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的名，樹的影。劉羽風望著病床上的大漢，下意識對他的態度恭敬起來，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蒼狼幫王龍？」

大漢微微點點頭。

劉羽風疑惑的望著病床上的大漢，他真的很想知道，在朋友中那個神話般的男人為什麼會躺在病床上，不過，還是沒有問出口。

「呵呵，我知道了。」劉羽風摸摸自己的後腦勺，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居然救了那個神話般的男人。這中事居然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阿風，你救了龍哥的事暫時最好別說出去。」漂亮女人一臉擔憂。

劉羽風心一緊，他隱隱感覺到那個在y市隻手遮天的蒼狼幫出事了，而是還不是小事。心裡苦笑，還真不知道，是福是禍。

「哦，我知道了。」劉羽風笑道。「龍大哥，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有時間在來看你。」

病床上的王龍點點頭。劉羽風快的走出了病房。

y市的黑道要出大亂了？劉羽風暗想，不過這和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劉羽風的心還是不能平靜，因為他救的，畢竟是一個在y市的泰斗級人物。

晚上，一直忙到十一點多才和老媽回家。

「阿風，怎麼不說話？我看你回來一直心思沉沉的。」客廳里，劉羽風抱著個枕頭坐在傷痕纍纍的沙上。眼裡盯著已經通用了的黑白電視。老媽在一旁看著，平時兒子有事沒事總和自己扯幾句。今天回家就傻傻的盯著電視。

「沒有啊。」劉羽風輕輕一笑，道。「媽，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餐館又要那麼早起來開門。」

夜了，母親睡了。劉羽風卻還是獃獃的望著電視屏幕。思緒卻還停留在那個病床的大漢蒼狼幫，王龍身上。

第二天，按時到餐館送外賣。

餐館里坐著兩個很是惹人注目的兩個少年，一個滿頭黃，嘴角時不時向上翹起。給人感覺他在笑，帶著一絲邪氣的笑。另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右耳朵上帶著一個金黃的耳環。兩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欠扁的不良少年。黃青年叫趙剛，高瘦青年叫姚濤。從小學六年級就認識。現在也有四五年時間。

小學時，姚濤朝笑劉羽風沒有爸爸，被劉羽風揍得一個禮拜沒敢來學校。之後，回到學校就拉著自己一個院子里長大的好朋友趙剛過來拜劉羽風做老大。結果姚濤又被狠狠的揍了一頓。被打的趴在地上的姚濤死死的抱著的小腿劉羽風不放，痛苦的吼道：「老大，你不能丟下我們不管啊。」這樣更是換來了劉羽風的暴打。

劉羽風的鐵血手段深深的印在了趙剛的那幼小的心靈上，跟著姚濤一起耍起了無奈。

第一次，第二次，劉羽風被姚濤，趙剛的這種小強精神所折服。被逼無奈，讓兩人按上了一個土匪頭子稱號。老大。

自此以後，三人便形影不離。

吃好飯，兩人沒有離開。時不時聊聊天。姚濤更厚顏問道：「阿姨，要不要我幫忙收拾？」趙剛鄙視了他一眼，這傢伙每次過來都要問，但是從來沒見過他動身。

「不用了。你們聊會，阿風也差不多回來了。」老闆娘（劉羽風的老媽）微笑道。

劉羽風的摩托停到了餐館的外面。

餐館里已經空蕩蕩的了，坐著兩個不良少年。老媽估計帶著做服務員的兩個小妹妹去買菜了。

一進餐館姚濤就纏了上去。「老大，回來了。來，辛苦了，我給你捶捶背。」劉羽風一腳踹中他的**。道：「就你小子皮。」

姚濤捂著被踹中的**，樂呵呵的傻笑。劉羽風坐在趙剛的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喝下。

「剛子，怎麼現在過來了？你們今天夜宵不擺了嗎？」劉羽風問道。

姚濤捂著被踢的**，大大咧咧的跑過來，坐在劉羽風的旁邊。道：「還擺個屁，蒼狼幫話了，兩個禮拜內晚上所有的宵夜攤都不準做生意，娘的，這些天又得啃老本了，估計y市又出什麼大事了。」

