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時間接近中午用餐時間,李柔的肚子也開始咕嚕嚕作響。唉!誰教她早上睡過頭,早餐來不及買就趕來公司上班。

「柔姊,有你的花耶!」走廊上,公司里年輕的小妹滿臉興奮的邊跑邊說。

坐在辦公室里的李柔懶洋洋的抬起頭,以為是別人在開玩笑,畢竟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節,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可是當她遠遠看到門口一束鮮艷的紅玫瑰時,不禁也半信半疑了起來。

「柔姊,真的是你的花,指名要你親自簽收喔!」

李柔緩緩的站了起來,在眾人欽羨的目光下走到櫃檯。

「李小姐嗎?這是指名要你親自簽收的玫瑰花。」送花小弟靦腆的說。

奇怪,會是誰送的花?

她接過花,疑惑的拿起夾在花束間的小卡片,只見上頭寫著——

李柔

願和平之日早日到來。

齊風

「哈哈哈……」看完卡片,李柔忍不住大笑,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竟然送花給她;還說什麼「和平」,這個齊風是瘋了是嗎?不論他送花的動機為何,事情絕對不單純。

他該不會以為她看了卡片之後會感動得痛哭流涕,從此不在節目中談到「齊某」這兩個字吧?

哼!她會理他才怪!

「東西都收回去吧,我可沒有慶祝愚人節的習慣。」李柔當場將卡片撕碎,轉身走回辦公室。

送花小弟楞在原地。送了一年多的花,收到花的人沒有不感動的,因為真情流露而流下淚水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樣,將卡片撕碎又拒絕收花,讓他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眼看她越走越遠,送花小弟終於恢復意識,一手抱著花跑向她。

「李柔小姐,請你務必收下,看在我也是吃人頭路的分上,別為難我了吧!」他苦笑著。

李柔停下腳步,想想有理,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沒有必要讓他難以交差。

「好吧!」她勉為其難的在收據上草草簽了名,隨手將玫瑰花束交給一旁的小男生。「拿去送給女朋友吧!」這麼噁心的東西她才不稀罕。

小男生楞了一下,笑著說:「柔姊,謝謝!」

這天過後,李柔在愚人節收到齊風送花的消息即刻在公司上下傳開,而且出乎意料的,這種反常的情況還一連持續了好幾天。

從第一天的玫瑰,到之後的香水百合、波斯菊、鬱金香……全公司的人都在口耳相傳,說齊風已經被李柔迷得團團轉。

李柔的反應從一開始的極度厭惡、氣得牙痒痒的,到後來則開始覺得有趣。

這個齊風到底在要什麼計謀?

她李柔可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想以這種無聊的把戲整倒她,下輩子吧!

齊風的心情不太好。

花已經連續送了一個禮拜,可是李柔在節目中炮火依然猛烈。只要那個女人的節目播出隔天,他就得忍受周遭的人投射過來的異樣眼光,彷彿節目中所有投訴電話指的人全都是他,他當場成為眾矢之的,簡直是嘔到一個不行。

因此,追求李柔的計劃就更顯出急迫性,無奈這個女人該死的固執又該死的聰明,一點也沒有想要咬住餌的跡象。

今早當他又去花店訂花時,送花小弟還偷偷跟他說,他送的那些花都被李柔丟給別人了。

早該知道送花這種老把戲不可能打動像她這麼冷血的女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還是直接向她下戰帖吧!

他打開調頻廣播,轉到她所主持的「都市叢林熱」頻道。

「……所以說,一束花代表什麼呢?男人以為只要送束花,女人就會感動得痛哭流涕,一切又恢復平靜。可是真是這樣的嗎?男人送花的目的真的只有這麼單純,只希望一切恢復平靜?還是背後其實也隱藏了什麼其它的小伎倆?先休息一下下,待會兒馬上回來。」

齊風一邊聽一邊忍不住笑了出來,接著他拿起電話,撥電話到電台。

「我姓齊,希望待會兒能夠在節目中與李柔小姐說幾句話。」

這個聲音工作人員可沒忘,就是這個聲音讓節目的收聽率打破紀錄的。

「這……你、你先等一下!」工作人員結結巴巴的說,迅速寫了張紙條,貼著玻璃窗讓錄音間內的李柔看到。

斗大的麥克筆誠實的寫著——一位齊先生希望能和你在節目中說幾句話。

看到工作人員緊張的表情,李柔馬上就猜出這通電話又是齊風打來的。

這個不怕死的齊風,竟敢再來她的地盤撒野?沒關係,正好可以看看他這幾天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她挑眉,嘴角微微地上揚,比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接受這個挑戰。

一會兒后,節目一開始,李柔慵懶、醉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各位聽眾,歡迎各位再度收聽由李柔所主持的『都市叢林熱』第二階段。節目一開始,先來接聽一位齊先生打來的電話,齊先生,請問你現在在線上嗎?」李柔的態度十分鎮定,彷彿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

