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這是什麼?」董事長辦公室里,施東豪板著臉問道。

「照片。」瞿星韋淡淡回答。

施東豪從辦公椅上站起來,將手上的照片丟到兒子身上。「開什麼玩笑,這不是我要的東西!」

瞿星韋將照片撿起來,照片里的歐姿菱,歡愛過後睡在床上,微露香肩。

這張照片,是兩人溫存之後,趁她累得沉入夢鄉時拍的,目的就是要告訴他老爸,他達成了任務。

但是他很小心地拍攝,避免露骨難看,只要能證明她曾在他床上睡過就好。

那份想保護她的心,他說不出為什麼。

「那你要什麼東西?」瞿星韋抬眉問道。

「絕不是這樣的東西!」那女人睡覺的照片?開什麼玩笑,那女人要是聰明點,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那張照片的存在。

「我已經騙她上床,這還不夠嗎?」瞿星韋提高聲音問道。

「不夠!」施東豪皺眉,兒子的回答讓他十分不滿意。「上床不代表什麼,說不定你前腳才走,她後腳就投入別人的懷抱里!多的是像她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

「是嗎?」瞿星韋一怔。

歐姿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一個將貞操保留到二十四歲的女人,會是花蝴蝶嗎?

流連花叢的他,並不是沒碰過處女,但歐姿菱和那些女人根本南轅北轍,她們居心不良地想利用貞操要脅他,但她不是。

從頭到尾都是他用計把她騙上床,故意找人假裝要強暴她、到她家弄出小偷闖空門的假象,然後讓她疑心自己的安危而把她騙到他家裡。

接下來,當然就是將她拐到床上。

他從不覺得女人很棘手,沒有一個女人值得他放在心上。

表面上他是個花心、喜新厭舊的男人,但本質上他根本不重視女人,女人不過是調劑身心的玩物,可有可無。

但是,對歐姿菱的心情卻很矛盾又讓他不解,既欣喜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又覺得不該碰這樣的女人……

她很單純、天真,不是看上他的條件才接近他的……該死!他第一次感到進退維谷,他不該欺騙一個無辜的女人。

但僅僅只因為她無辜、而他感到愧疚這麼簡單而已嗎?他希望如此。

「星韋、星韋……」施東豪因為連叫了幾次,瞿星韋都沒反應,嗓門越來越大。

「我不是聾子,爸。」瞿星韋不悅地說。

「你不是聾子嗎?不然怎麼沒反應?」施東豪粗聲問道。

很顯然地,他對兒子目前的表現很失望。

這是他那個玩世不恭、浪子個性的兒子嗎?瞧他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讓他不禁懷疑往日談起女人就眉飛色舞的瞿星韋失蹤了。

「我在想事情。」翟星韋不耐地回答。

「我不管你在想什麼,我要你勾引那女人,讓她放棄你大哥,懂不懂?」他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讓歐姿菱和施振宇分手。「我叫你大哥結束德國的電腦展之後去美國東部的分公司巡視業務,你利用他在國外的這段期間,趕緊將這女人追到手,讓她放棄你大哥。」

「我知道!」父親把他當成三歲小孩一樣再三叮嚀,讓瞿星韋很不耐煩,他猛地從沙發起身,朝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裡?」施東豪大聲喊住兒子。

「我現在就去把我的任務給完成。」瞿星韋離開前只丟下這樣一句話。

父親說得沒錯,勾引那女人上床不算什麼,沒有一個女人會放棄像大哥那頭大肥羊,就連歐姿菱也不例外。

但為什麼他會感到心煩意亂,一股鬱結充斥在胸口?

