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女

視線在房間四處遊離著，最終鎖定在電話上面――對了，這樣不就能出去了嗎？我怎麼早沒想到呢？主意已定，立即行動。

從床頭櫃里找到電話本，迅撥通了酒店餐廳的訂餐電話。

「你好，麻煩給我送些吃的到房間來，我要蝦仁飯套餐，一人份的！」

嘿嘿，等他們把門打開我就衝出去，這幫遲鈍的傢伙，我被關了這麼長時間都沒現，太沒責任心了！看來媽媽這回是鐵了心，平時我到飯點不吃飯她都會緊張，今天居然忍心餓我一頓。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了？她居然這樣對我？

想從這裡出去只能靠自己了。

15分鐘後傳來了開門聲。我迅從床上跳下來，做好衝刺的準備。

「喀。」

「沖！」

「哎？怎麼回事？」

「哼哼，小東西，你以為我認識你多長時間了啊！」一個邪惡的聲音傳了過來。

「惡，惡魔女？」進來的不是服務員，而是這個惡魔，怎麼會，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只顧低頭往外沖，根本就沒注意到底是誰進來的，等我被人攔腰兜住才現站在門外的是她，事到如今只能使出全力掙脫了。

「你還是別掙扎了，你以為你能逃的出去嗎。真是的，我是你姐哎，見到我你逃什麼啊。」

「誰要你這樣的姐姐啊，我可不承認，放開！救命啊！」

「你都是大學生了怎麼還跟小孩一樣任性！我是給你送吃的啊！這一層就只住了你一個，你就喊吧，你，你這個．．．．．．力氣變大了啊，你給我進來！」如我所料，好言相勸不起作用，她就開始使用暴力，魔女雙手抱住我的腰，往房間里拖。

人在危機關頭總是能爆出驚人的力量的，我現在就是這樣，拼了命扒住門框。別開玩笑了，進去？進去還能有我的好嗎？在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鬼地方，我肯定被整的連渣都不剩，既然這樣還不如拼了，說不定我的努力還能換來奇迹呢，上天是不會虧待肯努力的人的。

「你鬆手啊，幹什麼啊，我又不會吃了你，沒想到餓了你一頓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餓，餓我一頓？什麼意思？中午沒人給我送飯都是她安排的？原來如此，我就覺得怪怪的，房間里的冰箱空了，飲水機上也沒有水桶，酒店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生呢！這一切都是這個魔女故意整我。她肯定是在我被關進房間以前就通知服務員把吃的喝的都收拾了，而且我在這裡砸了半天門也沒有一個人來恐怕也是她安排好的。既然這樣我就更不能進去了，她處心積慮要耗干我的體力絕對是想要對我做什麼事情，而且她要做的那件事情我絕對會反抗．．．．．．我絕對會反抗的事情，難道是．．．．．．不會吧，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你這個惡魔，放開我啊，萬一你三天不給我飯吃我不是要餓死了嗎！你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你這樣還有什麼資格說是我姐姐！我今天就是死在外面也不進去！」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就在我剛才呆的那一會功夫，手鬆了一點，就被魔女拖入地獄了，看著慢慢關上的門以及正露出邪惡笑容的魔女，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躲過這一劫了，但我也不想就這麼任她擺布，男子漢沒有不戰而敗的理由，這一戰是為了我的尊嚴，即使是明知道必敗也要硬著頭皮迎戰！

「哼，小東西，你厲害了啊，什麼時候力氣這麼大了，差點讓你逃掉。」魔女把送餐車推進來以後就倒在床上喘著粗氣。

這實在是我逃跑的最好機會，可我原本就體弱，又被餓了一頓，剛才又拚命的反抗，體力已經透支了，現在全身軟綿綿的就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我要，我要吃飯。」說話的力氣也快沒了。

「等一會，剛做完劇烈運動就吃東西會吐的。」

「惡魔，你是惡魔，再等一會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使出最後的力氣說完這句話我就什麼也不說了，說了也是在浪費口水，我可是大半天沒喝一滴水，能節省點就省一點吧。我趴在床上揉著胃，嘴裡不停哼哼著。本來就餓的胃疼了，又做了那麼激烈的事情，現在整個胃都擰在一起，實在是難受。我居然在這種危機的關頭也能呆，真是太強了，論起呆的功夫估計世界上沒有人能出我左右。

「白痴，白痴，白痴．．．．．．」我懊惱的咒罵著，呆害死人啊！

「女孩子不要講粗話，會被人討厭的。」魔女在我的頭上敲了下去。

切，說句白痴笨蛋就是講粗口？別逗了，就算是女孩說這些也正常的很，何況我只是在說自己。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什麼都沒說，懶得跟她爭。「我的胃！呃！好難過！」繼續揉著痙攣的胃。

