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碧海藍天,驕陽當空,雲朵像極了淘氣的小綿羊,東跑跑、西藏藏著。地上,椰影搖曳,沙灘邊,一位躲在樹蔭下的女人,將削尖了的枯枝,有一下沒兩下的在一塊還算平坦的枯木上,鑽木取火……

她的眼光一下子溜向海面,看著一位全身赤裸得像挺拔帥氣的太陽神般的男子在射海中的魚類,一下子,又因為男子射中了魚類后得意的望了她一眼后,而臉紅心跳的收回目光。

「火升起了嗎?」海中黝黑的男子,叫囂似的,要吸引回女人刻意躲開的眼神。

「快好了啦。」瞟了男子一眼,他真的是陽剛的不像話,穿了衣服的時候,強健的體魄將他的貼身T恤綳的死緊,讓人只想幫他脫掉。沒穿的時候,則又是那麼讓人想人非非。

滴著海水,他就像個得勝的戰士,高舉著被串在粗枝上的幾條魚,朝她奔了過來……

「看什麼?」洛克望著盯著他出神的予琴,明知故問的笑著,「火升起啦?來,快——」他示意她讓出她的位置。

「喔?哦……」予琴連番眨眼,才將注意力收回,她連忙的站了起來。

接著洛克一連串的殺魚、去鱗、烤魚……流暢的完成。

今天已經是他們第二天吃烤魚了,而這全多虧了昨天海上飄來了失事飛機上的行李。

行李雖是防水材質,但裡頭的衣物大多被海水浸泡壞了,他們將行李全倒了出來后,發現了許多可堪使用的東西。有兩把旅行用的刮鬍刀,還有好多片安立奎與小甜甜布蘭妮的CD,幾件觀光時所購買的紀念品……

其中一把浸了海水還很鋒利的不鏽鋼拆信刀,是他們最大的收穫。

洛克將拆信刀與枯枝幹綁緊后,就用這枝「武器」刺魚。

而予琴在那天月事來時,洛克一方面怕她繼續穿著丁字內褲會有健康上的疑慮,再者也基於,內褲或其他的衣服反正會搞臟,建議乾脆不要穿,但她躲進另一顆石塊后,將她的短襯衫,像裙子般的圍住臀部,然後再穿上胸罩,一副發育不良的「阻街女郎」裝扮了。

雖然熾熱的太陽巳將她的皮膚曬出了胸罩的痕迹,也雖然洛克時常光裸著身體,大搖大擺的在她面前來來去去,故意要顯示他不穿衣服有多舒服,而她只是更燥熱而已。但,她實在是怕極了只有兩個人的孤島,再來一次「擦槍走火」,以後回到文明社會,她就再也不用做人,所以,她一定要堅持到底。

