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華廈酒店是由杜氏集團經營的五星級飯店,據說前身可追溯至宋朝,同樣由杜氏一門掌權的華廈客棧,雖歷史悠久,但設備可不舊。其特色便是櫃枱小姐皆著由名設計師陳詩織設計的旗袍。

想也知道這位風格一向大膽敢露的設計師作品有多辣,上半身還好,可裙身左側竟開衩到大腿,所以沒好身材是穿不得的,除此之外還得精通中、英、日文,外加儀態優雅才行。

這家規模龐大享譽國際的五星級大飯店,此時,卻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杜氏集團新任總裁杜聖傑,此刻正處於他別墅型的辦公室內,眉頭深鎖的盯着手上一大疊的意見函。

台灣的三家分店皆被投書說點心難吃,他已交代各負責人處理,務必做到盡善盡美,但三個月下來,已換過不下十位糕點廚師,然而所得到的反應不是了無新意便是令人反胃。本來這只是一件小事,後來因巴黎的分店接待舞團,被芭蕾天才少女連姿妍的一句點心難吃,而引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歐洲近三十家的分店慘遭退單的命運,未來一個月也將不會有任何聚會、派對、酒會在歐洲各個分店舉行。

這是一件十分嚴重的事情,不但牽扯到酒店聲譽,還會使業績下滑,股票也會受影響而狂跌……

就因那該死的丫頭說的話!她不會私下說呀?何必當着上百名記者面前說呢?要不是看在她母親為華廈酒店設計出那套別緻的旗袍份上,他一定馬上飛到巴黎掐死她!

「更是可怕的連鎖反應。」女秘書趙子楓泡了杯咖啡,放置於辦公桌上。

「子楓,甜點一向是你們女孩子的最愛,你說,咱們店裏的點心,真有那丫頭說的那麼難吃?」杜聖傑放下手中的意見函,慎重地問她。

「不難吃。」她回答,但又接着道:「只是很膩而已。」

杜聖傑瞭然地睨了她一眼。「難怪你從不帶店裏的點心回去給你兒子吃,我就覺得奇怪,甜食、蛋糕不是你和你兒子的最愛嗎?」

「呃……別這樣說嘛!」趙子楓尷尬地笑着。「我兒子交代我不許買回去,所以就……」

「既然這麼難吃,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他恨恨地瞪向她。

「我以為總有一天你會自己發現,誰知道你不吃甜食,你所有事項都打理得十全十美,各國佳肴挑剔十足,沙拉、自助餐也不放過,酒更不用說啦!指名法國首屈一指的普爾法酒廠供應,唯獨甜點這一樣……」趙子楓同情地瞅着他。「你沒看、沒選、沒試吃就算了,至少也讓聖銘出馬嘛!何必直接在目錄上挑最貴的了事呢?貴的又不一定好吃!」

杜聖傑愣了一下,仔細一想,沒錯,當初他就是這樣挑選點心的,這麼說來,這要怪他嘍?

「女人的力量還更不能小覷。」杜聖傑苦笑,這真的要怪他自己。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是指甜食是女人的最愛嗎?呵呵,你別忘了你老弟這個甜食大王!」趙子楓嗤之以鼻,別五十步笑百步了,杜氏集團副總裁杜聖銘一日無甜食便活不下去,以吃遍天下甜食為目標,幸好他活動量大,吃多也動得多,不然身材定如籃球一般圓滾滾。

「說到聖銘,」杜聖傑想到弟弟,額上便浮上青筋,「快四點了,還不見他人來上班,在搞什麼東西!」

「哈,午安,我來上班了!」說人人到,杜聖銘拎着一個水藍色的紙盒晃進他老哥的辦公室。

「你還知道要在下班前出現啊?」杜聖傑皮笑肉不笑地道。

「彆氣,老哥,普爾法的新酒上市發表會,我已爭取到合約了,三個月的宣傳期,只在全球各大華廈酒店發表,怎麼樣?這樣是不是可以氣消了呢?」杜聖銘呈上熱騰騰的合約,笑嘻嘻地請大哥笑納。

