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起風了
德宮。
堂上明黃色的案布在透過窗戶的陽光的映襯下竟有些晃眼,坐在龍椅上的凌寒宇拇指有節奏的輕扣著桌面,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深眸黯然,不知在想些什麼。
堂下跪著朝服大臣柳國宗,五體投地狀,已經跪了有半柱香的時間,卻絲毫不見懈怠,肩膀板直。柳國宗的身後跪著柳若行,臉也是緊緊埋在手肘間,叫人看不清其表情。
終於,有節奏的「嗒嗒」聲愕然而止,「太傅可有一個女兒?」
柳太傅不知國主所為何事,恭謹的答道:「回國主的話,小女有幸在先國主在位之時選為秀女,卻福分太淺,怪病而終。」
凌寒宇又道:「抬。」
柳國宗和柳若行才敢抬頭來,凌寒宇威嚴的掃了一眼底下兩人,眼神掃過回到桌面的時候卻抓到了柳若行直視了他一眼,心下瞭然,又道:「柳太傅辛苦了,退下吧!」
柳國宗既是里狐狸的人,自然也是狡詐之人,只是對於女兒柳若伊的事情和柳若行一樣,只道是在西風國,卻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主子竟和柳若伊還有那麼一段牽扯不清的感情。
心中暗自揣測著凌寒宇的用意,邊退身而下。
而柳若行沒有國主的咐,自然是不好起身離開的,於是繼續恭謹的跪在下方。
見柳國宗離開。凌宇一改淡然冷聲道:「說!她在那兒?」
柳若行一驚。下意識地感覺他口中「她」便是自己地妹妹。但。他妹妹又怎麼會和眼前地人有牽扯?而他那麼憤怒地要找她。又是為何?
於是故作糊塗道:「臣不知國主所謂何人。」
「三。」
「二。」
「一。」
「來人!」凌寒宇沒再給柳若行機會冰如火應聲而入,然後制住了他!
「國主知微臣所犯何事?」柳若行隱隱約約察覺到了這事肯定與百里傲然有關,但又不敢確定,只好繼續裝傻充愣。
「那就和你老父親一起下去好好想想吧!」說話的是捧著茶壺信步而入的夜如風。
柳若行心下一驚,大叫著「冤枉」「饒命」,卻被如冰狠狠一掌震的內臟受傷,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如火冷笑道:「閉嘴吧你,你以為你是那人的狗爪子我們國主會不知道?識相的快把你妹妹的下落說出來!」
柳若行聽畢,也不再故作一副懦弱樣,噙著意味深長的笑不言不語。
凌寒宇見其冥頑不靈一揮手示意帶下去,心裡卻煩悶不已:若不是顧慮著沫兒的親情感受豈會留他們兩條狗命?只是,沫兒,你真的在百里傲然的手裡嗎?
想起那一灘血跡,凌寒宇眸色一暗:「原計劃,行動!」
夜如風望著凌寒宇,躬身道:「是主人。」
似乎要起風了……
自從那日百里傲然來過一次后,連著三天任她怎麼威脅自虐都沒能把他再逼出來過若伊無奈至極,想找聖蘭夕助她逃跑被告知聖蘭夕早就離開西風國了。
而自己的例假卻不知道為何拖了好幾天都還沒有結束,天天穿著特製的加厚褻褲悶熱不已。唉,果真心裡煩悶也會導致內分泌失調啊……
好在她還能在園子里逛逛走走,不然估計很快就要得失心瘋了!
湖色旖旎,春光無限好,只是柳若伊的心思可不在這景緻上,而是瞅著有沒有逃走的機會,待走到一座亭子里時,竟很巧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竹兒?」
綠衣侍女茫然的回頭,再一見柳若伊,表情驚喜不已:「啊,柳姐姐,你可算是回來了!」然後拉著她的手激動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竹兒,我那次走了以後,你們殿下沒為難你吧?」柳若伊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還以為受了什麼委屈,於是問道。
綉兒抽了抽鼻子,癟癟嘴急忙說:「沒有沒有,只是柳姐姐你不告而別,綉兒可是擔心死了!」似乎有一肚子話一樣,咯嘣一下連著一口氣道,「柳姐姐你到底去了哪裡?你走了之後陛下可生氣呢,把聖蘭夕小姐狠狠懲罰了,然後每天晚上都要去秀竹苑坐一會兒才走,不過現在好了,呵呵,您回來了,陛下就不用再愁眉苦臉了,還有啊,過幾天綉兒就能再叫您柳姐姐了!」
綉兒一臉壞笑,柳若伊不禁好奇道:「為什麼啊?」
「柳姐姐你很快就要與陛下成親了,以後竹兒就得叫您娘娘了,怎麼能再叫姐姐呢?」竹兒笑得一臉天真,柳若伊卻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個百里狐狸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若說他有點喜歡她,倒是有那麼點值
的地方,可是,若說是愛,她是萬萬不會相信的,身心都只屬於凌寒宇,為何又非要娶她呢?難道——這裡有什麼陰謀?