還好,這件即時飄來的行李,解決了好多她的難處。

雖然這是件中年男子的行李,裡面的襯衫或長褲她穿起來都太大,但單穿一件大襯衫,蓋過了臀部也值得。

在這座面積不算太小的孤島上,他們無意間又找到了第二處的水源——能流動的溪水。於是他們規劃好,星光湖清洗身體與衣物,這條洛克取名為「予情溪」則做為飲用水。

「喏,好了!」洛克將一尾烤好的魚,香噴噴的遞到了她的眼前。放下了她準備的餐后水果——兩顆大椰子之後,她伸手接下,「謝謝,哇,好香喔!」

兩個人並肩坐在一起,一邊吃著雖是腥而無味,但卻是熟的食物,一邊看著太陽逐漸偏西。

洛克看來好像有些心事,與先前的捉弄她時的嘻皮笑臉模樣,相去甚遠……

「洛克,你到底是華人還是美國人呀?姓米?美國人的姓嘛,對不對?」予琴邊問,邊心滿意足的咬著,出事至今已經一周,才能吃到的葷食。

「你看我像美國人嗎?」他鬆開口中的烤魚后,突然嚴肅了起來,「除了我的身高不同於傳統的黃種亞洲人,其餘的,依你看,我像嗎?我像西方人嗎?」

「幹嘛?」予琴吐出口中的魚刺,笑著白了洛克一眼,「我只是猜想一下,都不可以?在這裡那麼無聊,你就不打算對我說說你的家人嗎?我的家人我可是全都對你說了耶。」

其實也不能要求洛克也公平的聊他的家人,畢竟,她這個人原就是這樣,健談、好打抱不平,所以在UB中,才會認識了一票又一票的哥兒們。

「我的家人……。他已經聽過予琴說她的家人了,但是比起她,他真正的身世背後所背負的心酸,卻是不提也罷,「我是被我的養父母所收養的獨子。」

「收養呀?」予琴忘了正在吃的魚,一種憐惜的心情由然而生,「我就知道,你和我們也是同一掛的。」

同一掛?她永遠有一些台灣最通俗的話,「所以啰……」洛克聳了聳肩,表示她所說的就是一切了,閉口專心吃起他的晚餐。嗄?就「所以啰」沒別的了嗎?

「吊我胃口?」她不滿的噘了嘴,大聲的抗議了起來,「你是在哪裡被收養的,你完全沒印象了嗎?」

洛克笑不語。她永遠是那麼直腸子嗎?三十二歲的人了,她不怕這麼的直率會遭人欺負嗎?他不由得開始為她往後的人生擔心起來了。如果她往後就與他要一輩子被困在這無人島的話,那倒是不用去在乎這些複雜的人際關係,因為就只有他,與她相處,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但若是有朝一日,他們回到文明社會了,她會繼續這麼直率的過她的人生嗎……

「不公平!」她的大聲抗議,中斷了他的忖想,「我有幾個兄弟姐妹全都告訴你了,你卻不吭聲。」然後她賭氣似的轉身背對他,「你真是個道地的香蕉!」

「香蕉?」這又是什麼通俗語了?。我不懂,我怎麼會是香蕉?」予琴霍然的轉回身,「香蕉的外皮是黃的,可是剝開了后,裡面卻是通體的白,這是比喻你們這些ABC,外表是黃種人,其實裡面已經完全西方化了!」

「不,我沒有西方化!」聽完她的解釋后,洛克隨即冷冷的否認。

「怎麼會沒有?西方人重隱私,不愛與人分享心事,你就是這樣。」予琴蹲到了他的面前,望著他有些寒意的雙瞳。

突然,他抬起眼皮,冷厲的瞪著她,見狀,予琴明白他有心事,絕對有!

「我命令你說,快點!」跪在他的面前,她毫不懼怕的要求,「證明你不是香蕉,說!」

「說?你要我說什麼?」洛克一把推開她就站了起來,「我是孤兒,出生於文革的末幾年,父母與老僕都在文革中,不幸被蹂躪至死,你要我說什麼?」他霍然的轉了回來,高高的俯視著她,「說我很懷念我的祖國嗎?不!我恨極了那血腥拆散我全家的政權。你要我說,我很樂意成為自由國家的美國人嗎?不!那是大美國民族主義者,強迫我去喜愛。事實上,我就像失了根的浮萍,沒有一個地方是我能順理成章且出於樂意去居住的。」

洛克吼完后,被推倒在地的予琴,完全忘了要坐起,就這麼呆怔的半個身體趴在沙灘上。斜陽透過了他強壯的身體照射了過來,她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她卻能感受到有一股快要爆發出來的怒火,正隱隱約約的從他的身體里幅射而出……

太,太震撼了!原來洛克這個洋名,不是他的真正記號,卻是他脫也脫不去的記號啊!

