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敢炒我魷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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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你饒了我們吧。不是我們要偷聽你和男生談情說愛，是你自己在在辦公室說給大家聽的，我們不想聽也不行啊。」王雅萍問左右的同事：「大家說是不是？」大家齊聲說：「是啊，雅萍說的沒錯。」

「好啊，越說越來勁了。」林可欣剛想用手去撓王雅萍胳肢窩，見到張峰向她走來，就停止了動作。

「你們圍在一起幹什麼，上班時間，都干自己的事情去。可欣，你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

張峰說完轉身就走，王雅萍幾人吐著舌頭離開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去。林可欣回過頭對陳小明笑說：「沒事，現在的女孩子就是喜歡搞笑。」

「笑一笑，工作沒煩惱。」陳小明說，提醒她快走：「張經理叫你去，你快去吧。」

林可欣走進張峰的辦公室，對張峰說：「找我有什麼事？」

「你知道集團公司來了一個新總裁嗎？」

「知道啊。」

林可欣一聽張峰說新總裁，立刻想起昨天張峰電話跟她說新總裁炒她魷魚這件事。張峰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以為是張峰電話里嚇嚇她她沒把這件事當一回事，早上上班就忘了，這時張峰一說起，她才想起昨天的電話。她毫不在乎地說：「是新總裁要炒我魷魚吧？」

「可欣，新總裁不是要炒你魷魚，是真的炒你魷魚了。你去找找林志偉副總經理吧，看看能不能挽救讓他不炒你魷魚。」

他雖然不知道林可欣跟公司老闆林志雄有什麼關係，但他知道集團公司的林志偉和林小霞對她特別親熱，這種親熱勁出了平常人之間的關係，讓他隱隱約約覺得林可欣來頭不小，要不然，林可欣哪有這麼大本事，在這個部門沒多久又到其它部門上班，好像公司就是她開的。他想，這樣的人一定有來頭，不是老闆的親戚也是和林家其他人有極大的關係。對這樣的人，他最好是不要得罪。因此，林可欣來到人力資源部后，他沒怎麼去管她，她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只要不損害公司的利益，他才懶得管她。可這回，馮積山要炒她魷魚，他不得不說了。

「什麼，真的敢炒我魷魚？」林可欣有點不敢相信，新來的總裁這麼大膽，敢炒她林可欣的魷魚。她忽然冒出一句：「天要變了是不是？」

張峰聽了林可欣的話一頭霧水，不明白林可欣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勸道：「可欣，你快去找林副總吧。」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來解決。」

林可欣走出張峰的辦公室，去八樓找馮積山。許小姐見到林可欣沒問一聲是否同意就直接衝進總裁辦公室，忙追上來說：「你怎麼這麼沒禮貌，隨便進總裁辦公室？」

林可欣肚子里本來就有些氣，許小姐的話讓她的火氣燒起來：「什麼沒禮貌？野狗不認人，你給我滾出去！」

許小姐氣得花容變色，說不出話來。馮積山見這個年輕的女人的這麼膽大潑辣，心裡有些好奇，對許小姐說：「許小姐，你先出去。」許小姐悻悻而去。

「小姐，你貴姓，找我有什麼事？」馮積山問道。

「你好大膽，敢炒我魷魚，你知道不知道我貴姓？」

馮積山一愣，他不認識林可欣，到香港公司去，他沒碰見過可欣，可欣也很少到公司去。馮積山說：「這麼大的集團公司，炒一兩個人的魷魚，我當總裁的要知道他是哪裡人，姓什麼嗎？你沒有事，給我出去，回家去，別在這裡鬧事。否則······」後面的話他也不說了。

「你最好先弄清楚我是誰，才跟我說這樣的話。」林可欣一點都不客氣，走到辦公桌前抓起電話就撥，馮積山忙說：「你幹什麼，越來越放肆了，把電話放下。」

林可欣鳳眼一瞪，說：「打個電話，沒啥了不起的。」電話一通，她改用粵語說道：「媽咪，我系可欣，現在受到別人欺負了。」

「是誰這麼大膽，敢欺負我的閨女？」

「是新總裁。」

「馮積山？他怎麼欺負你了，你在哪裡打電話。」

「他炒我魷魚。我就在總裁辦公室打電話。」

「你叫他聽電話。」

「好，你等一下。」林可欣把電話筒遞給馮積山，說：「老闆娘叫你接電話。」

馮積山聽林可欣叫電話那頭的人是「媽咪」，這回又聽她說老闆娘叫他聽電話，知道事情不妙，於是低聲地對電話筒說：「是鳳姬嗎，我是老馮啊。」

「老馮啊，你有沒有搞錯，你炒魷魚炒到了我女兒身上？這是怎麼一回事？」

馮積山一聽說話確實是高鳳姬，解釋道：「是我錯了，我不認識你女兒，我見她沒來上班，所以就炒了她魷魚。」

「你不認識她這事不怪你。你在公司里也不要跟別人說她是我女兒，她是來公司鍛煉的。你把電話交給可欣。」

林可欣看見馮積山卑躬屈膝的樣正得意，馮積山又把電話給了她，高鳳姬對女兒說別再鬧了，他是總裁，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兒，所以才會炒你魷魚，你不要放在心上，你還得尊敬總裁。林可欣答應了母親，放下電話，對馮積山笑了笑，這笑容里不僅代表了她的勝利，還代表著嘲諷馮積山。

馮積山微笑說：「林小姐，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老闆的女兒。請你原諒我好嗎？」

「我媽咪說了，你是總裁，我原諒你了。」林可欣像是不在意地說。

「好好，你原諒了我。」總算化解危機，馮積山高興地伸出右手，「我們握握手，今後好好合作，為新紡國際集團美好的未來好好合作。」

林可欣覺得馮積山十分可笑，什麼好好合作，為了新紡國際集團的明天，多麼冠冕堂皇的話，其實是為了他自己的飯碗，這麼一個蠢才，早晚她要一腳把他踢出新紡國際集團的大門。新紡國際這條船不需要像馮積山這些過時的老古董來當船長，需要充滿朝氣有知識的年輕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