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初詠清的辦公室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沒有在辦公桌后看見他的身影,陽子四下張望,這才看見他累得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像個大孩子一般,和著白袍躺在沙發上,手上還拿着未看完的文件,鼻樑上的眼鏡沒有拿下來,垂掛在臉上。

他睡着的樣子是這麼的不設防、這麼的孩子氣,不自覺的,她臉上露出溫暖的笑,悄悄地走近,在沙發旁跪下,輕輕取走他手中的文件,

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她再輕輕的拿下他的眼鏡,這才發現他的睫毛好長。

不過,他好像很累的樣子,是工作出了問題嗎?

一股心疼的感覺油然而升,她情不自禁地小手欺上他的俊顏,撥開他掉落臉頰的頭髮。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留這種半長不短的髮型,一點也不像個擁有兩個研究室的博士,倒像個學生。

不過,想他年紀輕輕的就有這種成就,一定花費了比平常人更多的努力。

小手輕柔的撫過他的眉、眼、鼻,最後到他睡着也抿緊的唇。

「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煩惱,難道是我讓你傷腦筋了嗎?」陽子輕聲道。「連我的聲音都沒聽見,清,你很累嗎?」

看他睡得很熟,沒有醒來的跡像,她膽子大了起來,不再只是滿足於撫摸他的臉,她想要更多——

偷吻這種事情她從來沒有做過,她臉紅心跳的,傾身朝他的俊顏湊近,顫抖的唇輕輕印在他眉間。

他依舊沒有醒來,這讓她膽子更大了,再度進攻,他的眼、他的鼻,最後到他的唇,無一不放過……

是夢吧!才會讓他整個人飄飄然的彷佛置身在雲端,初詠清夢見陽子吻了他,每一個吻都令他心旌意動,她顫抖的唇在他身上製造出魔法,讓他無力抵抗。

只有在夢裏,他才能這麼放肆的讓她主動,這麼放肆的讓自己享受這種唇齒相交的親密感。

「陽子……」

他的呻吟讓陽子一驚,迅速退開,她驚慌失措的想要逃開,卻讓他一把抓住。

他睜開迷離的眼,看見她的水眸正看着他,可愛的小臉上沒有任何妝點,也沒有那身代表她身分的礙眼和服,是他所熟悉的清秀模樣。

一時間,他仍以為這還是在夢中,手一拉把她拉進懷裏,溫柔的吻她。

她從來不曾拒絕他主動的吻,這一回也是。她嘆息一聲,伸出雙手摟住他的頸子,任憑他把自己壓進柔軟的沙發里,任憑他把大手探進她的衣擺里,一點阻止他的念頭都沒有。

一吻過後,他把她緊緊的擁在懷裏,帶着心痛的語氣在她耳邊說:「陽子,為什麼你要嫁給天間征行?為什麼說愛我的你,是別人的妻子?」

讓你受折磨了,清。陽子心疼的抱住他,不發一語。

他不停的說着話,一字一句把內心話說出來,包括他的痛苦、他的傷痛,她聽了淚流滿面。

他拒絕她,其實是帶着多少的不甘心和無力,他一直是那麼體貼她,不忍她為難,以致於壓下心中的忿怒,不質問她為何在分手立刻嫁給天間征行。

初詠清像是陷入夢中,閉着眼睛說:「把陽子還給我,她是我的!天間征行,你不配擁有陽子。」

喊得累了,他又沉沉的睡去,在她的懷裏。

「清……我的清。」她捧起他的臉,心疼的吻了又吻。「我一直都是你的啊,呆瓜!」

確定他真的熟睡了,她才悄悄的起身,脫下身上的毛外套,披在他身上。

「清,下次見面,我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她一邊說着,一邊在他唇上印下好幾個吻。「看你很累的樣子,今天先不吵你,下回你想都別想。」她最後捏了捏他的鼻子,淘氣地道。

但最終,她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清,我真的好愛你,我再也不要跟你分開了,這七年來……好苦,真的……」

等初詠清醒來時,已經是下午的事了。

想不到他睡了這麼久,今天的工作效率依舊是零。

他作了一個美惡交雜的夢,而且非常的真實。

他夢到陽子吻他,他也不顧一切的抱着她,發了狂似的吻她,然後天間征行出現,把她帶走,哈哈大笑地著對他說她是他的……

「媽的!」他低咒了句。難怪他的工作效率糟得沒說話,因為他在天間征行的底下做事嘛!

