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化魔
殺，我要殺了她！」一聲嘶喊幾乎劃破我耳膜，頓時中震得失去了飛翔的能力，重重的自天砸下，落地驚起的火焰焦化了我尾翼一簇鱗羽。
火焰熊熊燃燒著，喉嚨里乾澀的滾出「是誰？是誰在說話？」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這聲音果真是從自己身上出的，就像是我在自言自語，自我對白一般，聲音是我，說話的卻不是我！難道說，難道說我經受不住打擊，瘋了不成？在地上滾了一圈化回人形，隨著這個動作我狂的笑著，在地上滾著，捂著肚子笑得心幾乎揪在一起，眼淚卻流不下來，人類的眼淚在這樣的高溫下何以生存？
「他死了。」這句話還是又出現了，我忘記了狂的笑，用力的捂住雙耳，拚命的喊著「不準說話！」
「他死了。」
我頓時靈魂又一震，脆弱得靈魂彷彿瞬間應這一震碎裂出紋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又化回鳳凰，高聲悲鳴，展翅再次瘋狂亂竄。一聲接一聲的高鳴，不知道是想驅趕那個聲音，還是驅趕自己，墜落再飛起，那一瞬間似乎真的很想同那個聲音一起死去。
突然間靈魂又是一盪，從中直直墜落，眼前的火海瞬間消失，就像是有無數的黑洞從不同的地方吞噬著包圍過來，一點點的顏色盡失，直到看著它們吞噬到了身體，羽毛也瞬間被侵蝕不見，這好像是無盡的墜落，一直一直墜落，看著尾翼沒了，雙翅沒了終我雙眼也被吞噬掉，再也感覺不到墜落，再也感覺不到顏色，再也感覺不到自己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
突然一點光出現瞬間我便能感覺到了手心被人拉住，就像是倒放一般，光色擴開能看見無盡黑暗中出現了兩隻手緊握，一隻是我一隻是誰？
「恭候多時了。」隨著這個落下一瞬間光色就像光一般擴展開，我知道自己躺在地面，抓住我手心的人是曾經入魔境中見過的古代女子，她將我從地上拉起「你不想殺了她嗎？」
「殺？」
她笑笑「對。殺了鳳凰。」
「火鳳凰？」火鳳凰…我想起來了。火鳳殺了子夜。火鳳凰殺了子夜！不。子夜沒死！他不會死！
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他死了！宇宙之中再也沒有這個人了！煙消雲散！他死了！」
頓時我連掙扎地力氣都沒了。雙腳一軟跌坐在地。看著她。一字字地重複著她說地話。
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前所未有地震蕩嘔出一口血來。接下來。再也聽不見自己地心跳聲。彷彿心臟這次真地已經死了。
四周除了黑暗與絕對地死寂也沒有什麼。
也許還有別的，也許還有我一直再重複的話只是我自己聽不見，無法思考。
突然間整個世界震動了一下，就像是被狠狠的砸了一下，我站起來，不這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出世的是我，夭折的應該是我不會是子夜，不會是！
可記憶根本不會饒過我。
彷彿又再次看到子夜站在我面前不再是子夜，而是夢境中一直出現的銀白白凈的世界中，他得身影終於不再孤寂，紫色的瞳孔是如此溫柔，他淺淺的笑著「原來你從未忘記過我，你還記得我最初的模樣。」他明明在眼前，卻觸碰不了，卻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我痛的無法出聲，痛得喉嚨都無法動一下。
他伸出手來想擦拭我面上的淚痕，卻從我臉上如不存在一般撲空，隨著手穿過我臉頰時他竟然越來越透明，就像是青煙消散一般，只是一瞬間他就消散在空氣中，隨著這一瞬間我只覺得心是碎了。我分不清真與幻，彷彿再一次重複著那一瞬間，我終於知道我與子夜的共享一旦斷開是如何的強烈，是如何的痛，就像是生生被人將靈魂撕開，從此再也不能全，殘破不堪。
他，原來就是子夜，原來，一直我都記得，原來夢中始終看不到面容的人卻一直陪伴在我身邊。
