望,朝着王位的人看去,衡量著對方輕重。

他對這個冰堂堂主的第一印象,就是穿着白衣、一身潔白無瑕的美人,長得如花似玉、柔媚如酒,好似一飲就會醉。

他很少看見這世上有足以與自己容貌相比擬的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但真正吸引他的,反而是主位旁穿着黑衣,柔弱中以蘊含堅強之氣的嬌小美人,他應該就是首席護衛關皓吧!

看着全場人如臨猛虎般地戒介懼,劭羽不以為意地任憑凌門少主打量著自己。

「堂主,久仰。」凌門少主回神地道。

「毋需客氣,我才久聞凌門少主的大名呢!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劭羽客氣的回答。

「明人不說暗話,想必堂主很清楚我們此行的目的,不知堂主有何指教?」凌門少主倚著身旁的男人問。

「指教不敢只是想聽聽貴門對於屠殺梵氏一門的理由。」劭羽輕道,但聲音中帶着不容人輕忽的嚴肅。

突然間,有道聲音衝出:」有什麼好問的?他們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中,太過分了,今天我就讓他們出不了這個門。」梵鄔不平地道。

一時間大堂上亂轟轟的,梵氏族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當梵鄔又要說話時,一片葉子從他臉上拂過,畫下一道血痕,引來陣陣驚呼。

「還有誰有意見嗎?」劭羽輕笑,趁大家不注意時,悄悄的對身旁的關皓說:」做得好呀。」

凌門少主看着這一幕,嬌笑了起來。

「我想堂主應該心中有數了吧,否則怎會容忍我在這胡言亂語呢?有道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堂主又何必收留這些喪家犬呢?」凌門少主不客氣的說。

「若我執意如此呢?」

「那我們凌門也不得不賣薄面給堂主了。」

兩人相視一笑。

凌門少主優雅的說:」來人,拿酒進來。」語罷,只見兩個婢女手上各端了一樽酒走了進來。一樽放在劭羽面前,另一樽則被凌門少主握著。

「如何?只要堂主與我幹了這樽我從敝門帶來的特製佳釀,梵氏的事就如過往雲煙。」凌門少主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

「一言為定?」劭羽的態度從容,緩緩的拿起酒杯。

「凌門從不說謊。」他極為乾脆地應答。

「那就幹了它吧。」語畢,劭羽毫不客氣的先飲一口。

「主子!」

「堂主!」

一時之間寂靜的大堂嘩然作響,連一旁的關皓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好膽識。」凌門少主緩緩的將酒送入嘴中。」告辭,不打擾了。」

直到凌門的人離去,梵氏族人的長老才回過神,忍無可忍的道:」堂主,我產器重您的聲望,才放心將這事交給您評理,但您這是什麼意思?」

「放心,您安心住下,我會給您一個答覆的。」他放下酒樽,聲音中藏着自信及不容人置喙的態度。

「這……好吧,希望堂主不要砸了自個兒的信用。」梵門長老不客氣的說。

「多謝提醒,今天就到此為止,下去歇息吧。」

隱綠院

「小姐、小姐,有個好消息!」小雲似邀功的叫着。

「好消息?能有什麼好消息?」梵敏一想起前幾天被劭羽拒絕的事、今天凌門那小鬼又不把他們梵家放在眼裏,就一肚子怒火。

小雲掩嘴笑了,」小姐,我這次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耶!」

本來她還在猶疑不定,但前幾日看見那溫柔的關皓,她就決定要幫梵敏坐上冰心堂當家夫人的位置,這樣她才能天天看見關皓。再說她是梵敏的貼身丫環,關皓是劭羽的貼身護衛,若梵敏當家作主,讓關大哥娶她也不是什麼難事。

「哦,說來聽聽。」她漫不經心的看着茶杯。

小雲遮遮掩掩的放低音量道:」我今日在那堂主喝的酒里放了媚藥包準他酥軟無力,任你擺佈。」

「什麼?」一聽到這,她就精神來了。」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呀,我怎麼敢騙小姐呢?」小雲用極肯定的語氣回答。

她可是費盡好大的力氣,才從那凌門小婢的口中探知哪一樽是冰心堂主喝的酒。然後才伺機下藥。

「而且那藥效約傍晚才會發作,倘若真的有事,我們也可以嫁媧給凌門呀!」小雲得意的說着,梵敏算一算時間,興奮不已,」那藥效差不多要發作了?」

「是呀,小姐只要成為冰心堂的堂主夫人,哪會怕那個凌門呀,而且堂主也會乖乖的聽你的話,到時候就可以為老爺們報仇了。」如此一來,梵敏也可以為她作主了,小雲心裏想着。

梵敏在一旁狂笑,」做得好,做得好。」

古華軒

一回到古華軒,關皓急急忙忙的問:」劭羽那酒……」他有着些許不安。

「沒事,我好得很,不過如果你願意過來讓我抱,我會更好。」劭羽勾起漂亮的唇瓣邪邪地笑。

關皓害臊的搖搖頭,小臉微紅。」我已經不是小孩了,你不必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給我擁抱的溫暖。」

「你的意思是要拋棄我啰!」他揚起秀致的眉峰。

「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不希望被閑人誤會。」關皓柔柔的解釋,想要化解劭羽突如其來而自己卻不了解原因的怨氣。

