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仙靈莫塵
林素推了推坐在地上愣的莫北說：「怎麼了，在想什麼？」
「額～沒有沒有。」莫北說完又走神了。
這時，莫塵的聲音又傳到莫北的腦海里「先將林正雄葬了，今夜子時，再來這找我。」
「好」莫北心裏答道。
「還說沒有，又呆了不是！我東西都準備好了，我們一起送爺爺最後一程吧。」林素說道。
「嗯，那就開始吧。」莫北說完就遞了把鏟子給林素。
林素的眼淚又止不住地落下，邊往葬坑裏填土邊抽噎著。
「不要太難過了，老先生在天上看着我們呢，你要是哭哭啼啼，他又怎麼能安心地離開。」莫北安慰道。
林素擦了擦臉說：「嗯嗯，不哭了。爺爺你放心地走吧，素素會照顧好自己」。
莫北扛起墓碑，用力地扎向土裏，然後推了推石碑說道：「就這樣，很穩了，可以擺上祭品」。
林素點了點頭，將祭品擺在碑前。祭品很簡單，三個碟子，其中兩碟各裝着壽桃和白餅，第三碟則是林正雄最喜歡嗑的黑瓜子，然後還有一壺武夷水酒。
莫北將點燃的香插在土裏，然後與林素一起跪在墳前。
「爺爺，素素給你斟酒了，願您一路走好。到了天堂，代我問候王婆婆。」林素說完鼻子一酸，淚花又在眼眶裏打轉。
「老先生，放心吧，我會做到我所說的。來，我也給你斟杯酒，到了那可別委屈了自己。」莫北斟了杯酒，對着碑石一敬，然後灑在碑前。
林素深吸了口氣，這才沒有留出眼淚。拿過一個燒盆，和莫北將黃紙點燃，然後再燒冥幣。
這時一束陽光，透過雲層斜射了下來，天放晴了。林素望向天空，彷彿看見林正雄飄逝的身影，抑制不住的悲情，放生痛哭了起來，哭聲在山間回蕩，斷人心腸。
莫北嘆了口氣，摟住林素的肩膀，
……
是夜，莫北來到林素窗前，見到裏面的燈還亮着。莫北徘徊了下問道：「還沒休息么？」
「就要睡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裏面傳來林素的聲音。
莫北「嗯」了聲回到自己的房間。回想起早上與莫塵的那一席話，這才想起，那個約定。看了下時間，才1o點左右，離子時還有1個小時，稍稍鬆了口氣。
莫北脫下麵皮，揉了揉有些白的臉，然後換了套衣服。這套衣服是他曾經在李龍飛那特意定製的一套布衣，符合他過去穿衣的風格。莫北將盤起的長放下，那出一條黑帶綁了起來。經過一番梳洗，這才有了那時的樣子。打開竹門，抬頭仰望，一輪彎月遙掛星空。莫北直接從二樓跳下，落地時輕輕點地，人如離弦的箭一般，向山裏狂飆而去。短短三分鐘就來到了林正雄與王婆的墓地。
「徒孫，怎麼？耐不住好奇了？這麼早就來。」莫塵的聲音在莫北的腦海里響起。
「哪有，只是子時很快就要到了。我可不想讓師公久等。」莫北狡辯道，其實他心裏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見見他的師公。畢竟莫天問從沒向他描述過莫塵。
「你小子倒是有心了，還特意穿成我們那的風格，哎，真的很懷念阿，幾百年了……」莫塵嘆了口氣說道。
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林正雄的墓碑旁，嚇了莫北一跳。
「你這什麼表情，我很可怕么？」莫塵對莫北的表現相當失望。
莫北摸了摸後腦勺說道：「沒……就是一時還沒有心裏準備。師公你是人還是……」
「屁話，我當然已經不是人了，早在幾百年前我已成仙，只是那可惡的黑天毀去我的肉身，所以我現在算是仙靈之體。」莫塵憤怒的說道，幽藍的長須飄起。
莫北抓了下，卻抓了個空，念叨了句「真的是鬼……」
莫塵白了眼說道：「是仙靈，知道嗎！」
「哦～」
「好了，別在小事上浪費時間了，你先跟我說說，流雲變成殘體，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可是仙器！」莫塵問道。
「具體我也不清楚，這要找到師父才知道。」莫北回答道。
莫塵又問：「對了，你們怎麼也到這個世界了？」
「說來話長，這要從……」莫北還沒說完就被莫塵打斷.