「什麼?」施東豪愣住。

瞿星韋不理會父親,揚長離去。

「小菱——」王小怡及時把誤闖紅燈的歐姿菱給拉住。

一輛摩托車猛地從她面前衝過去,就差那麼一秒就撞上她了。

台灣的馬路就是這樣險象環生,才一換綠燈,總是有車子不肯多等一秒地衝出來。

「呃……」險些被撞,歐姿菱臉色頓時發白。

「你在幹什麼?走路這麼不專心,要不是我提醒你,剛才那台機車就撞上你了。」王小怡斥道。

不知道她在幹什麼,整天恍恍惚惚,中午出來吃個飯也差點出意外。

「我……」歐姿菱說不出話來。

王小怡忽然嘆了口氣,歐姿菱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讓她不忍苛責,

「我知道,這一陣子你禍不單行,搞得你身心疲累,可是你也要注意安全呀!不要魂不守舍的……」她像大姊姊一樣嘮叨。

「我知道,我會小心點。」驚魂一過,歐姿菱馬上擠出聲音來。

為了取得王小怡的幫忙,歐姿菱把這一陣子發生在她身上的諸多不幸,一五一十說出,卻故意保留瞿星韋的部分。

至於為何不說,一方面是隱私,另一方面是她實在無法坦誠自己也會發生一夜情。

王小怡聽了以後,果然幫她不少忙,很快地就幫她找到房子,搬出舊的租賃處。

不知道瞿星韋找不找得到她……

她幹嘛想這些呢?從那天早晨衝出他的房間,她就決定不再和他糾纏不清。

那天晚上是一個錯誤,一個天大的錯誤……

她羞愧死了,她不該和那個男人上床……

「喂!歐小姐,你的魂回來了沒有?」不管路上行人的目光,王小怡大聲嚷嚷。

「啊!」歐姿菱終於回神,不過她覺得好丟臉。「小怡,你幹嘛啦?」擦身而過的人都忍不住回眸看她們一眼。

「沒辦法啊!你不知神遊到哪裡去了?」真佩服她,在路上她也能走神。

被她這樣一取笑,歐姿菱的小臉立刻浮上兩朵紅雲,羞慚不已,「抱歉,我……」

「好了啦!」王小怡阻止她,這就是她認識的歐姿菱,靦腆又單純,有些好欺負。「倒是你最近怎麼回事,怎麼顏經理老找你麻煩?」

「我不知道耶!我有時候提醒她,這不是我的工作,她照樣不理我。」一提到頂頭上司,歐姿菱整個精神都來了。

她也很困擾,不清楚近來上司「關愛」的眼神,為何特別關照她?

她們的女上司顏敏麗雖然年輕,卻是個美麗、能力很強的女人,她們做下屬的,只要照著她的交代做就OK;可是,不知道她哪條神經不對,還是歐姿菱礙了她的眼,不管大事小事雜事還是不關她的事,都交給她去做,讓應該處理這些雜事的工讀小妹,除了接接電話,都閑到猛打瞌睡。