「才沒有閑人呢!」分不滿的說。

「還有,不要趁我不注意時,偷偷摟我。」關皓又補充的叮囑。

「啊?」他正想抗議時,卻發現體內竄起了一股騷動。

「啊什麼?我是為你好。」關皓不滿的道。

劭羽看着身旁微噘小嘴的半皓,體內的騷動更難耐,全身冷不防地竄過一股熱流,想要狠狠地吻住那粉嫩的小嘴。

他用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音量說;」不行,我要把持住,不能亂來,他還沒有心理準備。」

「劭羽你怎麼啦?」關皓為他的不對勁納悶着。

「沒有呀,我只是累了。」他微笑。

「是嗎?」關皓狐疑地看着他。

「當然,我要休息了,你也留下來陪我嘛!」他故意說道。

關皓看他恢復正常,也就放心了。

「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關皓旋即轉身離開古華軒。

支開所有人後,劭羽想要休息,卻發現平息不下體內的那股騷動。

「沒道理呀?」他自幼吃了上千種的珍貴藥草,身體早已是百毒不侵,所以他才敢喝下那杯酒。再說以凌門的勢力,也沒必要耍這種陰手段啊,可是……

他運了運氣,卻發現氣息反而更亂了,正覺得納悶時,突地聽見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

「誰?我不是說不要打擾我了嗎?」他不耐煩的叫喊。

「爺是奴家。」一聲嬌滴滴的嗓音從梵敏的嘴中發出。

「滾!不要打擾我。」完全不想和她閑扯的他語調中失去了平常的自若。透露出危險的訊息。

「哎喲,奴家只是想……」話還沒說完,梵敏就被自己不知道何時被削落的斷髮,嚇得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還有事嗎?」這次劭羽透露著明顯的殺機。

「沒,沒事,告辭。」梵敏狂奔離去,好似背後有惡鬼似的,生怕被纏身。

劭羽好不容易等到她人影消失,這才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我……」他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覺得身上好似著了火。

為什麼凌門會對他下這種葯,這是毒藥嗎?

「主子,你怎麼了?」害怕事有蹊蹺的凜扇,晚上特地繞到劭羽房內瞧瞧,想不到真的看到主子倒在地上。

「我……」劭羽勉強的站起來,」快點我的昏穴找關總管過來,快點。」「嗯。」凜扇點劭羽的昏穴,輕輕地抱起他,把他放在鋪着毛毯的木床上,然後飛快地去找關閔。

本應是寂靜深夜的古華軒,卻因堂主的病而弄得燭火通明。

「怎麼樣?主子的病到底如何了?」凜扇捺不住性子。

「是呀?怎麼樣了嘛?」季獅在一旁干著急。

「嗯,是媚葯。」關閔診斷之後極肯定地說。

「什麼?」兩人不可置信的大喊。

「凌門的人幹嘛下媚葯呀?」季獅頭疼地扯著頭髮。

「那您有什麼辦法?」凜扇儘可能保持冷靜。四周霎時一片寂靜。

「關總管,您到底有沒有辦法?」凜扇着急的問。

雖然他與堂主是主僕關係,但他從小到大與劭羽、關皓一起長大,感情早就比親兄弟還親。在一旁看得很焦急的季獅插口:」是呀,既然主子是誤服媚葯,那我到窯了里打一個乾淨的窯姐,替主子解毒。」

「不行,那種人不幹凈。」關閔很快地說:」而且若讓窯姐懷了主子的孩子,那該如何?」關閔的態度非常堅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該怎麼辦呢?」季獅抓狂尖叫。

關閔忽然露出了邪笑道:」我有辦法了!」

「真的!什麼辦法?」季獅高興的大叫。

「放心,你們先回去,我會處理的。」說着說着,關閔邁開身子走了出去。

當季獅放下心的同時,凜扇的眼神中卻含有些微的疑慮。

潔凈的房間,一如往常,但卻有着極詭譎的氣息,蔓延不止。

關皓站在桌前,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很久不曾再踏入水院的義父。

關閔平靜的表情看不出一絲情緒,」你知道主子被下藥了嗎?」蒼老的聲音緩緩道出,同時也勾起關皓心中最不願回憶的往事。

關皓緩緩的搖頭。

「哼,這次連主子被下藥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呢?」他憤怒的說。

關皓輕顫一下,咬緊牙,不願讓心中的恐懼泄漏出來。

「來,乖乖的喝了它。」

這是毒藥嗎?義父終於想讓他解脫了嗎?他抑不住嘴角的微笑,毫不猶豫的喝下,但卻沒有預期的痛苦不堪,只覺得一陣陣暈眩。

關閔勾起嘴角的微笑,撫摸著養子的嫩頰,輕聲地道:」真乖。」

他抱起關皓頭也不回的往古華軒走去。

劭羽此時在古華軒中,覺得痛苦難當,隨意翻個身,卻發現身旁躺了個人。

一陣熟悉的味道,使他忍不住靠了過去,本能地尋求解除這一身燥熱的方法,他狂熱地撕開身下人的衣服,把頭深深的埋入身下人的胸膛,猛然的吸取這熟悉卻令人瘋狂的味道。

好似得到滿足了,他伸出舌頭以不溫柔的方式,吸吮著身下的果實。

「唔!好痛。」關皓緩緩的睜開極為疲憊的雙眸,想要看清楚發生什麼事時,卻被眼前所看到的事嚇傻。

直到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用力的啃咬着自己的乳尖時,他才猛然回神。

「你在幹嘛?快放開我。」他惶恐的蠕動。

但他不知道,喝了媚葯的人怎能夠停得下來,而他還在身下扭動,狀似邀請。

受不了了的劭羽,抬起頭吻這擾人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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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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