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這時候一旁的夜梟,終於忍不住插話了。

「喂喂喂!你們太瞧不起人了吧!大爺我的名號可是響噹噹的,豈是你們這麼容易就能對付得了!」夜梟一陣叫囂;隨即臉上一笑;故意靠近她的耳邊,一手架著刀,另一手則趕上她的臉龐邪魅的吹着熱氣。「而且你現在在我手上,如果你跟我求饒,大爺就不殺你,還會好好疼惜你。」

他說得下流,可唐月涵絲亳不理會他,而是直直盯着花鐵鷹,她還在等他的回復。

花鐵鷹桃了下眉,饒有趣味的點頭道:「如里你能拿下他,功勞算你的。」

這是表明王跟她搶了,唐月涵心中大喜,花鐵鷹言出必行,有他這麼一句話就行了。

砰的一聲;唐月涵迅雷不及掩耳的攻擊夜梟。

要知道,她拳法了得,速度奇快,連呂超都很佩服服她,拳法適合近身戰,這個夜梟不知死話離她這麼近,等於給她機會把他揍個半死。

不只花鐵鷹低估了她;連夜梟也低估了她,在她狠戾的拳法中吃了敗仗,最後被她一拳打入丹田。

夜梟揺揺欲墜;最後跌倒在地;一雙眼還不敢置信的瞪着她。

搞定。

她拿起夜梟掉在地上的大刀,冷冷蹲下身,如同死神居高臨下,看着滿眼血絲的夜梟。

「你作惡多端,去陰曹地府贖罪吧。」說着就要拿起刀,送他下地獄>

她在下刀之前,見到夜臬詭異的笑容,擰了擰眉.冷哼一聲,一刀下去,直插他的心臟。

夜梟顫了下,最後不動了,兩眼依然睜著。

一旁的擰不由得睜大了灼亮的目光,讚許道:「好拳法。」

唐月涵沒理他,徑自拿刀將夜泉的頭頻砍下,她如此冷靜,刀法利落,花鐵鷹這下也不敢小覷她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這位看似弱不禁風的嬌美姑娘;手段竟如此爽利,一副女俠派頭。

「在下花鐵鷹;還沒請教姑娘高姓大名。」

唐月涵騙他自己是捕頭,可不想報上大名,徑自說道:「無名小卒,不足掛齒。」這話說得自謙;花鐵鷹哪裏聽不出來,人家是不想說

這就怪了,想他四大名捕的名號也是響盯當的;任何人聽了都要與他久仰一番,但這女捕頭卻忙着割頭傾,讓他對她更加好奇了。

突然,唐月涵跳了起來,花鐵鷹也感到有異。

「怎麼了?」他問。

唐月涵之所以震驚,是因為她察覺到不對勁,意識到夜梟臨死前那一抹詭異的笑,原來這淫賊在死前還不死心的弄了這一招,就算死,也要耍手段。

隨着身體一陣火熱和劇烈的心跳,她暗叫不好,中招了!

她沒有理會他;而是將夜梟的頭顱裝進布袋裏;提着就要走人。

「等等!」

身後的花鐵鷹叫住她;她置若罔聞;只想趁她神智還清醒的時候:趕快離開。

擰察覺有異,一閃身;來到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你想毀約?」唐月涵瞪着他;冷聲質問。

花鐵鷹不慌不忙的說道:「我說話算話,只不過我必須弄清楚姑娘的身分,才好交差」

夜梟這顆頭顱我會送到衙門,明日你到衙門一趟,自會聽到梢息。」

「姑娘為何不報上大名?」

她就是不想報上名字呀!不理他,想往旁邊繞去方卻又擋住,見他不讓,她惱火道:「讓開!」

她一出掌,花鐵鷹立即扣住她的手掌,感到指掌柔軟,沒有長年練功的繭子,令他深感奇怪。會武功的人,手上竟如此柔軟光滑,像不會武功的閨閣女。

他正要問時,藉著月光,終於發現她的不對勁。

「你中毒了?」

唐月涵不回答,抽手要走,可他不讓她走。

「你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她真的急了,額頭已冒冷汗。

花鐵鷹也是見多識廣,走南闖北的人,見她臉色潮紅、呼吸急促,立即恍牾。

她中了媚葯之類的毒!

