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抵達之前的風波

第三十六章 抵達之前的風波

我華麗麗地登場。

我的後面,是我同樣華麗麗的師妹後援團。

在我們周圍,是華麗麗探討着我們出現的人群。

我面前,是為了襯托我華麗麗氣場的氣急敗壞的虛空子。

虛空子自然聽說過自己門派有一門神奇的功夫,但是也不相信眼前看上去未必比自己大多少的青年會真的知道自己太師伯。雖說剛才的偷襲顯現出了出手者的不凡修為,但自己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信心的,何況自己還有着一招殺手鐧。

小花雞也注意到我身後的四位姿態開始各異的美女,在看看自己身邊的幾個由於沒有什麼發現開始打起小差來準備嘰嘰喳喳的四侍劍,大大地詛咒了一下命運的不公。

「小爺,小爺我要跟你打賭。」

難道我在風陵渡口的行為已經成為了一張典範而流行起來了嗎,還是這個時代或者作者太缺乏想像力,——壞小子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又有着怎麼的心思了。

「本公子不想賭。」我一口氣拒絕道,我不希望有些事情再次發生了,「有很多東西是不能作為賭注的。」

這句話讓在場的大部分人一頭霧水,但是還是有人聽了明白的,不排除王薇在內的長蘇三女一片感動之色,而公孫綠萼則在心中冷哼一聲:不把人當成貨物,還不是怕技不如人輸給人家?她轉念又想到是綾波教給了自己的公孫劍舞,他也沒有反對,於是又開始迷惘起來,眼神中又是那一片複雜。

這個命題到了小花雞那裏,虛空子和公孫綠萼的想法差不了多少,——既然你害怕在人前出醜,那麼小爺我就滿足你!——虛空子想到這裏,單手凝爪向我襲來。

我沒有想到虛竹那個獃子的後人會如此通曉「變通之道」,但沒有想到也是意味着做了準備,我虛步一閃,連退了好幾步,凌波微步的大理版正式重出江湖了。我雖然不會周易等算命的本事,但是大智島物產豐富,人才濟濟,隨便一個也是集齊美貌和智慧於一身的(如果有例外,那麼那個例外叫叫做集齊不羈與睿智於一身的)人才,——我們的替補人員公孫綠萼不僅只是通曉自家的漁網陣,而且對各種陣勢,周易,八卦都是有所涉獵的,——在偉大的洪綾波同志的偉大親和力下,公孫綠萼還是被招入了「大理段氏凌波微步的修復及研討會」,總之一句話,本人的凌波微步和小花雞的半吊子的步法並不能算作是同一個數量級。

虛空子在連續的三招落空后,也知道我也並非泛泛之輩。認真之下的他馬上注意到了我的步法,——小花雞也算是高手了,從一些細節還是認出了這也他的步法有着些許相似,但是,對方的步法似乎多了更多的變化,似乎也更加的精妙,於是他不僅聯想到我剛才說起天山童姥的事情來,虛空子的心有些波動了。

認出我步法的人除了我們這方的四人外,還有梅劍等四位侍劍,四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資歷尚淺,又聽到我似乎還和靈鷲宮有什麼聯繫,對視了半天四個小丫頭一個也沒敢攻上來相助虛空子。

第一次用上凌波微步在正式打鬥中的我加強著對這套步法的體悟,同時也讚歎著古人的無窮智慧與創造能力。天山派的功夫中也是有着品相不低的輕功,此時虛空在天上飛來飄去,而我在地上穿梭,看起來也是打得熱鬧精彩,居然還有人會叫好,愣頭鬼劉彪就是首當其衝的那位。

認為差不多的我定住了身形,腰間的劍一揮而出,擺了一個起手防禦的劍式,同時說道:

「想不到虛竹小和尚的後人居然連入門功夫也沒有練好,還有臉面在江湖上行走。」

此語一出,不管對方是何種反應,我是先暗爽了一番:終於有了讓我做千年老甲魚的機會了,——提到天山童姥時我就爽了一把,現在說到虛竹我更是爽得唧唧歪歪了。

虛空子聽到我的話,也有了其他的表情,一臉吃驚地望着我。

「你究竟是何人?」

「在下算來也應該是你的長輩了,小子說話的口氣也太不禮貌了吧?」我已經到了牙齒爽崩的地步了,「天山折梅手的傳人也應該算是逍遙派的了。」

虛空子越聽越驚奇,眼前的人似乎對自己和自己身後的一些事情相當清楚,難道他還真是自己的長輩?虛空子又想到陸無雙確實是稱呼我為「師叔」的,心智不簡單到複雜不起來的他雖然想不出我到底是什麼身份,想到這裏,虛空子給了我一個邪邪的笑容。

