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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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多時，申屠無恙只覺突然衝出黑暗，眼前一片光明。易靜口稱：「到了。」便散去金星丹護體寶光。金光散去，申屠無恙定睛一看，只見一塊巨大岩崖虛浮於半空之中，岩崖通體散淡淡柔和碧色寶光、足有大半個城池大小。上面張滿奇花異草、爭奇鬥豔，各種不知名的野獸在其上遊戲玩耍，真乃仙家寶地！

易靜領著羅仁和申屠無恙又飛行了一會兒，便落在崖上某處，說道：「師叔、申屠小兄弟莫怪，前處便是師傅修行之所，易靜不敢不敬造次飛行，只能渡步前往。好在已是不遠，勞煩二位了。」

羅仁口稱理當如此，便帶著申屠無恙壓下劍光落在地上，隨易靜步行。一路上申屠無恙上更是領略依天崖上神奇風光，但見各種奇花散七色寶光，多得竟似鋪滿大地。偶爾幾隻鳥獸途經，也不怕生人，直從諸人身邊穿行而過。走了不遠，眼前平地上現出六間茅草屋子。羅仁撇了易靜、申屠無恙走上前去，向著茅草屋子方向抱拳說道：「愚兄羅仁前來拜訪，賢弟可願賜見？」突然一人憑空出現在羅仁面前，來人正是逍遙仙柯正南，只見他只二十歲出頭樣子，面容英俊正氣，披散著頭，雖身穿一件粗布白衣，卻掩不住他瀟洒舉止、脫塵氣質。「兄長前來怎麼也不事前通知，弟弟慢了禮數，兄長莫怪。」羅仁道：「賢弟多禮，你我有如親生兄弟般，何必如此。」

早在柯正南現出身形時，易靜及申屠無恙早已上前行禮，一個口稱「師傅」，一個口稱「柯前輩」。柯正南對兩人擺了擺手示意不必，然後向羅仁說道：「兄長此次前來之意我已盡知。」羅仁聞言面現驚訝之色，問道：「賢弟如何知道？」柯正南說道：「兄長莫怪，我剛剛乃是元神出遊，否則定然親自外出相迎，哪有隻派遣徒弟之理？不過回來時巧遇兄長與小徒易靜在黑暗天幕陣中談話，因元神不可在陣中久留，又恐後於兄長歸竅而慢了待客之道，便沒招呼。」羅仁釋然，說道：「原來如此，賢弟神通果然非凡，愚兄竟不知賢弟元神在側。」

四人正準備渡步走向茅草屋子，突然一道銀色劍光自遠處疾飛而來，驚起一片鳥獸。劍光在四人面前降下，現出一身穿白衣的美貌少女。只見少女與申屠無恙差不多年紀，柳眉星瞬，唇如玫瑰般艷紅，身材曲線玲瓏，膚白賽雪，如黑瀑，直看得申屠無恙痴了。「師傅，是什麼人來了？」女子聲音如夜鶯歌唱，溫婉動聽。

「修兒不得無禮。」柯正南對少女喝了一聲，說道：「還不快來拜見你羅師叔。」少女聞言，雖然被師傅呵斥，心中老大得不情願，但卻也只能恭恭敬敬得走到羅仁面前行了大禮，說道：「逍遙仙座下弟子莫修拜見羅師叔。」然後向著申屠無恙又是行了個大禮，卻是沒了聲響。原來女子見申屠無恙站在羅仁身側，以為兩人乃是同輩同伴，禮行下了卻不知對方如何稱呼，正待詢問對方名諱，抬頭卻正見申屠無恙正痴望著她，不禁臉紅，心中嗔道：「這位師叔好沒道理，怎麼初次相見就緊盯著我看？」易靜看出少女尷尬不禁哈哈大笑，說道：「師妹莫要多禮，這位是申屠小兄弟，乃是羅師叔的外甥，與我們同輩的。」少女方才知道剛剛行錯了禮，白受師兄笑話，不禁大羞，更是滿臉飛紅。申屠無恙經此方才醒悟，暗怪自己失禮，唐突佳人，乃自上前向少女行禮道：「在下申屠無恙，見過師姐。」

