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追影

第二章 追影

宣傳員功能已開放,還等什麼,趕快行動起來加入!!!晨風吹拂,谷中霧氣漸漸散去,一朵朵潔白如玉的清蓮花迎著風兒輕輕搖曳,如詩如畫。

牧歌坐在一張矮凳上,垂首專註地挑著藥草,時不時地伸展一下彎曲的雙腿。不知不覺地來到雲谷已經一個月了,身上的傷漸近癒合,只有大腿根部,或許是因為傷得最久,儘管每日都施針,裡頭還是隱隱的有些痛感,不顛簸還好,稍有幅度大些的動作,大腿根部就會傳出一陣劇痛。

月半那日,易凡出診去了趟青州,回來時給牧歌帶了身紅衣裳。

牧歌本就喜歡紅色,接過新衣裳就迫不及待地換上了。

「如何?紅色是不是比較適合我?」牧歌歪著腦袋笑嘻嘻地問。

烏黑筆直的長發垂直腰際,臉上傷痕皆已褪去,紅色短衫襯得小臉微微泛起紅暈,大眼含笑,靈動可人,雖仍是清瘦卻比在冷府見到時要清麗許多。

易凡靜靜地注視著她,只輕輕點了點頭。

易凡是根木頭,這是牧歌與他相處半月得出的結論。他不愛說話,任何時候都是淡淡的神情,只有在說及藥草時,他那萬年不驚的眸子才會泛起光澤。對於他的一切,牧歌都很好奇,想法設法打探了半月卻依舊只知道他是葯仙。

那日之後易凡就未再出谷,日子過得很平靜。

偶爾地,易凡也會人品爆發與牧歌說上一會兒話。

「雲谷寒氣極重,百花不生,惟獨清蓮。當日給你服用的便是清蓮葉熬制的藥丸,可去寒毒。」易凡長眉微翹看著牧歌道。

「哦,原來是清蓮葉。那清蓮花呢?」牧歌托著下巴笑眯眯地問。

「清蓮花無驅寒的藥效,卻可以食用,今日午膳時你說好吃的便是它。」易凡淡淡說道。

「想不到清蓮花這麼好吃!」牧歌點點頭若有所思,大眼轉了轉計上心來,笑嘻嘻地湊近易凡道:「你醫術如此高,武功是不是也很高?不如收我為徒!」

易凡忽地轉過頭,平靜如水的眼中竟閃過一絲涼意。

牧歌心中一驚忙擺擺手道:「你若是不願意就不學了。」

「若是我有輕功當日為何要帶著你走到谷中?」

「原來你不會武功!」牧歌垂下頭,輕輕撥弄著手指有些不知所措,「我以為……」

易凡轉過身輕嘆,「無妨,今生本就不能再習武!雲谷還有一個規矩。」

「規矩?」牧歌疑惑地問。

「恩,」易凡放下手中藥草拍了怕手,看著牧歌道:「既是到了雲谷,該說與你聽。這規矩便是雲谷傳人只有一人,若是女子便終身不嫁,若是男子便終身不娶」

牧歌捂住嘴看著易凡淡漠的神情頗覺好笑,「怎會有如此奇怪的規矩?又不是出家。」

「雲谷祖師靈雲子定下的規矩。」易凡坐到湖邊,抱著膝蓋看著平靜的湖水淡淡說道。

牧歌托著下巴,笑著問:「靈雲子祖師是男是女?」

「是個女子。」

「女子!」牧歌笑嘻嘻地轉過頭,撿起一枚小石子丟到湖中說:「靈雲子祖師當初怕是被情所傷才定下如此規矩的。」易凡目光微閃看著牧歌有些意外。

「我亂說的!」牧歌抓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采些葯,你先回屋休息。」易凡起身拍了拍塵土朝小木屋走去。

這日談話之後,牧歌再不敢提拜師一事,本就對醫術沒多大的興趣,平日里也只有在易凡採藥回來之後幫他做些挑出藥草分類的小事。

每當牧歌纏著易凡讓他講雲谷之外的江湖時,他都只是丟給牧歌一句話:江湖不簡單。

江湖自然不簡單,就是不簡單才有趣么!牧歌邪惡地想其實易凡根本就不知道江湖中發生的事,他一直住在雲谷,過著可謂與世隔絕的生活又怎會知道最新的江湖動態。

牧歌心癢,夢裡江湖真的很想出去闖蕩一番,卻又不敢,不會武功,沒有絕色容顏,如何在江湖混下去,或許一出谷就被人賣去作丫鬟了。

就在牧歌想要放棄闖蕩江湖的念頭時,雲谷中卻來了位不速之客,就是他將牧歌帶出了雲谷,帶到了江湖。

牧歌垂首挑著藥草輕輕哼著歌,絲毫未注意到眼前已多了位男子,直到一雙黑色的靴子落入她的視線,她方才意識到。

牧歌抬頭。

只見眼前站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男子,著一襲寶藍色長衫,手握長劍,嘴角微翹好奇地打量著她,齊肩長發懶散散地披著,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小刷子,「在下寧飛,你是何人?」

