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經理原來是美女
「爾仁，那你先去吧，好好乾，在現場干對自己將來更有好處。」於晉甫說道。
爾仁沒有完全明白，但剛才聽下來，好像自己是被人算計了。爾仁強笑道：「於科，沒……沒事，我一定會好好乾的。」
爾仁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於科，今後我想一個星期回家一次。麻煩你今天回金牛給我姆媽說一下，叫她別擔心。」
於晉甫看看爾仁，半晌，點點頭：「到那邊上班是不能每天通勤了--你放心，我會的。」
爾仁問清了儲運分公司的地點和交通線路，給於晉甫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公司機關。
朱方交運公司儲運分公司在朱方火車南站附近。爾仁在朱方火車站廣場乘上了8路汽車，大概花了半個小時，就到了朱方火車南站。
朱方火車南站是個純貨運站，不辦客運業務，地處朱方南郊，除了零星有幾家廠，咸少有人家，周邊都是田野，連道路也是坑坑窪窪，除了不時行駛過的貨車、翻斗車，行人不多。
爾仁在公共汽車站台上等了七、八分鐘，才遇到一個行人。路人指了指東北邊隱隱約約的一些建築物，說那就是儲運分公司。
爾仁背起包，轉向右手的一條1o來米寬的煤渣路，向儲運分公司的方向走去。
約莫走了1o來分鐘，轉了兩個彎，眼前出現了一個大院子，左邊是門衛房，門衛房左手好像有一間零售小店，上書「恬淡小店」四個字，雖然是小店名字，但寫的卻是鐵划銀鉤，落筆如雲煙。小店裡面坐著一位滿頭白、戴著眼睛的老頭。門口掛著「朱方交運公司儲運分公司」的牌子。往大院子裡面望去，正對大門是一幢三層樓的房子，一樓似乎是個大廳，也掛著牌子，但看不清字。三層樓的右邊，好像有兩個大倉庫；左邊還有好幾排平房。遠處還有兩座高聳入雲的裝卸機械，爾仁認得一座是挖煤機，另一座是可以移動的卸貨機，既然有這麼兩個大傢伙，那麼後面一定是有鐵路線了。
爾仁走到門衛房。裡面的人其實早已經注意他了。爾仁看著門衛房裡的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拿出自己的人事命令，說道：「師傅，您好，我是來報到的。」
「報到的？」門衛奇道，接過了人事命令，看了一下，忽然「呵呵」開心的笑了，「余爾仁，你叫余爾仁？原來是新分配來的大學生啊。」
門衛說著，忽然拿著人事命令跑出門衛房，指著爾仁，對左邊小店裡那個白老頭哈哈笑道：「齊工啊，你看看，自從你退休后，我們儲運分公司總算又來了個大學生了。」
「是么？」那個叫「齊工」的老頭站了起來，好奇地打量著爾仁，也咧開嘴笑了，「25年來兩個大學生！呵呵。」
爾仁給他們兩個來這麼一出，提著包站在那裡，拘謹地都有點難為情了。齊工見狀，趕緊說道：「小孟，你趕緊給他辦正事吧--對了，你索性帶他去報到，這裡我來替你一會。」
「好咧。」那個中年男子「小孟」答應著，興沖沖對爾仁說道，「余大學生，走，我帶你去報到！」
一路上，口快的門衛孟師傅頗為高興地給爾仁介紹著。原來，儲運分公司有兩百多名職工，十來部汽車，是朱方交運公司七個分公司當中最大的一個分公司。主要從事朱方市大宗類物資型貨物的倉儲、運輸。現在有一條鐵路專用線，已經開展了零擔運輸。核算組主要從事貨物的計費、起票、收入等核算工作。
