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出人意料新總裁（2）

林小霞今天早早就起床了。昨晚離開他三叔三嬸的時候，她又到美城去剪洗頭焗油，再去做美容面膜，直到深夜才回到家裡。今天她要以一個全新的形象出現在眾人面前，成熟端莊而且充滿著青春朝氣，富有親和力的形象出現在公司經理們面前。儘管她僅僅是代理總裁，離總裁的位置只有半步之遙，但這意義也非同凡響。

「林總，早上好。」大廳前台小姐微笑地跟林小霞打招呼。

「嗯。」林小霞點點頭，說：「這花擺好點，老闆和老闆娘今天上午要到公司來。」

「哦，知道了。這樣擺可以了嗎？」前台小姐把花盆往右移動了一下。

「可以了。」林小霞說。走進大廳的員工都和林小霞打招呼，林小霞也報以微笑。

「林總，你今天好漂亮哦。」前台小姐讚美她。

「是嗎？」林小霞反問道。

「是真的很漂亮，她沒說假話。」公司會計馬小姐說。「林總，你今天打扮的很漂亮，人也特別精神。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後面的一句話她低聲問小霞。

林小霞只是微笑了一下，對有無男朋友一事不置可否。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話一點沒錯，今天她要當代理總裁，這對她來說，那不是天大的喜事嗎。「謝謝你誇獎。走吧，上樓去。」

林小霞向電梯走去，馬小姐等人跟在後面。到了六樓，馬小姐以為林小霞要出去，便按住電梯閘門讓林小霞先出電梯，誰知林小霞對馬小姐說：「不用按電梯門了，我要上八樓。」馬小姐遲疑了一下，不明白林小霞的意思，不過她還是走出了電梯。等電梯關上閘門，升了上去，旁邊業務部的人小聲地說：「馬小姐，你還不知道吧，林副總今天升為代理總裁了。」

馬小姐一下子明白過來了，笑說：「原來是這樣。」

林小霞到了八樓總裁辦公室，坐在大班台後的靠背椅上，旋轉了一圈，心裡飄飄然的，當總裁的感覺就是不同。她環視整個辦公室，比起老闆的辦公室雖然小些，但比起她的副總辦公室大多了，總裁寬敞的辦公室，看了讓人舒服。她忽然想起鄭明輝曾經在這裡是坐過，鄭明輝這個死鬼，她頓時感覺到不吉祥，馬上站了起來。她想她得請風水師來，重新布置總裁辦公室，在關鍵的地方貼上符，不讓鄭明輝這個死鬼來騷擾她。她雙手合攏，默默禱告，神仙老爺，可要保佑她林小霞坐上總裁位置，財運亨通啊。她又想，請風水師來看，重新布置總裁房間看來今天不行，集團公司高層會議還沒開，三叔沒有宣布她當代理總裁，總裁辦公室就不能先動。雖然不能先動辦公室，但鄭明輝手上留下的文件她還是要看的。於是，她給秘書許小姐打了個電話，叫她過來見她。