「算你識相。」杜聖傑臉部肌肉明顯鬆弛下來。

忽然飄來一股香甜不膩的香味,引起社聖傑的注意。

「那是什麼鬼東西?」他皺眉瞪着杜聖銘手中那個水藍色盒子。

「啊——聖銘!你怎麼買得到那家店的蛋糕?」趙子楓驚叫,動手搶過來打開一看,「黑……黑森林蛋糕……」她拭去差點滴落的口水。

「盡量吃,沒關係,我吃過了。」杜聖銘也很大方。

「我要帶回去給我兒子吃!」趙子楓趕緊收好,但突然想到一件事。「聖銘,今天不是星期三啊,你怎麼拿得到那家店的招牌蛋糕?」

「哦,這個呀,簡單的回答你。你知道那位美麗的蛋糕店老闆娘吧?她是我大學學妹,小我四屆,大二就開店了,今年畢業,我讀研究所的時候就跟她很熟,當然,緣份來自她的點心,人間美味!」杜聖銘陶醉地道。

「你這叫簡單回答?」杜聖傑嗤笑,心情因方才新接到大合約而輕鬆不少。

「你、你、你!」趙子楓心痛地捧心,指着他說:「你竟然不告訴我?」

「嘿,多個人來跟我搶東西吃?我才沒那麼笨。」

「那你現在說做什麼?」杜聖傑好笑地問。

「還不是為了你呀!老哥。」

「我?」杜聖傑指著自己鼻子,疑惑地問,「關我什麼事?」

「對呀!好主意。」趙子楓眼一亮,明白了杜聖銘的意思。

她打開紙盒,忍痛拿出一塊她本想「暗坎」起來的蛋糕,放到杜聖傑面前。

他臉立刻皺起來。「拿走。」

杜聖銘見狀忍住大笑的衝動,怪聲怪調地說:「和老媽做的不一樣,可以安心吃。」

杜聖傑狠狠瞪他一眼。

杜大少爺不吃甜食,是因他十歲那一年,吃了他老媽做的布丁,那可怕的失敗品。用湯匙挖一小匙送入口中,滿嘴糖顆粒的口感,讓他從此不吃甜食。

滑順柔軟的布丁竟有糖顆粒,想到滿口的糖在嘴裏……那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噁心的事。

「能做到像老媽那樣,那也是天才了。」杜聖傑搖頭苦笑。

「長到二十六歲,我還是不懂,她怎麼做出那種布丁的?」杜聖銘也很疑惑。

「你們夠了。」趙子楓指著杜聖傑面前那塊蛋糕。「吃一口吧,你會改觀的。」

杜聖傑又皺眉,很明顯的不願意。

「老哥,我來替你介紹,這塊黑森林蛋糕是附近一家叫『雪柔蛋糕店』的招牌蛋糕,只有每周三出爐,限量六十份,你老弟我使出賤招才子ㄎㄤ到五塊帶回來。

你看,這蛋糕是矩形,黃金比例喲!共三層,抹上自製的藍莓、紅莓和巧克力醬,外表再塗上薄薄一層略苦的巧克力醬,最上層撒上苦的巧克力粉,一咬下去,唔,質地細緻柔軟的蛋糕,還聞得到淡淡的紅酒香,甜度適中,吃不膩的口感,你一定要嘗嘗!」杜聖銘唱作俱佳地表演。

「那這個呢?」杜聖傑好玩地指著蛋糕上咖啡色的薄脆片。

「那是咖啡脆片,不加糖的那種,很好吃啦!你不吃我帶回去給我兒子吃。」趙子楓見他沒反應,想搶回來。

「真有你們說得那麼好吃?」杜聖傑又問。「聞起來是滿香的。」

「吃起來更好吃。」杜聖銘保證。

「真的?」他很狐疑。

「真的!」另外兩人拍胸脯保證。

在杜聖銘與趙子楓的保證下,杜聖傑終於肯嘗上一嘗。他拆開包裝,吃了一口,頓時,紅酒的香味充斥在他嘴裏,又松又細軟的蛋糕,配上獨特口感的果醬,這真是……

他兩三口吃個精光,眼神晶亮道:「我們酒店有救了。」

???

