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醉倒在愛的美酒里

第十四章 醉倒在愛的美酒里

「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留在中文系。現在改口了,獎金沒有老師拿的多,活不比任何人乾的少。」龍莉輕嗟一聲,舉杯和展毅碰了一下。「來,展館長,祝賀你成為我的領導。」

「龍主任,你已經喝的不少了。」展毅很想開導一下龍莉,他知道這一次調整自己分明成了龍莉最大的絆腳石。已經調到墟城組織部當副部長的吳信船很想把展毅要到自己的身邊,但展毅說現在到處都在體改,到處都在調整,到處都在下崗,還是在學校穩當一些。他給吳信船訴苦說,在組織部,我一直以為自己不是把副部長的活幹了,而是部長的活也讓我幹了。也許這只是一句牢騷話,但還是被現任領導知道了。展毅這樣向王社和龍莉訴說着自己的遭遇,他說,「其實,我是不想來圖書館的。我知道,龍莉龍主任完全夠副館長條件的。只是校領導這樣安排,我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是的,你是把部長的活幹了。」我說着拍一下展毅的肩膀,詭秘地笑了笑。

「算了,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展毅覺得自己現在應當是多了一份穩重和成熟的,他想,憑自己的閱歷,現在應當表現得穩重之中深藏銳氣,成熟之中而不驕矜,對人要有寬容和豁達,要寬容別人,要拿得起放得下,要笑對人生的風風雨雨。他並不乞求自己能象一棵大樹那樣挺立在風霜雪雨中,但依然在屬於自己的領域裏不斷求索,在事業的風口浪尖上拼搏,奮勇前進,尋求一個屬於自己的位置。面對殘酷的生存競爭,他必須努成為一個強者,坦然接受生活中的偶然和必然,經歷各種磨難和失敗的洗禮,否則就有可能被時代所淘汰。「在市場經濟面前,墟城沒有一塊凈土,現在,說什麼也沒有意思了。王社,龍莉,說實話,以後有選派幹部到外面的話,我會報名出去的。呆在這裏,總是給文化人打交道,我真受不了。」

「你想出去,去哪?」我睜大了眼睛,「想下到縣裏去?別神經了。墟城的四縣一區,哪個地方不是鬧騰得焦頭爛額。算了,不光是咱們墟城,在整個中國,最難的就是人事調整了。」

「我只是想換個環境,去哪裏都行。」展毅遞給我一支煙,點燃后深吸一口。潔白的靈魂在音樂的浪花尖上悠然的跳舞,盪起詩意的漣漪在廣袤的夜空裏自由自在的飛翔。真正的愛跨越生命的長度,靈魂的廣度,能以各種形式存在,龍莉覺得女人在這個世界上男人最需要的,但還應當有一個知己。

和我一塊回到辦公室,龍莉拉開窗帘,打開門窗,泡了杯濃茶遞給我面前。

「有一個紅顏知己真好。」我呷一口茶說,「是吧。龍莉,你什麼時候和文正結婚?」

「結不結婚也就是一個形式而已。」龍莉捋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喝得有點多了,你那個戰友展毅挺神秘的,有些人捉摸不透。」