柯正南、羅仁在旁看著經過，以他們事故心中如何不知因果？羅仁心中覺得少女天真可愛，笑問柯正南：「上次來時並未見到這位師侄女，可是賢弟新收佳徒？」柯正南說道：「此女名為莫修，正是六年前兄長別過之後新收的劣徒，她年幼不知禮數，讓兄長見笑了。」羅仁說道：「我見師侄女資質上乘猶在你少年時之上，最難得是天真可愛、全無心機，賢弟後繼有人了。」莫修聽人誇獎自己，心中高興，不由喜上眉梢笑了出來，這一笑好似出水芙蓉般艷麗。

羅仁從懷中摸出一支釵，說道：「此寶名為龍雀釵，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東西，乃是我偶然得到。此釵內藏龍雀真魂可供御使，送於你做個見面禮。」柯正南推辭道：「兄長太過客氣了。」羅仁說道：「此寶因為釵形，男子用了不倫不類，我留著無用，不如送於師侄女做個見面禮，也不枉她叫我一聲師叔。」莫修聞言拿眼望向柯正南，見師傅不再拒絕，想是默許，便上前接過龍雀釵。只見龍雀釵構造非金非石，通體乳白透明，釵頭上刻龍雀精美異常，拿在手中感覺釵身傳來絲絲溫暖，知是好寶貝，心中滿是歡喜，盤起頭帶上寶釵盡顯嫵媚，竟是得意忘形忘了道謝。柯正南見狀面色變冷，哼一聲，莫修方才醒悟，連忙向羅仁稱謝，羅仁笑道：「師侄女不拘俗禮不正附和你逍遙二字，何必怪她。」柯正南方才面色好轉，說道：「弟弟管教不方，兄長見笑。」羅仁鄒眉說道：「賢弟別怪愚兄多嘴，你這別號逍遙卻是取錯了。」柯正南搖了搖頭，並不回答。

卻說羅仁贈寶莫修，莫修謝過之後。眾人便隨柯正南步入那六間茅草屋子中央那間。草屋內卻是一個簡潔的靈堂擺設，除了幾把竹椅在側外還放有一張台案，案上供奉著一張靈位，上刻「先師極樂老祖丁塵」，靈位前有一香爐，香爐內裊裊青煙升起顯示經常有人打理祭拜，羅仁領著申屠無恙上前對著靈位行了侄輩大禮，柯正南、易靜、莫修則上前拜倒磕頭，行了參見祖師大禮。

禮罷，柯正南請羅仁於右側賓座落座，由申屠無恙站在一側，自己於左側主座入座，易靜、莫修立於左右兩邊。坐定，羅仁還待提起來意求柯正南將申屠無恙收歸門下，申屠無恙已經搶出，跪在柯正南座前說道：「小子申屠無恙，久仰逍遙仙柯前輩仙名，還望前輩憐無恙身負血海深仇，能收歸門下得傳法術，使無恙報仇有望。」說罷便給柯正南磕起頭來，易靜見狀也從柯正南身邊走過，跪了下來，同為申屠無恙求情，申屠無恙見了心中自是感激萬分。羅仁坐在那裡還待開口幫腔，誰知倒是柯正南先開了口，說道：「兄長，我已知你來意。我願收申屠無恙為徒。」羅仁及申屠無恙聞言大喜，羅仁立刻向申屠無恙連使眼色，申屠無恙會意，正待行拜師大禮。柯正南卻又說道：「且慢，在拜師前我還有事說明。」申屠無恙心道果然不會如此簡單成功，人卻是跪在地下神態恭敬道：「不知前輩還有何吩咐才許無恙入門？」柯正南問道：「你可知以你的資質我本是看不中你？若不是看在你舅舅面上絕難答應你。」申屠無恙答道：「無恙知道自己天資有限不能入前輩法眼，入門后定當盡心修鍊以補天資缺陷。」柯正南又問：「你拜師可是為學好本領為母報仇？」申屠無恙老實答道：「是。」心中卻「咯噔」一下，想道：「柯正南難道怕自己報仇執念礙了悟道，不肯收自己為徒？又怕破壞與舅舅間的感情，所以先假意答應，再向我問話以此為由拒絕？」誰料柯正南說道：「我可以收你為徒，但是……我要你放棄報仇，你做得到么？」羅仁、易靜聞言愕然，他們萬沒想到柯正南竟會提如此要求，申屠無恙更是呆立當場，不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