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蹲守
秦永慢慢的走在漆黑的礦洞之中，四周靜悄悄的，只是偶爾有細細的鼠步和滴答的水滴之聲，原本就漆黑陰暗的礦洞在夜色的襯托下越顯得恐怖無比，饒是秦永如此大膽之人，也不免有些心驚肉跳，又是一陣秫秫的鼠爬，秦永原本緊懸的心臟又一次提到喉口。
摸了摸褲兜的口袋，裡面有一隻微型的手電筒，光線雖然不強，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礦洞中卻也猶如一隻救命的火把，這還是上山之前準備的。
秦永此行的目的再明確不過，勘察地形，再找一處隱蔽之所，最好是能夠俯覽整個山區的情況，又不會被人現的地點。如此的地點只能在山頂，秦永憑著感覺在空洞中遊走，辨認著前進的方向。腳下雖然低洼不平，偶爾會有一條條岔路，秦永還是感覺到自己逐步在向山腰行進。
眼前依稀傳來斑駁的夜光，前方坑道處正有一個半人高的豁口。
秦永小心翼翼的走到豁口處，探出頭向外觀看。
豁口果真在半山腰，撥開下面的碎草，山石隨著坡度向下翻滾，傳來嘩啦啦的響聲。
洞口外面都是裸露的岩石，看起來光禿禿的，坡度很大，用陡峭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向上看去，光滑的岩壁上除了一些細細的縫隙，根本沒有什麼落腳的地方，只是偶爾會現一些只能容得手指摳入得裂縫。
太陡了，實在不安全。秦永心中暗想，搖了搖頭，轉頭向回走，希望找到另一個可以通向山頂的洞**。
搜尋了很久，除了這一個豁口和原來的入口，根本就沒有另一個洞口通向外部，而且由此之外，所有的礦洞幾乎都是水平向前，就算有些略有坡度也是坡度不大。
由於天黑，加上礦洞的道路一點也不好行走，等到秦永走遍所有的洞**重新回到這個山腰處的豁口時，天色已經有些涼。怕被人現，秦永仔細辨認了一下路線，小心翼翼的按照原路返回了。
又用了三天夜晚的時間。秦永用匕才在豁口處的岩石上開拓出一條只能用手小心攀岩的道路，這條道路被凸出的巨石可一些藤蔓雜草掩蓋，比較掩人耳目，而且上可以一直攀岩到山頂，下又可以連接山體下一條湍急洶湧的暗流，只是坡度實在是太陡峭了，幾乎九十度直角。
用了足足一天的時間，秦永在烏爾山的最高點，一個可以俯覽山下所有地點的巨大岩石下面，用釺子砸出一個只能容下一人的缺口，用一塊差不多大小的岩石擋住，蹲伏的地點就這樣形成了。
此時已經是九月六日，里決戰的日期只剩下三天，秦永還在做著最後的一手準備。
楊逍不來則好，只要一來，就是一場幾乎沒有懸念的戰鬥，面對那麼多職業的打手，精良的武器，楊逍必死無疑，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就算自己衝下去和楊曉一起戰鬥，起到的作用也微乎其微，頂多折傷幾個對手而已。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躲在暗處偷襲，接應楊逍，作用反而大一點。
想到此處，秦永犯了難。烏爾山雖然只是一座低矮的石頭山，以礦產出名，海拔也足有百八十米，這麼遠的距離怎麼幫助楊逍？如何攻擊？難道只憑著自己扔石子的那點技巧嗎？這麼高的距離雖說腕力加上重力，威力可以疊加，可是根本無法控制準頭，根本不能再關鍵時刻幫助楊逍，如果一下子誤傷到楊逍那就更麻煩了！
怎麼辦？如此遠的距離光靠手上的準頭自己肯定做不到，秦永埋頭苦想，許久之後，緊皺的眉頭才漸漸有些舒緩。
嘿嘿，怎麼把這個忘記了！
秦永馬上跑到一家醫療器械商店，買了一盒易用的膠管。這種膠管彈性極強，耐用又結實。又跑到一處廢棄拆遷的樓群，在殘破的磚混中找到一截小指粗細的麻花鋼，接著跑到垃圾堆，找到一雙破皮鞋，捏了一捏，彈性還很好，差不多準備齊全了，秦永滿意的點了點頭。
沒用多長時間，一把粗壯的彈弓就被製作出來。
之所以用粗壯來形容，因為這把彈弓絕對可以算是彈弓中的強弓硬努。平常的彈弓，弓把式用鐵線做成的，不抗拉，可是這把彈弓別使用麻花鋼製成，堅硬極了。秦永又把膠管擰成四股，比平常的彈弓拉力強了好幾倍，沒有足夠的手勁和臂力根本無法拉開。
