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翌日早晨。

「小妹,快起床了。」映梅無奈地嘆口氣,小妹賴床的習慣一直都改不掉,辛苦的卻是叫她起床的人。

映菊將臉埋在棉被裡說:「大姊,讓我再睡一下。」為什麼人要睜開眼睛,一直閉著不是很好嗎?

「小妹,你再睡下去,凌翼雲會笑你是遲到的笨豬哦!」用凌翼雲封給小妹的綽號來叫小妹,通常都很有效。

映菊登時就睜開眼睛。「姊,凌翼雲在哪裡?」

「他在家裡。」

聽到映梅的回答,映菊又躺回軟綿綿的床上,想繼續睡覺。

「小妹,起床啦!」

「大姊,早起的鳥兒被蟲吃,你不要叫我啦!」睡覺是多麼舒服的一件事呀!

「小妹,你講錯成語啦!」

看著映菊恬適的睡相,映梅只得無奈地將音響的按鈕按下,從裡頭傳出來的是凌翼雲的聲音:

「小胖妞,你還睡,你知不知道豬是怎麼死的?」

映菊反射性地驚醒回答道:「胖死的和睡死的。」

她揉著惺忪的雙眼,定睛看房間一遍,沒有看到凌翼雲的身影,這才鬆了一口氣。「大姊,你怎麼又放凌翼雲聲音的錄音帶來嚇我嘛?」她下一次一定不會被嚇到。

「沒辦法!這是叫醒你最快、最有效的方式。」自從她們知道凌翼雲的聲音,對叫醒小妹很有幫助后,就定期請凌翼雲幫忙,更換錄音帶內容,在每個清晨,用錄音帶來喚醒這很會睡的小妹。

「大姊,人生為什麼要有起床這件事,如果我可以一個月都不起床,那該多好。」

「小妹,去年的寒假你就這麼做了,你冬眠了一整個月,等你蘇醒時,就剛好開學了。」小妹的睡功,在家裡無人能比。

映菊伸個懶腰,深吸口氣說:「人生睡覺多快樂。」好舒服哦!睡得好滿足!

「小妹,要上學了,快點下樓哦!」

「是!大姊。」

映菊走入浴室梳洗,映梅則先下樓去。

映菊將兩旁的長發,紮成長辮子,整齊地穿上學校的制服后,再穿上泡泡襪,拿起書包,就往樓下走去,一下樓她就聽見了——

「二妹,我希望你能和三妹和好。」她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她不希望因為一個男孩子,破壞姊妹之間的感情。不過二妹任性又倔強,很難勸的。

「大姊,你不是我,你不了解我的感受,我最親愛的妹妹和我最喜歡的男孩子在一起,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大姊,你的心不要偏向映竹,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騙了,她分明是有預謀的,她早知我對江旭焰有好感,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二妹,你對三妹的成見太深了。」

映蘭打斷映梅的話說:「大姊,我不想再聽你說了,這件事不是我的錯。我先上學去了。」這個家裡的每個人心都偏向三妹,她不服氣。映蘭拿起書包,就衝出了家門。

唉!怎麼會變這樣,她們四姊妹,感情不是一向都很好?

可能愛情就是一項難解的習題,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

映菊走到映梅的身旁,拍著映梅的肩膀說:「大姊,看來二姊很難勸哦!」

「除非她自己想通,不然我們怎麼勸都沒有用的。」

「依二姊的個性很難想通的。」

映梅放下筷子,對映菊說道:「小妹,我先到學校去,今天只好你自己到學校去。」這件事,她必須要一個人去做,獨力完成。

「好!」

映梅若有所思地背起書包離開。

映菊看著空蕩蕩的餐桌,感覺自己滿不習慣的。

她今天只好自己一個人吃早餐了。

沒有三姊在的屋子,真的有些寂寞。

大家好像都心事重重,為什麼不像小時候那樣的相親相愛呢?

感覺有點難過,麵包似乎也沒有那麼好吃了。

映菊看著窗外蝴蝶翩翩飛舞,不禁放下手中的麵包,跑了出去。

幸好今天爸媽提早出門辦事,姊姊們也都不在,她才能在這裡捉蝴蝶,不過她也不能遲到,不然凌翼雲會笑她。

好像只有她最閑,還可以在這裡和蝴蝶玩。

映梅走在路上,表情有點憂愁、有點雀躍。今天她要獨自去做一件重要的事。

她要將這封信寄給冷傲風,讓他明白她的心意,不管他喜歡的人是不是她!

