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姑姑,是她沒錯!」

正在花廳爾雅品茗的冷翡翠聞聲,抬起眼望著興匆匆走來的侄子,「你在說誰呀?!

「就是……」沉靖宇掃了眼她身後的丫鬟。

冷翡翠意會的抬了下手,「你們都下去。」

兩個丫鬟一福退下。

確定四下都沒人後,沉靖宇冷酷的眸底不掩喜悅,「就是仇思君,她的確是我的小妻子,當年被偷抱走的龍知雲。」

「噗!」冷翡翠將含在嘴裡的滿口茶噴出,手中的杯子差點打翻,「你說什麼?」她拚命的猛咳,話自齒縫擠出,「你吃了她?」也只有檢查過她身上的胎記他才能如此把握的說。

沈靖丰神色自若的點頭。

「你……我都還沒跟她相認,你居然沒問過我就把她……」冷翡翠氣得渾身打顫,拍桌而起。

「她本來就是我的。」沉靖宇不卑不亢,腦海浮現她倔強的容顏,冷硬的唇線變得柔和。若非要給她一點調適的時間,他一刻也不想離開她。

「我可沒答應。」冷翡翠沒好氣的坐下,心疼呀,她本想母女重逢后,女兒能留在她身邊多培養感情,不想那麼快把她嫁人。

「這婚約可是當年你跟爹訂下的。」他也只認定她!

「你要妻子到處都有女人送上門,幹麼跟我搶女兒。」冷翡翠直想捶心肝,女兒都還沒相認就被他搶了先!

「我這一生只認定她,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冷翡翠望著他眼底放射出堅定的光芒,不由得嘆了口氣,「如果三年前你沒有遇到她,或者她已經不在世上,你難不成打算終身不娶出家當和尚,那沈家的香火怎麼辦?」

「沉家還有靖棠。」這也是為什麼他致力把沈靖棠培養為接班人。

「你真傻,跟我那個男人一樣。」冷翡翠苦笑。

「三年前我不該放她走。」見到弦月胎記讓他激動的連夜下山詢問姑姑,以致回到茅屋時已失去她的蹤影,這一次他不會放手了。

「你就這麼肯定她就是正牌龍知雲?」

「那個弦月胎記就是證據,因為那不是一出生就有,而是烙印上去的。」藏寶圖就在弦月里,而那圖章已隨女嬰的失蹤而下落不明,如果普通人撿到也只會當是個山水圖章,但當圖章上圖案和姑姑身上的翡翠玉佩兩相結合,就能顯示地圖,這個秘密也只有姑姑和他知曉。

「你還真仔細!」冷翡翠氣得牙痒痒。

一抹幸福甜蜜的微笑躍上沉靖宇的臉龐,他轉身快步離去,「我得回去看她。」

免得她跑掉!

冷翡翠嘆息,這下女兒不嫁他都不行。「告訴我,你會後悔當年聽我的一意孤行嗎?」她強迫他裝作什麼事也不曾發生,致使他無法外出找尋人,致使他只能將思念埋藏心底。

沉靖宇回首,「姑姑,我從未怪過你。」當年他年幼力薄,就算告訴爹娘也無濟於事,徒然勞師動眾,而且人多口雜,極可能為她招來殺身之禍,而今他絕對有能力保護她,他不會讓她從他生命中消失。

待沉靖宇消失門后,冷翡翠嘆息,「出來吧!」

角落裡緩緩步出龍知雲,她垂下羽睫,嬌容沒有了血色。

「你都聽到了!」

龍知雲點點頭。

「當年我沒否認你是我的女兒也是存著一份私心,可是我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冷翡翠起身走向她。

龍知雲踉蹌的倒退,「不!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她終於明白為何宇哥哥一直對她只有兄妹之情,生疏客氣,原來他早就知道她是假的龍知雲。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宇哥哥是我的,我才是龍知雲。」

