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樹叢中走出一名翩翩貴公子，身後帶了CIA的人，而查德則被他們帶走了。

貴公子朝李奧走來，臉上帶着笑。

「金剛李奧，幸會，車會。」不由分說的伸手握住李奧的手，讓他一頭霧水。

「你哪位？」

「我是CIA的幹員，我叫威廉，是小玫瑰同組的夥伴。」威廉自我介紹。

李奧挑眉。「傳說中的貴公子威廉？」

他受寵若驚，「沒想到你竟然知道我，這真是太好了！」

這傢伙熱情過了頭，「小玫瑰這三個字是我專屬的，別剽竊。」

「下回改進。」威廉微笑。「感謝你大力協助，讓我逮回CIA的叛徒。」

李奧冷哼。「鬼才幫CIA的忙。」

「呵……」威廉微笑不回應。「我會去找你的，金剛李奧，希望我們有合作的一天。」他眼眸迸射出興奮。

李奧敬謝下敏。「我不跟CIA合作！」

「欸，玫瑰就是CIA的一份子呀……呵呵，沒，我什麼都沒說，」李奧眉一橫，那頭新生的金髮五分頭讓他現在看起來真的很像玫瑰說的金毛猩猩。

怕他生氣咬人，威廉識時務的改口。

「不跟CIA幹員合作？這只是個小問題。」他詭笑。「我得走了。」

威廉離去前朝大夥行禮，紳士的模樣讓人誤以為他們身處在冠蓋雲集的上流社會宴會裏，而不是國際情勢吃緊的伊拉克。

「感謝大家讓我們CIA撿便宜，有緣再見了！」他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走了。

大家簡直傻眼，沉默在眾人之間流轉，最後，由李奧打破沉默。

他笑了出來。「這傢伙真有趣。」

「他應該會再來找你。」萊恩眼眸含笑。

「他有可能離開CIA跟隨你。」黑搓著下巴沉吟著。

「我歡迎。」李奧大方道。他喜歡跟有趣的傢伙一起工作。

「我想跟他玩玩應該滿不錯的。」凱興緻勃勃。

「你敢？」凱蒂白眼瞪過去。

凱頓時噤聲，不敢回話。

這次意外讓她得知凱出人意表的一面，恐怕她沒那麼輕易就放過凱和其他三個共犯。

「玫瑰呢？」四下沒看見她的人影，黑不禁皺眉。「她不會出了意外吧？」

「她若有事，威廉不會這麼輕鬆，而且查德也被他帶走了。」李奧回答。

「那她人呢？」凱蒂擔心的問。

李奧微笑。「不知道。」

他的回答惹怒了凱蒂。

「李奧，你哪有一點像喜歡人家的樣子啊！」漠不關心又一問三不知，真是氣死人了。

他不怒反笑。「總要讓她有傷心的空間，她需要冷靜。」

誰說一定要緊迫盯人才代表關心？

戀愛的方式有很多種，而這就是他與玫瑰的愛情表現。

「她會回來的。」他對自己，也對玫瑰有信心。

她想通了自然會回來，她要安慰會來尋求他的慰藉，她想獨處的時候，就讓她完全的獨處。

「你這麼有自信？」黑對他的自信嘖嘖稱奇。

「我確實自信滿滿。」李奧挺起胸膛，驕傲的道：「我們了解彼此，世上沒有比我更適合她的男人了，玫瑰很明白這一點。」

「李奧，很高興你這麼有自信，不過說到了解彼此這一點……凱，為什麼我這個當媽的不太了解你什麼時候學會那些武術？還有那個怪異的密碼方式？李奧，你為什麼教我兒子這種東西？」凱蒂咄咄逼人的質問。

「爹地，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我好幾天沒洗澡了，身上臭得要命，而且潔兒和娣娜一定會很擔心……」凱裝傻的逃避。