「那倒是小子唐突了,還請前輩見諒。——小子眼拙,不知前輩可願告知身份?」

我在心中用特殊的方式誇了一句壞小子有心機能變化,就開始介紹起他的身世之謎來。

接着我從無涯子和三位師妹的愛情長跑說起,然後接力棒交給了虛竹,再接着又是喬峰,虛竹,段譽的三結義,——奶奶的,拖了這麼久的時間,我總算是想好理由和各種設定了,——話說珍瓏棋局自無涯子擺出之月無人能破,後來卻被虛竹誤打誤撞地破掉了。後來虛竹陰差陽錯地成為了靈鷲宮的主人,之後又意外地娶得了一位西夏公主(虛竹總是會讓我不自覺地用上一些帶上個人色彩的辭彙),便隱居在山上。花開兩隻,現在表另外一支,——虛竹的師兄蘇星河被丁春秋所傷,恰好遇到了我的祖師婆婆九難神尼,祖師婆婆本打算救他的,但是奈何蘇星河中毒太深,我祖師也無力回天,於是就口頭答應了他臨死前的一個要求,—他的要求是救一個逍遙派的人,祖師婆婆也就答應了;按蘇星河的意思,是讓祖師婆婆幫助虛竹的,但是祖師婆婆卻救下了另外一個人,李秋水,並把她帶回了大智島。可是被救回來的李秋水卻失去了記憶,於是被祖師婆婆收到門下,於是成為了我師父南海神尼的師妹,——儘管她老人家當時也還是一個小女孩,——取名滅絕神尼(到了這裏,大智島存不存在都顯得沒有必要了,我都懷疑自己有着輕微的妄想症)。如此算來,我的師父是南海神尼,而李秋水就是我師叔,而李秋水也是虛竹的師叔,所以我與虛竹是同一輩的人。在整個說說停停的過程中,我時不時向我美麗動人的師妹們問一下我一些不記得的細節,——事實證明了神算無敵的我開過《天龍八部》的專場是多麼的有先見之明,——除了公孫綠萼沒有應聲其他人都答了幾個我不巧記不起來的東西,接着我又將長蘇的那把刻有「秋水」的劍拿出來晃了晃,看唬不死你這個愣頭青。

愣頭青果然沒有想到自己背後的故事如此之多,看來他的前輩們沒有告訴他這些事情。不過,讓我不太有把握的是我並不太清楚虛竹和虛空子之間到底差了多少代,——希望小花雞會認為李秋水也是跟天山童姥一樣的人物存在。不過從虛空子的態度看來,他顯然是選擇了相信。

「虛空子見過蘇前輩。」

小壞狐狸居然主動向我施禮,也不知道他是打的什麼主意。

「虛空子見過幾位前輩。」還沒等我回過神來,賊小子就竄到了我的身後去了(剛才他所用的步法簡直是超越凌波微步的存在),「還有這兩位神仙姐姐小前輩,小子這邊有禮了。」

小花雞前面的幾位前輩指的是長蘇三人,後面的小前輩就是指陸無雙和洪綾波師姐妹。

陸無雙因為見到師姐和我們,暫時忘記了下落不明的楊過,又恢復了幾份平素的嘻嘻哈哈,對着虛空子說道:

「弄了半天,居然是一個武林小後輩啊。你的稱呼倒有趣,又是姐姐,又是前輩,——你能不能把前面那個小子去掉呢?」

「神仙姐姐小前輩誤會了,小子若是叫你們前輩,那麼小前輩的師叔我又怎樣稱呼呢?」虛空子這隻蒼蠅見縫就要扎,沒縫也要撞,「若是稱呼老前輩的話又叫老了那幾位神仙姐姐前輩,小子只好請神仙姐姐小前輩委屈一下了。」