「在我的女兒失蹤后,為了避免落得看護不周之罪,王嬤嬤害怕的連夜託人去搜尋合適的女嬰來偽裝,但一個母親就算再怎麼體弱意識不清,也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骨肉,後來在我暗中詢問下,王嬤嬤才懺悔的將一切真相告訴我。你是她從一戶貧苦人家手中買來的,那戶人家在鬻賣剛出生沒多久的你之後就不知去向,我也試圖去幫你找尋他們,但……」冷翡翠欷吁長嘆。

「不,我不相信,你是我娘,這才是我家。」龍知雲激動的哭喊著,拚命的搖頭,然後奪門而出。

「小姐。」阿香急忙的想追出去。

「站住。」冷翡翠喚住她,若無其事的回到位子上品茶,深不可測的眸子嚴厲的掃視她,不疾下徐的開口,「阿香,今天的事別讓我從下人口中聽到一個字兒,聽清楚沒?」

阿香不禁打個哆嗦,趕緊二順,「是。」外表溫雅和善的夫人此刻卻讓人不寒而粟。

「下去吧!」冷翡翠頭也沒抬的道。

阿香趕緊追了出去。

冷翡翠慢慢抬起眼,視線落在縹緲的遠方,「少白,我們的孩子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她眼角滲出淚光。

???????????????????匆忙的趕回寰宇樓,沉靖宇心情如沐春風,不過總是平靜淡漠的臉龐實在看不出什麼情緒。

「少莊主,沈總管和沉浩在書房裡有事相稟。」他還沒踏進寰宇樓,沉問已盡忠的站在門口一揖,「仇姑娘剛走。」

沉靖宇若無其事的問:「去哪?」他前腳剛離開,她後腳就跟著溜,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逃離他。

「不清楚。」她只是個丫鬟,就算隱約猜得到一早看她倉皇自少莊主房間出夾所代表的意思,不過他身為下屬不該多問。

「去把她找來。」沉靖宇沉聲下指示。

「是。」沉問抱拳銜令離去。

沈靖宇深呼吸平靜下不安的情緒,踏進書房門檻就見平日正經嚴肅,泰山崩於前而處變不驚的沈安額頭竟冒著冷汗。

「靖宇你一早去哪,大事不好。」素來嘻皮笑臉的沉浩率先蹦出來,難得神色凝重。

沉靖宇走到書桌后,挑眉的看向二人。

「少莊主,我們……我們布莊,還有茶行被人放火燒了,還好店裡夥計發現得早,現在已無大礙。」沈安抹著冷汗。

沉靖宇銳利的眼眸瞇成一道縫,「應該不只這些吧?」

沉浩深呼吸一口道:「我們酒樓的酒被人下了毒,許多客人呈現昏迷不醒的狀況,我已經通令各大藥鋪大夫全力動員救治,暫時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不清楚還有多少酒樓受害。」

沉靖宇面無表情的聆聽。

沉浩接著道:「這對我們酒樓可說是一大打擊,官府已經將沉家莊旗下酒樓查封,勒令我們把有毒沒毒的酒一律銷毀,沒查出兇手之前不准我們營業,如果我猜得沒錯,下毒的人可能是青龍門。」

「損失多少?」看來青龍門已經全面展開行動,他得趕快找到她。

「現在各大商行總管還在估計,請少莊主賜罪。」沈安內疚失職的跪下,如果他能早些把潛伏在沉家莊的惡徒揪出,今天也不會發生這些事。

「沈總管快請起。」沉靖宇趕緊扶起他,冷靜沉著的開口,「現下當務之急以救人為優先。沉浩,我們去出事的酒樓查看。沈總管,飛鴿傳書叫鏢隊的沈石回來,另外去倚紅院把靖棠叫回來鎮守,還有府里交給你,吩咐下去,查一下今早有誰離開沉家莊,全府進入警戒狀態,開東門,其餘門戶嚴加戒備,沒有我的手諭和你的命令不得放行。沉浩我們走。」

「屬下立刻去辦。」沈安將眼角老淚拭去,要是以前的少莊主絕對冷酷的嘗罰,不知是什麼改變了他?