一身休閑的亞曼尼西服,合身的剪裁襯出杜聖傑挺拔的身材,和如蘭陵王般俊美的臉龐。卸下墨鏡,他炯亮的眼神盯着「雪柔蛋糕店」不放,仔細打量這間門面樸素的店鋪。

瞧了一會兒,他對乾淨的門面打了高分,便毫不猶豫地走進去。

一進門,香甜的蛋糕味迎面撲來,櫃枱后數名甜美的工讀生親切地喊,「歡迎光臨。」

他淡淡地回以一笑,評量著內部裝潢。

牆面全漆成米白色,因沒有窗戶,而落地窗又貼上隔熱紙,室內顯得有些暗,但一張張靠牆的桌子上,都放了一盞昏黃的藝術燈,連櫃枱上方的照明燈,也是充滿情調的藝術燈。

桌子與桌子間以彩繪玻璃間隔起來,形成別緻的包廂,方桌鋪上淡藍色蕾絲桌巾,擺上的小巧花瓶插了一朵粉紅色香檳玫瑰。

門口處的透明櫃枱,陳列了許多蛋糕、派、慕司和泡芙,樣樣令人食指大動。

杜聖傑不得不讚歎經營者的巧思,將一家外表看似不起眼的店鋪,擺設得如此有氣氛。

「先生,」身着白色襯衫,水藍色圍裙的女工讀生親切地說,「請問是第一次光臨嗎?要不要來一壺紫羅蘭茶呢?今天的藍莓派不錯,要不要也來一點?」

「好,再來一份卡布基諾慕司。」他看了眼陳列的蛋糕,覺得那看起來還不錯。

「馬上來,先生請坐。」

杜聖傑心情自然而然地放鬆,撿了一個最裏邊的位子坐下。一坐下后,他才發現許多內用的顧客,不少是男性。

聽說這裏有個漂亮的老闆娘,說不定大家全是為了她來的。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輕笑,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先生,這是您點的紫羅蘭茶、藍莓派以及卡布基諾慕司,請您慢慢享用。」女工讀生甜美地微笑道。

「謝謝,我想請問一下,你們老闆娘在不在?能否請她出來一下?」杜聖傑有禮貌地詢問。

不料,聞言,原本笑容真摯、甜美的女工讀生立即變了臉色,「你找我們老闆娘幹什麼?」

她的口氣壞了不止十倍,原本抱在胸前的托盤「砰」地一聲,丟在他面前。

杜聖傑沒被嚇著,反倒讓她防賊、看色狼似的眼神給逗笑了,她以為他是來泡馬子嗎?

「我想你誤會了。」他好整以暇地輕啜一口茶,讚歎道:「好特別的香味,這酸味不是檸檬,因為沒有檸檬特有的澀味,這是……」

「是青蘋果,我們老闆娘以青蘋果代替檸檬汁,所以比較香,而且較易入喉……唉,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態度由甜轉辣,她兇惡地瞪視他。

「彆氣,彆氣……」他瞄了眼她胸前的名牌,「YOYO,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這是我的名片。」他遞名片給她。

YOYO依然防備地望了他一眼,接過名片,她瞪大眼看着上頭印的大名。

「杜聖傑,杜氏集團總裁……原來你是蝗蟲的哥哥。」她恍然大悟,態度也好了很多。

「蝗蟲?」他不解的重複道。

「杜聖銘哪!你知道嗎?他一次可以吃下一百塊蛋糕,泡芙可以吃三百個,他一來,我們就準備打烊。」她覺得恐怖地黯了臉色。

他悶笑,能體會她的無法置信,弟弟的食量,他也很吃驚。

「你找雪柔姐做什麼?」雖是熟人,但她還是有心防在。

「我的華廈酒店快完了,惟有她店裏的甜品能解救我了。」他簡單地說出目的。

「蝗蟲提過,這事情讓姿妍姐鬧得很大,你慘了!她吃雪柔姐做的點心有十幾年了,嘴刁得很……不過很可惜,雪柔姐出國,下周一才會回來。」YOYO噙著笑,很樂意見他垮下的俊臉。「下周三,店裏會賣黑森林蛋糕,那天雪柔姐一定在,你那時再過來好了。」她將托盤抱在胸前,微微鞠了躬。「請慢慢享用您的點心。不過,紫羅蘭茶請在一個小時內用完,謝謝您的光臨。」

???