「是的。」齊風簡短的回應。

「請問你今天有什麼心情故事想要跟所有的聽眾分享?」她倒要看看他今天是否又是來砸館的。

「我有一個小小的問題,想要請教李柔小姐及所有的聽眾。」

李柔心裡警鈴大作。齊風跟她說話的口氣不曾如此謙卑過,這麼反常,其中必定有詐。

但她還是硬著頭皮,制式化的開口:「不論是什麼事情,只要你願意說,所有收聽『都市叢林熱』的男男女女,都是你的最佳聽眾。」

「最近我十分欣賞一個女人。」齊風劈頭就說。

他欣賞一個女人?太好了!那就跟她沒有關係了。李柔稍稍的放了一下心,不過,誰是那個倒霉的女人?

「是的,然後呢?」她耐心的問。

「為了表達我對她的好感,我天天送花給她,然而對方卻一點都不領情,屢次將花轉送給別人,請問我該怎麼做才能得到她的芳心?」齊風的口氣聽起來十分誠懇,還帶著一絲為情所困的無奈,簡直就是一個熱戀中的男人。

李柔疑惑的皺起眉頭,為什麼齊風說的故事聽起來有些熟悉?難不成他指的人是她?

這傢伙!她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眼,竟連「欣賞」這兩個字都使出來了,齊風真以為她有這麼好騙嗎?

「或許是因為那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你這麼做其實是另有企圖,所以她選擇不上鉤。」李柔極力保持冷靜,不想在節目中泄漏自己的情緒。

「企圖?」齊風發出幾聲苦笑。「我能有什麼企圖?如果說因為她,我開始省視自己的生活態度,開始認真的想經營一段長久穩定的關係,這也算是不良企圖嗎?」

他會想認真經營一段長久的關係?真是見鬼了!

「齊先生,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像你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會定下心經營一段穩定感情的,因為這樣太費時、太費心,不是你的風格。所以,我給你的勸告是別再浪費你的金錢跟時間在她身上了,因為那個女人太聰明,不可能連這點也看不出來。」

「那麼,請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知道我對你的一片真心,才能讓你動心?」齊風突然毫無預警地在節目里告白,不再隱瞞他指的「她」就是李柔本人。

這個殺手鐧下得又強又猛,讓所有人都來不及接招。

所有正在收聽這個節目的人都停下了手邊的工作,大家平均楞了有三秒之久,尤其節目的幕後工作人員更是個個嘴巴張大,不知該如何反應。

李柔一下子臉紅了起來,這個該死的齊風,幹麼在這個時候把她扯進去?

「時間差不多了,有話請下了節目再——」李柔心浮氣躁的想結束對話,可是一切都脫了軌,齊風並不想在這個時候收手。

「為什麼不繼續說?我讓你緊張嗎?因為你發現無法在節目中拒絕我的求愛,畢竟你也曾經說過,千萬別輕忽愛情力量的偉大,只要認定了這個人是你的人生伴侶,就勇敢的去愛。這段話你應該還記得吧?」齊風一口氣的說完,聲音鏗鏘有力,故意拿她說過的話堵死她。

李柔完全愣住,說不出話來,她記得這句話,這是她跟男友分手前接受訪問時所說的話。

當時的她意氣風發,剛拿下第二座金鐘獎,愛情事業兩得意,自以為憑著主持節目所得到的資訊,足以讓她掌握那個像風一樣的男人,可是……

聲音停頓的時間太久,讓工作人員額頭頻頻冒出冷汗,正當想暗示主持人該回答時,李柔終於緩緩開口。

「你有你的自由,我無權阻止,不過我的心像冰山一樣冷,你若企圖攀登,恐怕只能無功而返。」她的聲調平靜得過分,有一半的思緒還停留在回憶里繞不出

「我不怕冷,只怕你拒絕給我融化冰山的機會。」齊風刻意深情款款的說。

已經冰冷了好久的天氣,似乎已經漸漸露出點曙光了。

下了節目,李柔立刻叫計程車回家。

這個該死的齊風,竟敢在她的節目里公開講這麼多違心之論,還裝得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真是噁心到了極點!

他以為這樣就能讓她信以為真嗎?真是太低估她了!

