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濃情蜜意

對於中吳來說，輕院就是所規模很大的學校了，有1ooo來畝，幾乎是金牛中學的1o幾倍。輕院花園就在學校的東北角，與學生宿舍樓遙遙相望。原本是個7、8畝的荒地，學校由於款源的關係，一直未能好好收拾。去年，改為隸屬省教育廳后，學院領導班子提出了1988年要做的十大實事，其中就有在這塊荒地上改建花園。學院几上省城升州市，終於爭取到了款源。在下半年開學前，建成了依次以梧桐、香樟、柳樹、杉樹等高大樹木和灌木、花叢相結合的輕院花園。還有三條花徑貫穿花園，在中心彙集，花徑沿路還有2o來張公園椅。原來的荒地變成了花的海洋、綠色的家園。

輕院花園的建立立時受到全院學生的極大歡迎。清晨，鳥語花香之中，同學們在這裡早讀；夜晚，這裡就成了才子佳人半遮半掩約會的後花園。於是，在民間，輕院花園有了更浪漫的稱呼：「愛情海」

鄭沁芸聽見爾仁要到「愛情海」走走，臉一紅，道：「幾點了啊，我要回宿舍了。」

「還早呢，才1o點多一點！」爾仁故意少算了一個小時，「走吧，正好陪我解解酒。」

「啊，十點多了？宿舍樓已經鎖門了呀！」鄭沁芸停住腳步，瞪著大眼睛嬌嗔道，「你看你，就是要跟他們出來喝酒，還要讓我喝白的！」

爾仁陪笑道：「沒事，晚會結束時，我已經給殷琪講過了，讓她跟看宿舍的講下的。」

「哼！」鄭沁芸用力掐了爾仁一把，「你這壞蛋，你已經挖好了坑，就讓我跳啊？」

爾仁嘻嘻笑了。

鄭沁芸忽然臉一紅：「告訴你，要是錢迪、殷琪她們知道什麼，我饒不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爾仁一邊敷衍，一邊想著，你就掩耳盜鈴吧。

倆人摟著，濃情蜜意地往「愛情海」走去。

鄭沁芸問道：「康康，你媽跟你聯繫好了嗎？確定什麼時候到朱方報到呀？」

畢業分配都已經確定。鄭沁芸是分到陽湖國際大酒店，錢迪留校。老二當然是不服從分配，因為他家裡下半年準備到中吳來開房地產公司。爾仁呢，原本是分到金牛柴油機配件總廠的。但別說爾仁不願意，爾仁母親郝慧珍也不能啊。

郝慧珍是陽湖縣交通運輸公司金牛支公司的內勤業務員，朱方曲阿人。1956初考上省交通運輸學校，畢業后被分配到省交通廳調度所報表組工作。因為爾仁的父親余天賜是金牛小學的老師，1966年為解決夫妻兩地分居問題，郝慧珍調到了陽湖縣交通運輸公司金牛支公司。中吳市下轄的3個縣陽湖縣、金福縣、新瀨縣83年前都屬於朱方地區管轄的，因此，朱方交運公司的老人都是郝慧珍的老同事。從爾仁大二開始，郝慧珍就不斷地找關係，最後甚至找到了省交通運輸集團總公司。不過，今年中吳交運公司沒有分配名額，朱方交運公司倒有一個名額。郝慧珍又找了學校，終於搞定了這事，爾仁改分配到了朱方交運公司。

爾仁答道：「明天回家才知道呢。」

「我8月1日到陽湖大酒店。」鄭沁芸抱著爾仁的腰，嘟著嘴，「那我不能天天見到你了啊！」

「沒事，上次回家，我媽跟我說了，朱方交運公司業務副科長也是金牛人，他天天坐火車回家的，我上班后就跟他來回。」爾仁停下來，抱住鄭沁芸的頭，在她紅唇上深深吻了一下，「我媽說了，過幾年再想辦法調回中吳。這幾年，我休息，就來中吳來找你；你休息回家，我晚上就去你家找你。」