爾仁看見辦公樓門口原來掛著「儲運分公司營業大廳」的牌子。進入辦公樓里，正中一排水泥櫃檯，裡面大概有五、六張桌子，坐著一男一女兩位師傅。櫃檯兩側是幾間辦公室，分別掛著「調度室」、「車隊辦公室」、「裝卸辦公室」、「值班室」等牌子。
爾仁跟著孟師傅來到二樓兼管人事職能的財務記工室，跟一位東北口音，孟師傅稱呼她為「平主任」的女同志辦好了手續。
孟師傅樂呵呵道：「余大學生，那我回去了。」
「謝謝，孟師傅。」雖然這孟師傅說話絮絮叨叨，但爾仁真的很感激這個熱心人，爾仁道，「孟師傅，您快別這麼叫，就叫我小余吧，今後我還要好好向您請教呢。」
平主任看了一眼爾仁，眼光里多了一些讚許，道：「嗯，就叫小余吧，小余倒也蠻謙虛的。」
「呵呵，」孟師傅高興地笑道，「那行，小余，我們回頭見，有事就找我。」
平主任說要去見見一把手黃經理，帶著爾仁來到二樓的經理室。爾仁的心莫名地急促跳起來。
黃經理的門虛掩著，平主任「篤篤篤」敲了幾下門。
「進來！」竟然是個清脆的女聲？女經理？
「黃經理，這就是余爾仁，來報到了。」平主任推開門，對著坐在經理桌后的一個約莫3o歲出頭的女同志說道。這黃經理身穿粉色長裙，身材成熟而玲瓏，胸部很誇張地凸起，臉上似乎畫著妝，卻又不是太明顯，卻襯得面容更加姣美年輕。
這就是黃經理？這麼年輕？這麼……性感？
「黃經理，好。」余爾仁心頭有點熱，眼光不敢太放肆。
黃經理站了起來，笑著伸出手與爾仁握手，道：「歡迎啊，我就希望我們儲運公司的大學生越多越好。」說著，對平主任說道：「平主任，你去把和慶生叫來。」
黃經理讓爾仁在辦公桌對面椅子坐下，她微笑著詳細問了一下爾仁的學校、家庭、年紀等等情況，爾仁兩手放在腿上，端正著坐著，一一做了回答。
說話間，平主任帶著「和慶生」進來了。爾仁一看，這和慶生濃眉大眼、細皮嫩肉，白白凈凈，似乎是一樓核算櫃檯內的那個27、8歲左右的年輕男人。
黃經理見和慶生來了，對爾仁道：「吶，小余，這就是核算組的組長和慶生和師傅，記著，是和氣的「和」。」
爾仁叫了一聲「和師傅」。這和師傅神情冷漠地打量著他。
黃經理轉臉對和慶生笑道：「慶生，這是新分配來的大學生余爾仁，你業務最好，就讓他拜你為師吧。」
和慶生推道：「黃經理，這一陣子我太忙了，還是讓小穆教他吧。」
爾仁一下臉紅了起來。
「不行，這穆小茵自己業務還要好好學呢。」
「我身體近來也不好。」和慶生還是想推。
黃經理臉一板，狠狠地瞪了和慶生一眼：「和慶生你怎麼回事？我說話不算數是啵？別跟我廢話，就這麼定了。」和慶生只好不言語了，喏喏答應，不過答應的時候，眼色凌厲地掃了爾仁一眼，爾仁心頭不由一凜。
黃經理又對平主任說道：「平主任，帶余爾仁去總務室，跟老蕭講，一定要把小余的生活安排好，人家外地來的孩子不容易，第一次離開父母，我們公司有責任照顧好。」
黃經理笑嘻嘻地對爾仁道：「小余，有什麼不便的事他們解決不了就跟我說，公司就是你的家么。」黃經理注意到了爾仁只帶了一隻背包，說道，「今天下午你還要回家么，你要回家就回家，你要不回家，下午就在宿舍里整理整理，隨你。明天再正式上班。」
「謝謝黃經理，我不回家。」爾仁衷心地感謝她，能遇到這樣關心下級的領導實乃幸事啊！爾仁這樣想著，把自己分配單位不公的想法慢慢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