映梅沒有走向學校的方向,而是走到附近的一個郵筒,接著將信件丟入郵筒。

聽到信件落到郵筒底的聲音,她就後悔了。

如果冷傲風不喜歡她,收到信以後直接拒絕她,那她不就連保留那種暗戀他的美好感覺都得失去?

她好矛盾,也許將信件拿回,不要讓冷傲風知道較好,讓一切就如昨天一樣,那她的心也不會如此忐忑不安。

她想對自己誠實,可是她又寧願不要知道他的答案,因為她根本沒有把握他會喜歡她。

她知道他一直在注意的對象是她的二妹,明知他會拒絕自己,那她又何必做一件徒勞無功的事。

保有在心中的那份美好感覺,比接受殘酷的事實好。

她要將信件拿回,讓一切都和昨天沒有不同,這樣比較好。

就算是對自己說謊吧!她也要保有一個美麗的謊言。

映梅站在郵筒旁,想等待郵差來取信時,好將信件拿出。

這時,一個少年經過,眼睛明亮有神,頭髮亂中有序,嘴角掛著清朗的笑容,而他衣服的第一、二顆扣子沒扣,整個人帶著不羈的氣質,濃眉俊目的少年騎著腳踏車經過映梅的身旁,停下車。

「嗨!」

映梅看著男孩,腳步往後退了退。

「你別怕,我是轉學生,今天是第一天上學,和你念的是同一間學校。」沒想到這個學校有大美女,早知道他就早一點和人打架,就可以早些轉來這間有大美女的學校。

映梅看了看他的穿著,開口勸道:「你是轉學生,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學校雖然開放,但是學生該遵守的校規還是要遵守,你這樣的穿著,學校可能會要你到訓導處去。」映梅以大姊姊的態度告訴他。

俊拓無所謂地開口道:「是嗎?大不了再換一間學校。」

「你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當學生本來就應該遵守學校的校規,如果大家都不遵守學校的校規,那學校不就會很混亂,不管你有沒有換學校,來到這間學校,你就該遵守這間學校的規定呀!」

山野俊拓揚起一抹俊逸不羈的笑,說道:「你很像我姊姊哦!」

「你是幾年級?」

「一年級。我是日本人,父親把我送來這裡,就是想讓我多學一點中華文化,傳言中華文化的包容力很大,不過對我顯然很校」俊拓略表示遺憾地說。

「你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在我求學的生涯里已經換過四十五間學校了。」台灣所有的中學,他大概都念得差不多,還有學校願意收下他的原因,是因為他有個有錢的老爸。

映梅不表認同地說:「或許問題是出在你身上,而不是學校。」她不喜歡將自己犯的錯,推到其他事物上。

「年輕有叛逆的權利,學校則是教育的場所,不是嗎?」他只是犯幾個「小錯誤」,那些訓導主任就大驚小怪的。

「我們觀念不同,是很難溝通的,你先到學校去吧!再不快點去你可是會遲到的。」今天她寧願遲到,也要將信件拿回。她不該聽小妹的話,因為她不像小妹那麼真,不能將事情看得很輕鬆去面對。