如果不是確定穿越是不可能行得通的,我簡直懷疑虛空這小子是韋小寶踏破虛空飛過來的。陷入瞠目結舌中的我繼續看着他的即興發揮。

「不知道神仙姐姐小前輩有沒有見面禮呢?」

「去去,滑小子!我還沒找你要禮物吶,——你要拿什麼孝敬我老人家啊?」陸無雙嫣然一笑,眼神中閃現著狡黠,「不如將小梅劍送與我老人家吧。」

陸無雙一閃,飛到了還在茫然不知所措的四侍劍中,又使勁捏了捏梅劍的臉蛋。

「小梅劍,以後就跟着姐姐吧。」

梅劍本來是想躲開的,但是陸無雙此時的身份已然是她主人的前輩了,她想了一下還是不敢跑開,結果小丫頭老老實實地被陸無雙捏來捏去,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

實在看不下去的綾波(我的綾兒就是善良)也飛了過去。拉了拉陸無雙,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就把她拉了回來,——估計綾波是說到了李莫愁或者楊過的事情,才讓她老實下來的。

被拉回來的陸無雙向我們介紹了幾乎被忘記在一旁的耶律齊兄妹,完顏萍等人,還有她的表姐程英。程英的聲音很好聽,但她並沒有動不動就套上人皮面具,這讓身為電視節迷的我有些費解。虛空子也開始報了家門,看來天山靈鷲宮許久沒有出現在江湖了,耶律齊等人都是一臉沒有聽說過的表情。梅劍四人也上前行禮,可憐的小丫頭剛從陸無雙那兒逃脫,又被長蘇順手牽了過去,,——誰讓四侍劍中她最可愛。我也接着他們的話或多或少地介紹了一下我們一路的經歷,當說到一燈大師等人的情況時耶律齊一行神色微微變了一下,尤其是提到老頑童的時候。這時候我不合時宜地想到了一個問題,郭靖為什麼會把女兒嫁給他,郭靖是全真教那七個牛鼻子的弟子,耶律齊是老頑童的弟子,和七子可以算作是一代的了,那麼郭靖的輩分還是要低於耶律齊的(我惡劣地想到了郭靖叫耶律齊師叔的場面),難道是因為郭靖曾經和周伯通結拜過兄弟的原因,——我原來以為郭靖會把此舉作為一種對老頑童的敷衍和見怪不怪,——看來只是像楊過小龍女那般的直接師徒關係才會被當時的情理不容,那麼我……某人思緒三千萬地想道。

接下來的節目是吃飯。認了我做長輩的虛空子,更是認識了兩位神仙姐姐小前輩和神仙姑姑前輩們,總之就是他心情大好,居然大手筆地包下了整個客棧的所有費用,看來虛竹儘管傻當初還是從西夏的國庫中撈過好處的。偶爾我也會關心一下我們的財政問題,死灰到現在我們也沒有缺過錢,先是和長蘇逃跑時弄了一些小東西換盤纏,這些錢在我們到達古墓時也所剩無幾了,但天下掉下個林妹妹,地上居然有個威變薇,自從王薇出現后,我們就高質量地生活到了現在,也許是王家還是沒有拋棄這個已經沒有絲毫覺悟的後代了。

這頓飯主菜就是虛空子和他啰啰嗦嗦的話。虛空有意無意地逗著兩位小前輩,陸無雙心情好的時候也應聲幾句,而綾波則是一聲不吭吃着飯,偶爾還向我使幾個眼色。我也佩服起小妮子來,前一秒鐘還是對着虛空子,「虛公子好好風趣哦」,后一秒鐘就使勁地使着眼色要我替她解圍。於是我用上一隻不受控制的手讓求救的人適當的臉紅一下。看着真切地虛空子臉色顯然不好看,不過他的戰略重點就更加集中到了和他有着共同語言(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的陸無雙逗逗笑笑。

坐在我身邊的長蘇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掐了我一下,對我說道她有些頭暈,腦袋漲漲的,想回房間休息一下。坐在我另一邊的洪綾波也趁機說自己也有些乏力,也想回房間。「哐當!」公孫綠萼突然伏在桌面上,將身邊的碗碟弄得一陣混亂。我這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我抬頭正好碰到了虛空子陰險的笑容,——幾乎同時,耶律齊等人也都癱倒在包廂內,我們這方的四人中也只有王薇一臉茫然地看着這般異像。