「你知道我必須如何才能不崩潰嗎?我必需靠寫作,一直不停的寫作,如此一來,我才能忘掉這些,忘掉屬於我血緣中的悲哀。」他再度吶喊,「我的祖父,滿清未年的德倫貝勒爺,就像滿清亡族,在任何一個政權中註定被鬥爭,他撐過了日本侵華時的利用與蹂躪,但卻撐不過共產黨的對待,死後,留給他兒子,也就是我父親太多要背負的重擔。在我祖母也過世后,他們一整個流亡在英國的族人被以送葬的名義給騙了回來,我就在那一年出生,那時,文革已經展開,我們全部被鬥爭、清算,然後流放到新疆接受勞改,你懂嗎?」

予琴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太悲傷了!怎會這樣?這就是羅大佑「亞細亞的孤兒」中的寫照嗎?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睜睜的望著像憤怒神只脅洛克,劈開了雙腿,站到了她面前。「讓我再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吧!」彷彿,他下了一個好大的決心,蹲了下來后,他抓住她的雙肩,「『車勒毓』不是筆名,而是我的本名,我也有個中國的姓名,可是我不能用,因為那會傷了我養父母的心,因此我寫作,當我以中文寫作時,我就能堂而皇之的使用著我原先的本名。」

再次地,她瞪大了眼,完全忘了她剛才還為什麼而哭泣,「車……車勒毓?你說你是……」

他驀然的跪下,將她的雙肩舉近他,用力的以唇吻掉了她所有的疑問,因為他已一股腦兒的將二十多年來,文壇的大秘密給說了出來。

但是恐怖的感覺乍然而至,洛克俯在她身上,他的手掀高了她襯衫的下擺,用力將她月事還未完全結束的私處按向了他的……他的舌狂蠻的橫掃著她的口腔,他有力的大掌伸進她的襯衫里后,撫向她的胸脯后,用力的掐住了她柔嫩的蓓蕾……

「不不……」她躺在地上,一股黑暗般的壓迫困住了她,她破碎的聲音吐進了他的口中。

但是,予琴的掙扎在他強壯的身體下,柔弱的讓他完全感覺不出來。他要的不只是說說罷了,他還想要更多的發泄……「嘶」的一聲乍響,洛克一把就扯開了她的襯衫,鈕扣全數散去。

「不,不要,洛克別這樣,我,好怕……我的月事還沒結束……」趁著他抬起頭的時候,她嘗試著喚醒他的理智,因為她全身上下已經抖的沒有力量能反抗他了。

「借口!」低喝一聲,他俯低了身體,硬挺的雄征,威脅著要進入她的身體。

她能為所欲為的爬上他的身體,隨性的要他,難道他就不行?

「今天早上你已經量少了,你的月事結束了。」抓住她反抗的小手后,分別將它們架到她的頭頂,他單手固定住它們,「我們做愛,為什麼就你可以在我身上?為什麼就你可以不管我要或不要?」然後另一手向下,來到她的私處附近,與大腿配合,一起撐大她妄想合住的大腿……

「不,不,不!」予琴完全崩潰,她歇斯底里的哭喊著,「求求你,不要強暴我,不要強暴我……」

洛克喘得急促,他太想發泄了,可是,予琴卻抖的比風中的落葉還要劇烈,她的雙眼雖然大睜,淌淚卻沒有焦距,「求求你!彆強暴我……」

瘋了,她一定會把他給逼瘋的……

「啊——」挫敗的發出了一聲大吼后,洛克從她身上爬起,不斷的往海的方向奔去,他奔的又快又急……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願意躺在我的身體下面——」他吶喊的奔進海中后,沮喪的投人海中,游向大海的深處……

她傷害了他,一定是的,而且她太不應該了,就算他不是車勒毓好了,她也應該公平一些。套句他說的,他們兩人做愛時,就她能主動,而他一定要被動?

