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公主,你又要出去呀?」奶娘對已一腳踏出門外的琦琦說。

「嗯,我出去走一走嘛!」怕奶娘再羅嗦下去,琦琦拉著碧蓮、小翠很快的逃出去了。

「公主……」等奶娘追到門口,琦琦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公主也真是的,三天兩頭就往外跑,真拿她沒辦法。」

可不是嗎?也不知道公主在忙些什麼,她就是坐不住,一天到晚就喜歡待在外面。

前幾天聽小翠說公主還到梅林看了梅娘娘,到太真宮去找楊娘娘,那天還喝得酩酊大醉讓楊娘娘的人用轎子給抬回來。唉,以前的公主是靜得過分,現在的公主又太好動了,真教她這個奶娘難為啊!

逃離了奶娘過分關懷的叨念,琦琦蹦蹦跳跳的走著,心裏盤算著今天要到哪裏去好呢?她在這行進間看到了前方有一群人朝她走來,她停下來,驚喜的看著來人。「岑凱……」她低喃著。

岑凱也是一臉的驚喜迎向她,殺風景的是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她美艷冷酷的臉不禁讓琦琦心中起了一股寒意,她站在離她只有三步之遙,冷冷的開了口。

「靜樂,是你呀!」

「你好啊,廣平公主。」雖然有夠討厭她的,不過看在靜樂公主的份上,她好歹也要保持一下自己該有的風度。

廣平公主用眼角瞄了岑凱一眼,她看到他溫柔深情的目光和琦琦的目光相對,一把怒火在她胸口燃起,她狠狠地瞪向琦琦,粗聲道:「你讓開,讓本公主過去。」

讓開?琦琦奇怪的看著她,這路這麼寬,五個人一起走也擠得下,她居然要她讓開,這個廣平公主是不是有毛病啊?

「叫你讓開聽到沒有?」廣平公主憤憤的走上前來用力地推開她。

「公主——」在碧蓮和小翠的驚叫聲中,岑凱眼明手快的伸手扶住快要跌到地面上的琦琦。

「廣平公主,你非要動手不可嗎?」岑凱激動不悅的說。

廣平公主看到琦琦在岑凱的懷中,胸中的怒火燒得更旺了。她昂起頭,高聲的說:

「我愛怎麼著便怎麼著,你管得著嗎?」她大步的走過他們。

「哎喲!」她的趾高氣昂只維持了幾秒,在她大步走過琦琦的身邊時,琦琦悄悄地伸出右腳踩住了她的裙擺,就這樣一按一拉,她整個人往前仆倒,臉朝下跌了個狗吃屎,這可笑的姿勢令在場的人都捧腹大笑,包括她自己的四名奴婢,也和琦琦一樣笑得樂不可支。

「可惡!」廣平公主萬分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看她一臉的泥巴,頭上和衣服也都有,大家不免又是一陣譏笑。

「你這個*女人!」廣平公主快如閃電的舉起手來打了琦琦一個耳光,霎時,笑聲停止了,大家都沒有想到她會出手打人。

「你幹什麼?」岑凱怒不可遏的捉住廣平公主的手,他看到琦琦白皙的臉上有著五條鮮明的手指印,因為心疼讓他更加的生氣了。

「你不但推人,而且還動手打人,你……」

「我怎麼樣?」廣干公主怒氣沖沖的說:「我就愛打人,你若看不過,你也可以打我呀!」

「我……」岑凱忍無可忍的舉起手來,這時琦琦立即拉住他的手,焦灼地喊:「岑凱,不要!」

「怎麼,不敢嗎?」廣平公主吃定岑凱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手打她,再怎麼說她還是個公主,而且是頗受皇上重視的公主,岑凱敢動她,除非他不要命了。

「他不敢,我敢。」琦琦一面說,一面賞了她一個耳括子。

「你,你敢打我?」廣平公主摸著左頰,眼睛張得比銅鈴還大。

琦琦不急不緩的說:「你是公主可以打人,我也是公主,為什麼不可以打人呢?」

廣平公主快氣瘋了,反了,真的反了,連靜樂都不怕她了。她作勢要撲上前去,卻被她的奴婢緊捉著不放。

「公主,你別衝動啊!」

「放開我,我今天不好好教訓她,我這個公主也不要做了!」她大吼大叫的說。

「是誰的公主不要做了?」隨著一陣輕柔的聲音到來,楊貴妃盈盈弱弱的走過來。

她是正好路過這兒,聽到這裏吵吵鬧鬧的,所以就過來看看。

「靜樂,是你呀!還有廣平也在這兒。」楊貴妃輪流地看著她們兩個,覺得奇怪的問道:「你們兩個的臉是怎麼一回事啊?」

「喔,沒事的,娘娘。」琦琦打哈哈的說。

「誰說沒事,娘娘,靜樂她打我。」廣平公主惡人先告狀了。

「哦?」楊貴妃秀眉微蹙,對廣平公主,她一直都不喜歡她,雖然皇上相當喜愛廣平公主,但是她驕傲自大、蠻橫不講理在宮中是出了名的,楊貴妃總是和她保持一段距離,不是怕她,而是不想她們之間有不愉快發生。她看看廣平公主,淡淡的說:「你說靜樂她打你,我想你也打了她不是嗎?我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不要和靜樂計較了好嗎?」