「什麼?真的這樣?」這女人吃定她嗎?太過分了!「聽我的建議,我帶你去一個廟改運和收驚。」王小怡認真說道。

「收驚?我為什麼要收驚啊?」歐姿菱不解地問。

最近諸事不順真的讓她有想改運的念頭,但是收驚……她又不是三歲小孩被嚇到。

王小怡聞言哈哈大笑,「你最近魂不守舍的,我看是三魂七魄被人嚇走,所以要去收驚。」

歐姿菱忿忿地抗議。「才不是咧!是我……」不斷想著一個男人……

王小怡沒發現歐姿菱欲語還休,看一看腕上的表,「不扯了,午休時間快結束了,我們趕快回公司吧!」

「嗯!」

於是,兩人並肩走回公司。

一回到辦公室,濃郁的玫瑰花香撲鼻而來。

「哇!」王小怡望著眼前由玫瑰堆成的紅色花海,驚叫道:「死小程你發了啊?買這麼多玫瑰來嚇人啊?」少說有上千朵,她和歐姿菱都看得目瞪口呆。

所有的人都知道小程苦追同一個辦公室的艾莉,所以連問也不用問,直接認定是小程用來討艾莉的歡心。

「那些花不是送我的。」一旁的艾莉忽然出聲。

歐姿菱和王小怡同時看向艾莉,問道:「不然是給誰?」

「小菱。」艾莉的聲音明顯地充滿護意。

「給我?!」

「給小菱?!」

歐姿菱和王小怡一起驚叫,然後,歐姿菱一僵,神情十分詫異。

王小怡首先發難,步步逼向苦著一張臉的小程。「死小程,你買花送給小菱幹嘛?想追她嗎?」

「不是啦!是有人送花給小菱,我代收啦!」小程趕緊搖頭,慌張地躲開王小怡的進逼。

他還真倒榍,乍看到這一幕的人,和王小怡的反應如出一轍,都以為他追不到艾莉,改追歐姿菱。

就連艾莉也一樣,費盡唇舌才相信,卻開始怨他不夠浪漫、大方。

「是嗎?小菱,你知道是誰嗎?」王小怡眉一挑問道。

歐姿菱愣了一下才回神,「這……」

該不會是施振宇吧?前幾天她終於鼓起勇氣,用簡訊向人在國外的他提出分手。他會不會是想用這麼浪漫的手法挽回她的心?

「這裡有張卡片。」小程趕忙從桌面抄起一張精緻的卡片。

歐姿菱接過卡片,噴上高級香水的卡片看起來不便宜,絕對不是花店提供的廉價卡片。

「這一千朵玫瑰花,代表我對你一千個心思。韋上。」站在歐姿菱後面的王小怡,將卡片上龍飛鳳舞的字大聲念出來。

「哇——」大家一聽,不禁嘩然,尤其是女生,都露出欣羨的神情。

一千個心思耶!是怎麼樣的男人會全心全意眷戀一個女人?

每一個女人都想當歐姿菱,數著那一千個心思;只有歐姿菱例外,她一臉困窘,雙頰泛紅。

怎麼會是瞿星韋?她還以為搬走以後,找不到她,他們就不再有瓜葛,卻沒想到,他竟緊追不捨追到公司里來……

這一刻,她霍地感覺幸福降臨,幸福地陶醉在花香中。

握著卡片,她的手在發抖。怎麼辦?她感覺自己把持不住了,開始動搖不再見他的決心。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想起兩人溫存的時光。

「你們在幹嘛?午休不是結束了嗎?」一道冷冷的聲音出其不意出現,亮麗明艷的顏敏麗以冷酷的眼神掃過大家的臉,最後停在歐姿菱羞紅的臉蛋上。

「回你們的座位上。」她以主管的身分命令著,聲音刺骨,「你,歐小姐,來我的辦公室一趟。」然後便掉頭走回她的辦公室。

她一走,歐姿菱頓時感覺被殘酷地打回現實世界中。她泛出一個苦笑,不管怎麼樣,都得先把瞿星韋擺在一旁。

不知坐在辦公椅上多久,腰酸背痛的歐姿菱不得不伸個懶腰。

她揉揉眼睛,長期注視電腦螢幕讓她的眼睛十分酸澀。

但讓她最受不了的,不是疲憊的身子和眼睛,而是大唱空城計的肚皮,它在抗議主人讓它挨餓。

歐姿菱露出不知第幾個苦笑,她也不想虐待自己啊!可是,顏經理交代的這些工作如果不完成,必定接受她無情的炮轟。

顏敏麗罵人不帶粗字,用詞也十分優雅,卻會損人損到令人抬不起頭來,她實在吃不消啊!

「至少完成了三分之二,我可以走了吧……」她嘟嚷著。

這是王小怡教她的,別笨笨地把事情全做完,顏經理一看她全做完,下次的工作量一定增加一倍。

她喘了一口氣,像個泄了氣的皮球鬆軟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僵硬的頸子后,她才起身離開公司。

此時已是夜幕低垂,今晚的月亮比平時更圓更亮,彷彿廣寒宮點上所有的燈火,照亮人間,她不自覺看得著迷。

她迷戀著清澈的月華,沒發現一陣腳步聲接近她,「小菱。」

歐姿菱渾身一僵。那男人的聲音真教人難以忘懷!

瞿星韋就站在她背後,近到他身上的男人味和古龍水混雜在一起的獨特味道,瞬間迷惑住她的感官。

歐姿菱鼓起勇氣轉頭面對他,「星韋。」一見到他俊美絕倫的臉龐,她臉上的紅暈自動湧現。

這樣子怎麼能讓他以為,她根本不在乎那一晚的歡愛呢?