台北華廈酒店的頂樓套房,並不像總統套房裝飾得金碧輝煌,反而充滿現代、休閑的舒適感。

杜聖傑沖了個舒服的澡,套上一件四角褲,抓了毛巾擦拭頭髮,踏出浴室。

他走入廚房,白冰箱內取了一罐啤酒,邊擦頭髮邊喝啤酒地步向客廳的黑色沙發,一屁股坐下。

本來,他想親自去找那位老闆娘,說服她提供華廈酒店的點心,會比較有誠意,誰知,她竟然不在。

要不是看在她是聖銘大學學妹的份上,他也不會親自出馬。

杜聖傑兩三口喝完啤酒,一手壓扁空罐,投進垃圾桶。

「嗨,老哥,今晚沒約會嗎?」杜聖銘自動開了門進來,打了聲招呼后,徑自走到廚房拿了瓶啤酒,咕嚕咕嚕吞下肚。

「滾回你自己的地方。」杜聖傑懶得看他一眼。

「我家沒啤酒了。」他無辜地指指隔壁。「所以來借一瓶喝。」

「請你十倍奉還。」杜聖傑冷眼瞪他。

「哇!你比高利貸還狠。」他哇哇大叫。

台北華廈酒店的頂樓共有兩間套房,供這對兄弟住宿。兄弟雖比鄰而居,但一點也不和睦,因為杜聖銘的食量太驚人,常拿着萬用卡開他老哥的家門,找東西吃,因而惹惱了注重私隱的杜聖傑,所以只要杜聖銘一進他的地盤,他就臉臭。

「還沒有你狠呢,蝗蟲先生。」杜聖傑嘲諷地說。

杜聖銘灌啤酒的動作倏地定格,渾身僵硬,臉部肌肉神經失調,笑得比哭還難看。他重重地將啤酒放在桌上,太過粗魯的舉動引來杜聖傑不悅的瞪視。

「你……你今天……去了哪裏?」

「關你什麼事?」杜聖傑沒給好臉色,酷酷地道。

「你去了雪柔的店,見了YOYO那丫頭,對不對?」他臉色慘白。

他有病哪?杜聖傑皺眉,緩慢地回答,「是又怎樣?」

「她敢在你面前叫我蝗蟲?真△○×@※#……」杜聖銘嘴裏冒出一長串難聽的話。

「沒風度。」杜聖傑恥笑,「你吃東西本來就像蝗蟲過境,YOYO形容得很恰當。」

「我跟那種六隻腳的生物,有哪一點相像了?」杜聖銘如大衛王般俊美的臉變形扭曲,猶如妖孽現形。

「無底洞的食量,吃過一片又一片莊園。」杜聖傑毫無同胞愛地取笑他。

「你這嘴壞的傢伙!」他氣不過,撲了過去。

杜聖傑尊臀往右挪了三十公分,輕鬆躲過沒風度老弟的攻擊。

掛在沙發上的杜聖銘心有不甘,欲跳起來再度攻擊,但突然靈光一現,他翻身端坐在沙發椅上,一手勾過老哥的肩,換上賊兮兮的笑容。

「老哥,你到雪柔的店裏幹什麼?」

「藍莓派加上一塊卡布基諾慕司,配上一壺香味四溢的紫羅蘭花茶——這是我的下午茶,你有意見嗎?」杜聖傑睨了他一眼,拍開他的手,起身走入房間。

「我不敢有意見,只是……你何必大老遠跑到那裏喝下午茶呢?我們華廈酒店也有歐式下午茶喝啊!」杜聖銘的語氣有些怪異。

「砰!」

套上T恤便走出來的杜聖傑甩上房門,眼一眯,拎起他的衣領恐嚇道:「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沒、沒、沒,老哥你彆氣成這樣嘛!」杜聖銘不著痕迹地逃開他的鉗制,陪笑臉安撫。

杜聖傑對他這個惟一的弟弟是很愛護的,所謂愛之深,「揍」之切,當大哥的自然不會客氣。何況,這是他們杜家祖訓,「兄扁弟攻」的良范。

「有話好說呀!」杜聖銘揚起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笑容。

「別用你那蠢笑來對付我。」他冷笑道,「我不是你那群沒腦子的小女朋友之一。」

杜聖銘笑容立刻僵住,老哥好……好惡毒!