「對我來說,沒有差別。你呢?你怎麼不到學校去。」看美女比看訓導處那些LKK的人類好多了。

「我在等郵差,有一封寄出的信件,我想要拿回。」

「郵差這個時候不會來的。」

「那怎麼辦,我要將信件拿回來呀!」

「你有沒有髮夾?」

映梅看著他,眼神不禁流露出防備之意。

俊拓拍她的肩膀說:「別緊張,我只是想幫你的忙。」

他的眼神奇異得讓她有一股安定的力量,映梅將固定在發上的髮夾拿下,遞給了他。

山野俊拓接過髮夾,插進信箱的鑰匙孔,兩三下,「當」的一聲,信箱就被打開了。

「你的信是哪一封?」

「有粉紅色玫瑰圖案的那一封。」

俊拓將信取出,再把信箱關上。

「信給我。」映梅急切地說。

俊拓將信拿在手上,搖了搖說:「不!除非你答應我,讓我載你到學校去。」他可不放過任何追求佳人的機會。

「你……」早知道他是個壞學生,她就不跟他說話了。

「你不答應,我就將信再放回信箱內。」

映梅看著他,著急地說:「把信還給我。」

「不!如果你再不上車,我就把信拿到任何一個郵筒去寄,讓你找不回來。」

俊拓可能會將她的信拿出去寄這個事實,讓映梅又惱又氣。

他伸出五隻手指頭說:「你還有五秒鐘的時間,5、4、3、2……」他準備要將車子騎走。

「好!」映梅在這一刻只得不情願地說好。

她慢慢地以側坐的方式坐上他的車。

「坐好!」猛地,他將車子飛快地騎出去。

俊拓雖然騎的是腳踏車,但車速就像風一般地快。

「你不扶著我的腰,會摔下去的。」

猛然加快的車速,讓她伸手環住俊拓的腰。

炫亮的陽光下,年輕的身影正譜著屬於他們青春的故事。

「當!當!」

聽到學校早修的鐘響起,映梅坐在山野俊拓的後面,忍不住驚呼:「遲到了。」她已經看到糾察隊站在校門口,要登記名字了。

「還不算遲到。」

俊拓加速,將車騎進校門內。

「嗤!」他踩住煞車。

映梅感覺自己的心臟,還因他飛快的車速,而跳動個不停。「你……」

「我怎樣?」俊拓停下車,臉上俊逸地笑著道。

「你怎麼可以將腳踏車騎得那麼快!」

「有人規定腳踏車的時速要限制嗎?」連騎腳踏車也要規定時速,帶安全帽嗎?台灣政府應該不會無聊到這種程度。

「沒有,可是你也不能將腳踏車騎得跟摩托車一樣快吧!」他騎腳踏車的車速,真的和她騎摩托車的速度一樣快。

「有那麼快嗎?我騎摩托車的時速可以到兩百公里。」她一定是說錯了吧!摩托車的車速騎的跟他方才騎腳踏車的速度一樣快,可是一件很遜的事。

「你這麼不珍惜生命,如果發生意外,你的父母一定會很傷心。」兩百公里?她真懷疑她有沒有聽錯。

「我的父母親讓我自由發展,不管我的。」他父母對他的啰唆他通常不理會,可惜他對美女最沒有免疫力。

「我只是把我的好意告訴你,你要聽或是不聽,我也沒辦法。」她只是基於一番好意,才對他說這些話。

「我會聽的。」俊拓身子靠近她說。「因為你長得很正點,是我喜歡的那一型。」

映梅感覺他身上男孩的氣息吹拂向她,不禁嬌怒地說:「你很壞!把信還我。」他邪里邪氣的氣質,跟冷傲風一點都不像。所有的男孩子一跟冷傲風比,都不及格。

俊拓將手扳到身後,一臉無辜地告訴映梅說:「放學時,校門口見,那時我再將信給你。」美女的眼中只有信件,竟然沒有注意到他的帥。

「你不守信用。」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他這麼無賴的人。

「信用就是讓人破壞的,我幹麼遵守?」做人何必有太多戒條,綁手綁腳的。

「你……」映梅為之氣結。

「你對愛情的看法是什麼?」他神秘兮兮地上前靠近她。

「你問這句話有什麼意思?」

「希望你能記住一句話,年齡不是問題。」俊拓說完這句話后,就往她的臉上偷一下香。

「啪!」映梅揚手打了俊拓一巴掌。

被映梅打了一巴掌后,俊拓不以為意的摸摸臉頰,朝她拋一記飛吻。「我們放學見。」原來在她那端莊的大姊姊面具下,也可以被他挑起怒氣啊!他好像愈來愈喜歡她了。

她才不想再見到他。「信還我!」映梅在他身後追趕,無奈他快速的身影,很快的就在她的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映梅覺得莫名其妙透頂,撫摸著臉頰上殘留的餘溫,她的心竟感到一絲不平靜起來。

她從以前到現在還沒遇過像他那麼壞的男孩子,她一定要把信拿回來,不然萬一被冷傲風看到,她真的不曉得該如何面對他。

第一節上課鐘響,學生坐在教室內,等候老師的來臨,但仍有人在底下竊竊私語地討論著。

「聽說今天班上會來個轉學生。」

「嗯!他之前好像是因為在學校和人打架,所以被退學,才轉來我們學校。」

「看起來好像是個不良少年。」

「我猜他不到一個月又會被退學了。」

教室內竊竊私語,而教室外,因為去洗手間而來不及趕在上課前跑回教室的映菊,猛然地在轉角處撞到了一堵人牆,她的唇印上了他。

「啊!」

映菊尖叫一聲,隨即趕快掩唇跟來人分開,她定睛看清楚來人後,皺起鼻子指責地對他吼道:「凌翼雲,你幹麼偷親我!」這是她的初吻耶!女孩的第一次都很珍貴,她怎麼會那麼倒霉呀!被她最討厭的人親到,而且快到她根本還來不及有感覺,兩人就分開了!

