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巧遇外公 身世之謎

「你是什麼人？」為的黑衣人已經站起身子，雙手環胸抱劍，緊緊盯著玉麟。

「哼！」一聲冷哼，玉麟身體一震，身體頓時銀光一閃，無數的光點猶如璀璨的星辰一般在身周開始起伏。

寒意四起，聚到一起的黑衣人同時打了一個冷戰，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管我們的閑事！」為的黑衣人好像被玉麟的氣勢所震懾，聲音低沉了很多。

玉麟冷冷一笑，「幾個人同時攻擊一個老人，我就是看不順眼！」說完，右手輕輕在胸前輕輕一拂，身周的亮點頓時像流星一樣射向黑衣人。

「快閃！」一聲驚喝，黑衣人迅騰身而起。有三個慢了一些，頓時被亮點包圍，瞬間被冰封上一層厚厚的冰。

其餘五人折身而下，怔怔地看著被凍住的同伴，誰也不知道這少年是用什麼辦法做到的。

「一齊上！」為的黑衣人一聲令下，幾人同時飛身而起，手中的長劍對著玉麟猛力劈下，數道劍芒立刻裂空而來。

玉麟正看著手心中的一小朵嫵媚搖曳的火苗，劍芒襲來，玉麟微微一笑，手掌揮動間，火苗頓時化作一道道衝天的火龍向黑衣人衝去。

頓時傳來一陣慘叫，幾個黑衣人同時跌在地上，掙扎兩下不動了。

「自作孽，不可活！」玉麟冷冷一聲，轉身看向老人。

舞鶴散人已經坐了起來，正獃獃的看著玉麟，就連玉麟轉過身來也沒有覺。

「舞鶴前輩！」連叫數聲，舞鶴散人才緩過神來，雙眼顯出一點活力看向玉麟。瞬間又顯出一絲愕然的表情，一雙眼睛在玉麟的臉上久久地看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多謝少俠相救！」說完顫巍巍的站起身子，向身後的茅屋走去。

玉麟看著老人的背影，腦海當中展現著剛才老人看著自己的表情，那種眼神感覺到幾許的溫暖和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正在愣神，突然耳畔傳來舞鶴散人的話語：「少俠出身何處？」

舞鶴散人正轉身看著自己，雙眼之中顯出一絲疑惑之色。

玉麟急忙答道：「晚輩來自終南山太乙村。」說著想起家鄉一夜之間受到滅頂之災，父母雙雙殞命，不由得一陣黯然。

「終南山太乙村。」舞鶴散人仰頭看天喃喃一句，又突然看向玉麟說道：「終南山太乙村受天災之禍，傳聞人丁無存，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玉麟看看舞鶴散人，自己本來在家中睡覺，醒來卻是在山上。自己到底是怎麼躲過這場災難的卻不得而知，直覺上認為自己應該是父母救出來的。便張口回道：「也許是父母將我抱到了山上。」

這種回答好像很模糊，什麼叫也許？舞鶴散人面色遲疑了一下，又問道：「敢問少俠家父怎麼稱呼？」

「南隱策！」聲音不大，玉麟的眼眶已經蘊淚而出。

沒料到舞鶴散人快跳到玉麟跟前，兩隻手緊緊地抓著玉麟的肩膀急切地問道：「那，那你的母親又是誰？」

看著舞鶴散人急切而又略顯激動的目光，玉麟一時感到很緊張，喃喃說道：「家母頂靈！」

「什麼？」舞鶴散人一聲驚呼，看著玉麟的雙眼居然緩緩的流出兩行淚水，口中不斷的喃喃著：「對了，老夫沒有看錯，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玉麟一陣迷惑，不知道舞鶴散人為什麼聽說了自己父母的姓名以後會有如此表現，一時呆了起來。

舞鶴散人眼睛獃獃地看著玉麟，整個人好像定了格似的，也不知道算是一種什麼表情，一動也不動。清奇的臉上滑落下的淚水，順著臉皮上的褶皺磕磕絆絆的滴了下來。

嘴唇微微的顫抖，一種奇特的眼神帶著無比的激動看著玉麟：「頂靈，頂靈。南隱策，南策。」老者嘴裡不住的反覆的念叨著。

玉麟突然想起在客棧聽五行門的兩個弟子提到過當年使用清風斬的人叫做南策，如今見舞鶴散人如此的表現，心中頓然明白了一大半，父親就是南策。想著，看著舞鶴散人的眼睛也不由自己的顫動起來。師祖，眼前的舞鶴散人居然是自己的師祖，是自己僅有的親人。

四目相對，一切已經明朗，舞鶴散人突然抱住玉麟痛呼道：「孩子，孩子，沒想到老夫還能見到自己的外孫！」

「外孫？」玉麟更沒有想到舞鶴散人居然會是自己的外公。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外公！」一聲悲呼，玉麟撲進舞鶴散人的懷中一陣痛苦。