「那就不要捉摸他了。」我點燃一支煙,「剛才我說有你這個知己真好。」

「還是老婆好。」龍莉嬌柔地依附在我身邊,「當你卧病在床與痛苦激戰的時候,拉着你的手慌張無措淚流滿面的那個人必是老婆。她怕你痛,怕你死,恨不得替你痛,替你死。她哭哭啼啼,她痴痴纏纏,讓你感動,讓你心靈難安。知己不哭,她只是站在床頭,靜靜地凝望着你,閱讀你的心靈,然後用她的口她的眼她的心告訴你她知道你痛在何處,她理解你,願為你默默分擔,讓你靈魂不再孤寂,令你欣慰。哭,是愛,不哭,是因為懂你,一個男人生命中有一個刻骨銘心愛你的女人,又能有一個心有靈犀懂你的女人,夫復何求。結婚,是一個形式,你最愛的人,在你出門遠行,音信全無,待你漂泊夠了,蓬頭垢面地站到她面前時,她只是盈盈地笑問好久不見,玩得開心吧。她不會提及她的牽掛她的憂慮,永遠不會提。她知道提那些東西不是她的事,她只想友情,象一個頑皮的勾魂鬼,一隻眼睛對着你就那麼一擠一眨,便把你身上所有的男孩的那部分淘氣熱情活躍的分子勾了出來。在她面前,你惟有投降,無路可逃。實在也是不能逃,不想逃。在老婆面前男人可以是倦鳥是浪子,可以疲憊孤獨無助逃避怠惰,而她是能接納你的黑夜,給你安靜,做你恢復能量的空間。」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有那麼一位異性朋友,是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機緣,她時而近在咫尺,時而在水一方,但你卻能感受到她在生命里存在,她是曠世的絕代佳人。和羞走,倚門回,卻把青梅嗅,她渾身洋溢着親和力想像力,帶給你如沐春風的愉悅,無論身在何方生何事都能感受到的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還有人會關注你傾聽你,她對你生命的獨特閱讀方式,實在是你今生無法抗拒的誘惑。又因為是知己,故她能把所有的出點都放在為你着想的角度,本着理解,本着支持,也本着友誼的光光艷艷,她寬容着你親密着你,她實在是已把知己一詞的內涵推上了出神入化的頂端。朋友是酒,女性朋友無疑是非常醉人的一種,她會更心細,因為地位不同,又比情人更能幫助男人;假如是一位充滿鬚眉氣質的紅顏,做事甚至會比男人更得力,這是多美妙的事情。有的女人天生適合做朋友,她喜歡輕鬆的關係,討厭束縛。和那樣的女人相處比如在酒館喝酒,可以和同性打酒官司,一杯一兩地計較,對她卻不能這樣。由此說來,異性朋友可以激男人更多寬容和理解,而且心甘情願。這是性別特徵,強大的喜歡照顧弱小的。於是女人得到了愛護,男人也滿足了雄性的虛榮心,把愛戀變做友誼送給她,在家對妻子百般疼愛,在外和她相濡以沫,這便是今生最美麗的相遇。」

「還行,你沒有結婚,很懂人生,也懂女人。」龍莉坐在我的腿上,「你在想什麼。」

見我兩眼失神地盯着熱氣騰騰的茶杯,龍莉沒有體會到她想要的那一種溫度,她覺得王社似乎有些冷靜和冷漠,她燃燒的**漸漸冷卻下來。

「龍莉,也許你我的相識只是一種經歷,你我都在經歷中成長,在經歷中磨練,在經歷中追尋,在經歷中得到或失去。能夠令人欣慰的是兩個人都是朝着自己理想的方向展,那一份情愛,卻是脆弱的。」

「我有時候也感覺著兩個人的愛不是以往的那種愛了,就算兩個人相擁,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感動,是種自欺欺人的愛。王社,我也很迷茫,甚至是有些痛苦,與其說是愛的捉弄,不如說是被自己捉弄,而留下的只是一聲嘆息。現在,我把自己看得最重要,別人都是附屬品時,到這裏上班以後,我的心是一個有限空間,誰重誰輕都有個順序,細想起來,我也有很多痛苦的理由,並不亞於離婚群里的怨婦們。可我卻常常感覺不到痛苦,並非我在痛苦中麻木了,只是痛苦是一種心情,需要時間來品嘗,可我的時間排得太滿,都來不及去享受痛苦。在部隊里,自己只是故作輕鬆。可我內心,非常沉重。人是隨着環境而改變的。當他的生活環境,無法改變時,這些惡習就會伴隨着一輩子。總覺得沒有人理解自己落寂的心緒,文正,你可能不知道,沒你的日子是多麼的難捱,連太陽都無精打彩連月亮也很疲憊,留下的卻是柔柔的絲絲疼痛。」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幽幽相思占心頭,塵緣如夢,繁華落盡幾番起伏總不平,到如今都成煙雲,情也成空,宛如揮手袖底風,幽幽一縷香飄在深深的舊夢中,一身憔悴在風裏回頭時無風也無雨,荒草野地孤獨無人訴情衷,人間有我殘夢未醒,一城風絮滿腹相思都寂寞。每一個人都擁有生命,但並非每個人都懂得生命,不了解生命的人,生命對他來說,是一種懲罰。也許人生的真理,只是藏在平淡無味之中。也許你我都不要把單純的事情看得很嚴重,那樣子會很痛苦。隨緣不變,不變隨緣,大多數的人一輩子只做了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當你手中抓住一件東西不放時,你只能擁有這件東西,如果你肯放手,你就有機會選擇別的。雖然我們不能改變周遭的世界,但你我可以用慈悲心和智慧心來面對這一切。以心相悅以心相伴的人不一定是夫妻,可能近在咫尺也可能會相隔遙,相互想念時不一定會告訴對方,但一定在心裏時時牽掛能讀懂對方的每一個眼神,能明白對方每句話的含義,能容納對方的所有瑕疵,肯為對方付出關愛為對方捨棄自己的歡娛。這就是一生的朋友,是心靈的依戀。」我理一下龍莉的眉頭,一聲輕嗟,「人生得一知己是種幸福,又何嘗不是一種無言的痛。不是每個擦肩而過的人都會相識,也不是每個相識的人都會讓人牽掛。至少我們在今生沒有錯過,在雙眼相望的時候找到了愛的緣份,感謝上天給了我們這次相識相戀的緣份。曾經我也讓你焦灼和無奈,曾經你也讓我等待和期盼,也曾經我們都忘了自己,體會那心跳的感覺和纏綿的愛。我會為你永遠的祈禱和祝福,願你永遠的幸福平安,當你傷感的時候,我會和你一樣的憂鬱。你應當儘快和文正把結婚儀式辦了,以後,當你夢見我的時候,那是我在想你。偶爾的時候你也會想起我,想起我曾經愛你愛得那麼深。」