「白…澤…」我顫抖的聲音不知是怎樣吐出的，耳邊似真似幻再次響起那銀鈴般的聲音「我想好了，我先去做永恆存在，那種不屬於真諦碎片範圍的永恆存在，用一個永恆的時間去愛你。」
永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笑還是在哭「可是用一個永恆的時間去愛人的是白澤啊！」
這時古裝女子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是的，你沒有遵守。而他卻用了自己永恆的時間去愛你。永恆不是誰都承諾的，輪迴重生一直遵守直到元神俱滅才是永恆，你沒有遵守，你沒有！」
我重複著她說的話，一瞬間終於明白，那襲白衣是我，是我信誓旦旦的許下承諾，而卻是由白澤來遵守。
女子的聲音猙獰變異「是的，你是個薄情寡義的人，你是個無愛的人，你現在明白了吧？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終於死了你心痛嗎？你根本不配得到愛，你根本什麼都不配。你真可憐，宇宙之中再也沒有會愛你的人了，哈哈哈！」
「這蛋糕可不是普通的甜食，它是有魔力的，能令人幸福。」是子夜的聲音！我像是瘋了一般推開身邊的女子「我要吃蛋糕。」女子用力將我一扯，我再次跌回來「你想逃避嗎？」
子夜啊，你從助我化形后就全都想起來了。
那一瞬間所看到的痛苦從你眼眸中眉宇里散出來，全是你獨自承受了，對嗎？
從我將車輪下的那隻貓救出時，你即使什麼都想不起來卻一直守護我，關心我…突然之間我彷彿又看見真實的他站在我面前，他笑得很甜，他眨眨眼「守著你，保護你，看著你三選一，選吧。」我一時之間分清真實竟回答「三個都是。」可他就這麼在我眼前消失了，這一瞬間我終於明白又是幻覺。這時耳邊似乎歷歷在目是那句「願在我有生之年能令你得到幸福。」我幾乎快崩潰了，哭喊著「用你的命換我活下去就是幸福嗎？」
低沉陰冷的聲音在耳邊再次回蕩「殺了她，撕碎她的靈魂。」
我重複著，一遍比一遍更強烈。
頓時渾身散出火焰，化形成鳳衝天而起回到的是自己的世界中天的火海似乎也在沸騰，為我的恨意沸騰。
我知道，即使我已然出世，但跟火鳳凰之間的聯繫能使得我找到她所在，底旋著迅的出現一個如黑洞般的巨大口子，我瘋了似得往裡面撞擊去，我知道只要闖進去就是她藏身所在她的世界。
一次次的撞擊，兩邊世界都開始了震動，劇烈的搖晃著，就當我璇翅再度撞擊的時候連接的口打開了知道是她打開的。但我那時除了滔天的恨意殺意，什麼都沒有，當衝進這個世界，本是我出世的地方時
絲熟悉，沒有一絲別的情感只有腦海中魔咒般的殺
我滿身火焰如箭矢一般沖著中心攝去，她仍舊是鳳身但此刻身上毫無一絲獸得氣息，只是安靜乖巧的爬在火凰身上。
我高鳴在他們頭頂盤旋，雙眼只有殺伐的火焰「正好，你們都在，一起從這個世界消失吧。」
突然之間自上空一道雷電直劈下來雷電顯然是沖她來的，但我在上空卻無意替她擋了一道時被這雷電劈得震開百米。這不是雷電，這絕對不是一般的雷電。
抬眼看向上空間上空正與非常的度迅捷的聚集著黑洞一般的東西，那東西逐漸擴大黑的洞里有著跟雷電相仿的摩擦，伴有雷鳴聲，那種強大的氣息甚至連我都有些畏懼。
她緩緩睜開眼，看著我「放心吧，我挨不過天罰的。」
是天罰！我怎麼忘記了，她要接受天罰的，如果說子夜並沒有犧牲自己，她在我出世的瞬間將我回元，她將成就無尚力量，這天罰她是過得了的，過了以後，她將會是如同命運一般的存在。鳳產子非常奇特，當子完全成形時就是出世之時，出世后子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睜眼，一旦睜眼就會從母親的身邊消失，進入自己的世界中。而在子睜眼之前，母親隨時都可以倒將孩子吃了一般的效果，就是所謂的回元。可她卻狠辣得要我的靈魂做自己的補品，這一切的算計早就從我第一世時策劃了，她知道精靈族的血脈延續是直通靈魂的，所以她產下了我，甚至於她早算計好天火封神，有了神位，天罰后就會追職，到時候恐怕她也會成為命運或者是新的神。若不是出世時一瞬間的母子連心，我根本不會知道自己從出生開始就一步步的被她算計在其中，甚至拿捏好我隕落時的成熟度，她不願意浪費一絲一毫，甚至一直等到我完全成形出世靈力最高時才狠下殺手。
一聲劃破天異常尖銳的鳳鳴從我喉嚨中出。
