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小白臉

林小霞從小就是一個爭強好勝的女人，在愛情婚姻上，她也不願意輸給她的對手林可欣。好，既然可欣要跟她爭奪一個男人，那就看誰有本事能贏得陳小明。

「你在幹什麼呢？」小霞對在電腦前敲打鍵盤的陳小明說。

「我在寫企業管理規章制度。」陳小明抬起頭看著林小霞，「林副總，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

「你不要老想著我找你就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幫忙。」

「哦，那你是？」陳小明不明白她找他幹什麼。

「有空的時候，你能陪陪我喝喝酒聊聊天嗎？」林小霞看著他的雙眼，「還有，跟你說了，就我們兩人的時候，你別叫我林副總的，叫我林姐。」

「是，林姐。」陳小明轉口到很快，「我老是陪你去酒吧喝酒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

「我是怕影響了你的形象。」

「去你的，我都不怕了，你怕什麼？」林小霞火辣辣的眼光盯著陳小明。

陳小明受不了林小霞的眼光，忙轉頭看別處。他不想被別人恥笑，當他是吃軟飯的，他特別怕這事傳到大學同學的耳朵里，要那樣，他的顏面何在？他怎麼在這個世上立足？因此他偶爾和同學聊天的時候他很低調，只告訴他們自己在一家制衣廠當倉管員。如果他眼前這個人換成了馮積山，那就另當別論。他可以跟他去喝酒唱歌，鞏固感情，他坐上總裁助理這個職位是很幸運的，來到新紡公司，他都感覺到自己有點像是買彩票中頭獎一樣，一切看似不可能的事都生在他的身上。他得到公司總裁坐火箭一般的提升，連公司的副總林小霞都來巴結他，還有林可欣，對他很有那種意思，雖然他還不敢肯定她一定愛他，他自己也不一定愛林可欣，但林可欣這個富家千金小姐能和他結交朋友已經不錯了，說明可欣沒有嫌貧愛富，沒有瞧不起他這個剛出校門沒有事業沒有社會經驗說穿了什麼都沒有一窮二白的青年。

「傻瓜，你在想什麼？我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

「林姐，我答應你。我先聲明啊，我陪你去喝酒，不收你的錢。」

「你想的美！」林小霞笑道，「我請你喝酒，你還要收我的工錢，也真會想象。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陪美女喝酒，不用掏錢又有錢賺的。」

陳小明見她這麼說，傻笑道：「我想不出你為什麼請我喝酒，我就想這世上也有陪聊的這個活，所以我就跟你說了。你別見怪啊，林姐。」

「走吧，把電腦關了。」她下了命令。

「現在就去啊？」陳小明被弄糊塗了，還沒吃飯就去酒吧喝酒，還是要去吃飯？

林小霞自己動手把電腦關了，陳小明只好收拾辦公桌上的文件跟林小霞出門去了。

他倆提前下班來到飯店吃飯，林小霞問他：「你寫什麼企業管理規章制度，我勸你別瞎忙費那個心思，這規章制度公司早就有了，等你來再寫，公司早就完蛋了。」

「我知道，林姐。不過這不是我的意思，是馮總裁叫我寫的，我只有照他的意思寫。」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有沒有打電話給你？」

「他是總裁，怎麼可能打電話給我，我也不知道他現在什麼地方。」

「不對啊，總裁就不可能打電話給你嗎？難道他不關心公司嗎，不想了解公司每天的動態嗎？太不可思議了，一個集團公司的總裁，出門去就像是消失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到底在幹什麼，也不關心公司，簡直比老闆還老闆。」

「我也是這麼想，馮總這麼做，有些不正常。不過，林姐，也可能因為我是新人，馮總不想打電話通過我了解公司的動態吧，畢竟我掌握的信息有限。」

「你這麼說意思是他還有其它渠道了解公司的動態？」

「有這個可能，也可能沒有。」

「什麼意思，你的話這麼模稜兩可，讓人捉摸不透。你做人難道也是這樣？」

「對馮總，我們只是推測，所以都有各種可能。」陳小明喝了一口紅酒，「你說我做人也模稜兩可，讓人捉摸不透，我不知道說的什麼意思，林姐，你能不能明白地告訴我。」

「虧你還是大學生，都不明白我的意思。是真的不明白？」林小霞看著陳小明，停了一會，說：「好，我說給你聽。我是說你做人立場、態度都要明確，不可以含糊，腳踏兩隻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小明一笑，「這麼明白的意思我怎麼不明白。林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上次喝酒的時候我就跟你說了，我是跟定你了，不可能和馮積山是一條船上的人······」他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忽然想起，「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林小霞知道陳小明理解錯了她的意思，不過，她也不著急向他挑明。

陳小明一看來電顯示是林可欣的電話，起身走到外面去接聽。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五光十色的燈光分外艷麗，使深圳這個南方都市在夜晚之中更加迷人。

「喂，可欣，是我，有什麼事？」

「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電話那頭可欣追問道，「你在哪裡，是不是跟林小霞在一起吃飯？」

陳小明吃了一驚，「是啊，我是跟你堂姐在一起，我不方便接電話，走出來接，才這麼長時間的。」

「你混蛋，不要臉。」可欣生氣罵道。

「你聽我說嗎？」

陳小明想解釋，可欣不聽，繼續罵道：「我知道你想往上爬，想財色雙收。陳小明，你好噁心好奸險啊。你不是人！」

「可欣，你聽我說，我不是小白臉吃軟飯的人。你聽著······」對方關機，陳小明看著手機，剛想撥電話給可欣，卻看見林小霞站在自己的面前。「林姐，你······」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剛才說小白臉吃軟飯的話她是不是聽見了？

「陳小明，你以為你夠資格吃軟飯當小白臉？如果你真想這麼做，你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