畢竟,他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啊廠予琴呆看著剛才被他破壞掉的求救信號——他們以飄來行李箱中的CD片,分成三小堆,一字排開在沙灘上,為了能吸引過往飛機注意而做的。SOS」求救信號。

拾起被他折斷、踩壞的其中一枚碎片時,她不禁就害怕了起來,如果他們像「藍色珊瑚礁」中的男女主角,一輩子被困在這孤島上的話,那他們就要學著如何做夫妻了。

予琴盡量將洛克破壞掉的CD片組合起來,一邊將它們排回昨天鋪好的形狀,一邊顫慄的想像著,如果昨夜睡著了以後,她乖乖的躺著讓他對她做愛的話,那今晨他是不是就不會如此大發雷霆的做破壞大王了?

「不可能的。」她苦笑著自問自答。

其實,兩個人心知肚明,最主要還不是他們做愛的姿勢,而是那堅持的姿勢背後所隱藏的原因。

她實在有說不出的苦衷。青少女時代的陰影,讓她保留了那片處女膜……

她還不滿十五歲的那年,大哥的同學,來她家找大哥,那時家裡沒半個人在,而她也沒有任何警覺那男生已經有些酒醉了,就讓那男生進來,結果在他準備要對她毛手毛腳之際,將近一百公斤的大個兒就醉倒在她身上。

她當時被嚇得不斷的放聲尖叫,喉嚨都喊啞了,最後鄰居才幫她在她家外面打電話給她父母,她才脫困的。從那時起,大個兒趴在她身上,讓她窘迫到快要不能呼吸的驚悚畫面,成了她記憶中的一部分,伴隨著她成長,也因此日後她交往過的男友一旦到了要上床的階段,她就會打退堂鼓。

久而久之,她只能在下意識中,盡量讓自己成為男人間的哥兒們,唯有如此,她才得以免去與男人交往後,最後必須因上床,而付出不堪回憶的代價。

月事都已經結束了一個星期了,如果再拒絕他……唉,她心理仍沒有準備好,想來就可怕。

伴隨著她成長的黑暗,仍會三不五時的,在出其不意間冒出來搔擾她,讓她退卻於任何有關承諾似的話題,她害怕窘迫似的陰影……

在還不知道他是車勒毓之前,她或許能和平凡的米洛克耳鬢廝磨,可是他卻是一位她曾經視為如天際星星般,遙不可及的文壇巨擘。

他無窮的創作力感動了無數多的人,當然也感動她,可是,那卻不包含會在荒島中赤身露體,會在她經痛的時候用溫暖照顧著她,會攀爬椰子樹摘椰子,會抓魚狩獵等一些彷彿大地之子般的舉動啊。

於是乎,能避免就避免吧!

「呵,夫妻?伊甸園中的亞當與夏娃?」怎麼可能嘛,暗忖與苦笑中,她重新擺好了求救信號。

月事來的那幾天,她還有拒絕洛克向她求歡的借口,月事結束后,她也還有方法,阻擋他體內的雄性荷爾蒙冒出,但是……能撐多久呢?

他說,他一直沒有落腳處,寄人籬下像失了根的浮萍,無依無靠的飄蕩著,飄到了這裡后,他感覺好像找到依靠了,所以他不想迴文明社會,想要終身就待在這裡,也說服著她一起留下來。

聽到了洛克這麼說之後,讓她更為害怕,就這樣兩個人從因岐見而爭吵,到冷戰不說話,一直到昨天深夜,他趁著她睡著后,打算霸王硬上弓而被她再度成功拒絕為止,兩人之間已經完全扯破臉了。

望著後方不遠處的沙灘上,炊煙裊裊升起,予琴再望了一下太陽的方向,中午了,而洛克升好火后,也準備要吃他自己的午餐了。

肌腸轆轆中,她走回了自己的樹洞后,吃起她今天早晨沒吃完的鳳梨當午餐了……

她彎身走出小樹洞時才發現,天漸漸暗了下來,有些烏雲不斷的堆積著。這裡的午後就會這樣,對流雲層越堆積越厚,閃電打雷后,就會下起又急又猛的磅礴大雨,接著天就會放晴。

趁著雨還沒落下前,予琴往星光湖疾步而去。

「嗯……咳,咳。」在她身後,不陌生的聲音傳來,順著聲音停下腳步后,她轉過了身體。

看到她一轉身,洛克一邊趨前,一邊伸出中午烤好的鮮魚,「肚子餓了吧?喏——」

「謝謝。」伸手接過時,她連頭都不敢抬,紅著臉,繼續往前走。

「怎麼不吃?」洛克走在她的身邊,低頭才發現她有些臉紅。自從那次在夕陽下,他求歡不成,反而泄露了他是作家的身份后,他就已經不再光裸著身體了。

那她臉紅是為了什麼?