一時之間,他眉頭深擰,突然明白為何她急着要走人了。

「可有人幫你解?」他忍不住問,一問出口,他便自覺失言,果然對方一拳毫不客氣的打來。

「不用你管!」拳風掃過,將他逼退,唐月涵狠狠瞪了花鐵鷹一哏,便提着夜梟的頭顱,大步理去。

她內力只回復三成,無法將藥性逼退,只能努力點住身上幾處穴這,不要讓媚葯發作太快。

-她感到口王舌燥,額頭冒汗'雙頰發燙,身子也很熱,但神智還是清醒,她必須在失去理智之前,找個地方躲起來。

運氣好的話,這應該只是普通的媚葯;而非淫毒;因為夜梟是釆花大盜;而非殺人強盜;淫毒和媚葯的差別在於,淫毒若不和男人苟合,必死無疑;媚葯之是讓人慾火旺盛,只要忍住,熬過去就行了

她想盡辦法保特清醒,只想趕快離開此地,若真的不信,必須找個男人來救她……這時候她腦中竟浮現封無忌的瞼,不由得心火更盛,她用力甩頭,她在想什麼,怎麼會想到他?

就算他喜歡自己好了;可是他並不曉得她就是燕英本人,難丕成自己還去求他?這種臉她丟不起。

更何況,他現在人在京城,忙着朝中的事,遠氷救不了近火,哪還有空管她,當初兩人合作也只是為了破案,現在案子破了,仇也報了,他應該早把她忘得一干二諍了。

她一個踉蹌,跌坐在地,這媚葯的苟性似壬乎挺強,她感到血液沸騰,一股躁動想從體內深處破繭而出,她不停喘氣,其至有種想要撫摸自己的衝動,這想法讓她感到自厭和憤怒。

「咦?這路上怎麼坐了一個人?」

兩名奴子走在山路上,回家的途中竟發現路上有個女人,他們揋著燈籠,不禁好奇地提高昭明。

「是個姑娘呢?姑娘,你怎麼來?」

唐月涵痛苦地抬頭;當她抬起臉時;那張明艷的花容月貌;也被燈籠照亮了。

兩名漢子看了全睜大了眼,這姑娘一張臉蛋紅艷艷的,情慾深濃,嫵媚動人,彷佛要滴出水似的,看得兩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燥意大動。

唐月涵瞪着他們,厲聲命令。「滾!」

可惜她現在的表情太沒有威脅性,嗔怒的樣子只是讓那嬌美嫣紅的臉蛋更加美艷惑人。

兩名漢子互看了一眼,月黑風高,四下無人,眼前的姑娘又隻身一人,眉目儘是媚色,雙頰乏著紅潮,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不由色心大起

「姑娘,咱們送你回家吧」

兩人一邊說,一邊靠近她,她雖然神智暈眩,卻還看得出對方不懷好意;怕是要對她出手了。

「敢靠近我就殺了你們!」她冷冷威脅道。

男人一旦色字當頭,就什麼都不怕了,不過他們一上前,她還沒出手,兩名漢子便愣住,繼而臉色劇變。

他們之所以如此害怕,並非她的威脅,而是因為她身後站着諢身散發戾氣的花鐵鷹。丨

身為捕頭,長期與盜匪廝殺,身上自然會染上令常人膽寒的攝人氣勢,不必見刀,光是那陰狠的目光和一身殺氣就讓人畏懼顫抖。

「滾!」

「我們走,我們立刻就走!」兩名漢子落荒而逃,哪裏還敢再待下。

趕走了宵小,花鐵鷹伸出肩膀,把唐月涵打橫抱起。

「做什麼」」她厲聲質問

「看你這個樣子,回得了家才怪,我要是不管你,沒路還不曉得有多少登徒子,說不定明日早上醒來,會發現身邊躺了個又丑又噁心的男人,你若不在意,我可以把你放下來。」他沉聲道,語氣中聽得出不悅,因為她把自己好竟救她,當成是他居心不良