「小東西，別出這麼奇怪的聲音！」頭部再次遭到魔女的毒手。

「你以為我想啊，我一天沒吃沒喝了，你說我現在能好受嗎？你，你拿來的這些東西究竟是做什麼的啊，是來刺激我的嗎？」我憤憤不平的坐起身，指著那一車散著誘人香氣的食物

「是，如你所說！」

呃！心口如遭重擊，這個魔女，你至少也否認一下吧，做做樣子也好啊，不要這麼乾脆的承認好不好。她明明知道我已經快餓瘋了，已經經不起食物的誘惑了，可她偏偏就說那些東西不是給我吃的，她就是想看我忍不住去吃那些東西的樣子――我忍，不就是少吃一頓飯嗎？男子漢怎麼能為一頓飯折腰！

「想吃？」

「不想！」

「那，我吃了，還真有點餓了，中午沒怎麼吃東西。哇，好豐盛啊，嗯，好香的味道，聞一聞就有食慾，嗯，好鮮的魚啊，居然還有土豆泥哎，小東西，你最喜歡這個的吧！」魔女用誇張的極具誘惑的聲音嚷嚷著，更惡劣的是她還故意把餐具弄的叮噹響。

我忍，我忍，她是在引誘我，絕對不能上當，絕對不能屈服，這是保護尊嚴的戰鬥！

「哈哈，小東西，你猜這裡還有什麼啊，牛肉蘑菇湯哦，也是你喜歡的吧！不愧是頂級廚師做的，味道沒的說了，你不來嘗嘗？」

忍，一定要忍住，就算把我最喜歡的蝦仁端出來我也不吃！

「啊，你猜我又現什麼好東西了，燴蝦仁哦，你真不吃？不吃我就都吃了哦！」

啊，我受不了了，太卑鄙了，都是我喜歡吃的！她絕對是早就準備好這些了，她早就計劃好了等我餓到不行的時候再拿出來饞我，誘我就範。沒錯，絕對是這樣，然後只要我去吃那些東西她馬上就會對我提出各種無聊的要求。惡魔，名副其實的惡魔啊，虐待我就這麼有意思嗎？

「我不會上當的，你還是省省吧，反正也快到晚飯時間了，到時候媽媽回來了我看你還能怎麼樣？我在考慮要不要把你今天的惡劣行徑告訴她。我敢保證她一定會對你的所作所為非常滿意的！」我努力把視線從食物上移開，極力抑制住自己衝到餐車前的**，一旦去吃那些東西我就會立即掉進地獄！

「呵呵，原來你還不知道啊，母親大人臨時有事，已經回家了，你的生活問題由我全權負責。」魔女夾起一粒蝦仁在我眼前晃晃，然後送進嘴裡，幸災樂禍的說。

絕望感立即席捲了全身，就在我準備認命的瞬間，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敢餓我一頓。無所謂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但是你別指望我會乖乖得任你擺布！」有句話叫「至之死地而後生」，我現在終於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了，當知道自己現在處境以後我反而不緊張了，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頓悟吧。

「小東西，你沒聽懂嗎？我說你的一切都由我說了算，你聽不懂嗎？」

「哼，我也提醒你一下吧，這所城市裡媽媽不在，爸爸不在，陳阿姨不在，那些認識我的人也不在，就連那個討厭的林輝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所以．．．．．．你明白了吧？」

原本腦袋昏昏沉沉的我經她這麼一提醒終於清醒了過來。我來這所城市是為了什麼？當然是想要擺脫那些一刻也不肯鬆懈的把我看管的嚴嚴的人啊，現在這些管著我的人已經都不在了，我自由了，那我還怕什麼呢？

「喂，你，你不會是．．．．．．」魔女的臉上終於失去了之前的得意跟跋扈。

「不用懷疑了，就如你所想，我忍辱負重，丟棄尊嚴陪你們玩了四年的角色扮演遊戲，現在――『gameover』了，我親愛的姐姐大人！」我盡量壓低聲音，用我認為很酷的語氣說。

「你，是說你這四年都是裝出來的？」魔女顯然是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她也有些慌了。

「如你所言。所以，我親愛的姐姐大人，以後不要再碰我。」我擺出酷酷的樣子，陰險的似笑非笑！實際上這四年我也不是全是在裝，畢竟有這樣的身體，有很多現實的問題靠裝是行不通的。

好了好了，看吧，魔女也被我毫無徵兆的態度轉變唬住了，真是舒服啊，早知道這招對她有效的話我也不至於受了那麼多年的虐待。這種揚眉吐氣、大仇得報的快感我已經很長時間沒體會到了啊！自從身體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就在眾人跟現實的逼迫下做了幾年的「乖乖女」，被人欺負了也不敢反抗。果然還是做男生好啊，只要是看不慣的就可以站出來大聲斥責，話不投機也可以拳腳相向，不用擔心別人說自己形象不佳。這種不用擔心任何事情的釋然的心情，真的讓我很感動，我終於又找回真正的自我了！