趙剛和姚濤的家境並不是很好。小學畢業紛紛綴學。後來三人一齊湊了些錢，晚上就在街邊整了個夜宵攤。

想起醫院裡的王龍，劉羽風沉聲道：「既然這樣，這些天就別去擺了，當是放幾天假。」

姚濤和趙剛都有些不解的望著劉羽風，很久沒有看到老大這麼嚴肅了。

這種嚴肅，兩人形象中唯有一次。那是夜宵攤剛剛開始的時候，有些小混混來找麻煩。劉羽風帶著兩人站著夜宵攤前面，一人提著一把一米三的長刀，就是這種表情對著那些找麻煩小混混說，誰敢過來就砍死誰。也是這麼的嚴肅。

結果夜宵攤一直擺在那裡，之間自然生了一些摩擦，但是到現在也有兩年了。還是安安全全的擺在那裡。

姚濤和趙剛互望了眼。姚濤輕聲道：「老大，怎麼了？」

「記得我昨天跟你們說救了了被砍傷的中年男人嗎？」劉羽風淡淡的道。從褲兜里拿出拿出那張漂亮女人給的那張黑色的卡片，放在了桌子上。

趙剛望著那卡片，緩緩的拿起來。姚濤也緊緊的盯著背面蒼狼兩個字很是奪目，前面王龍兩個字很是耀眼。趙剛，姚濤兩人眼裡皆是震驚。

姚濤轉向劉羽風，獃獃的問道：「老大，不會那個被砍傷的男人，是，是……」

劉羽風淡淡的道：「不錯。就是蒼狼幫老大，王龍。」

姚濤和趙剛張大的嘴巴，滿臉的不相信。臉色的色彩變化不定。王龍，在他們這種擺個夜宵攤的小混混的眼裡如同神般的存在。王龍的高度是他們跟本無法觸摸的到的。至少，現在是。

「你們倆記著，這事非同小可，王龍也囑咐他受傷的事不能說出去。」劉羽風淡淡的說道。對這兩個兄弟，劉羽風還是很有信心。兩年的夜宵攤生活，幾人都學到了很多。什麼事能說，不能說，幾人心裡都很清楚。

姚濤和趙剛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連幾天，劉羽風都是重複著過著送外賣的平淡生活。趙剛和姚濤時不時過來看看劉羽風。對王龍的事都是隻字不提。

又過了幾天，劉羽風去了一趟王龍所在的醫院，醫生說王龍很早就已經出院了。劉羽風也沒有深究。

劉羽風騎著他心愛的摩托車行駛熟悉的馬路上，目的地還是在宜家商場。

『叱』的一聲剎車聲，劉羽風的摩托停在了宜家商場的樓下。鎖好車，飛快向樓上跑去。「張大姐，你的快餐。一共十五塊。」劉羽風笑著將手中裝好飯盒的塑料袋遞給一個微微胖的婦女。「辛苦了，阿風。」張大姐笑著給了錢。

劉羽風將錢收好。「不辛苦，張大姐，我先走了。」劉羽風的身影早已跑開。

劉羽風飛快的跑到了樓下。在商場樓下，某個偏僻角落一個滿頭黃的，衣服破爛如同乞丐的人蹲在那裡，引起了劉羽風的注意。剛剛上樓的時候，似乎沒有這麼一個人啊。劉羽風對自己的觀察很是自信。

劉羽風注視著他，越看越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似乎感覺到有人注視自己，蹲在角樓的那個人，緩緩抬起了頭。

劉羽風大驚，這不是那天王龍病房裡那個全身破爛如同痞子的男人。他怎麼會蹲在這裡？受傷了？他的嘴角還有血跡。

蹲在角落的也看見了劉羽風，本來犀利的眼神稍稍柔順了點。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朝劉羽風招了招手。

劉羽風走到男子身邊。蹲在身來。看來男子的腹部有兩道鮮紅的血槽，鮮血已經將他的衣服大半部分染成了紅色。

劉羽風大驚，小聲問道：「你怎麼樣？」

男人沒有回答，從身後拿出一張信封，緊緊的擰著，手還有些顫抖。表面已經被鮮血侵濕。成了紅色。

「阿風，把這個交給龍哥。你快走，這裡很危險。」男人顯得有些痛苦。眼睛死死的盯著劉羽風。男人知道手中這個信封的份量，這是他冒著生命拿過來的。蒼狼幫的生死存亡，或許就在這個信封里。自己卻沒有能力將信親手交到王龍手裡。而現在他卻不得不把這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少年。他的內心很是矛盾，不知道，眼前的少年究竟值不值得相信。