語氣中聽出不悅,因為她把自己好意救她,當成是他居心不良

他堂堂花鐵鷹,可不是乘人之危的登徒子。

唐月涵知道他說得對;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以她目前的狀況;萬一昏倒在路邊,肯定會失身。

她心中一驚,可惡!她怎麼這麼胡塗,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呢。

「我忘了搜身;說不定解藥在他身上。」她對他說道;眼中有着企求。

花鐵鷹知道她說是什麼,回答道:「不必了,夜梟的身上我拷過了,沒有解藥。」這便是他稍稍遲來的原因,剛才他要是晚些到,說不定她就被那兩個漢子帶走了。

唐月涵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滅了,她全身乏力,躁動難安,難受得緊,臉色越來越紅;表情也越來越痛苦,可她硬是撐著不肯出聲,知識緊抿著唇

她知道花鐵鷹是條漢子,絕不會乘人之危佔便宜,是她急了才會對他發怒,可現在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花鐵鷹低頭看着她,見她始終不開口,心中嘆了口氣;他是不可能見死不救的。

不待她回答,他徑自幫她作了決定。「撐著點,你中的還不確定是媚葯或淫毒,或許還有希望;一切聽天由命吧。」

話落;他施展輕功;抱着她往城中而去。

隔日天未亮,唐家有人敲門;日擎匆匆扳開門閂,門一開;見到是姊姊,他高興得不得了。

「姊,你回來了。」

「嗯。」

「姊?你身上有血!」

「不礙事,把門關上。」她走進來,吩咐癸叔。「準備熱水,我要洗澡。」然後把一個布袋遞給弟弟。

「這是什麼?」

「人頭。」唐日擎聽了神色一僵;動彈不得。

「怎麼?怕了?你不是想練膽子嗎?如果怕;以後還怎麼拿劍?」

日擎一聽;立即恢復神智。「我不怕!只是……不習慣而已。」

唐月涵笑了笑;說道:「這顆夜泉的人頭,可是很值錢的。」

日擎聽了立即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姊姊;自從他們在大街上看到衙門貼出的懸賞告示后,姊姊就開始做起抓人領賞的差事。

這一個半月來,姊姊除了清晨練功,便是到處査探消息,搜集線索,一開始他還半信半疑,雖然他知道姊姊厲害,可辦案畢竟是青天老爺、捕頭大哥的事,姊姊怎麼做得來?

想不到姊這一個半月來,就抓了兩名懸賞逃犯;這次還帶回人人恨得牙痒痒的夜梟人頭。

他心中暗暗起誓,有朝一日,他也要像姊述說的故事人物一樣,當個天下皆知的名捕頭。

唐月涵一番梳洗后,換了男裝,綰起英雄髻,帶着弟弟,手上抱着一個盒子,盒子裏裝着夜梟的人頭,去衙門交差領賞金。

隔日,天空下了一場大雨;有人來拜訪。

癸叔開了門,見到對方要找主子,便請他稍候,走回去通報,不一會兒,唐月涵從屋裏走出來;當她見到來人時,不由得一呆。

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花鐵鷹。

「是你?」

花鐵鷹一雙眼盯着她,那一晚,他看過她的女裝打扮。

如今白日當頭,她卻是一身男裝,男裝打扮的她,竟也風流俊俏,花鐵鷹目光一亮,回頭對身後的人吩咐。

「抬進來。」

在他命令下,來人搬了六大箱的東西進來。

「這是幹什麼?」她奇怪的問。

花鐵鷹笑道:「這是給你的聘禮。」

她先是一陣錯愕,旋即沉下臉。「花鐵鷹;你瘋了!」

欸,她會有這種反應,他一點也不意外,打從她不告而別,他就心裏有數了,所以也不急,好整以暇的笑道:「你很明白,我這麼做,當然是因為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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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高深莫測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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