柳若伊皺皺眉:「竹兒可別胡說,你柳姐姐可是嫁了人的人,怎麼能再嫁你家陛下?對了,竹兒,我到了這裡也沒個可心的人說說話,你現在在哪裡當值,我問你家陛下將你要了過來可好?還有,秀竹苑可有人住?我們還住那裡好不好?」
綉兒聞言剛開始有些不理解柳若伊怎麼會已經嫁人了,不過聽她說要和自己再住在秀竹苑,自然是開心不已:「竹兒負責清理園子,秀竹苑可是陛下的心愛之物,除了柳姐姐還沒讓別人住過呢!」
若是換成凌寒宇這樣對她,她一定會感動不已吧?可是換成了百里傲然,柳若伊聽在耳里卻沒有任何波蘭彷彿綉兒所說的事根本與她無關一樣。
得到了綉兒的允諾,柳若伊沖身後一直淡淡站在一邊的莎拉道:「我要搬去秀竹苑要竹兒陪著我,你去通知你家陛下吧!」
莎拉聞言,淺笑:「陛下吩咐了,主人哪怕要天上的月亮,也一定給主人摘了來主人想住哪裡便住哪裡!」
柳若伊汗……沒好氣道:「你倒給我摘個月亮看看?!」然後便拉著竹兒往前走去。
東風國,國儀。
「你來幹什麼?我這裡可沒你的柳娘!」妃佐正歪在一邊看著典籍,感覺到有人靠近便警覺的一個躍起好反擊的姿勢,卻見是凌寒宇,於是黑著臉沒好氣的諷刺道。
凌寒宇隻身一人來到宮,沒有帶任何隱衛因為他不習慣將自己示弱的一面暴露出來。
這一生,他一共暴過兩次,對象是同一個人,這是第二次,但他誓,也是最後一次。
「我知道不是你次是我誤會你,我歉。」凌寒宇低低道。
妃佐一愣樣的凌寒宇除了這一次意外她還見過一次,就是他來求婚的時候帶著點無奈的妥協,令人莫名的心疼。
上一次是為了國讎家恨么這一次呢?又是為了什麼?
對上妃佐探究的目光,凌寒宇直切主題:「我要出兵!平天下!西風國已和北風國結盟,他們第一個目標只能是滅南風,所以,南風國必須要和東風國結盟!」
妃佐愣了半刻,終於露出一個瞭然的微笑:「想必你是知道了那丫頭的下落吧?能讓你那麼忌諱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所以你才這麼急著要出兵,趕在西北兩國正式結盟之前拉攏我國,以求抗衡,好救你的丫頭是嗎?」
凌寒宇沒有回答算是默認,妃佐突然大笑起來,眼中閃著心碎的光芒:「凌寒宇,你可以啊,你真的可以,你憑什麼就那麼篤定我會幫你?」
看著有些失控的妃佐,凌寒宇卻漠然道:「你別無他選,就算你向西風國靠攏,最終他也不會善終。」
雖然凌寒宇說的是事實,但妃佐卻總覺得他不過是仗著她的愛才如此囂張,轉身背對著他,淚悄悄滑落,冷聲道:「本公主代表南風國誓與東風國萬事交好!」
凌寒宇鬆了口氣,剛想說聲「你好好休息」卻又聽她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凌寒宇一怔:「說。」
妃佐輕輕抹掉淚痕,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轉身道:「臣妾既是東風國的國母,自然要與君長相隨,待國主御駕親征的時候,臣妾要伴隨左右!」
凌寒宇斂眸,轉身離開,一聲輕輕的「好」回蕩在妃佐的心頭,久久縈繞……
直直的望著那個背影,桀驁卻又悲涼,矛盾的無以復加,卻總能吸住所有人的目光,只是,她妃佐本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恍惚著向內室走去,袖中的一條絲帕飄落在地上也渾然不覺。
卻有一道黑影閃入廳內,撿起那條絲帕,輕輕捏在手裡,蒙面的臉只露出一雙透著傾慕與心疼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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