「對了,沉問回來,叫他來找我。」沈靖宇步出門外,猛然想到仇思君是個用毒高手,萬一他不行的話還有她!

「是。」沈安雖然不解沉靖宇的意思,還是抱拳以對。「沉問回來,我會儘快叫他趕過去。」有沉問顧著少莊主,他也比較安心。

???????????????????仇思君跑出沉家莊,渾然不知庄內已經亂成一團。

「阿黑,大胖。」她來到了他們約定的破廟。

林葉茂密,雀鳥啾鳴,日未過當頭,她早到了,不過,他們應該會比她更早才是,就怕晚到遭殃。

仇思君心想等一下好了。

於是坐在破廟前等待,迎著清風,不期然回想起昨兒夜裡發生的一切,她羞窘的兩頰紅緋如火。

雖然是酒醉失身,但,他溫柔的吻和撫觸依然殘留在她身上,光想就全身發燙,心跳加快。明明是來盜寶,卻把身體賠了,更惱的是腦海里全是他的影子,她該不會真的愛上他!

不行!仇思君連忙甩頭,他是有未婚妻的人,而且她的目標是當土匪王,不能因兒女私情而放棄寶藏。

時間不斷流逝,不知不覺中,日頭過午,肚子發出哀鳴,她想起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這兩個傢伙死到哪裡去?上次見面不是叫他們這個時候在破廟等我,都跑哪去了,好餓。」撫著空腹,仇思君喃喃自語。

正當她餓得發昏,突然一把凌空飛劍射向她,習武的本能讓她輕鬆的避開,劍釘在柱上。

「什麼人?」仇思君彈起身。

一個白衣蒙面人快如閃電的自密林中竄出,劍勢如虹沖向她。

仇思君機警的往後退,然後頭一側的閃過。

但白衣蒙面人一招快過一招,劍光如鏈緊隨著她身形移動。

這味道……「你是女的。」還有那嬌小的身材。

「你該死。」白衣蒙面人攻勢凌厲,迅速取下釘在柱上的劍,雙劍舞出一張銀網困住她。

「我聽過你的聲音。」仇思君移形換位的閃躲,可是劍鋒如致命的毒蛇牙緊追著她,讓分神想來人是誰的她,驚險連連。「你是……」

「去問閻王吧!」白衣蒙面人雙劍盤十,鎖喉向她。

仇思君連忙蹲下,險險避開,「啊--我想起來了,你是……」站起身一躍避開劍鋒,「你是龍知雲。」

「我留你不得。」如果她死了,她是冒牌這件事就會永遠石沉大海。

仇思君堪堪閃過划至她耳鬢的利劍,「你要殺我,為什麼?我應該沒有得罪你吧?」就算給沉靖宇吃了,損失的也是她。

「你不該來沉家莊的,你本來就該死了,你根本不該存在這世上,你不出現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你先別激動,我不懂你的意思。」

「少廢話,去死吧!」龍知雲手腕突地翻轉伸直,劍尖毫不留情的直取她眉心。

「鏘!」不知何時一把劍橫來擋下那銳利劍勢,一個黑影擋在仇思君面前替她解圍,她一愕的定神一瞧。

「沉問!」他為什麼來救她?是沉靖宇派他來的嗎?想到這,她胸口流過一道甜蜜的暖潮。

「快走!」不多話的沉問輕易的壓制住龍知雲猛烈的攻勢。

「沉問,你快讓開,不然我連你也一起殺。」龍知雲殺紅了眼。

沉問沒答腔,身手矯健,不費吹灰之力的化解龍知雲的雙刀攻勢,橫了眼遲遲沒離去的仇思君,「你還不走?」

「我……」阿黑大胖還不知道下落,照理他們不可能遲到。

「哪裡走!」一群黑衣人圍上來,二話不說的揮刀就砍,招招狠辣,目標是圍在中央的他們三人。

沉問心神一凜,環顧這群目露凶光的黑衣人。「仇姑娘,你帶龍小姐快點離開這。」快劍如閃電震開所有刀劍后,雙方形成對峙。

「誰要她帶啦!」龍知雲也意識到迫人殺氣,提高警覺。

仇思君仍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這些人是幹麼?」

「你是白痴呀,這些人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龍知雲白了眼傻楞的仇思君,真不知道那麼遲鈍笨拙的丫頭到底有什麼好?

