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妙諦與格林（4）
披上衣服，格林將有些暗淡的魔法燈稍稍點亮，聽到動靜，驚醒過來的阿爾托莉雅抱着薄毯坐起身來。{p-a-o-s-h-u-8.netbsp;半裹着的薄毯遮不住浮凸有致地美好身軀，光潔的肩背與修長的**祼露在空氣中，她的結已經完全打散，額前絲略顯凌亂，臉龐上殘留有未消褪的紅潮——與那些初識男女之事食髓知味的少男少女一樣，托莉雅的表現並沒有太大的例外。
「你現在就走？」
「嗯，阿什的睡眠習慣有些奇怪……」
並沒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只需要帶上柯文納斯之戒與法老王之律就行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
看到格林穿好衣服，托莉雅猶豫了一下。
「不用了，我們只是外出搜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動手，再說你還要處理王城的事。」格林行至床前，擁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沒什麼好擔心的，記住那句話，放下你的劍。」
托莉雅點點頭，凝望着他的背影，目送着他離開。殿門之外，懸停著的幽靈魔艦早已經等候多時。
聽到腳步聲，等的有些不耐煩的芭碧蘿面容轉冷，有點不悅地看了過來，「如果需要取消行動，請你早點通知我……」說完，也不等格林說話，就已經冷哼一聲，提着裙擺搶先登上了幽靈船。
想起最近兩天芭碧蘿對自己的態度非常惡劣，格林只能悶着聲音不說話。
「還有，為什麼卡琳也在這裏？」
芭碧蘿卻不想就這樣放過他。
就在船，卡琳抱着貫征，閉目而坐，那模樣，似乎沒有感覺到有人到來。
「是我讓她過來的。」
如果生戰鬥，有卡琳從旁相助，芭碧蘿至少能夠從容撤退，不過想到她的個性，格林卻不能直說。事實上，他還喊了黑彌賽亞，卻碰到了一個冷釘子。
幽靈船緩緩浮空，化作半透明沒入了無盡的夜色。
「阿什，你願意加入摩尼教嗎？」
也許是覺得氣氛有些沉悶，格林想起一事地開口。
「是葉蓮娜娜讓你問的吧？」
芭碧蘿的聲音讓人聽着心裡冷。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格林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葉蓮娜娜軟磨硬泡，他根本不會提及這個話題。
「你就這點誠意嗎？」
令人意外的反問。
「不是我沒有誠意，而是小小的摩尼教容不下北奧盧恩這尊大神，我只是有兩個想法，前提是你願意這樣做。」
對於摩尼教的將來，格林並不是太看好，況且，直到目前為止，他連教義都沒能弄明白，葉蓮娜娜口中的教壇也是子虛烏有。
「你先說給我聽聽。」
芭碧蘿將航放慢了一些。
「我覺得以北奧盧恩的家業完全可以創建一所魔法學院……」
「魔法學院？」
「嗯，容納各種魔法學派與學術的綜合學院，以優渥的待遇吸收其他學派的魔法師作為導師，廣招學徒……若是能夠辦到的話，也許很多年後，這些學徒中有天下聞名的大魔法師，也有令人景仰的學者，甚至有可能是舉世無雙的賢者……或許那個時候已經不會再有如今的各個魔法協會，因為這些人，都是出自同一個地方，把這所學院當作心中的聖地。」
格林邊說邊觀察著芭碧蘿的反應。
正如他的預料一樣，起始，芭碧蘿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最後卻越聽越動容，就連眼神也是閃動着異采。
「這件事可不容易。」她斜睨著格林，沉穩的語氣里透著幾分不確定，然而，欲欲以試的表情卻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你這麼說，是不是想要我幫你做什麼？」
「合作！」
格林微微一笑，將目的說了出來。果然，他成功地把握到了芭碧蘿的軟脅，這個魔女太驕傲了。
※※※※※
粗糙的巨石塊環形兀立，圍成奇妙的圓陣，從石體上斑駁的雜紋來看，這處遺跡已經有了一段歲月，就在巨石陣的中央，薇諾娜蹲在篝火前，正在煮著肉湯，偶爾的，還會抬手拭起垂落而下的絲——那張甜美的有些可愛的圓臉上沾有碳灰，不過它的主人顯然沒有自覺。
跳動的火光下，妙諦的臉容忽明忽暗，銀色的眼眸毫無焦點地凝望着黑夜，那模樣，有些恍惚，又有些迷茫。
「安蒂。」
毫無意識接過安蒂送來的肉羹，她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喊了一聲。
「是不是有點燙了？」
安蒂的眼神淺藏着一絲畏懼。
「有件事想問你。」
妙諦放下了手中的碗。
「什麼事？」
「你告訴我，我是誰？」
「你是誰……？」聽着這個奇怪問題，安蒂遲疑了一下，很快想起了以前的可怕懲罰，「你是白塔賢者白塔妙諦啊！」
「是嘛？」
如同鬆了一口氣一般，妙諦沒有再問，只是低下頭，看着握在手中的蘋果黙默地出神。
巨石陣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聽到異響，靠坐在巨石旁休息的魯魯塔猛地睜開了雙眼。
「妙諦大人！」
黑暗中，傳來了惡魔列拉金的聲音。
「有什麼事？」
魯魯塔站起身，擋在了惡魔前方。
「我現菲尼克斯身上藏着一份古怪的地圖，懷疑是蜃境圖！」
列拉金將聲音再度壓低。
「什麼？」聽到這句，妙諦眼中閃過一絲被人欺騙的怒色，猛地起身，走向了列拉金，「帶我去見他。」
事實上，已經不用列拉金帶路了，說這話時，妙諦已經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將惡魔拋在了身後。
濃重的血腥味從曠野中撲鼻而來，數百名旋風魔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鮮血浸染著大地，泥士竟然顯得有些鬆軟與泥濘。
「黑彌撒？」
妙諦越走越怒。
這是惡魔獻祭儀式，不用想，殺死旋風魔的肯定是某位受傷的魔王。
「大人……」
看到妙諦走過來，一位旋風魔不甘心地伸出手臂，然而，那手勢卻在半途無聲地垂落。
「流你們血、害你們命的，我必將討他的罪。」
妙諦停住不動，冷冷地看向了黑夜中走來的身影。
「是嘛，妙諦大人！」
菲尼克斯緩緩步出，嘴角含着微笑，他的身後跟着暴怒魔王塔克斯，可以看出，通過黑彌撒儀式，他們的傷勢已經全部康愈。
此時，跟在妙諦身後的列拉金也是露出猙獰之色，並且，緩緩伸手入懷，拿出了一個只比巴掌略大、刻有繁瑣雕飾的豎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