「為什麼這麼晚才下班?我等你好久。」見到她強裝冷靜的模樣,瞿星韋嘴角勾出一抹笑。

「你等我?」歐姿菱驚呼。現在都十點了,那他不就等了三、四個鐘頭?

霎時,心口冒出一種異樣的感覺,讓她心頭感到暖呼呼的。

「對,我想見你。我今天送給你的花收到了嗎?」瞿星韋望進她眼裡,深情地問道。

幾天前和父親的一番對話,讓他明了到單單把她拐上床,任務還不算成功。

上床歸上床,她還是可以選擇和大哥長相廝守。除非讓她愛他,愛得死去活來,才能真正阻止她和大哥在一起。

因此,他想盡方法追求她,目的就是讓她永遠離開大哥。而他很冷靜,自恃可以不帶真情真意地和她在一起。

歐姿菱點頭,半掩杏眸躲開瞿星韋令人心悚的凝視,「我收到了,其實你不必這樣。」

「你不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嗎?」瞿星韋忽然抬起歐姿菱的臉,讓她正視他。

「什麼?!」她的小臉被他攫住,無法避開他閃爍的目光。

「我的心全放在你身上,那一晚……」她的滋味真令人回味無窮!

一聽他提起那一夜,她神經繃緊,身體往後退,「不,那是錯誤!」

「錯誤?!」瞿星韋不敢相信地叫道。

「對!」歐姿菱用力點頭。她是這樣告訴自己……騙自己的……

因為她酒後亂性,所以才無法自持地和他共赴雲雨。

「你說是錯誤?」他沒聽錯吧?

可笑!對那些痴心妄想他的女人,他也曾這麼告訴她們……

想不到他瞿星韋——一個情場浪子、花花公子——也有這麼一天,聽到一個女人對他說那是錯誤……

他努力忍住不發脾氣,要不然,他很可能在下一秒就拖她到車內,教她什麼是一錯再錯!

「你怎麼了?」她看出他臉色鐵青。

「沒什麼!」他努力擠出一抹笑,雖然有些皮笑肉不笑的。

歐姿菱看看他,懇求著,「我們不要再提那一夜,好不好?」

她一直很努力淡忘那一夜,她不想因為他的現身而功虧一簣。

「那你要接受跟我交往。」瞿星韋也要求她。

「這……」歐姿菱十分為難。

「你擔心你男朋友嗎?你可以和他分手,和我交往。」他的態度已經有些霸道了。

還對大哥難分難捨嗎?都已是他的女人了,還沒有自覺嗎?哼!他一定要讓她忘掉大哥!

「不是……」歐姿菱用力搖頭,焦急地否認。

和施振宇無關,是兩人進展太快了,她怕這是自己一時沖昏頭,尤其還牽涉到肌膚之親的問題。

她和施振宇,感覺從未這麼強烈,兩人在一起時間不長,淡淡的,就算有一天分手,也可能只是感到遺憾。

不像跟瞿星韋,分手時,會感覺所有的情感都被抽離……

「好吧!」翟星韋把垂掉下來的髮絲撥上去,語氣堅定,「我不想勉強你,可是,你不能阻止我追求你。」

他險些忘掉「欲速則不達」的原則,哼!他還敢自稱是情場浪子,厚顏!

「你……」歐姿菱一驚,圓張著小嘴不知該說什麼。

「真的,我說真的,我一定要追到你。」霍星韋眸光閃閃,這句宣誓半是說給她聽,半是說給自己聽。

他是認真的!

歐姿菱堅持不讓瞿星韋送回家,因為臨別前他那一席話聽得她心思起伏劇烈,久久不能自已。

怎麼會這樣?如果住在他家那一晚什麼都沒發生,不就不會困擾了嗎?

唉!她酒量真差,才兩杯紅酒就讓她拋開矜持,忘掉遠在國外的男友,和瞿星韋發生關係……

她用力往後倒在床鋪上,累了一天,連換上居家服的力氣都沒有。

煩哪!明明這男人是讓自己煩躁不已的罪魁禍首,可是為什麼腦海老是浮現他令人臉紅心跳的微笑呢?