「王社,你不要這樣說。」龍莉抬起頭時,已是淚水滿面。她起身打開辦公室的房門,「我要走了。」

龍莉說走時已經走出了門外,出了教學樓,滿天的烏雲黑沉沉壓下來,樹上的葉子亂鬨哄的搖擺,地上的花草卻笑得渾身抖動。突然嘩嘩下起了傾盆大雨,雷越打越響,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積水越來越多。黑雲象一群奔騰咆哮的野馬,一層層漫過頭頂,越聚越厚,越壓越低,天地間一片漆黑。噼劈啪啪,喀嚓一個炸雷,好象炸裂了天河,雨越下越大,肆虐的雨水是無數條線似的刷刷落下。

「回來。」我衝過來一把拉住龍莉,「就是走,也要等雨停下來。」

雨沖洗著龍莉和我身邊的一樹木。無論是橫著下,或是斜著飄,兩個人面前一片煙霧彌蒙。風搖撼着樹的枝條,樹歡快地揮舞起雙臂和風一起舞蹈。文正擁著龍莉走進一座護林房裏,進了屋子,龍莉抹一把臉上的雨水,望着門外滂沱大雨,她輕吟到:下雨的天氣容易讓思念瘋長,雨滴帶着我的想念鑽進土裏悄悄融化,滋潤那些植物開出想你的花。很想在自己哭泣的時候,有個人會輕拂我的,讓我靠在他肩膀上,任淚水濕潤他的衣裳,攬住我的肩,為我撐起一片天空。

浩緲煙波,水天一色,龍莉被眼前景象帶到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世界。暴風雨中的小屋,水霧瀰漫的水世界,到處流蕩著淡淡的哀愁,空氣里充斥着難以言喻的愛戀。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我把龍莉拉回教學樓,兩個人愣愣地望着門外如注的雨水。苦雨歷時彌久,陰雨渺渺,始終不見停下來。我和龍莉內心的衝動也在不知不覺慢慢滋長,緣分冥冥中註定,雨水籠罩了他們的感情,朦朧曖昧飄忽莫測,纏綿的雨就這樣下到了他們的心裏,滋潤了兩顆落寞的靈魂。愛的迷離繾綣,也使他們體味出所暗示的愛戀之悲涼。雨也歡欣,雨也哀怨,雨也相思,廣闊的雨中世界傳遞著兩個人刻骨銘心的愛戀之情。