「殺手,殺手找我幹麼,我又不認識他們。」她還得趕快去找大胖和阿黑,誰知才踏前一步,大刀當頭揮下,差點削到她的挺鼻。

「你們別太過分!」仇思君頭一縮躲過了,一個不講理的龍知雲已經讓人很火,現在又多了群不分青紅皂白的殺手,她這是招誰惹誰!

「殺,一個也別放過!」為首的黑衣人喝令。

旋即黑衣人群起圍剿他們,攻勢一波接一波,出手狠辣的讓沉問及龍知雲自顧不暇。

仇思君看了眼陰毒狠辣的黑衣人,左閃右躲的她本來是不想多管閑事,只是同為沉家莊人,而且龍知雲還是貴為沉靖宇的未婚妻,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然也得回報他數次相救之恩。

「喂,你們兩個快閃開!」她自懷中取出一隻銀瓶,頭一側避開身後偷襲的白鋒,迅速的打開瓶蓋,白色輕煙裊裊自瓶中升起。

沈問冷眸一掃,趕緊抓起仍在搏鬥的龍知雲騰身飛起。

「有毒!」黑衣人立刻混亂成一片,哀嚎聲不絕於耳。

「沉問,你抓我幹麼?」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龍知雲反身揮劍,沉問不得不抽回手,這一放,龍知雲身體開始下墜。

「龍知雲你快走呀!」仇思君臉色大變的驚叫。

龍知雲一個翻身漂亮的落地,不自覺的吸了口氣,這才意識耳邊聽到的俱是掙扎的呻吟,看到一個個黑衣人倒在地上,她神色丕變,發現異常的她趕緊閉氣卻為時已晚,一個昏眩襲來便失去意識。

「該死的!」沉問低咒,連忙屏住氣息,沖回白霧中抱起身子搖搖欲墜的她一飛衝天。

不過是電光石火的一剎那,轉眼間,大半的黑衣人均倒地,所剩的幾個也只是勉強站著。

「撤!」為首黑衣人見情勢不對趕緊大喝。

所有人做鳥獸散。

白煙散去,地上一個個動彈不得的黑衣人。沉問抱著昏厥的龍知雲落到仇思君面前,大手一伸。

「解藥!」

「沒有。」

沉問沉飲的擰眉,她該不會想趁機除掉龍小姐好取而代之?就算少莊主心繫於她,他也不允許一個草菅人命的毒辣女子入主沉家莊。

「放心啦,這七日斷魂煙死不了人,只會讓人昏睡七天。」仇思君拍拍他。她會拿毒來玩人,還沒害死人的紀錄。

沈問倒退數步,與她保持距離,誰知道她身上還藏了什麼毒?

自見過她使毒,沉問對她就似乎沒什麼好感,但她也沒必要討好他,在沉家莊她不過是個過客,拿到寶藏就會離開,她告訴自己。

仇思君裝作沒發現他對她的排斥,環顧地上陷入昏睡的眾人。「這些人該怎麼處理?」不管他們就會被野獸當成點心。

「我會通知人來處理,現在先回沉家莊,少莊主有事找你。」沈問不冷不熱的開口。在龍小姐未恢復意識前,他不會讓她離開。

該不會是為了昨晚的一夜情?想著,仇思君不由自主全身一陣燥熱,心情忐忑不安。事實上那不能算他的錯,是她酒後亂性遺霸王硬上弓,光想她就羞傀得恨不得毒死自己,她該怎麼去面對他?