越想越氣悶,他從沙發上坐起,轉轉僵硬的頸子。

「睡沙發果然要人命……」他自言自語的同時,身上的毛衣滑落到地上,他心中立刻起了狐疑,這是誰的?

他撿起毛衣一看,發現質料不錯,應該是不便宜的東西,不過會是誰的呢?

過了一會,初詠清抓起毛衣,走出辦公室外向秘書道:「入江,謝謝,這是你的毛衣,還給你。」

入江疑惑的眨眨眼。「初博士,這不是我的毛衣,這個牌子的毛衣貴死了,我才買不起。」

聞言,他一楞。「那是誰的?」

「嗯……應該是天間夫人吧,她今天早上有來過你的辦公室。」

「什麼?!」陽子來過,那他的夢都是真的,她……

「是老闆送她來的,過了好一會兒夫人才出來,老闆就帶夫人走了。」入江老實的告知她所知道的。

「天間征行送陽子過來?」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在搞什麼鬼?!

【第十章】

直到要找陽子問個明白,初詠清才發現,他根本沒有她的聯絡方式。

總不能可能直接上門到天間本家指名要找陽子吧!這樣會讓她的立場尷尬,但不問出個所以然,他心裏又非常不舒坦,所以,他乾脆找上天間征行。

「睡飽了?」天間征行一見到他,立刻笑咪咪的問。

「你到過我辦公室。」初詠清能肯定,這傢伙有問題。「為什麼?」

「我送陽子過去,她似乎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天間征行仍然帶着微笑。「不過,很可惜你睡著了,陽子不忍心打擾你,所以決定下次見面再告訴你。」

「難道你不知道我和陽子的關係?你還讓她來見我,我真不知要說你大方,還是這是你們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

「你們的關係?」天間征行感到有趣的挑眉。「你們是彼此的初戀對象,不是嗎?」

「你知道!」初詠清不敢相信他竟然知情。「那為什麼不阻止?」他不能理解的是這一點。

天間征行好笑地道:「陽子喜歡你,我為什麼要阻止?」

他的回答讓初詠清震怒不已。「你竟然說出這種話,他是你的妻子,難道你一點想獨佔她的念頭都沒有,還容許她……」

天間征行不把他的忿怒看在眼裏,打斷他的話。「你的怒氣在我看來很沒道理,相信陽子跟我也有同樣的看法。」

「你們這對夫妻在搞什麼,拿婚姻當兒戲嗎?還是你這人很公平,你出軌,妻子也可以背着你爬牆?」

「當然不可以。」天間征行立刻否定,然後笑道:「所以陽子告訴我她喜歡的人是誰,我會親自送她去見他。」

如天間征行所料,他的回答讓初詠清傻眼,簡直不敢相信他所聽見的。

「你……」

「哈哈哈!」天間征行爆笑。真好玩,初詠清完全沒發現他是在逗他。

真是有趣的男人,這麼禁不起激。

「你錯了,我從未把婚姻當兒戲,而是當成一種手段。」天間征行正經地道。「先前,我認為婚姻是幫我鞏固我在天間家地位的唯一方法,但現在我卻覺得,婚姻是幫我綁住一個女人最好的手段。」他在這麼說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一股陰狠。

從初詠清皺眉頭的樣子,天間征行不難發現眼前男人肯定又誤會了,他笑着解釋。「我要綁住的人可不是你的陽子,而是另有其人。」

「但是你已經結婚了!」初詠清十分不爽。他明明有妻子了,卻還想着別的女人。

「不,我在今天恢復單身身分,陽子也是,她今天就是要告訴你這個好消息。我們離婚了!」天間征行笑着宣佈,一點難過的樣子都沒有。

初詠清覺得頭好痛,他真的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麼……

「光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不懂,難道你不曾問過陽子我們結婚的原因?」天間征行好奇的問:「從來不曾想過要握着她的肩膀,大聲質問她為什麼背着你嫁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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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情人耍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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