「得得得，簡單的說就行。」莫塵不耐煩地說。
「簡單的說呢，我想一下。」莫北的話差點讓莫塵散零。莫塵狠狠地颳了巴掌過去，雖然透體而過，但莫北卻能感覺到疼。
「好啦，師公我知道錯了，反正事情是這樣的…….」莫北將莫天問與魔瞳那一戰以及自己是如何被吸進虛空的過程簡單地述說給莫塵聽。
「哎！時也命也，這就是我們仙雲門的宿命」莫塵嘆了口氣道。
「仙雲門？我們的門派嗎？」莫北第一次聽到自己的門派名字，心裏激動不已。
莫塵睜大眼睛說道：「小問沒向你提過我們的門派？」
「師父他壓根就沒說過！」莫北埋怨道。
「別怨你師父了，他這樣做是為了保護你，因為你是我派最後的血脈，只是命運仍舊按照預定好的軌跡在那轉動着。」莫塵能理解莫天問的做法，畢竟自己也曾隱瞞他很久。
「師公，我們仙雲門是什麼樣子的？」莫北好奇心大起。
莫塵靠着林正雄的墓碑說道：「我們的門派呀，曾一度領導天武大6的正派。但木秀於林必然遭嫉恨，幾千年前，魔族出現一位絕世奇才，一舉統一了魔族，讓魔門達到空前的凝聚。而我們正道儘管結盟，卻各懷居心，最終的下場不用我說你都能猜到。那位魔族天才雖然非常強大，但是卻害怕我們一樣東西，那就是『縛魔罡咒』。魔族先是瓦解了正道聯盟，然後集結三門五派攻打仙雲門。」莫塵說到這，眼裏儘是自豪之色。
「後來呢？」莫北趕緊問道。
「後來，佛門與真武那群道士，哦還有慈航的娘們也來了幾位，裏外夾擊，將魔族趕走。只是……」莫塵嘆了口氣。
「只是什麼？」莫北非常配合地問道。
「只是『縛魔罡咒』威力雖強，卻極耗真元。門派里的幾位長老，聯手啟動『縛魔罡咒』，重創魔族天才，要不你以為就憑幾個禿驢道士就能打敗魔族聯軍？」莫塵提到佛門，真武，慈航時，眼裏充滿不屑。他們就是趁著仙雲門與魔族兩敗俱傷的時候來撈好處的。
「那幾位長老怎麼樣了？」莫北關心地問道。
「真元耗盡，修為散盡，最後化為一堆枯骨，元神具散。」莫塵嘆道。
「有那麼可怕么？」莫北疑惑地說。
莫塵一臉的肅穆與尊敬說道：「為了保護門派，這幾位長老都不留餘力地催動真元，如果那時他們都只要留一絲真元給自己，那也不會形神俱滅，可惜他們都沒有。」莫塵頓了下又說，「魔族天才帶領着殘兵敗將離開時，誓要將我們仙雲門剷除殆盡，這樣『縛魔罡咒』也就跟着失傳。為了更好的自保，經過歷代前輩的不斷專研，我們將縛魔罡咒提煉簡化，雖然威力下降了很多，但是已經不需要靠多人才能啟動。使得魔族的報復一次次地落空。還有一事，過去我一直想不明白，門派里的長輩怎麼會一個個無緣無故地消失，直到來到這個世界我才現，一個可怕的陰謀，不僅僅針對我們仙雲門，而是針對所有的修行者的陰謀！」
「啊！什麼陰謀？」莫北可以感受到莫塵身上一絲顫抖。
「現在你先別問，時候到了自然就會告訴你。好了，仙雲門的歷史你算是了解了一點。我問你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今天中午的那女孩是誰？」莫塵盯着莫北的雙眼問。
「額～」莫北知道林素的身份肯定瞞不住莫塵，想了想還是老實回答：「她本名叫薇月安安，是同弟子一起被吸進虛空的，那時她是為了救我才被扯進來。」
「我能感到她身上有股純正的魔族氣息，看在今天她為正雄哭的那麼賣力，才沒殺她。哼！」莫塵說道。
莫北心裏揪了下，隨即問道：「師公不是仙靈之體么？」
「仙靈之體怎麼了，也一樣可以殺人！何況她只是只雛鳥！」莫塵不屑地說，然後一絲意念進入莫北身體，莫北立馬動彈不得。
「師公，我錯了，您就饒了我吧！」莫北艱難地說。
「哼，時間快到了，我要回去了，今天的子時繼續來這找我。還有你回去要多加勤練流雲法決！到現在還沒突破先天之境，真的很可笑！」莫塵說完化成一道藍光消失不見。
莫北突然能活動了，趕緊鞠了個躬道：「是，師公，弟子謹尊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