「小胖妞,是你故意來撞我的吧!」怪了,過了一個學期,小胖妞好像變高了,而且連「那裡」也變大了,國中女生髮育都比較好吧!不曉得小胖妞是喝木瓜牛奶,還是喝波霸奶茶長大的?

映菊指著他質問道:「你……是不是故意模仿『惡作劇之吻』,想要親我。」凌翼雲到處亂放電,可惜電不到她,這世上她不會找到第二個像他一樣惹人討厭的男生了。

「小胖妞,就算我要親你也要等你瘦下來。雖然你變高了,不過身材的寬度可是沒有變。」小胖妞的臉還是圓圓地、嫩嫩地,一定很好捏。

映菊氣得跺腳說:「凌翼雲,你這隻瘦猴子,就是喜歡欺負我。」

「我是同情你,看沒有人願意欺負你,才勉強欺負一下你,你應該感謝我才是。」欺負她比欺負其他的女生有趣,因為小胖妞臉上的表情豐富,愈欺負愈可愛。

映菊唇角上揚,神氣地說:「我不需要你同情我,你的成績那麼爛,最好你這學期被留級,那我們就不會同一班了。」上帝保佑他,讓他每一科成績都低於六十分,她就可以遠離和他同班的夢魘。

「對了,小胖妞,經你的提醒,我才想到這個嚴重的問題。聽說你猜題神准無比,都可以考到前幾名。幫我猜題一下,運氣分我一點,我忙著寫情書給女生、和女生約會,根本沒空背那些沒有營養的課本,我不像你這麼閑,有時間猜題。」他的時間忙著拿來和女生打啵,哪有空浪費在無聊的教科書上?

映菊撇撇嘴說:「我才不要幫你猜題。」他最好被留級!那她就可以很神氣地叫他學弟,而且他們也不會再同班了,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呀!

「真的不要?」翼雲認真地再問一次。

映菊很有個性地搖頭說:「不要!」她可以準備當他的學姊了!學弟可是要尊敬學姊的,凌翼雲就不能再欺負她了。

「那真可惜了,我爸爸從日本帶回好多巧克力,我媽媽昨天又買了好多冰淇淋,我本來想問你想不想吃,但現在好像不用了。」凌翼雲一臉遺憾地要走開。

映菊在他背後大喊道:「凌翼雲,你為什麼不問我?」日本的巧克力耶!凌翼雲以前帶給她吃過,真的是宇宙無敵地超級好吃。

「你不是不願意幫我速成補習嗎?看來……你好像不太願意讓我來當你的同學哦!」看著小胖妞臉上賊賊的表情,他還會不曉得她心裡在想什麼嗎?

「真的有很多巧克力和冰淇淋?」她最沒有辦法抗拒這兩樣食物的魅力。

「真的!」要抓住小胖妞的心,就得先抓住她的胃,他找不到第二個女生像她這麼會吃。

「好嘛!為了巧克力和冰淇淋,我幫你補習就是了,可是你自己最好多花一些時間在書本上,不要忙著和其他女生親嘴。」

「小胖妞,你怎麼知道我在和其他女生親嘴?」

「我偷偷跟在你身後看見的。」

「小胖妞,你偷窺我?!」原來他一直感覺怪怪的,原來是有個胖妞偷窺狂在窺看他。

「我哪有偷窺呀!是你們自己沒有注意到有人在看你們,我只是剛好在那裡看鳥窩,不小心就看到兒童不宜的畫面。」不曉得凌翼云為什麼會那麼喜歡和女生交換口水?口水中有細菌,會傳染疾病耶!

