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跳海輕生

腦袋脹，渾身酸疼難受，胸口憋悶得慌，喉嚨因乾澀而陣陣痛，古靈慵懶地打了個呵欠，咽了咽口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悠悠地醒轉。

驚見自己正一絲不掛地被一名同樣裸著全身的男子擁躺在地上，古靈腦中頓時一片混亂，條件反射般地立馬推開正沉沉熟睡的男子，雙手護緊前胸蹦到沙上。

看着地上散落的凌亂衣物，聽着男子粗重的呼吸聲，古靈心中大駭，慌忙揀起自己的衣服，胡亂穿上，瑟縮到沙的角落處，身子有些顫抖：「生了什麼事情？」她使勁揪扯著自己的頭，努力搜索著記憶。

「oh，no！」一聲悲徹凄厲的慘叫，驚醒了熟睡中的男子。

男子睜開眼，明顯被當前的情形所嚇倒，本能地抓起衣物遮住自己的私處，驚恐萬分地往後移開了些，神情恍惚地衝口而出道：「古靈你，我，怎麼會？」

古靈雙手緊緊抱住着自己快要爆裂開的頭，面如死灰，懊惱悔恨的淚水**而出：「我，我不知道！」說着，尖叫一聲，不顧一切地衝出門去。

阿古驚駭萬分，沒有時間容他好好回憶到底生了什麼事情，古靈痛苦萬狀的神情讓他心生不好的預感，一種莫名的恐懼抓緊了他的心，趕緊穿好衣服，追了出去。

……

天已經白，繁忙的公路上早已車水馬龍了。

古靈瘋一般地衝到大街上，四周立馬響起刺耳的喇叭聲，一些車輛紛紛緊急剎車，司機們探出頭來，不爽的低吼聲、責罵聲：「不看路，找死呀！」、「有病啊！」「有沒有安全常識！」……等等不絕於耳。

古靈全都充耳不聞，急急攔下一輛taxi，讓司機駛去附近的海邊。

「現在的年輕女孩也太拽了吧！都不拿自己的生命當回事！」司機們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繼續動車子。

「等一下！」一名衣冠不整的男子突然衝到大街上，讓正準備啟動車子的司機們又再受了一次驚嚇，緊急踩下剎車，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陷入無限鬱悶中：「今天怎麼搞的？碰到這麼多不要命的人！」

「幫我跟着前面那輛車子！」阿古飛快鑽進一輛Taxi，見司機愣著不動，急忙催促道：「拜託，快一點呀！」

……

「文哥，我對不起你！」古靈站在棧橋上，面對着大海，撕心裂肺地放聲吶喊出內心的悲愴、哀痛與絕望。

此刻，風浪特別大，洶湧的潮水拍打着棧橋下的礁石，激起無數淋漓的水花，飛濺到古靈身上，衣衫全濕，她卻渾然不覺。

荒唐糊塗的一夜，讓她痛失少女最寶貴的東西，同時也讓她失去了愛戀的信心與勇氣，幸福彷彿從此與她無緣，她已經生無可戀。

一想到文哥，古靈就感到無比鑽心的痛楚，昨晚以前，她還信心滿滿地自認足以匹配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子，可是一夜之間，一切都改變了，她不再是那個完璧無暇、清純潔凈的少女。

「該死的k唱，該死的威士忌！」古靈頹唐地跪倒在甲板上，雙手使勁捶打着木板，眼淚狂飆，不住地在心裏痛恨著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倔強，為什麼要堅持繼續唱歌？」

可是再多的悔恨與淚水也換不回純潔，古靈越想越不自在，覺得自己渾身骯髒無比，突地心生厭惡地閉上眼，決絕地站起身，萬念俱灰地念道：「文哥，我們來生再見！」言罷，縱身跳進海里。

「古靈！不要啊！」阿古一路上緊跟着古靈，卻又不敢太過於靠近，害怕自己的出現會刺激到她，正躊躇不安，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突地眼睜睜地見她跳入大海，嚇得魂不附體，什麼也來不及多想，立即躍進大海救人。

「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此刻在哪裏？為什麼周圍這般漆黑？難道我的靈魂此刻不是在天堂，而是在地獄」古靈頓覺恐懼萬分，胸腔里一陣陣憋悶難受，忍不住一陣猛咳，「哇」的一聲，吐出一大灘海水來……

迷糊中，好像聽到有人出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古靈緩緩睜開眼，終於有了光亮，光線甚至有些刺眼：難道這裏就是天堂了？

如釋重負之際，突地，阿古的臉赫然出現在面前：只見他全身濕透，頭凝結成一縷一縷的，凌亂地垂下來，他的唇色很蒼白，臉上的神情是複雜的：緊張、恐懼、心痛、驚喜……說不清楚，不過嘴邊帶着一抹欣慰的微笑。