回到家之後,她坐在電腦前,一打開電腦就看到連恩寄來的信,煩躁的心情總算稍微平復了些。

……還記得我幾天前跟你提過的那個人吧?那個將我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的女人。我已經開始採取反擊,不願再當一隻待宰的羔羊……

……如果還有其它方式讓她停止對我的攻擊,我願意放棄所有的報復,不跟她一般計較。不過她顯然不肯罷手,因此我被迫採取相同的手段回應,以表示我的抗議。

所以,我們可稱得上是同病相憐吧!好象知道事情不應該做得這麼絕,卻又找不到其它方法來代替,註定是要傷到人的,可這世界不就是這樣?既然我們不想受到傷害,只好選擇傷人了……

傷人以及被傷害,雖然這種事到處都有,可是經由他的手寫出來,竟能夠讓她產生如此大的共嗚,就好象他們站在同一陣線一樣。

李柔一邊重讀著信,一邊試圖釐清對他這種既陌生又熟悉的複雜感受,就好象兩人冥冥中有某種程度的連結。

好想見連恩一面,或許見了面,就能明白對他的感覺到底該如何定位。

可是……怪來怪去都怪自己,當初幹麼騙他她在義大利讀書,如果知道她從一開始就在欺騙他,連恩一定會氣得半死。因為這陣子的通信,已經讓她明白了連恩是個善惡分明的人,她不希望他因此而討厭她,不再跟她往來。

唉!真是騎虎難下啊!

倒是齊風那個男人,她恨不得能將他踢到月球去,讓他乖乖待在那裡砍桂樹或搗葯,別在這裡到處風流,而且還將腦筋動到她的頭上。

想追她?下輩子吧!

齊風在節目中莫名其妙的表白,讓李柔失眠了一整晚。一早來到公司,她也毫不意外的感受到許多來自四面八方異樣的眼光。

好不容易撐到中午吃飯時問,她立刻溜了出去。

來到公司附近的小餐館,小餐館依舊擠滿了在附近工作的上班族,李柔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

「老闆娘,給我一份今日特餐好了!」

「好的,今天的特餐是糖醋雞塊,先等一下,飲料待會兒會幫你送上來。」老闆娘熱情的招呼。

「沒關係,你忙!」

李柔隨手拿了一份報紙,在餐點送來之前打發時問。

「請問這裡有人坐嗎?」

突然一個男性嗓音從旁邊響起,想必又是找不到位子坐的上班族,這種情況常發生。

「沒——」當李柔抬頭說話,看到了那張有些陌生、又不全然陌生的臉時,微笑瞬間凍結,頓時食慾全消。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看到她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

縱使齊風今天穿著一件黑色T恤及泛白的直筒牛仔褲,看起來就像沒有危險性的陽光男孩,但她彷彿還是可以間得到他邪惡的氣息。

齊風大剌剌的坐下,小小的空間似乎容納不下他高大的身材,不過他還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為了徹底實行計劃,他原本想直接到李柔工作的電台探班,但是考慮過後,怕自己沖太快反而引起她的反感,所以決定還是先私下當面跟她聊聊。

據他跟和她在同一電台工作的朋友打聽到的消息,這家小餐館是李柔中午吃飯時最常光顧的地方,沒想到他運氣這麼好,第一天就碰上了。

李柔沒心情跟他多交談,故意裝作不認識,低頭看著白紙上的黑字。只不過無論她怎麼想靜下心,還是看不進報紙寫了些什麼。

齊風點餐結束,深邃的眸子肆無忌憚的看著她,讓她想裝作沒看見都不行,最後索性將報紙挪開,不客氣的睨若他。

「請問有什麼事嗎?」她沒好氣地問,昨天在節目中公然作弄她還不過癮嗎?

齊風沒有回答,頭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看李柔,不禁看得有些失神,像被雷打中,一下回不了魂。

之前看她時都是隔著一段距離,看不太清楚她的五官。這回第一次面對面,她如瓷娃娃般細緻的皮膚及輪廓讓他驚艷不已,幾乎無法移開目光。

好一會兒后,齊風才猛然警覺到自己發獃的時間過長,立刻發出幾聲咳嗽,不著痕迹的化解尷尬。

「李小姐你好,我就是那個仰慕你的齊風。」他自我介紹,嘴角還帶著友善的微笑。

「我知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李柔皺著眉,想看清楚他友善面具下的真面目。「你該不會是在跟蹤我吧?」

他笑著搖搖頭,跟蹤才是她的嗜好吧。「那不是我的風格,更何況我也沒有這麼多時間。」

李柔不耐地扁扁嘴,不想再浪費時間跟他抬杠。

「反正請你離我越遠越好,免得人家誤會我跟你有什麼暖昧不明的關係。」她可不希望被聽眾認為她自打嘴巴,要聽眾離齊某遠一點,而自己又跟他攪和在一起。

齊風笑了起來,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有種說不出的魅力。「不接近你,又怎麼能讓你看到我的好,讓你知道我其實也有人性化的一面,並不全然像你在節目中說的那麼冷酷?」