她愛憐的與火凰對望眼，就像是那一瞬間她已經幸福無比，沒有所求「火凰，天罰就要開始了，抱緊我。」
火的瞳此刻是無比的柔和。
子夜，白澤，子夜…代我出世，代我夭折！「偷天換日！哈哈哈哈！火鳳凰你偷天換日，到頭來又被別人偷天換日從你肚子裡面調了包，哈哈哈！我永遠忘不了出世時他的元神消散的瞬間，你不是深愛火凰么？你們想死在一起，沒門！我要讓你嘗嘗萬劫不復的痛苦！」
一聲高鳴，我盤旋而起，將此時落的第二道雷吞進肚裡，一瞬間猛衝在他們身上一爪挑起火鳳凰，肚內倒轉將雷劫從口中吐出砸在火凰身上！
火鳳凰驚鳴一聲，頓時火焰四漲滔天殺意沖著我飛了過來，僅一瞬間她已被我爪傷，火凰顧不得自身的傷勢，高鳴一聲也沖我殺來。
我知道火凰已然垂老，靈力已盡枯竭，威脅不到我什麼，火鳳凰本想成『神』賜生（她本想成為命運一般存在後，就能動用宇宙的力量賜福火凰，到時火凰就不會消散會重生，也許她甚至想過再設計些什麼從而使火凰也能得永生）但她的算計早就撲空了，她心知火凰靈力完全枯竭時他就會消散，既然如此兩兩乾脆死在一起，感受同死的幸福，但我絕對不會讓她得逞。不會！這一瞬間，我已然不知自己已經化魔。
我幾乎瘋了，當火凰衝上來的瞬間，我根本不顧火鳳凰的攻擊，運足靈力攝向火凰，將他重重的砸開，火鳳凰驚鳴一聲也不顧殺我直飛向火凰，我迅捷得擋在她面前，此刻第三道雷落下，我張口高沖吞下倒轉身體將雷倒攝在剛砸落的火凰身上。
看著他們痛苦不知為什麼我竟然笑了出來，這笑聲扭曲怪異卻異常響盪「母親很傷心？真是奇怪了，為兒正在**的獵物母親為什麼會傷心，哈哈哈哈。」我展翅高飛在他們上空旋轉，看著火鳳凰痛苦擔憂的擋在火凰面前，她聲音似乎有些沙啞「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是在救母親哇，一想到你將魂飛魄散，總是不舍，索性幫你轉移天罰。」接下來的聲音彷彿不是我的，怪異扭曲異常恐怖「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我的目標啊！」而我竟然不再是自己，滿腦子只有暴虐。
此刻火凰靈力不支，身上漂亮的羽毛也有些地方焦糊。這使得我更是興奮，即使吞下天罰時受到的苦痛彷彿能看到這樣的成果就像是止痛藥。
「子夜在我出世前一瞬間將自身所有靈力分享給了我，全然彌補了不能在你身邊出世的靈力流失。哈哈哈，就像這力吞山河的能力現在看來多麼實用啊！實用得能幫助你逃過天罰！你得到的是什麼？真是虧啊，什麼滋補的靈力你都沒回元到！你得到什麼了？」怪異扭曲恐怖的聲音刺耳的響起「你得到的是我最重要的人，他－的－命！」
此刻第四道雷已然落下，我直接瞬間移動到雷前一口吞下，笑著在他們上空繼續飛旋「還有五道雷呢，九雷一下，真正的天罰即將開始。九九劈形，九罰攝魂。多有趣啊。」
這時火鳳凰突然狂笑了出聲，似乎在嘲笑我的幼稚「將死何足畏懼？」只見她集聚靈力我以為她準備拚死一搏，誰知她竟然直接擊向火凰，而火凰那一瞬間眼神卻無比溫柔彷彿要接受的不是殺伐而是心愛人的撫摸，火鳳凰的眼神中也沒有殺意儘是溫柔，彷彿她做的事並不是殺，而是愛。
我高鳴一聲瞬間移動到他們身邊想阻止，但還是晚了，火凰瞬間羽毛化為無比閃爍不同深淺的紅，隨著我移動帶來的風煙消雲散，化為無盡粉末燃燒殆盡。
火鳳凰昂著頭，神情就像是國王一般的驕傲「讓火凰死在你手裡不如我親手送他上路，你以為能威脅我什麼嗎？天罰三十六次形劫次次比前者倍增，九次罰劫同上，你敢接下多少？只要你接不下，我便應劫，一旦應劫你奈何不了我。
能傷我者只應天，不是你！」
「好，好得很，值得鼓掌，多麼豪邁的話語。那我就在一旁欣賞你被天罰折騰的慘象吧。」說著倒退回去此刻天上再落一雷我順勢將肚裡雷吐出，兩道雷鳴相纏在一起朝著火鳳凰頭頂落下，她只是高傲的昂著頭，目光不躲閃的迎接兩道雷。
突然之間我有一瞬間想接下兩道雷，要知道只要她應劫，我就根本接不了了，到時天罰就會如長眼有智慧一般，任何人都阻擋不了它要去向的目標。之所以那一瞬間想接下並不是說我非魔，相反是覺得看見她那種毫不畏懼似乎很得意的樣子覺得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