「小胖妞!」

映菊捂起耳朵,然後她遠遠地看到老師朝他們過來,便抓起凌翼雲的手,往教室跑去。

「你跑那麼快做什麼?」小胖妞的手滑滑嫩嫩的,很好摸。

「老師來了!」

「老師來了就來了。」

「老師長那麼帥,我才不要讓老師對我的印象變壞,以為我上課時間在外邊逗留,我可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小胖妞,你有勢利眼。」

「我才沒有勢利眼,你這個鬥雞眼不要批評我。」

兩個人在吵吵鬧鬧中,一同走入教室。映菊告訴同學老師來了,教室內立刻變得比較安靜,而他們各自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映菊坐在第五排第四個位置,而凌翼雲則是坐在她的後面。

凌翼雲坐在映菊的後面,玩弄地抓著她兩條可愛的長辮子。

映菊回過頭,警告他說:「凌翼雲,你再玩我的辮子,我就不幫你補習。」

他的手離開她的髮辮說:「好。」她不幫他補習事小,萬一被留級,變成小胖妞的學弟,那可是一件恥辱的事。

凌翼雲和映菊恢復和平相處后,老師走入教室內。

「這個學期,我們有個新轉來的同學。俊拓,你向大家介紹一下你自己。」

山野俊拓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姓名,接著對在底下的同學介紹說:「我叫山野俊拓,每一次我都希望能固定地待在一間學校久一點時間,但是每一次總是無法如願,希望這一次不會又那麼快退學,像我這麼優秀的人,不僅在運動方面或是學業方面,樣樣精通,退學實在是學校的一個損失。」

由於俊拓長得實在太有女人緣,所以他一說完話,底下就響起熱烈的鼓掌聲。

映菊忍不住轉過頭小聲地對凌翼雲說:「真的有人長得像木村拓哉,好帥哦!」如果讓她早一年就看見他,她一定會下定決心努力地減肥,因為木村拓哉喜歡瘦子,為了他,她願意改變她的模樣。

凌翼雲不以為意地撇撇嘴說:「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長得比他帥,一定是你眼睛沒洗乾淨,所以看不清。」

「誰說我眼睛沒洗乾淨,我都用歐蕾洗臉!」

「小胖妞,那為什麼你鼻尖長了一顆痘痘?」他注意看她的臉很久,就是覺得有個地方不對勁,原來是她長了顆痘痘。

「我這是美人痘,你會不會欣賞?」痘痘不能擠,要讓它自然地消失,不然會留下疤痕。

「小胖妞,我比較欣賞你的胸圍,不是C就是D吧!而且還有成長空間,讓人嘆為觀止哦!」小胖妞身上每個地方都很胖,就那個地方胖得最對位置,不曉得會不會像小胖妞的臉一樣好捏?

映菊雙手環胸唾棄道:「色狼!」凌翼雲怎麼會知道她的尺寸?大色鬼一個!

她回過頭,專註地看著在台上的山野俊拓,眼神流露出迷戀的光芒。

「俊拓,你想要坐哪個位置?」老師對俊拓問道。

俊拓四目梭巡了一下,台下的女生眼神都流露出希望他坐的位置是在她們身旁的光芒。

他指了一個位置說:「我要坐在那個小美女的身旁。」

映菊指了指自己,往四周張望一下,有點訝異他說的人會是她嗎?

俊拓點了點頭說:「就是你的身邊,可以嗎?」她和他今天早上遇見的大美女,有一雙相同的眼眸,讓他感覺似曾相識。

「好!」映菊忙著點頭。凌翼雲每次被她逼迫才願意叫她小美人,可是山野俊拓都不用,看來還是山野俊拓比較有審美的眼光。

老師禮遇新來的轉學生,要坐在那一排的同學,向後挪一個位置出來。

女同學都羨慕地看著灑盪的俊拓走到映菊的身旁坐下。

「你好,我向你正式介紹,我是山野俊拓。」

她露出甜蜜蜜的笑容道:「我叫江映菊。」她的夢中情人竟會出現在她面前,吃完凌翼雲這一回的巧克力后,她下定決心一定要減肥。巧克力誠可貴,帥哥價更高。

翼雲看著兩人,感覺自己的心有點難受,好像被什麼梗住似的。他不喜歡小胖妞的注意力落在別的男生身上,或者該說,非常的不喜歡。

老師的聲音揚起。「映菊,你下課好好帶山野俊拓同學參觀我們學校。」

「好!」沒想到,夢想中的木村拓哉,居然會出現在她的身邊,好幸福,她好想睡著哦!但是不行,她要留給帥哥一個好印象。

凌翼雲感覺自己的心中,不是滋味極了,這一節課似乎過得特別地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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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狼情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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