「好，好可愛啊！」

「哎？啊？別過來！」

一切都晚了。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魔女的懷裡了，她的臉正在我的臉上磨蹭著。該死的，我又在呆！

「為什麼我以前沒現呢，小東西變壞的樣子反而更可愛啊，那種壞壞的笑簡直太棒了。可愛到讓人想一口吞下去呢。」她說著一隻手就熟練的伸進了我的上衣裡面，然後又很順利得找到了目標――我真不明白，這麼做真得很舒服嗎？我身上的那兩個東西實在是，嗯，我都不用穿文胸的。她自己的那一對明明那麼豐滿的，摸起來的手感應該比我的好的多．．．．．．呃，呸呸呸！我在想什麼，我這樣不是跟魔女一樣了嗎？

我拚命的掙扎，奈何她的雙臂把我的整個上半身都鎖得死死的。想要用腳，卻因為她是把我臉衝下壓在床上的，完全抬不起腿來，我又一次淪為魔女的玩具。

「怎麼樣，有感覺了吧？呵呵！你這兩個小東西好像跟兩年前沒什麼變化嘛。」

聽到這麼露骨的充滿挑逗意味的話我就像是在桑拿室里蒸了一個小時――從里熱到外，再加全身虛脫。

「有感覺你個大頭鬼啊！你這是在犯罪，犯罪你知道嗎，馬上放開我。你要對自己的親妹妹做什麼啊？別摸了！」

「哼，早這麼說不就完了。你是我親妹妹，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魔女突然停止了一切曖昧的動作，翻身躺到我旁邊。

完了，真是防不勝防啊，沒想到她會用這招讓我承認自己是女生。我迅爬起來，呼呼喘著粗氣整理凌亂的衣服跟頭，心有餘悸。這，這種場景的確是夠曖昧的了。

「只不過被摸了幾下就有這麼激烈的反映，還敢說自己不是女生？」魔女的語氣中滿是戲謔。

這句話如利刃般在我的胸口狠狠得刺了一下。她說的沒錯，我剛才的確是，的確是．．．．．．

「誰，誰被這麼做都會有感覺吧，再說，你怎麼就知道我是什麼感覺，我自己都不知道女生被人這麼做該有什麼感覺，說不定我那只是其他方面的感覺！」我不死心，努力爭辯著。

「你是不是覺得穌穌的，麻麻的，像被電到一樣，身體熱，而且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樣，全身虛脫無力？」魔女兩隻眼睛狡猾的盯著我，臉上的笑也十分詭異。

我的心猛然一沉，她說的那些感覺我剛才都有，雖然不是很強烈，但的確是有那些感覺。

「哼哼，還敢說自己不是女孩嗎？」

「我無言以對。怎麼會這樣？以前她這麼做的時候我都是沒有任何感覺的啊！雖然說是以前，其實那也是兩年的事情了，那個時候除了觸覺上的感覺，沒有這些微妙的感覺的。難道說現在我的身體已經是副完全的女人身體了？而且我的「男人心」也衰退了？這樣的話我這麼多年來的堅持又算什麼呢？丟棄尊嚴做了四年的女人，為了變回男兒身拚命的學習想要考進在基因研究方面走在全國前列的大學，我高中這三年的努力都是在白費力氣嗎？現在我還能理直氣壯的說自己不是女人嗎？

「佳佳？沒事吧，哪裡不舒服嗎？」

我看著臉上寫滿了擔心的魔女，突然覺得很委屈。

「我，我居然，我居然有感覺。」

「那，那是當然了啊，畢竟佳佳也已經是個大人了啊。」

「可，可是，我不想有感覺的，我不能有感覺的，因為我是．．．．．．」以前理所當然的幾個字，現在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你說我是不是個變態啊，明明是個．．．．．．」真的說不出口了。鼻子一酸，兩股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我狠狠地擦掉這恥辱的痕迹！不能哭，一旦哭了就真的是個女生了，只有女生才會哭哭涕涕的。可我越是想要忍著，它就流得越歡，彷彿在嘲笑我一般，兩股小溪瞬間成了奔涌的黃河。

「妹妹，好妹妹，都是姐姐不好，不該和你開這種玩笑。姐姐道歉，以後再也不這麼做了。你別嚇我啊。」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躲在姐姐的懷裡痛哭。去他的什麼男生女生吧，我現在只想哭！

「對不起，都是姐姐不好，別哭，別哭了，姐姐道歉。」

聽到姐姐哽咽的聲音，我哭的更加放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