好久，舞鶴散人和玉麟才依依不捨的分開。舞鶴淚眼朦朧的看著玉麟，不住的點著頭，臉上也漸漸顯露出欣慰的笑容。

「外公，這些黑衣人為什麼要追殺你？」玉麟看看被封凍著的兩名黑衣人問到。

舞鶴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拉著玉麟的手走進茅屋。房屋簡陋得很，是一個草房，屋頂還偶爾落下少許塵土。日常用的工具倒很齊全的懸挂在牆壁之上。一張草鋪，前面一張小石桌，兩邊各有一個蒲團。

二人分別坐在兩個蒲團，舞鶴凝思一會兒娓娓道來。

三十多年前，舞鶴散人作為廬山天鼎門的席掌座也確實風光了一陣。依靠著天鼎門歷代保留著的實力和奇特的玄功在江湖可以說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足可號令半個江湖。

舞鶴散人有一義女，人稱江湖絕艷，也就是玉麟的母親。同時舞鶴散人也有一個最得意的弟子，天資奇高，這便是玉麟的父親南策。也就在這時，天鼎門後山天水澗突然現一神器清風斬。也許是宿命輪迴，清風斬居然認主南策。南策也就憑著一對清風斬在江湖創造了屬於自己的神話，人稱「蒼鵬清風」。南策頂靈，郎才女貌，很自然的走在了一起，舞鶴散人當然也有意成全二人。這在當時的江湖也羨煞了許多人。

可是二人年少心性，竟然闖入後山禁區，偷看了被認為是邪惡之書的《運鬼錄》，犯了師門大忌。舞鶴散人以及幾個師兄弟都對二人疼愛有嘉，可是本門戒律又是不能褻瀆的。門人中沒有一個人下得了手廢除二人十幾年的功力。倒是二人敢作敢當，自行廢去一身功夫，拜別師門，並誓永生不會踏入江湖。舞鶴散人自己也無心掌座，廢掉一身內加玄功，僅留一身皮毛護身，棄職四方雲遊，做了一個真正的散人。而南策和頂靈便隱居在太乙宮守衛村，在江湖中也算是曇花一現，沒有在踏入江湖，職守了自己的諾言。

那把曾經在江湖閃爍的清風斬也無故消失了蹤影，只是在前兩年的五月十五在天鼎門的天水澗莫名的顯相兩次，又奇怪的隱去，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似的。

這樣一來，天鼎門竟然慢慢的衰落下去，就在兩年前天鼎門居然被一夥兒不明來歷的人給滅了。就連本門的掌座星月散人和《運鬼錄》以及清風斬的修鍊法門也失蹤了。隱匿江湖的舞鶴散人再也呆不住了，斷然混跡江湖，暗暗查訪滅門元兇。在查訪的過程當中，舞鶴散人現江湖中一些古輩奇人不斷地失蹤，同時也察覺出一股神秘的勢力在暗中涌動，就是這些神秘的黑衣人。心中認為這股勢力和天鼎門滅門有著一定的關聯，便悄悄地在私下觀察著。這股勢力形跡詭秘，沒有固定的窩點，也從來沒有見過幕後的操縱著，在四處查訪之下，舞鶴散人終於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正好又值五月十五，黑衣人拚命追殺舞鶴散人，非要舞鶴散人說出清風斬的秘密，這才生了剛才的一幕。

說完，舞鶴散人一陣黯然，「想不到曾經叱吒風雲的天鼎門居然在江湖中消失了。」感嘆一聲，雙眼潸然淚下。

「外公，麟兒一定全力查出黑衣人的下落，光復天鼎門！」聽著剛才江湖望門的衰落，玉麟心中跌宕起伏，忍不住生出一種豪氣。

聽得此話，舞鶴散人老懷大慰，看了看玉麟，又想到玉麟剛才施展的奇特功夫忍不住問道：「麟兒，你剛才施展的功夫看來不像是天鼎門的，不知受藝何人？」

「外公，這並不是武功，而是一門修道的法訣。」說完便將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

聽完玉麟的講述，舞鶴散人雙眼放彩，按捺不住心底的興奮，拉著玉麟的手激動得說道：「玄天之氣的傳說虛無飄渺，在世間早已被人們所遺忘，沒想到我家麟兒居然練就了六元道體。我天鼎門雄起有望了！」說完又急切地說道：「麟兒，三日後將是五月十五，清風斬應該會再次現相，你去試一試，外公有一種直覺，清風斬非你莫屬！」

玉麟的腦海瞬間靈光一閃，記憶中的少年執著不屈的眼神，擲地有聲的吶喊，還有那兩把亮刃劃過的銀光好像在對自己訴說著什麼。

「難道清風斬在等自己！」一種強烈的預感襲上心頭，玉麟鄭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