這麼煩惱,剛剛答應他的交往,不就好了?

不行、不行……

為何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這會兒她的人格分成兩派,相互交戰,正當她一個頭兩個大時,身旁的手機突然響起。「鈴——」

來電顯示是她哥哥——歐志樺,她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硬著頭皮接電話,「喂!哥……」

「小菱,我打到家裡怎麼不接?」歐志樺劈頭就問。

「因為電話壞了。」她不得已只好撒謊,因為舊電話在搬家時已經辦暫停,她生怕壞人連她的電話都知道。

之所以不讓家人知道她換電話,是因為這就必須解釋她為什麼搬家;住在南部的家人對她執意一個人到台北生活一直有微詞,要是再讓他們知道箇中原因,肯定連夜將她帶回南部。

「嗯!」歐志樺雖然質疑,但沒說出來。

「有什麼事嗎?哥。」歐姿菱小心翼翼地問。哥哥很疼她沒錯,但很愛管她也是事實。

「你為什麼和振宇分手?」果然是工程師,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讓人措手不及。

「你知道了?」歐姿菱一陣無力,煩惱著該怎麼向哥哥解釋。

「對!振宇要我問你看看。」

人在國外的施振宇接到簡訊之後,憂心如焚,不知道這中間出了什麼差錯,讓歐姿菱想分手。

施振宇曾試著打電話給歐姿菱,可是歐姿菱故意不接,施振宇不知從何問起,只好求助於歐志樺。

「哥,代我向振宇哥說對不起。」歐姿菱的聲音飽含愧疚。

她是懦夫,選擇一個最惡劣的方式告知分手。

曾有報導笑稱二十一世紀以手機簡訊通知分手會蔚為風潮,當時她讀了覺得很好笑,情侶分手竟然用這種方式,不是很可憐嗎?

對!振宇哥很可憐,她卻很可惡!

歐志樺久久才出聲,雖然沒有責備妹妹,可是口吻卻無比沉重,「你和振宇的事,我其實管不了,不過,振宇從我大學時候認識以來,一直是個表裡如一的人。」

他頓了頓,描述他印象中的施振宇,「雖然他是富貴人家出身,可是他不像有些富家公子自視過高,他平易近人、個性溫和、樂於助人,每一個同學都很喜歡他,更難得的是,他不濫情,不會仗著自己有錢行徑放浪。」

所以一得知施振宇喜歡上妹妹,他才努力撮合兩人。

「他很好,我知道……」歐姿菱了解哥哥說這番話的用心,施振宇的好有目共睹,只不過……他們真的沒緣分。

「振宇他說你只提分手,未說出原因,他要我問你為什麼?」

「這……」歐姿菱吞吞吐吐,好半天擠不出一個字。

「難不成你交了新男友?」歐志樺心中一凜。

「沒有!」瞿星韋還不是她的男朋友。

「那可以告訴哥為什麼分手嗎?」歐志樺鬆了口氣,妹妹背著施振宇交新男友,是他最不想見到的。

「我……我把振宇哥當成哥哥一樣,我對他只有兄妹之情。」歐姿菱說出部分的原因。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她對施振宇沒有男女之情,瞿星韋讓她領悟了真正的男女情愫。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會成天念著他、想著他,見不到人,心空空的但又塞不下其他人,變得莫名其妙,像失魂一樣傻傻地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是嗎?」歐志樺明白,當初妹妹是在他的鼓勵下,才半推半就地答應施振宇的追求。

他一直認為妹妹對感情十分遲鈍,不點不開竅,所以才積極促成。想不到,她還是能區分其中的差異。

「好吧!我會轉告振宇,只不過,我希望他回國以後,你能主動見他,當面把話說清楚,振宇不是個脆弱的人,他可以接受你的分手理由。」

「我知道。」歐姿菱很感激兄長放過她。

「對了,媽說你好久沒回來了,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歐姿菱和施振宇的事,就由他們自己去處理吧!歐志樺開始轉達父母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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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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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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