牧歌見他手握長劍,想來必定是江湖中人,不敢輕易得罪,就將自己名字告訴了他。

「牧歌?」寧飛點點頭看著身後木屋眼中閃過有趣之色,「你怎的會在雲谷?」

「你又為何來雲谷?」牧歌歪著頭笑眯眯地問。

寧飛低頭輕笑,「我找易凡!」

「你找他做什麼?」牧歌丟下藥草警惕地看著寧飛,好像從未聽易凡提起過他在谷外有朋友。

「葯仙不會武功江湖人人皆知,我要對他不利早就下手!」寧飛笑著掏出一塊令牌遞到牧歌跟前。

「鐵血令?」牧歌狐疑。

寧飛收起令牌,長眉一挑問:「現在可知在下是誰了?」

「原來你是鐵血派的人!」牧歌指著令牌笑著說道。

寧飛一愣,有些奇怪地看著牧歌,「無極門鐵血令,你不知?」

「不知道!」牧歌如實回答。

寧飛無奈地垂下頭,生平第一次知道了受打擊是怎樣的感覺,揉了揉額頭問道:「何時入的雲谷?」

「你是捕快?」

寧飛猛地抬起頭有些意外,看著牧歌眼睛不由地眯了起來,「不知鐵血令,卻知在下是捕快?」

「不是捕快怎會如此喜歡問人問題!」牧歌淡淡回了句,起身將竹籃中的藥草攤到屋前木架子上曬,拎起矮凳走入木屋丟下一句話:「他去山上採藥了,你先到屋裡坐一會兒。」

「你的腿……」寧飛盯著牧歌略微顫抖的右腿想問卻又不知如何問。

牧歌背影一頓,停住腳步,帶著哭腔恨恨地說:「我偷葯被他打斷了!」

「易凡?他怎會……」

牧歌回過頭燦爛一笑,「騙你的!」

寧飛目光微閃,轉身指向湖邊,「看,易凡!」

「易凡?」牧歌忙迴轉身子看向湖邊,除了迎風搖曳的清蓮,翩翩起舞的彩蝶,哪裡有易凡的身影!

「騙你的!」寧飛大笑著跨進木屋。

牧歌皺皺鼻子,「你找易凡有事?」

「你是捕快?」寧飛隨手將長劍擱至桌上,端起茶壺往茶杯中斟滿茶,顧自聞了聞,驚嘆:「恩,好久未喝『清露』,真是香!」

牧歌怔怔看著寧飛,嘴角微微抽動著,「好喝嗎?」

寧飛輕啜一口,不解,「顏色似乎與其他杯子有些不一樣,味道也與往常不同,莫非是新品種?」

「好喝的話繼續喝!」牧歌捂住嘴竭力憋住笑。

寧飛長眉皺起看著牧歌問道:「這可是茶杯?」

「是杯子!」

「杯子?」寧飛看看牧歌,倒去杯中茶水,摸了摸杯子內側,手指竟變成了褐色,「真是杯子?」

牧歌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了出來,「這是我用來拌外敷藥的!」一把捋起袖子,努努嘴,「看!」

寧飛竭力按住想要嘔吐的衝動,雙目圓睜燃起熊熊烈焰似要噴射而出,「拌葯的杯子你放到桌上!」

「著火了!」牧歌憋著笑挪到門邊朝寧飛眨了眨眼,無辜啊無辜。

「雖是外敷的葯,吃下去亦無妨!」易凡背著竹簍不知何時竟已站到了門口,平靜如水的雙眸閃過一絲笑意。

「易凡,你回來了!」牧歌走到易凡身邊沖寧飛拌了個鬼臉。

寧飛苦著臉抬起袖子擦過嘴角,「才幾月未來,雲谷中竟多了個如此奇怪的人!」

易凡輕輕瞥過牧歌,放下竹簍問:「有事?」

「遇到一件棘手之事,想請你出谷一趟。」

「無極門追影都覺得棘手,在下又能幫上什麼忙?」

「此事卻只有你才能解決。」寧飛長眉微蹙,看著易凡語氣竟變得難得的認真。

「何事?」易凡目光一閃坐到桌邊。

「耕樓村全村六十五戶二百六十人一夜之間暴斃,我懷疑有人下毒。」寧飛看著易凡,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想請你去確認一下是否是中毒,中了何毒。」

「何時出發?」易凡問。

「現在。」寧飛起身握起長劍。

「現在?」牧歌看著易凡,大眼閃過緊張。

「牧歌一起去。」易凡看一眼牧歌背起藥箱。

「我也去?」「她也去?」想不到竟異口同聲了,二人對視一眼各自轉過頭輕哼。

「她的腿傷尚需施針。」易凡轉身看著寧飛淡淡說道。

寧飛看了看牧歌大腿,長眉皺起,點點頭道:「馬車已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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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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