「看來我用的量還是太少了,『梅酥清風』似乎也不是那麼好用。」

虛空子站了起來,朝着我們兩人陰陰地笑着。

「蘇前輩,小子覺得自己的前輩太多了一些,不知道能不能少幾個啊?」

原來小花雞是如此主意。

「梅酥清風」是當年西夏一品堂的迷藥之類的東西,讓人渾身無力,有內力也用不上。我現在雖然說沒有倒下去,——估計是與我身體的抗毒性有關,——頭暈的癥狀還是有的。至於王薇,我也找不到解釋的原因,她本來就已經超越了未解之謎的級別了。

「你似乎忘記了我這邊有兩個,還你只是一人。」我冷冷地說道。

四侍劍也是癱軟在桌邊的,也許虛空子連她們也未事先告知。

對於虛空子,我本來也只是單純地不喜歡而已,但現在,的確有那麼一瞬間,我第一次有了殺人的念頭,不過這種想法馬上被我打消掉了,畢竟殺人本身就是一件極端和消極的事情。

「兩個人又何足為懼,我虛空子會怕兩個『老東西』?」

虛空子一臉嘲諷,險惡醜陋的嘴臉讓人覺得無比厭惡,我又替虛竹惋惜了一把。

「鈞天部——」

虛空子一聲低吟,數個身影破窗而入,——十個白衣蒙面女子舉劍圍着我和王薇。看來我還是小看了這個小壞賊了,想不到他還有這麼一手。另外我還注意到了客棧中也沒有其他人的動靜了,到了這裏,我不禁有些佩服虛空子的手段了。

但是,我還是算錯了,或者是估計錯了我的身手,我並不止一套身法而已。至於王薇,我示意她保護好眾人,——我並沒有打算直接就派上她,畢竟她殺人的手段和局面太可怕了,她不用主動出手的時候還是不要出手的好,——我拔劍向虛空子衝去。

小花雞料到了我的舉動,他也示意那些白衣女子們先不必動手,——他對自己的身手也有着一定的自負的。

虛空子使用的應該是天山折梅手吧(是什麼招式都不太重要),一雙手影化為凌厲的攻勢向我襲了過來。

我的劍法,在公孫劍舞的刺激下實際上已經進入到了無為之境,但是我還是對那種神奇老土的命名情有獨鐘的。「風華月舞」被我分為「風」,「花」,「月」三部,以「劍舞」為軸。風訣包括兩式,無影,無為;花訣也是兩式,飛花,逐水;而月訣則是盈虧,水月,月系白沙三式。

在我的劍招下,虛空子很快就意識到了我的修為並不會讓他有留手的餘地。實際上單純地論內力,我遠遠沒有對方深厚,但是加上精妙劍法的加成下,我也能拼上個平手。

我發現我每次進步的同時,總是有人幫我練招來着。

無影實際上是走郭襄那樣求快求準的路線。雖說我手中的武器,我的身形,我的意識都不能讓我達到快的極致,但是比起平時來快上許多還是辦得到的。在我的疾刺和斜沖中,虛空子也只是用殘疾的凌波微步閃避,偶爾躲閃不及就和我正面交手幾招。

逐水,——是指水在流動,但表現出來的卻是水中落花的運動軌跡。我的劍雖說是因我而動,但是卻隱藏起來了我的意圖和殺機。逐水的作用那個是為了追求自然而動,隨心轉動的至高境,更重要的是,它能夠掩飾掉你的意圖和殺氣。

虛空子對於恍若憑空出現的劍有些吃不消了,即使是自己用上了祖傳的步法,也要事先判斷一下劍的來去勢。幸好自己有天山折梅手和手術所佩的一對精剛鐲,才勉勉強強地擋下那對神出鬼沒地劍影。

我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但劍勢還是未改地向著虛空子刺去。虛空子也看到了我的遲疑,雙掌貫力向我襲來。「水月」和「無為」都是從「清風無為」中化出來的,不乖哦後者更注重於「無為」的境界,而「水月」則完全是為了製造幻象來迷惑對方的招式,——趁著虛空子劈向幻象的時候,我閃到了虛空子的身後,劍尖對着他的後頸。

「解藥,拿出來。」

虛空子雖說也是第一次在江湖上行走,但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個大概的了解的,現在居然會被一人三劍下敗了下來。他感受到從後頸傳來的涼涼寒意和微微刺痛的真實,他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身手來。不過,自己還有最後一招,虛空子突然想到了那個方法,如果這招成功的話,那麼他的女人都是自己的了,虛空歹毒地想道。

