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是誰帶你進來的?」

她不肯開口,除了目光與他較勁之外,依然不斷掙扎。

他手掌運力,將原本被箝制在身後的手腕,用力一捏,令她痛呼呻吟,原本粉嫩的臉蛋轉成了蒼白。

「說!否則捏碎你的手骨!」他威脅著。

余小桃痛得眼眶泛紅,眼角濕潤,卻又不肯叫出聲,這樣的她,不肯示弱反倒令人憐惜,可惜段長淵不是一個容易心軟的男人。

倘若他這麼容易受美人所惑,他就不是世人敬重、朝廷權貴也敬畏的段長淵了。

「哼!你最好從實招來,否則一一唔一一」他眉頭緊皺,她居然咬他。

他感到頸子一陣火辣,只好一手來到她的脖子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扳開一點距離。這個臭女人居然咬他的脖子,這一咬,力道不輕,怕是流血了。

他冷哼一聲,不把這點小傷看在眼裡,就當是被蚊子叮了。

「膽子不小,你不肯說,我有辦法叫你招一一」突然,他眼前一花,暈眩來得又快又猛,他立即發現不對。

「你對我下藥?」他身上的肅殺之氣更重了,這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有機會對自己下藥?可是當瞧見她眼中的得意時,突然恍然大悟。

「你趁咬我時下藥?」

他驚怒,料不到她狡猾至此,原來她牙里藏了毒,往他脖子上一咬,毒性發得快,他失策了

他加重握住她脖子的力道,可惜藥效來得太猛,一下子抽光他的力氣,余小桃趕忙掙脫他的箝制,摸著脖子咳了好幾聲,真是好險,差點被他掐死,她是下藥高手,牙齒里藏了一種特製的迷藥,故意咬他的頸子,就是要讓藥性又快又有效。

她揉著自己的脖子和手腕,上頭留下了紅印,她往段長淵看了一眼,那傢伙正用殺人的目光瞪她。

她冷哼,在他面前走向掛衣服的地方,一一把衣服穿戴好,然後再回頭看,呵一一那傢伙居然還沒昏過去,一雙眼直直瞪著她。

誰怕誰呀,瞪人她也會,她也狠狠回瞪他,想到之前他對自己的待遇就火大,叫她倒恭桶?這輩子還沒有一個男人敢這麼對她,加上連日來的辛勞,都拜這男人所賜

新仇加上舊恨,她不扳幾城回來就太虧了

她走回段長淵面前,居高臨下地睥睨他,他武功再高,中了她的迷藥,還不是任她處置

她眼中的不懷好意,讓段長淵臉色更加陰沉,渾身的戾氣散發著警告,他心下其實是震驚的,他自幼受過吞毒的訓練,一般的迷藥對他無效,可是她的迷藥卻制住了他,即使沒有立刻昏去,卻也四肢無力,動彈不得。

他低估了她,沒想到這女人武功不怎樣,卻是下藥高手,對她的身分,他更加懷疑了。

「你是誰?」

他不死心的問,而她只是挑了挑眉,哼了一聲,告訴他幹麼,好讓他找她報仇嗎?對付記仇的人,她才不會笨得留下任何線索,所以從剛才到現在,她都不開口,就是要避免自己的聲音被他認出。

無視於他那駭人的戾氣,她一邊摸著下巴尋思,一邊繞著他轉圈圈,一看就知道她在打著鬼主意。

似是想到什麼,她露出詭譎一笑,她這笑,讓段長淵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就見她突然蹲下來,伸手扒他的衣。

她這舉動,讓他的臉色更是駭人,一雙陰鷙的眼如同淬毒的利箭,想要將她萬箭穿心。

余小桃視若無睹,他越是憤怒,她笑得越是開心,要知道,這一個月來,她可憋死了,如今風水輪流轉,總算輪到她討回公道,而她一向很把握機會的。

她將段長淵扒個精光后,接著拿出一個瓷瓶,沾了些水,充當墨汁,並以食指充當筆,來到他背後,在他背上寫了兩個字。

寫完后,她看了看,十分滿意,再走回他面前,對他做出一個不屑的鬼臉后,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大步離去,留下一臉陰鬱的段長淵,直直瞪著她的背影,最後終究抵不過藥性,失去意識。