古靈意識有些模糊，茫然不解地獃獃望着阿古，心裏直納悶：奇怪，怎麼你也來天堂了？

阿古直直地盯着古靈，不停地喘著粗氣，剛才生地那一幕實在是太后怕了，以致於見到古靈平安醒來，他都未能平復自己跌宕的情緒。

阿古梢上的水珠滑落下來，滴打在古靈的臉上，喚起了她的神智。

「我沒死？」大腦里的第一個反應驚得她立馬坐起身子，這個劇烈而又突然的動作讓她的胸口一陣劇痛，死命地咳嗽起來，又吐出幾口海水。

阿古趕緊輕拍古靈的脊背，幫她順氣，卻陷入痛苦與自責的沉默中，此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她。

「哇！」古靈稍稍緩了緩，悲慟地嚎哭起來：「你幹嘛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死？」

「對不起！我……」阿古一方面一時之間，想不到合適的詞來表達自己此事的心情，另一方面又擔心古靈繼續做傻事，急得青筋暴起、滿頭大汗，只是緊緊地用雙手握著古靈的一隻胳膊，不住地道歉：「對不起！」

阿古心裏面難過得要死，雖然已經記不起昨晚所生一切的經過，不過，作為一個男人，他覺得所有的責任都應歸咎於他，尤其當他見到古靈跳海自殺，更是毫不遲疑地決定承擔一切後果。

雖然泰國的文化大膽開放，類似於一夜情這樣的事情很平常，不過，阿古知道，在華人世界裏，尤其是華人中的女生在那方面是很保守的，有的甚至把貞潔看得比性命還重要，所以見到古靈哭得如此慘烈，甚至有輕生的舉動，他就感到特別難受，到後面也哭了出來。

聽着阿古哽咽悲傷的道歉，古靈有些不忍，她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不能怪責於他，而且算起來也是自己主動的，他很無辜。

古靈憐憫地望着阿古，一陣心酸湧上來，抽泣道：「不用道歉，不怪你！」

「古靈！」阿古定了定神，平復了一下心情，態度認真而嚴肅地說道：「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可以嗎？」聲音那麼懇切，盛滿了真誠的祈求，眼中閃著柔和卻又堅定的光芒。

古靈感慨萬千，面對眼前這個與自己有過親密行為的男子，她的心情實在是有些複雜。竟生不出半點恨意與責備，反而還升起一絲憐憫與同情。

「好了，你放心，我保證不再做傻事！」古靈嘆了一口氣，面對誠摯而善良的阿古，她實在不忍心折磨他：「你不必因為生了那件事而覺得對我有所虧欠，想要做出彌補……哎，那件事是個意外，大家都不想的……」

「啊切！」風吹來，古靈感覺身體有點冷，打了個噴嚏后，揉揉鼻子，站起身。

「你要幹嘛？」阿古緊張地隨她站起來，握着她胳膊的雙手絲毫不敢放鬆，害怕她因衝動又要跳海。

「你放心吧，我不會再犯傻了！」古靈看出阿古的擔憂，凄涼地一笑：「今天然然的新店開張，我一定要去捧場的！」心裏默默想着：愛情沒了，友情還是要的呀！如果自己不去，然然一定會很遺憾的。

「真的沒事嗎？」阿古仍然不放心，頓了頓，低喃道：「剛剛我說的話都是真心的！」

「我們快些回去換衣服，不然就來不及了！」古靈慌忙岔開話題，阿古的真誠讓她感到慚愧，她實在不願意增加這個善良男子的心理負擔，再說，自己和他沒有絲毫的愛情，怎麼可以因為醉酒後的一夜情就荒唐地交往，而且，自己心裏只有文哥一個人，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了。

「哎，看來自己這輩子是沒法嫁人了！」心裏默默想着，古靈露出一絲苦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然然的愛情還有轉機！」

……

以墨失神地半躺在床上，盯着牆角的一個手提袋呆，從他昨晚回房后，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

那個手提袋是嫣然那晚拎來的，他一直沒有機會打開看，而現在他卻沒有信心去打開。文哥昨晚告訴他的事情讓他內心很糾結，嫣然在台北有公寓這事他都要從別人嘴裏得知，可見在嫣然心裏，自己根本不重要，這讓他十分憋屈和惱火。

「以墨！」鄒涵芝在門外喚了幾聲后推門進來：「怎麼還不換衣服，趕緊下樓吃早飯，等會兒我們一起去嫣丫頭的新店！」

「奶奶！」以墨疲憊地側了一下身子，徹底躺下：「你和爸媽去吧，我待會兒還有事！」

鄒涵芝有些驚訝，走到床邊，拍了拍以墨的腿：「有什麼事情比去見你的寶貝更重要啊！」

「公司有個重要的會要開！」以墨心虛地編了一個理由，不想再煩了。

「好吧，開完會，你再趕過來！」鄒涵芝笑道：「不過，別忘了送花籃過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