劉羽風接過信封，可是受了重傷的男人卻是死死的擰著，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男人的眼裡似乎還閃爍著一絲痛苦和淚花。

劉羽風隱隱明白了這封信的份量。劉羽風放下了抓緊信封的手。

淡淡的道：「把信封收好。」然後站起身來。將圍在自己身上的圍裙解了下來。

男人望著劉羽風，不知道這個少年要做什麼。

「還能不能站起來？我有摩托車。」劉羽風問。

男人似乎明白了劉羽風的意思。將信封收好。一咬牙，緊緊的捂住傷口。硬是站了起來。劉羽風將圍裙圍在他的小腹上，擋住了他的傷口。

劉羽風攙扶著男人朝摩托車走去。就當靠近摩托時，兩檯面包車停在了商場的下面。下來二十來個殺氣騰騰的大漢。他們的眼睛不同的朝來往的路人中搜尋著。似乎在找什麼。

男人冷冷的道：「是他們。」手已經摸到了身後那把跟著自己出生入死五年的匕。

劉羽風壓著男人準備掏出匕的手。小聲道：「別看他們，只要上了摩托，他們在多的人我也保證把你安全送到你要去的地方。」

劉羽風依舊攙扶著如同乞丐的男人朝摩托走去。因為劉羽風比較魁梧，他的高度剛好能擋住被攙扶的男人。

兩人走到了摩托邊，劉羽風將摩托車的鎖打開。男人攙扶在摩托車上。將腦袋低壓的很低。殺氣騰騰的大漢，慢慢的朝他們這邊搜尋開來。慢慢的朝兩人靠近。

劉羽風啟動了摩托。小聲道：「上車。」

男人顯得有些吃力。死死的咬住牙齒。用力一躍，上了摩托。

「他在那邊。」一聲粗狂的聲音響起。大漢們飛快朝劉羽風和男人奔來。

劉羽風知道自己已經暴露。

「嗚??」隨著摩托車的怒吼，摩托箭一般飛馳出去。

停在商場的麵包車也動了，車門敞開。大漢們一個個飛的鑽了進去。沒等車門關緊。麵包車朝劉羽風的摩托追去。

「我們去哪裡？」劉羽風大聲問道。身體微微前傾。摩托的度有加快了些。度快，風大。所以說話顯得有些吃力。

「步行大道。天上人間。」男人緊緊的貼著劉羽風，這樣，劉羽風就能聽清楚些他說的話。

「好，坐穩了。」劉羽風從後視鏡里慢慢跟上來的兩檯面包車，冷笑著加大了油門。摩托在次加。

摩托慢慢的過一台又一台的小車，大車。一個又一個的漂亮甩尾。朝步行大道行駛。但是卻沒有將後面的麵包車甩開。劉羽風冷冷的看著前方。到了一個十字路口，路燈只剩下一秒就變紅燈了。

就是這裡了。劉羽風將油門轟到頂了，度再次加快。劉羽風一陣心痛。操，這樣可是很傷車身的。

摩托車在紅綠燈下時，綠燈已經過來，紅燈已經一秒。兩邊的車開始慢慢的啟動。劉羽風按緊了喇叭。連續和兩台小車的車頭擦肩而過。現在劉羽風的摩托車車已經到了極限，一百五十邁。如果出一絲意外，估計兩人就得掛在這裡了。最終還是險象環生的過了紅綠燈。

從後視鏡里看到了一檯面包車和一輛湘s牌照的北京現代相撞，導致連續追尾。大呼過癮。

現在想要追上自己，儼然是不可能的了。劉羽風淡淡一笑。架著摩托朝人行大道的『天上人間』行駛過去。

一路安全的到了人行大道。劉羽風遠遠的看到了天上人間的大氣的招牌。馬上就要到了，劉羽風笑了。

可是沒等劉羽風笑完，就看到天上人間的卷閘門正緩緩的下落。劉羽風大驚。操，居然準備關門。劉羽風按緊了喇叭。加快度朝天上人間的大門駛去。到門口時卷閘門已經關下來一半。

又是擺尾，劉羽風的膝蓋磨著地面，死死的撐住摩托車，摩托橫著朝天上人間甩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