他性感的微笑沒有化解她的防衛,只見李柔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眼神充滿不屑。

「用不著這麼費事,所謂壞事傳千里,不需要接近你,我就已經知道閣下的種種惡行。至於你的美德,我沒有興趣知道,況且一定寥寥可數,沒什麼好作文章的。」

齊風揚起眉。「真的是這樣嗎?我可不這麼想。」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得意的表情看了讓人覺得刺眼。

「我說……」齊風盯著她,赤裸的眼神好象扒光了她的防備般,令人感到不白H在。「你是在怕我。」

李柔絲毫不給面子的大聲笑了出來,爽朗清脆的笑聲讓坐在她對面的齊風頓時心跳加快。

好不容易笑聲終於歇止,李柔看著齊風,好象他頭上突然長出一對角般可笑。

「請問我為什麼該怕你?呵呵——你還真是個怪人,愚人節都過這麼久了,還在開這種三流玩笑,丟不丟人啊?」她嗤之以鼻的說。

「你怕我,因為你知道自己會不小心愛上我。」齊風不準備放棄,一雙宛如獵豹般銳利又帶著野性的眼睛,緊緊鎖著李柔的視線。

「你知道跟我在一起可以讓你獲得最大的快樂、最大的滿足,所以你怕,你怕這樣的烈焰會將你心裡的冰山融化,讓你在我面前無所遁逃,只能赤裸裸的任我為所欲為……」他注意到李柔呼吸變得急促,臉頰泛紅,知道她不是全然無動於衷。

他慵懶的眼神加上低沉沙啞的聲音,簡直能殺人於無形,就連李柔這般自認理智的女子,腦中也開始缺氧。

這傢伙好大膽!眼神大膽、用字大膽,好象……就好象他註定是要擁有她似的,不管她要或不要,事情就是會這麼發展下去,她沒有掙扎的餘地。

她生氣!氣他這麼的厚顏無恥,這麼該死的自信,這麼該死的……性感。

「呵呵——別說笑了!你說的沒有一樣是有可能發生的。」她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連自己聽了都討厭。

你是怎麼了,李柔?再不振作點,你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她在心中教訓自己。

雖然她已經開始動搖了,可是齊風仍絲毫不敢大意。

對於李柔,他只有一件事需要注意,那就是千萬別大意!

「既然不可能發生,你又在害怕什麼呢?」他兩手撐在桌上,笑笑的看著她。

「我才沒有害怕!」她極力否認,可不知為了什麼,她說這句話時竟莫名的感到心虛。

「既然你沒害怕,既然你是這麼的理智,既然你是這麼的冷漠,既然你是這麼的聰明,既然你是這麼的堅定不會受到我的影響,那為什麼不跟我交往看看?看你是不是像你宣稱的那麼……厭惡我?」齊風的嘴角微微上揚,明顯的在挑釁她,可是又得拿捏好程度,免得適得其反,功虧一簣。

明知他是故意在激她,李柔還是被他勢在必得的態度刺激到不行,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在魚鉤上放了餌,只等著她乖乖上鉤,所以,拒絕咬住餌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是,心中不服輸的性格讓李柔不肯示弱,更何況以她的冰雪聰明,又怎麼有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愛上他?

好,她就要齊風承認,他沒有他自己所想的那麼吃得開!

「想跟我交往看看是吧?好,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李柔不疾不徐的開口,沒忘記要保持鎮定。

一聽到她說「好」,齊風的心情立刻輕鬆了一大半,暗自為她的上鉤竊喜。

哈!果然連李柔這麼理智聰明的女人也抗拒不了他的魅力,只消他親自出馬,李柔還是只能俯首稱臣。

「什麼條件?」

「我的條件很簡單。如果一個月內你有辦法讓我說……就說喜歡你吧!那麼我就承認我輸了,承認你的確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可是一個月之後,如果我對你還是沒有什麼感覺,那麼我要求你立刻停止出現在我面前,也不許你再送花或做其它蠢事來增加我的困擾。而且——在你消失在我面前之前,你得在我的節目中承認齊某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個但書你接受嗎?」

她揚起秀眉,眼裡閃爍著挑釁的光芒,彷彿在譏笑他絕對不敢接受這麼嚴苛的條件。

「好,我接受你開的條件。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齊風有絕對的自信,根本就不擔心事情會有失誤的可能。

「什麼條件?」

「既然你只給我一個月的時問,那麼我要求你在這段時間內,不得拒絕我的邀約,一逅樣才符合公平、公正的原則。」他咧著嘴得意的說。

無所謂,橫豎她都贏定了。

李柔高興的舉起杯子。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哪天可別忘了你此時此刻說過的話喔!」她就不相信,以她的聰明才智會治不了他。

如此一來,她的聽眾就有好戲看了。

想到齊風透過廣播向全國聽眾承認齊某不是好東西的樣子,她真是樂歪了!

不知道李柔心中的盤算,齊風同樣帶著笑容舉杯回敬。「你也別忘記你曾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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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洒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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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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