一會許小姐過來，問道：「林總，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

「你把鄭明輝的抽屜打開，我要看看他留下什麼重要的文件。」

「不好意思。是這樣，昨天下午老闆和老闆娘來的時候，叫我把他留下的重要文件交給了老闆娘。」

「既然已經交給了老闆娘，那你先出去吧。」

許小姐一離開，林小霞的臉上都變色了，她怎麼沒有想到高鳳姬一到公司就把鄭明輝留下的重要文件拿走，她感慨道，姜還是老的辣，不得不佩服高鳳姬啊。

想起高鳳姬，她就想起那三千萬塊錢轉帳的事，於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出印章賬號等交給馬小姐，讓她去銀行辦理。這麼一大筆巨款，本來她是自己親自去辦理的，可她要等著三叔和三嬸到公司來開會，宣布她任代理總裁的事，所以讓馬小姐去。結果讓林小霞很失望，等了一個上午，林志雄和高鳳姬都沒有來。林小霞幾次抓起電話想給三叔打電話，剛要撥鍵的時候又放了下去。三叔三嬸也沒有給她電話，她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忙著鄭明輝的事，如果是這樣，那她當代理總裁就沒有什麼意外。假如，她心裡不免有些緊張起來，這假如就是意外了，還能有什麼意外呢？昨天下午聽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三叔說了，高鳳姬也沒反對她任代理總裁。她在問自己，還能有什麼意外呢？誰又有可能任總裁呢？除了她，不可能有第二個人。六叔是沒希望的，高鳳姬不可能讓六叔當，她很清楚，六叔是高鳳姬的一塊斬除不去的心病，高鳳姬能夠容忍六叔在公司里任副總管管後勤保安等不太重要的部門已經算是仁慈的了。還有一個管生產的副總趙威，林小霞想，他也是不可能的當上總裁的。根據她多年觀察的結果，這人必須與高鳳姬沾親帶故的才有可能當上總裁。趙威是外人，她斷定他不可能當上總裁。里裡外外她都想了個遍，除了她是最有資格最有希望當上總裁，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當新紡國際集團大6區的總裁了。

下午兩點鐘林志雄和高鳳姬到了集團公司總部，便馬上叫林小霞通知深圳各公司和集團部門經理級以上的到集團會議室開會。林小霞也以代理總裁的口吻親自給各公司和集團部門經理打電話，最後才是趙威和六叔。

林志偉接到侄女林小霞開會的電話，心裡十分不痛快起來。這事本來是秘書小姐做的，她林小霞自己親自打電話來，不僅是在向他示威和宣示，也是向所有的經理示威和宣示。好你個林小霞，還沒當上總裁，就**翹得高高不認人了。

他抬起左手腕看勞力士金錶，三點鐘的時間已到，他很無奈情不自願地起身，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到七樓會議室去。會議室里坐滿了各分公司和集團部門的經理，林小霞坐在林志雄的右邊，林志雄的左邊是高鳳姬，高鳳姬的旁邊有一個四十五六歲的男人。林志偉走進會議室悄悄找了個遠離高鳳姬的地方坐下。

高鳳姬看見林志偉這個時候才來，很不高興。她想林志偉也太過傲慢了，開這樣的會議，她和志雄都不敢怠慢，偏偏你這個林志偉特殊，，都像他這樣，這公司還要嗎？有機會不收拾他那囂張氣焰不行。

林志雄說：「在金融海嘯面前，香港總公司的壓力巨大，不隱瞞在坐的各位，我們接到歐美的訂單減少將近五成。在人員，薪水沒有變化的情況下，需要大家同心協力共度難關。我希望各分公司，集團各部門，你們仔細研究一下，怎麼才難做到節約成本，電費水費等非生產成本也要研究，寫一個研究報告給我。雖然這些都是老話題，但在這個非常時期，我希望你們能夠認真對待。

還有一件大事，可能你們都知道了，鄭明輝總裁不幸被人殺死，深圳警方正在全力調查這件事。關於這件事，你們不要聽信傳言，鬧得沸沸揚揚，深圳警方會把事情調查清楚的。現在，請大家起立，為鄭明輝總裁默哀三分鐘。」

全體起立，默哀三分鐘。

林小霞心裡有些緊張，手心都出汗了，抓著裙角擦著手心的汗。她想，默哀完了以後應該是宣布誰是代理總裁了吧。她下意識瞟了一眼站在高鳳姬旁邊那個魁梧俊俏的男人，她在香港見過他，但她一時又想不起他是誰，她不清楚他和高鳳姬是什麼關係，這個時候他怎麼會出現在她的旁邊？

三分鐘過後，林志雄說：「大家坐下，謝謝大家。集團公司不可一日無主，現在，我以香港新紡國際集團公司董事局主席的身份提議，請馮積山先生出任深圳新紡國際集團公司總裁。」他做了個手勢，「有請馮積山先生和大家見個面。」

馮積山微笑地站了起來。高鳳姬先鼓掌起來，下面的人也跟著鼓掌，會議室里一片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