「呵……」萊恩失笑。

「欸，男人就該有冒險犯難的精神，黑、萊恩，你們說對不對？」李奧不怕死的又把話題拉回。

被點名的男人們臉一沉。「你這傢伙……」

回到家他們要面對的是太座的拷問，還有可能震怒的罰他們跪算盤。

只有李奧沒有這種煩惱，真是令人嫉妒！

平安的離開伊拉克回到美國，李奧悠哉的渡假。

經過這一連串的事件，南方之星的展出被迫取消，而他鑒於這次意外，便將南方之星投入大海，讓這顆引起眾多事端的藍鑽永遠沉入海底，不見天日。

他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只覺得解脫。

假休得差不多，他接了一個價碼還不錯的Case，決定離開紐約。

這是玫瑰離開一個月後的事。

「你要走了？」回到工作崗位的凱蒂依舊善盡職守，巡視經過櫃枱時遇見了李奧，她攔下他。「玫瑰還沒回來，你就要走？」指控的意味很明顯。

「是啊。」他笑答。

「你這無情無義的傢伙！」凱蒂指控。「不去找人就算了，還要離開！你太過分了。」

「玫瑰要找我還不容易？」他為之失笑。「凱蒂，我跟玫瑰的愛情與眾不同，你別為我們擔心了。」

凱蒂不能理解他這麼做的原因，沒關係，玫瑰懂就好了。

感情本來就是兩人之間的事，就算再奇怪也不需要在意別人的眼光。

「你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花心大蘿蔔吧？」凱蒂眯起眼，懷疑起他的人品。

「會始亂終棄的人不會是我，會是玫瑰。」他哈哈大笑。

「氣死我了，我不管你了啦！」

「謝謝，你總算想開了。」李奧謝天謝地。「凱蒂，你知道我這麼急着離開的原因是什麼嗎？」他突然問。

「什麼？」

「唉。」他長長一嘆。「因為這裏太熱鬧了，好像所有人都擠來湊熱鬧似的，海倫和黑的事情從比佛利山搬到這裏來鬧，害我頭好痛啊！」

凱蒂雙手環胸，冷哼，「這都要怪黑自作自受。」女人當然是一國的。

「所以我不玩了。」他聳肩。

當好戲看多了，也是會膩的，所以－－

黑，好兄弟，別怪我不顧朋友道義，離你而去了！

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白色的床，以及白色的自己。

抬起右手，看見手臂上插著針管，連着點滴。

玫瑰仍感到虛弱，但已經清醒，知道自己正在醫院裏。

威廉捧著一束盛開的紅玫瑰走進病房，看見床上的人兒醒了，他微笑。

「你醒了。」

她默默的看着他把紅玫瑰插進一旁的花瓶里，緩緩的開口，「我睡了多久？」

「一星期。」他笑着回答。

玫瑰閉上眼，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睜開眼睛看着坐在病床旁的威廉。

「你知道查德的事情多久了？」

他露出微笑：「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她不回答的看着他，要的只是一個答案。

「我在三年前發現查德行跡有異，查了三個月後發現他竟然與恐怖份子掛勾，但查德很聰明，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我對上級開出條件，找出他背叛的證據，就讓我離開CIA。」

又是一個處心積慮要離開的人。

「像我們這種人，離開了又能上哪裏去？」玫瑰幽然長嘆。

「我找到了安身立命的地方。」他說道。「其實你心裏早有答案。」

他不點破，靜靜的看着玫瑰的面無表情。

「小玫瑰……不，我不能再這麼喊你了，有個大塊頭嚴重警告我，這是他專屬的昵稱，不許我隨便亂喊……」威廉話說到一半便不說了。

原本面無表情的她，在提到那大塊頭時眼中放出異辨。

呵，他心想，當他離開CIA后，應該與玫瑰還有合作的機會，那時的她應該會比現在更可愛吧？

「你也真能撐，人到了美國才昏過去。」威廉提起她的傷勢，不禁搖頭嘆息。「傷口都裂開發炎了，撿回這一條小命算你命大！」

她離開伊拉克后失蹤了一個星期，之後在總部出現，讓人措手不及的突然間倒地昏迷不醒。

她病了很久，但意志力驚人，直到安全的地方才任自己倒下。

「因為我捨不得死。」玫瑰唇邊漾起淡笑。「有一隻金毛猩猩一直在我夢裏擾亂我、纏着我，不讓我離開那一個黑暗的房間。」

那個夢好長好長，長到她覺得煩，所以乾脆就醒了，省得再看見那隻惹人厭的金毛猩猩。

威廉哈哈大笑。「金毛猩猩是非常稀有的動物，一定要好好愛護。」

「是的。」這是她與他同組以來，第一次附和他的話。

玫瑰改變了，他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我得走了，你好好保重。」他起身。

「威廉。」在他離開前，玫瑰喊住他。「謝謝你，還有……再見。」

他了解她的意思，他們很快就會再見面。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