?????????????????仇思君以著蝸行的速度跟在沉問後頭回沉家莊。

沉問也慢下腳步等她,不時以眼角餘光監視她,害她想動歪腦筋都找不到機會。

她原打算趁他不注意溜走,倒退一步、兩步……「想去哪?」意外的,她背後撞上一堵牆。

「啊--少、少莊主。」仇思君仰頭,舌頭打結。

「少莊主。」沉問彎腰一禮。

才處理完酒樓的事,沉靖宇就迫不及待的想趕回庄,遠遠就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俏俏的倒退,不跟沉問同行。

仇思君心虛的乾笑,心跳加快,「好巧。」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應該還沒有傳出去吧?無論何時何地他看起來還是那麼氣宇軒昂,英俊挺拔。

「你們怎麼會在這?」沈浩挑高眉,視線落到沉問抱著的女子,「那不是龍小姐,她怎麼這一身打扮,她怎麼了?」

「她只是不小心吸進七日斷魂煙,昏了過去。」仇思君佯裝輕鬆自若,天知道她心臟開始疾跳。

「七日斷魂煙?」沉靖宇眉頭打了個結,除非必要她是不會施毒,「出了什麼事?」

「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仇思君強調著。

「你確定?光聽名字就讓人毛骨悚然。」由沉靖宇口中,沉浩已經知道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世。

真看不出來姿色普通,氣質平庸的她才是正牌的龍門干金,天下第一美人冷翡翠的親生女兒。

「七日斷魂煙又不是真的毒藥,真正厲害的毒是無色無味、讓人不知不覺中就命送黃泉,我身上只有會讓人跟閻王見一面就回來的毒藥啦,你想試試嗎?」仇思君笑容可掬。

沉浩背脊寒毛倒豎,勉強擠出虛應的笑,「不了,謝謝仇姑娘,我們還是快一點回府吧。」

「以後別亂跑,你是我的丫鬟。」沉靖宇無視於眾人驚訝的目光,伸出大掌揉揉她的頭,話中掩不住寵溺。

丫鬟!對,她只是個丫鬟。

「是,少莊主。」她略側身避開他溫柔的大手,只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就不會受他影響,只是為什麼心好痛?

????????????????「龍小姐睡了三天。」

仇思君在府里的地位不同以往,奴僕問視她為毒蛇猛獸的避開,連小蓮都怕太靠近會被下毒,對她客氣有禮。

不知是誰在龍知雲昏迷不醒后,在府內散播謠言--說她欲害死小姐。縱使沉靖宇澄清這不是她的錯,但,謠言還是如洪水般傳開。

「小姐昏迷那麼久是不是會死?」

「誰知道,我也只有遠遠經過時覷了眼不敢多停留,根本什麼也看不到,不過,聽門房的老張說,他問過大夫,好象情況不樂觀。」

「我還聽說小君那個丫鬟比以前的桂兒還要厲害幾分,有人看到她一大早從主子房間出來,還衣衫不整。」

「真的嗎?真是人不可貌相。」

「說不定她就是想攀上枝頭當鳳凰,為了謀奪沉家莊少莊主夫人寶座才毒害龍小姐。」

「龍小姐雖嬌貴、蠻橫了些,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小君那丫鬟心腸也真是夠陰毒,要是給她當上少莊主夫人還得了。」

「我們就沒好日子過。」

「這話可別被主子聽見。」

躲在樹叢后的仇思君滿胸臆是怒火,她終於見識到謠言的可怕,可以把一個人活活氣死。

她什麼時候毒殺人了?什麼龍知雲快死了?是那些資質愚鈍的庸醫診斷不出來,才故意編造謠言。

「你們剛剛說什麼?」仇思君氣不過的現身,嚇得一群三姑六婆倒退了好幾步,你推我擠的不敢當最靠近她的那個人。

「沒……沒什麼。」倒霉被推在最前頭的是繡房的李大媽,臉色發白的瞅著突然冒出來,臉色陰晴不定的仇思君。她該不會都聽到了?

「你們給我聽好,龍知雲不會有事,若真出了事,死了人,我任憑你們沉家莊處置,你們等著看好了。」仇思君拂袖而去。

可惡的傢伙,敢瞧不起她的下毒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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