青玉山莊今日的氣氛特別詭異,王雄等幾名心腹緊守在莊主的松濤居,劉仁一大清早就被召了去,一進去就是兩個時辰。

眾人神情嚴肅,只因莊主躺在後山一夜,直到天亮沒多久才被發現,知道此事的人不多,除了王雄、劉仁和虎奔,以及兩名心腹外,再無人知曉。

他們緊守在莊主身旁,沒將莊主被迷昏一事外傳,要是傳出去,他們幾個頭都不夠砍。

貼衛武安是最先發現莊主的人,當時莊主一絲不掛,衣衫放在一旁,身上無傷,只除了脖子上的牙齒印,根據劉仁的診斷,莊主是中了一種奇特的迷藥。

此葯不會威脅性命,只會讓人全身麻痹,睡上一覺而己,在聽了劉仁的診斷後,眾人才鬆了口氣,不過在莊主醒來后,他們再度繃緊了神經。

段長淵臉色很陰沉,在聽過他們幾人的彙報后,連續下了幾個命令。

首先命令王雄立即秘密查探,在近幾個月里,莊裡是否有外人進入,任何可疑的線索都要仔細查探,不放過任何小細節。

同時,他要劉仁去查,他中的迷藥出自武林何人何派之手,務必查出淵源。在幾個命令下達后,段長淵略顯疲累,他迷藥剛退,尚有睡意。

他揉了揉眉心,沉聲道:「若無事的話,退下吧!」

王雄和劉仁等人面面相覷,似乎有話要說,卻又不敢說而猶豫著。

段長淵擰眉,「怎麼?還有什麼要稟報的?」

劉仁推推王雄,王雄又推推虎奔,就這樣三人推來推去,惹得段長淵一陣心頭火,大聲喝令。

「有話就說,幾個大男人拖拖拉拉的像什麼話!」

見他們依然有口難言,甚至還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段長淵不耐煩的直接點名,「王雄,你說!」

被指名的王雄面有苦色,劉仁和虎奔等人則是把目光轉開,很鴕鳥地假裝什麼都看不見。

「說!」

王雄嚇了一跳,對上段長淵兇狠的目光時,只好結結巴巴的回答。「是……是……是這樣的,那個把莊主迷昏的人,在莊主背後留了字……」

說到這裡,倒是提醒了段長淵,當時那女人扒了他的衣,原以為對方想對他做什麼,卻什麼也沒做,不過記得她的確走到他背後,不知寫了什麼

「她寫了什麼字?」

問到這裡,王雄又支支吾吾的,讓他沉下的臉色多了煞氣。

「說!」

王雄心中叫苦,逼得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小聲說:「那人……那人在莊主背上寫……」

最後兩個字,他說得很小聲。

段長淵先是一怔,繼而再問。「你再說一遍,她寫什麼?」

王雄決定豁出去了,索性提高音量。「莊主,她寫了兩個字,醜男。」

現場霎時一陣沉默,段長淵臉色怪異至極,他沒想到,她把他衣服扒光,還留了「醜男」二字在他背上。

這「醜男」二字沒其他深義,就是罵他而已。

段長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王雄等人頭也越來越低。

雖說,對方沒使什麼惡毒手段,不會危及莊主的性命,可是在美男子的背上留下這兩個字,傳了出去,絕對會變成茶餘飯後的笑話。

段長淵冷冷質問:「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稟莊主,咱們一發現莊主,便秘密將莊主帶回來,這件事只有我們幾人知曉,我等就算被打斷了腿,也絕不敢說出去。」說著還要特地展現一下忠心。

室內很安靜,靜得連一根針掉下去都聽得到。

過了一會兒,段長淵威嚴的聲音傳來。

「字擦掉了嗎?」

無人回應,全部看向劉仁,他是大夫,這是他的職責。

劉仁知道逃不過,只好慚愧地回答。「莊主,這正是問題所在,那字……擦不掉。」

許久許久,室內沒有人出聲,也沒人敢抬頭看莊主的臉色,直到他們幾乎以為莊主氣得不想開口時,段長淵的命令冷冷傳來。

「下去吧!我要運功,你們在外頭守著,別讓人打擾。」

「是!」彷彿得了特赦令一般,幾個大男人趕忙退了出去。

在眾人退出后,段長淵一人陷入沉思,乍聞那女人在自己背上留下「醜男」兩個字時,他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沒有震怒,只是覺得有些好笑,同時也存了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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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女與狐狸男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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