被動的咬了一口,予琴仍是不敢抬頭看他。

兩個人靜靜的穿越了風梨園,彼此沉默的心思在她開口之下,首先打破。

「你真的就是車勒毓嗎?喔,抱歉!我不是懷疑,而是……」發覺了自己問的是廢話后,她連忙的住了口,望了他一眼,尷尬萬分的低下頭,「而是太驚訝了,才會這麼問的,你…」

斜睨了一眼,予琴才發現洛克正不言不語的抬頭望了一下天,「沒關係的,走吧,雨就要落下了。」午後的雷陣雨來臨前,他們通常都會離開樹林,到較空曠的星光湖一帶,找巨石躲雨。

話才說完,銀白劈閃的雷電,劃過天際,瞬間就落下。

「啊!」他牽起她的手之後,他們開始小跑步了起來……

「『車勒毓』,是我原來的中文姓名,只不過身為美國公民,我必須使用米洛克這個名字。」洛克邊說邊停了下來,蹲下后,他脫下腳下的休閑靴,「來,予琴這個給你穿。」他將兩雙靴擺放到予琴的面前,示意她穿上。

他總是將她擺在第一位,盡他所能的呵護著她,予琴感動的無法動彈……

「穿啊,予琴?」洛克抬起頭,仰望著正看著自己的她。又怎麼了?濃雲密布著,她身後林間的鳥兒早巳躲的不見蹤影……但,她眼底有抹一閃而逝的決心,還來不及捕捉,就已經不見了。

「我知道,對於我們做愛時,我總要保持在上面的姿勢,你沒有那麼介意……」予琴難受的感覺著身體里有股理智對感性、黑暗與光明的拔河,這兩種不同的勢力分據兩頭,毫不妥協的拉拒著,這讓她不知所措,「你其實在意的是我會這麼做的背後,隱藏了什麼動機……」

洛克繼續蹲著,想聽她把話說完,可是她眼底有種痛苦的神情,他於心不忍了,「沒關係,我尊重你。」

洛克的話,又結實的給了她一個當頭棒喝。

洛克是愛她的,她怎麼會感受不到呢?打轉在眼眶中的淚,再也止不住的滴下……

「我,我想告訴你,可是……」她哭著,「我不敢,而且你沒有必要聽這些……」

「予琴,有沒有必要,不是你該替我想的。」他高跪起,伸手抹著她的淚,「我有能力負擔你所隱藏的動機,只要你肯開口說。」

他的愛濃烈的席捲著她,全身都被他的溫暖籠罩著,「我……」淚如雨下,泛著苦澀在胸腔里,她搖頭再搖頭。

看著她的痛苦,洛克更是著急,「予琴,你是否曾經被……」這是他猜測很久的事,但往往猜到了這裡就打住了。但是,予琴沒有理由被強暴,因為他知道她是貨真價實的處女啊。他猜到了嗎?予琴慌亂的感覺到,他就像是要營救睡美人的王子,已經就要撥開巫女在城堡外所布下的荊棘,就要衝進城堡……

「不不不……」她好怕自己被攤在陽光下,那樣,她心底那道已經乾涸的傷疤一定會被掀開。瞪大了眼,她伸手捂住洛克就要脫口而出的話。

雨點落下,眾鳥驚飛……

「為什麼?」格開她的手,他反抓住她薄弱的雙肩,「我愛你,我甚至向你說了從不曾對任何人吐露的秘密,可是你呢?」真的不公平,他們在一起難道就得他被動、付出再付出,可是她卻可以一而再的挑逗著他?