「這鬼天氣,一下起來就沒個完,到處濕漉漉,灰濛濛,陰慘慘的,搞得人心火躁。」我把龍莉擁回辦公室,他擁抱着龍莉,看到龍莉展現出明麗的笑容,清澈明凈的雨水彷彿是她明亮的眼眸。她柔軟的秀紛紛揚揚,飄飄洒洒,絲絲縷縷,濕濕潤潤,清清涼涼,柔柔和和。王社用手指輕輕梳理著龍莉濕漉漉的頭。「我從小到大都非常喜歡雨,喜歡雨的那份純潔和明凈,那份溫柔和纏綿,那份空靈而飄渺。」

龍莉又重新坐擁在我的懷裏,那衣香鬢影和繾綣的青春律動,使夜在這裏瀰漫着濃濃的暖意,她與我眼神交流的一剎那,雨中的辦公室內溢出一種極其浪漫的氣氛:一朵過眼的雲會叫醒一世的滄桑,一個擦肩的人會輕輕搖落你的所有的盼望,一雙溫柔的小手會融化了冷觀人間的世態炎涼,一副寬厚的肩膀搖曳著人間嚮往的天堂,一顆滾燙的心去努力兌現所有的夢想一場狂風暴雨肆無忌憚的將喧鬧的都市掃蕩,一片洶湧波濤的海淹沒了憤世疾俗時的年少時光,一段難以割捨的情依然深深的烙著心房,一份刻骨銘心的愛明白了撕心裂肺傷斷肝腸,一個人漂泊的家詮釋着什麼才是失魂落魄淚滿兩行,一個破土而出的新芽呼喊着什麼叫希望,一參天的大樹顆狂風屹立脊樑,一場突如襲來暴雨才明白了什麼叫親人不能兩相望。

龍莉對我的凝視讓我突然感到身上不由地打個冷戰,我不敢看龍莉明媚閃閃的眼睛,只覺心跳得厲害。模模糊糊中,我感到一雙滑膩冰冷的手鑽進在我身上緩緩地滑動撫弄。我一陣子喘不過氣來,心中卻又充溢着一股說不清楚的舒服激動驚駭,還夾雜着恣肆泛濫。我捉住那雙手,一陣更大的衝動淹沒了我。我的沉默鼓舞了她,一時間,我覺著自己是強健的,更緊地摟住她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是感受到身體的驟然膨脹,熱燥得喘不過氣來。我想泄什麼,又想吞下什麼,還想從她的身上得到更多的東西。我幾乎想撕碎了她,聽到她出柔弱無力的呻吟,我愜意極了滿足極了,那個曾經帶着微笑給他溫柔的龍莉完整地向他袒露出自己的脆弱。人生沒有綵排,每個人不能總為昨天的遺憾而嘆息,因為昨天已成歷史,已確鑿地寫在你的人生上,抹不去擦不掉;也不能把希望寄予明天,因為明天是多麼的不可預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要讓今天成為明天的遺憾,人生過程中挫折總是難免的,但是希望永遠不會絕滅。就象那棵看似乾枯的無花果樹一樣,希望其實一直還在。只要不輕易放棄,凡事都有轉機,每個人都會等到自己的春天。角落中受傷的靈魂有了愛,把苦難當作一種難得的經歷,學會寬容,寬容世界,寬容一切,學會感恩,感謝生活,不消極麻木脆弱,就是人生的征服者,而不會被生活的風暴所摧毀。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上的痛苦,而是施加在精神上的痛苦。這種痛苦是最殘酷的,它是由人給自己製造一種莫須有的危機,並通過心理上的不斷強化來加重危機的力量,直到最後自己把自己的意志壓垮,喪失了生的希望與勇氣,使自己的精神完全崩潰。人總是習慣於埋藏自己封閉自己將心門關得死死的。其實,把心靈的窗戶打開,外面的陽光就會照射進來,燦爛的陽光就能驅散人性中的陰霾。對待周邊生的一切事物變化,以平和心接受,本着凡事內求的原則,在體驗中成長,行有不得,反求諸己,調整自我,適應外界,帶着希望懷揣夢想,要做的只是一任揚帆起航。我覺得他和龍莉這一次的相親相愛似千年陳酒,酐醇飄香,讓他沉醉。似一純凈的小詩清新洋溢,讓我沉思。這一份愛如詩如畫如煙如雲,是夢是幻是虛是實,我醉倒在愛的美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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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開花的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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