鈞天部的人見我拿住了虛空,也不敢妄自出手。王薇則在我們打鬥的那段時間,將所有的人移到了一個角落,自己靜靜地守在旁邊。

「解藥,我放在靈鷲宮了。」

虛空心一橫,決定賭一把。受到鈞天部的信號就證明了那個人也在附近。雖然兩人的關係不怎麼樣,但是看到自己受困他也不可能不出手的。即便是他真的不肯現身,眼前的人也未必真的會殺了他,「梅酥清風」的妙處他是清楚知道的,除了解藥無人能解。

「那麼我先殺了你,然後再去靈鷲宮去討解藥。」從虛空子不加掩飾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在撒謊了,我在他手臂上割了一劍,「我會給你三次機會,現在已經沒有了一次機會。」

「葯的確在靈鷲宮,不信你可以去問她們。」虛空子忍着痛,指著鈞天部的人說道。

我又在他的右臂上重新開了一條傷口,下手也重了幾分,再次指向虛空子脖子上的劍尖也加重了力道,視而不見地淺刺開了皮膚。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我的話還沒來得及落下,從我身側突然襲過一陣勁風,一個身影向我飛了過來。

我只覺得眼前一花,還來不及將手中的劍做出變招就感覺到手上勁力一消,一隻手已經扣在了我的脖子上,另一隻手接住了從我手上脫落的劍。

「閣下下手未免太狠毒了一些,家弟到底是哪裏得罪閣下了?」

說話的是一個神態與虛空子有着輕微相似的人,同樣是一身白,但眉宇間的感覺使他看上去要比小花雞好多了,至少不會引起人的反感與厭惡。

「在下天山靈鷲宮虛妄子,不知家弟與閣下發生了何事,竟值得刀劍相向?」

「這就是要人解釋的方式和態度么?」我冷哼了一聲,又是似乎沒有感覺了,儘管虛妄子過來時我沒有準備,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他比他弟弟強上不少的。

「哥,別聽他胡說。」從劍下逃生的虛空子叫道。

同時,他雙手變幻著奇怪的手勢,一層疊著一層,最後成了一片蒙蒙的影子。接着,他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雙手在我身上啪啪啪幾下,——我只覺得被拍中的地方傳來一陣**,似乎虛空子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不過很快虛妄子的驚呼便幫助我想到了原因和可怕的事實。

「生死符,你還學了這個?」

「哥,你先聽我說明原因。」

虛空子在虛妄子耳邊小聲地說着什麼,內容並不重要,欠缺的不過是個解釋而已。也許理由是輕薄之徒,我苦笑地想着,我居然中了生死符,當時天山童姥正是用這個生死符控制着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手下們的。

一邊的王薇本來準備動手的,在我的示意下並沒有實行。也許就是王重陽在世王薇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但是要就要一眾人等還是相當困難的,何況此時多了一個神秘莫測的虛妄子,而且我的右手似乎派不上用場了。

虛妄子聽完虛空子的話,也一臉猶豫不信之色,他複雜地看了我一眼,終於開口了:

「這位兄台,如果你能留下那套步法的全套的話,我就給你解開生死符,並且給你們『梅酥清風』的解藥。」

鬧了半天居然是要凌波微步啊,如果是平時,我最多是戲弄一下他們就教給了他們,但是出現這樣的局面,我自是不肯了。別的不說,當時那個虛空子學會了全套,也不知道要害多少女子了,而且對於這種要挾的手段我也頗看不慣,倔脾氣一上來的我倒要看看他們拿我怎麼辦。

「假如我不答應又如何?」我冷笑道,我的無知覺的右手看來是真的廢了。

此時我已經被虛妄子放開了,也許是看到我不能使用右手的緣故,所以就將我放開了,我的劍也被扔到一邊,反而是虛空子陰險而警戒地望着我。

虛妄子聽了我的話,也沒有言語,靜靜地走到我跟前用手一撫,——我只覺得一股熱流在身上蠕動,有一種奇怪的痒痒的感覺從後背傳了過來。生死符的效果似乎首先就是奇癢,我也不會傻到去問虛家兄弟倆。

那股奇癢的感覺也抑制住也抑制不了,我也如他們所願地在奇癢處撓了幾下。結果那種微微難抑的奇癢變成了一種鑽心的疼痛,我的臉色馬上就變了,——我不認為自己是那種有着堅強意志的人,——馬上痛苦地顫抖了起來,嘴唇也被我咬得沒有半分血色的蒼白。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虛妄子冷冷地說道:

「生死符的感覺並不是那麼好受的,兄台你還是答應了吧。」

「的確是生不如死,這筆情我先記下來了。」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想不到當年被虛竹所不恥的下三濫手段居然被他的後世們用的得爐火純青。」

我的話讓虛妄子一陣尷尬的遲疑,趁著這個空當,王薇突然發難,幾道銀針射向了虛妄子。

虛妄子馬上就警覺到了危險,折梅手一出,就接下了那幾枚繡花銀針。但已經仔細精研過六脈神劍的王薇她的針也不是那麼簡單的,——虛妄子手中的繡花針因為受阻外力而停了下來,竟斷成好幾段向虛妄子的臉上炸去,虛妄子也只好向後退去躲開這些難以接住防不勝防的碎屑。

不過王薇的目的並不是他,而是虛空子。

一根繡花線居然生硬地將我拽到了王薇身邊,而數根銀針牽引著無數的紅色繡花線向虛空子飛去。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王薇在打鬥中使用右手,——她的右手都藏着這種顏色的綉線和也許她也不知道數量的針,——轉眼,毫無反應地虛空子就一頭扎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他儼然已經成了一個血人,分不出哪些是綉線的效果哪些是他的血液,其慘狀也讓鈞天部的女子們皺眉驚呼。

「我的針下了三種毒藥,每一種也是歹毒無比的,把生死符和梅酥清風的解藥拿出來,否則你弟弟也活不了了,——你似乎也沾到了一點吧?」王薇輕笑道,眼神中折射出無情的光,「考慮的時間是相當短的,萬一毒素攻心那就不好玩了。」

虛妄子的臉上還是沾上了一點針末的,——在我的建議下,王薇的藥針分為兩種,一種是用的麻藥,另一種有玉蜂針,冰魄銀針和情花針;玉蜂針自然是從小龍女那兒要到的,冰魄銀針是當初在古墓時從陸無雙偷出的幾本書上制出來的,後來也向李莫愁要了幾根,情花針是從漁網針中取來的情花刺製成的。虛妄子似乎運功檢查了一下身體的狀況,他的臉色說明了這種生物體檢的結果不是那麼美妙。

「先給我一種解藥,我給你梅酥清風的解藥。」

虛妄子也不傻,知道自己身體中有一種藥性兇狠的毒素(來源於赤練仙子的冰魄銀針),時間一長的話壞處會越來越多。

在我的示意下,王薇將兩顆冰魄銀針的解藥扔了過去,而虛妄子在吩咐了一個鈞天部的女子后自己服下一顆又給小花雞餵了一顆后,就盤坐起來給他療傷起來。

接着這名女子就用一個嗅瓶送到每個人的鼻子下聞一下,最先恢復過來的四侍劍馬上圍着盤坐起來的虛妄子虛空子兩兄弟。

我們這方的三女也恢復了過來。女俠們紛紛拔出劍來,一臉警惕地望着鈞天部和虛氏兄弟。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虛妄子收功了。從他蒼白略顯疲憊的臉色來看,王薇剛才對虛空子的下手不輕。

「生死符只有家師能解,——我這兒有一年期限的解藥。不知能不能再換一種解藥?」

也不知虛妄子所說的是真是假,但是生死符的解法歷來是只傳一人的,而且還有更好的一個理由,我們目前也沒有情花毒的解藥,——當時我的想法也沒安什麼好心,主要是看重了情花毒的特別效果,有一個潛伏期,並且能時不時地發作,用來威脅折磨人最好不過了,——總之就是說,我還是換給了他們玉蜂針的解藥。至於那情花毒的解藥,我準備在去玩襄陽后再去絕情谷取斷腸草。

這樣,我們就和虛妄子交換了葯,又冷冷地說了幾句話,他們就告辭離開了。

但是我們分開時還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插曲——

梅劍在將虛空子扶上擔架后,對着她的主人磕了三個頭,然後站起來冷冷地說了一句。

「梅劍以這樣的主人為恥,今後梅劍就不是靈鷲宮的人了。」

小丫頭說得很堅決,但淚水卻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長蘇將她心疼地摟入懷中,什麼也沒說地嘆了一口氣。

這時候,王伯帶着一輛不知從哪兒弄過來的大馬車顫顫巍巍地開了過來。

襄陽,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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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抵達之前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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