他的笑容不只在商場上有用,連對付小女孩都綽綽有餘。他交的小女朋友清一色未滿二十二歲,最小的今年十九。在黃金獵男這個圈子裏,他是有名的清純女學生殺手。

「呃……老哥,你行行好,對我別這樣刻薄嘛!」

杜聖傑聞言邪氣一笑,「你說,我總在何時對你刻薄?」

他仔細想,才訥訥地道:「我私自踏進你地盤的時候。」

「那你還等什麼?」杜聖傑瞥了眼大門。

老哥在暗示他快滾!

杜聖銘當然知道老哥的意思,但目的沒達到,他才不願走。

「等你有空,坐下來好好談呀!」他拉杜聖傑坐下。

「你的話愈來愈多了。」他再度皺眉。

「人家舌粲蓮花嘛!」杜聖銘笑咪咪地說。

杜聖傑則是受不了的翻白眼。

「言歸正傳,老哥,你去過雪柔的店,也嘗過那裏的東西,怎麼樣,不賴吧?」他終於正經起來了。「服務態度、室內裝潢加上點心,都沒有缺點,走進『雪柔蛋糕店』,心情自然放鬆。」杜聖傑也認真評估。

「有五星級飯店的感覺,對不對?」杜聖銘能了解他的感受。「不可否認,那店裏的服務生,氣質比咱們酒店的櫃枱美女要好多了,你能想像嗎?那裏所有的工讀生全未滿二十歲,YOYO年紀最大,今年十九,而且,她才從感化院出來不到三年。」

杜聖傑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她會有那麼……特別的一面。

「再解釋清楚一點好了,雪柔店裏的所有女工讀生都是中輟生,至於蛋糕師傅幾乎都曾是不良少年。你很難想像對不對?當初開業時,還有仇家上門來砸店,但雪柔實在太厲害了,一塊黑森林蛋糕就擺平他們,還自願金盆洗手,在店裏當學徒,學做蛋糕!」

「那麼,這個女孩子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嘍!」杜聖傑猜測著,嗯,這女的一定很特別。

「是不簡單,你想嘛,一個才大二的學生,哪有資金開店?傲氣又讓她不願向家裏低頭,所以,就讀商學院的雪柔,選了最快的賺錢方式——股票,她拿了積蓄去投資,短短一個月,便賺了上千萬的利潤。」他驕傲地說。

「好特別的女孩。」杜聖傑挑眉,心裏有點佩服。

「所以啦,對雪柔來說,錢不是很重要的東西。老哥,若你真想請雪柔幫忙,這個合約,恐怕很傷腦筋喲。」

「你是說,你要我自己想辦法?」

「不是,是你自己去跟雪柔說,會比較有誠意。」他把話說得很好聽。

「她是你學妹!」杜聖傑忍不住低吼。

「就是我學妹,才慘哪!我同學方孟亞你知道吧?他是雪柔的堂哥,他們三兄弟對雪柔細心呵護,捨不得她太累,要是知道我開口要她幫忙,我一定會被痛扁的啦!」杜聖銘道出他的無奈。

「那你是要被我扁嘍?」杜聖傑撂下威脅,要他自己想清楚。

「我情願被你扁。」杜聖銘忍痛作抉擇。

「你!」他快氣炸了!

「與其被三個人圍毆,我情願被你扁。團結力量大,你知道的,我若真的被打死了怎麼辦?」他無辜地道。

「你……」杜聖傑又被惹毛了,簡直是怒髮衝冠。「你抱着你的糖罐等死算了!」

砰!地一聲,他甩上房門,不再理會杜聖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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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精狂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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