大雨開始磅礴的下了起來,「信任我,好嗎?予琴。」他不為這大雨所動的懇求著。

「我……」閉上眼,她把頭轉開。

洛克憤怒的感覺到她的冰冷與距離。「予琴,我愛你!我飄泊了那麼久,我渴望能停泊在你身上,你難道沒有感覺嗎?予琴,我愛你!愛你——」他對著她高吼著他的心意。

「給我時間好不好?洛克。」她心痛極了,她知道自己決不能再傷他的心了,「如果這裡要成為我們的『藍色珊瑚礁』,那我會當你的妻子,你要我的什麼,我都能給你。」

「真的?」洛克興奮的推她躺下,就在被雨滲透的泥濘中,他動手打開被雨淋透的大襯衫,「那麼我要你也公平對我,把你的秘密也說出來,快,親愛的予琴。」

予琴仰躺著,午後雷陣雨不斷的打著她的雙眼,她的身體赤裸著在這天地間與洛克的愛中無所遁逃,但是,顫慄已經讓她忘了淚水,與忽視了洛克的咄咄逼人……

「說啊?你不是要當我的妻子?要與我分享一切?」洛剋期待著。在雨幕里,他邊動手脫去身上的短褲,邊用力親吻著她的身體,「你又害怕了?快說出來,讓我分擔……」

好恐怖!要窒息了,她就要窒息而死去了……

「不不不……」予琴閉上了眼,張口就高喊。

「什麼?」從她芬芳甜蜜的柔軟花心處縮回舌尖,洛克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不?他的心,他交出去給她的心就這樣又被她蹂躪了?

「不?你竟然還是一個『不』?」一種前所未有的怒火猛然燒起,明知她已經怕的開始發抖了,可是他仍俯在她身上,緊緊的貼著她,。你耍我?你剛才說要成為我的妻子,全是耍我的?」

「洛克,不要這樣……啊!」

理智被蒙蔽,熾熱的怒火無法被大雨熄滅,洛克憤怒的進入她的身體。在他的抽刺之間,她就像無力招架暴風雨的小花,絕望的哭喊著。

「這是你欠我的!」高舉起她修長的美腿更加夾緊他之後,他生猛的擺動著腰部,一次又一次的進出著她嬌小的身體,「你還不止欠我這個,你欠我太多太多了!」

「啊——」側了個肩膀,予琴哭著尖叫,手碰觸到泥地后,她扭轉了身體……

「別想逃。」洛克緊抓住她的臀部,讓他們兩人還是結合在——起,「任予琴,我愛你,愛你……」

雨大的驚人,雷電無情的繼續霹閃……

「我也愛你,洛克,不管是你或是車勒毓,但是,求求你別再這樣了……」手腳並爬著,抓住了盤踞在地面上的樹根后,她成功的將自己脫離了洛克。

「什麼?」他沒聽錯吧?她也愛。「車勒毓」?她竟然「也愛」車勒毓?洛克愣跪在當場。

說時遲卻那時快,在他語音未落完之前,一道霹靂的雷電擊中了在他們附近的一棵樹,「轟隆」一聲巨響中,火花四射,那棵樹硬生生的倒下,隨即便往予琴身上劈去。

「親愛的!」洛克沒有多想,立即趴倒在她的身上,承接了劈下的樹榦力道……

「啊——」分不清楚是誰的尖叫聲,但是一切達到最高峰的做愛與爭執皆乍然停止。

「天哪!」他趴在她身上救她?予琴感覺趴在自己背後的洛克,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喘息,「洛克?洛克,洛克,洛克……」她不停的叫喚著背上的男人。

「轟隆!」

「洛克!」雷聲隆隆,荒島為之震動,只有她與雷聲、雨聲交織,絲毫沒有任何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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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說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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