廣平公主不悅的看著她,冷冷的說:「這是我和靜樂之間的事,如果楊娘娘不能解決的話,那就請你不要插手管這事吧!」

「你……」好大膽的丫頭啊!楊貴妃絕美的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這時廣平公主的奴婢們嚇壞了,在她身後害怕的說:「公主,楊娘娘你可千萬得罪不起呀!」

「羅嗦!」廣平公主也有點後悔自己因為生氣而口不擇言,可是她就是氣不過嘛!楊娘娘分明就是護短,現在話已說出口,能挽回嗎?

她看著琦琦,咬著牙說:「靜樂,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們的帳以後我再慢慢跟你算,我們走!」地帶著一肚子的氣走了,臨走也沒有向楊貴妃道別。

「娘娘,謝謝你替我解圍。」琦琦感謝地說。

「沒什麼,沒幫上什麼忙。」楊貴妃說:「只是廣平公主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吧!壓根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裹。」她看著站在琦琦身邊的岑凱,點點頭說:「好俊的男子,靜樂,這位是……」

「他是岑凱,原來是我的貼身護衛,可是現在是廣平的了。」琦琦嘆著氣說。

「原來就是他呀!」楊貴妃記得皇上曾告訴她這件事,那時她就覺得不妥,哪有這種強佔人家貼身護衛的霸道事,這種事也只有廣平公主做得出來。

「靜樂,你放心。」楊貴妃執起琦琦的手,向她保證。「無論如何,我一定想辦法勸皇上改變心意讓岑凱回到你身邊。」

琦琦和岑凱互看一眼,兩人都有點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娘娘,你真的願意幫我?」琦琦問。

「我當然幫你,難道我會幫廣平嗎?」楊貴妃淡淡的笑著,她喜歡琦琦,自然會幫她,但是最主要的是她要殺殺廣平公主的威風,她要讓她知道她楊玉環可不是好惹的,平時是井水不犯河水,她不來招惹她,她自然不會找她的麻煩,但是現在情況可不同了。

「廣平公主,你惹惱了我,這後果就由你自己承擔吧!」楊貴妃在心中念道。

***

「來,我敬你。」楊貴妃笑吟吟的舉杯說。

「謝娘娘。」琦琦輕啜一口美酒,她可不敢再喝醉了,以免又像上一次那樣,要人用轎子抬她。

自從十幾天前與楊貴妃見面後,這十幾天來琦琦沒事就往太真宮跑,對楊貴妃,她有著崇拜仰慕的心理,她想要多了解一下這個詩人筆下最愛寫的唐朝大美女,還好楊貴妃並不討厭她的來訪,她每次來楊貴妃都備佳肴美酒來款待她,能和楊貴妃像朋友般的相處,這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呀!

「娘娘,我常常來叨擾你,會不會令你很困擾啊?」琦琦問道。

楊貴妃柔柔的一笑,「困擾,怎麼會呢?有人陪我說話,讓我開心,我歡迎都來不及了。你不知道,眾多的公主只有你會這麼做,其餘的公主來找我不是奉承我、巴結我,就是想要利用我達成她們的願望,只有你可以很自然的和我相處,陪我說說笑笑的,這才是我最想要的啊!」

原來,楊貴妃也有她自己的煩惱啊!琦琦此時想起長安城最近流傳的民謠:

「生女莫悲傷,生男莫喜歡,君不見,楊家生女兒,明媚又耀祖!」

像楊貴妃這樣獨受三千寵愛的大美人,她的兄弟姊妹皆因她享盡了富貴榮華、高官、厚祿、衣金、戴紫,但在她內心深處,必定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吧!