伸手試了試，秦永開算滿意的點了點頭。難看了點，不過還好，挺實用。
相信只要在北方居住過的孩子都不會陌生彈弓這種少年喜愛的玩具，具體怎麼用，我就不用解釋了，以免畫蛇添足。
嘿嘿，秦永傻呵呵的笑了兩聲，小時候玩的東西，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又撿起來了，秦永也覺得好笑。
試了試準頭，雖然略有偏差，但只要熟悉一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好在這把彈弓力量極強，以秦永的腕力，射出個幾十米再保證不時準頭還不算太難。
摸了摸兜里的錢，這些日子省吃儉用也所剩無多。還是那句老話，一分錢憋倒英雄漢，秦永深深感覺到錢的重要。
掏出僅有的鈔票，秦永大部分用來買鋼珠，剩下一部份則全部買了餅乾可礦泉水。這次上山就不下來了，秦永鐵心要在山上耗下去。
俗話說混日容易等日難，三天的時間再秦永看來簡直比三年還要難熬，白天不敢絲毫亂動，只能一個姿勢呆板的躲在石**里，生怕出一絲聲響，被前來勘察的敵人現，等到了晚上也只能短暫的時間鑽出石**，草草的吃上一些餅乾，和上幾口水，伸上幾個懶腰，簡簡單單的活動下身體，又重新鑽進石**，二十四小時精神都要高度緊張集中，估計再堅持幾天，秦永非得精神崩裂不可。
明天就是九月九了，是生是死就看明天的結局了！已經是午夜，秦永剛剛吃下幾塊餅乾，拿起礦泉水一仰脖，咕嚕灌了一大口。抹抹嘴角的水珠，秦永剛想活動活動身體，卻聽見一陣陣細微又嘈雜的腳步聲。
恩？有人上來了？
秦永趕忙一閃身鑽進石**，輕輕的把岩石拉到洞口，只留下一絲細微的縫隙。
借著縫隙傳進的光亮，秦永注目觀看，側耳細聽。
腳步聲有些凌亂，山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習慣走的。秦永仔細的用那一絲縫隙傳進的月光辨認，又傾耳細聽，依稀辨認出是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後好像還每人背著個長長的傢伙。
他們來山頂幹什麼？秦永心中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一種不祥之兆異常強烈。
嘰里咕嚕的輕聲說了幾句俄語，秦永根本沒聽明白他們說什麼。語聲過後，三個男人分成三角形散開了，各自找了個地點潛伏，消失在了秦永那僅有的一絲視線之中，耳中只是聽見一陣噼里啪啦的金屬碰撞之聲。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恰好一個男子正好趴在秦永藏身的岩石上方，手中的傢伙也恰巧架在秦永的頭頂，借著那岩石的一絲光亮，秦永赫然現在自己頭上竟然架著一支阻擊步。雖然沒見過真的，但也在電視和書籍上仔細觀察過，所以秦永一眼就認了出來！
不好，連阻擊步就用上了，可見切爾斯軍團是下了大本錢，一定要至楊逍要於死地了。
強忍著血脈里的衝動，秦永沒有做聲更沒有移動絲毫。
「滋滋...」秦永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對講機的雜音，緊接著傳出一通俄語，雖然對講機的聲音已經調到最低，但還是沒有逃過近在咫尺的秦永的耳朵。只聽頭頂的那名狙擊手用俄語小聲的回了幾句，對講機就重新歸於平靜了，周圍又是一片死寂。
秦永此時精神高度緊張，腦子中也在飛快的旋轉，他在尋找一個可以一網打盡這三個狙擊手的辦法，但是又不能出聲響被別人現，可是要做到這點實在是太難了。雖說三個人各自守著一面的狙擊點，但各自之間的距離也就十米左右，想要不被察覺的將三個人全部剿滅簡直是不可能，秦永覺得自己的頭都快要爆了，急的出了一身冷汗，又不敢抬手去擦。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不斷流逝著，不經意間，兩個小時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