「不要！你不要到家裡來找我，我有空就去找你吧。」鄭沁芸低下頭，埋在爾仁的胸口。

爾仁嘆了一口氣。

鄭沁芸是家裡的獨生女兒，父母都是駐新疆的軍人，每年回家探親2個月。鄭沁芸跟隨著金牛的奶奶和叔叔嬸嬸一起過活。大二暑假，鄭沁芸父母回家探親，大掃除時，現了爾仁整整5o多封信。原來，爾仁的情書寫得極是熱誠愛戀，每每，爾仁寫了一封情書，鄭沁芸可以激動地偷偷躲在宿舍床上看上個7、8遍，甚至有的情書都可以讓鄭沁芸喜極而泣。因此，鄭沁芸在和爾仁確定戀愛關係后，就下了第一道命令：不管在校還是放假，爾仁必須至少每星期給她寫一封情書。鄭沁芸把爾仁的情書都是當寶貝收藏著，哪知道，父母回家，她太高興了，沒來及的藏好。

鄭沁芸父母看到爾仁的情書大為光火，想不到自己的漂亮女兒才2o歲出頭就學會談戀愛了，而且，自己女兒這個所謂的「男朋友」還受過學校行政警告處分！（可憐，爾仁在大一的情書中還大談、特談「草坪事件」，說他受到這個行政警告處分，比榮獲了中吳「十佳大學生」還要開心呢。）

鄭沁芸父母馬上找女兒了解情況，鄭沁芸面紅耳赤，吞吞吐吐，擠牙膏地說了一點。當鄭沁芸母親了解到余爾仁家裡只是個家景清貧的小職員家庭時更為不屑。當即，夫妻倆人要求鄭沁芸立即與爾仁分手。鄭沁芸沒有介面，鄭沁芸父母更為惱火，平時乖巧、孝順的女兒交了這樣的男友竟變得這般固執。鄭沁芸父母倆人苦口婆心也好、嚴厲訓斥也好，各種手段通通用上。最後，鄭沁芸哭著只好答應與爾仁分手。

可是，等鄭沁芸見到爾仁。猶猶豫豫，醞釀了許久，想要跟爾仁提分手時，卻被爾仁一個熱吻就擊敗了，她的所有準備都煙消雲散，只是抱著爾仁大哭，嚇得爾仁不知出了什麼事。

這些事，爾仁都是以後才知道的。倆人在學校里是難分難捨、形影不離。回到金牛，則完全成了地下工作者。

爾仁摸摸鄭沁芸的頭：「你媽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探親？」

鄭沁芸抬起頭：「我爸5o歲了，今年沒提得上去，準備年底轉業了。我媽大概八、九月份先回來。」

爾仁看過鄭沁芸全家的照片，她母親頭梳得光光的，板著臉，抿著嘴。一看就知道，是個難說話的主。

爾仁攬著鄭沁芸的腰：「現在什麼時代了？父母還管小孩的戀愛婚姻？小芸，我一定會永遠對你好的，只有你堅持住，大人再有意見也沒用。時間一長，他們自然知道他們女兒選擇的這個女婿是最好的。」

鄭沁芸「噗哧」笑了起來，大大的眼睛彎成一輪殘月，皺著鼻子害羞笑道：「沒羞，你是哪個人的女婿啊！」

爾仁最喜歡鄭沁芸這副笑模樣，乘機又親了一口，哈哈笑了起來。

倆人已經穿過了樹林，來到「愛情海」的中央，爾仁特意挑選了一張周圍灌木叢較高且離路燈較遠的公園椅坐下。他抱著鄭沁芸，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彎彎的月亮害羞的躲到了樹林的背後，只有不知名的蟲子在此起彼伏騷動地鳴叫。

爾仁摟著鄭沁芸的纖腰，笑著說：「小芸，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什麼問題？」鄭沁芸亮晶晶的眼睛愛戀地看著爾仁。

「有天在宿舍，老大老三不知怎麼，要比比誰的胸肌達，爭誰是班裡第一。倆人一直在吵吵，我就說了一句，你倆在班裡頂多排第九、第十！他們兩個馬上偃旗息鼓了。」

「啊，怎麼會？」今天，鄭沁芸可是見過了老大、老三的矯健身手的。

爾仁笑道：「你好好想想是什麼道理瑟。」

爾仁說著，兩隻手不老實起來，悄悄撩起鄭沁芸的裙子下擺，將手伸了進去，偷偷去解她的文胸。爾仁對鄭沁芸的身體已經很是熟門熟路的了。

「哎呀！」鄭沁芸渾身一顫，抓住爾仁的胳膊，低喝道，「你幹嘛？」

爾仁一口吻住鄭沁芸，吮吸著她的嘴唇，不讓她說話。手上摸索著，一下就把文胸解開來了。

鄭沁芸掙扎著，好不容易躲開爾仁的嘴，害怕得連聲音都顫了：「不要，不要，有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