「皇上駕到!」正當琦琦陷入沉思之際,唐玄宗穿著便袍走進太真宮了,琦琦瞪大眼睛看著這位年逾六十歲的老人。是的,他看起來有些蒼老,嚴格來說他的容貌並不出眾,只有一對銳利的眼睛讓他看起來有當皇帝的威嚴在。

「皇上……」楊貴妃嬌囀的說,迎上前跪了下來。

「玉環,快起來。」唐玄宗哪捨得她跪,急急的扶起她柔軟的身軀。

「父皇……」琦琦心想楊貴妃都跪了,她這個做人家女兒的不能不跪吧!她盈盈下跪,口中念著從電視上學來的話。

「靜樂接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唐玄宗坐在楊貴妃身旁,眯著眼打量著琦琦。「朕聽玉環說最近你常常來找她,是嗎?」

「是的,父皇。」琦琦低垂著頭,恭敬的回答。

「靜樂,你也坐吧!」楊貴妃拉著她的手說。

「好啊!」琦琦屁股一碰地,又趕緊站了起來。「兒臣真的可以坐嗎?」她畏懼地偷看唐玄宗一眼。

唐玄宗不禁抖動了一下雙唇,笑著說:「娘娘要你坐你就坐吧!」

「是,父皇。」琦琦這才放心坐了下來,她看到唐玄宗並沒有她想像中的嚴厲,心情一寬,就口沒遮攔了起來。「奶娘她們都說你不疼我,我看還好哇!你對我還算不壞嘛!」

唐玄宗不明就裏的看著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琦琦被他這麼一問才警覺到:對呀,我這句話說的沒頭沒腦的,難怪皇上聽不懂了。於是她連忙補充道:「父皇,是這樣的,前一陣子兒臣不是失蹤了一段時間嗎?不知怎麼回事,我回來之後就喪失了從前的一些記憶,有許多事都記不起來了,所以……」

「所以你的奶娘才會告訴你朕不疼你?」唐玄宗淡淡的說。

琦琦一驚,不會吧!他不會生氣了吧!她搖著手,慌亂的解釋,「皇上,不,父皇、父皇你別生氣,我不是怪你不疼我,奶娘她是胡謅的,你別跟她計較。」她看唐玄宗一雙利眼只是盯著她看,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看不出來他是生氣,還是高興,她心想完了,都怪自己這張嘴閑著沒事才來胡說八道,這下子完了,害了自己不算還拖奶娘下水。

不,我不能害了奶娘。她把心一橫,鼓起勇氣朗聲的對唐玄宗說:「父皇,你若生氣就罰兒臣一個人好了,奶娘她是無辜的,一人做事一人當,話是我說的,我心甘情願接受任何懲罰。」

她目光堅定的迎向唐玄宗,她已經有心理準備受死了。因為她讓皇上不高興,他很可能會要她的命不是嗎?但是她怎麼想也想不到皇上竟然笑了,他手摸著鬍子,笑道:

「你拚命的說了一大堆,怎麼,你怕朕會懲罰你嗎?呵呵……」

難道不是嗎?琦琦迷糊了,她看了看楊貴妃。楊貴妃也是一臉的茫然,皇上不是不喜歡靜樂公主嗎?他怎麼會笑成這樣呢?

沒錯,以前唐玄宗是不喜歡靜樂公主,不過他也不是故意不喜歡她,他有那麼多的子女,哪能每一個都討他歡心呢?

靜樂公主是長得很漂亮沒有錯,可是她從小就是個害羞的小東西,內向害羞,從來不懂得討他這個做父親的歡心,相對之下,廣平公主比她要圓滑多了,他自然就比較偏愛會撒嬌的廣乎公主了。

但是現在,他驚奇的感覺到靜樂給他的感覺不同了,她似乎變得比較可愛,比較活潑,像她今天這樣在他面前侃侃而談,換做是失蹤前的靜樂根本不可能會這麼做的,她的改變令他感到很開心,開心之餘,他自然不會計較她說的那些話了。

「其實你奶娘說的也沒錯,過去朕的確太忽略你了!」唐玄宗忽然良心發現靜樂失蹤了兩個月,而他這個做爹的居然不聞不問、漠不關心,說起來,他還真有點虧待這個女兒呢!

「父皇,你別這麼說,兒臣從來沒有怪你的意思啊!」琦琦不懂唐玄宗為何要說這些話,她聽得出來他似乎有些悔意,而她說的也不是什麼巴結的話,她想如果是靜樂公主,也會和她一樣這麼說的。

「好孩子!」唐玄宗第一次發現到這個孩子原來也有可疼之處,他微笑的看著她。「我知道現在說這些話嫌晚了點,不過朕還是要說,靜樂,父皇以後不會再忽視你了,我想我是該多疼你一些才對。」

「皇上,」在一旁的楊貴妃感覺得出唐玄宗忽然對靜樂湧出的父愛,她一方面為靜樂高興,也不忘逮住機會乘勝追擊建議道:「如果皇上真想疼靜樂,臣妾有個提議,可以讓皇上達成這個心愿。」

「你說說看。」唐玄宗很有興趣的問。

「把廣平公主的貼身護衛岑凱還給靜樂公主。」楊貴妃說:「岑凱跟了靜樂七年,皇上現在做主把岑凱讓給廣平,這對靜樂未免太過意不去了吧!」

唐玄宗若有所思的望著琦琦。「靜樂,你還會想要岑凱做你的貼身護衛嗎?他不是沒有好好保護你,你還要他嗎?」

「要,我當然要。」琦琦不加思索街口而出,隨即自己不好意思起來了。「我的意思是,岑凱他真的是很忠心,要不是他,兒臣很可能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活著回宮的。」她支支吾吾的解釋。

「是嗎?」唐玄宗眉頭微皺,「可是朕怎麼聽廣平說……」

「皇上……」楊貴妃柔聲的插嘴道。「靜樂才是岑凱的主子,難道她說話還會有假嗎?既然她想要回岑凱,皇上何不成全她的心意呢?」

唐玄宗想想也對,當初若不是廣平死賴活賴的纏著他做主,他也不會把岑凱給她了,他知道自己對靜樂不起,可是廣平那裏……

「聯是可以把岑凱給靜樂,可是這麼一來朕怎麼向廣平交代呢?」他為難的說。

看來不用點方法不行了。楊貴妃秀眉上揚,板著臉說:「哼,原來皇上還是比較偏愛廣平公主,還說以後要多疼靜樂一點,臣妾看皇上根本只是嘴上說說罷了,心裹卻沒有這個意思。」

楊貴妃的激將法讓唐玄宗的老臉差點掛不住,他是一國之君,沒有人有這個膽子敢在他面前說這種諷刺的話的,只有楊貴妃敢,因為她知道唐玄宗是如何的寵愛她,他再生氣也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朕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靜樂。」唐玄宗語氣堅定的說:「朕待會兒就傳口喻,要岑凱重新當你的貼身護衛,就當是物歸原主好了!」他轉向楊貴妃,討好的說:

「玉環,這下子你不會再說朕不疼靜樂了吧!」

「這個當然。」楊貴妃嬌柔的笑著。「皇上不但是個好皇帝,是個好夫君,更是個好父親呢!」

「哈哈……」唐玄宗被她的甜言蜜語一灌,開心地笑了。

「父皇,謝謝你。」琦琦此刻有說不出的興奮和高興,為了表達她對他的感激,她情不自禁的親了唐玄宗松垮垮的老臉一下。

「呃……」唐玄宗先是一驚,隨即笑了起來。「呵呵……」

楊貴妃也陪他一同笑,她看得出來靜樂公主已經贏得皇上的歡心了。

「來,喝酒喝酒。」唐玄宗心情大好,三人開懷暢飲,琦琦是最高興的了,她作夢也沒有想到能和唐玄宗及楊貴妃一起喝酒。唉,如果身上有照相機就好了,這是她來到唐朝最遺憾的一件事了。

***

和廣平公主的戰爭,琦琦贏得最後的勝利,她幫靜樂公主贏得楊貴妃的友誼,幫她贏得了皇上的重視,更贏回了岑凱。她這個冒牌公主在宮中如魚得水的,過得自在逍遙極了,一轉眼間她到唐朝來已經滿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來,她的收穫可是很多的。她拿到了楊貴妃、唐玄宗,還有高力士的簽名;還收藏了些珍貴的古書和唐朝的一些古玩,預備以後帶回去的;她也遊覽了宮中每一個地方,沒有帶照相機仍是她最大的遺憾;除此之外,她還交了許多太監朋友和宮女朋友,大家都對她很好,不過她也知道他們是看在皇上和楊貴妃的份上。總之,如果要選今年宮中最有人緣的公主,就非她莫屬了。

現在,最得皇上寵愛的公主換成了她,那廣平公主呢?她當然只有在一旁乾瞪眼的份了。誰教她誰不好得罪,偏偏就得罪了楊貴妃,楊貴妃只要每天在皇上跟前說她一句壞話,她就一輩子翻不了身了,最佳公主會易主,這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但是,儘管琦琦在這裹過得再好,她還是想回家啊!兩個月了,不知道老爸怎麼樣了,學校怎麼樣了,謝小英怎麼樣了,還有她的偶像劉德華又拍了幾部電影,出了幾張唱片了?她真的是好想回去哦!可是有什麼辦法可以回去呢?

岑凱建議說或許可以到當初他和靜樂公主摔下去的那個斷崖看看,說不定可以找到什麼回去的線索,她想想好像只有這個辦法了,與其留在宮中等著回去的辦法從天上掉下來,還不如自己去找!於是她和岑凱決定找一天溜出宮到那斷崖去看看。

就是今天了,她在房間襄等岑凱去幫她借太監的服裝,岑凱說扮成太監比較容易混出宮去,在她等待的這段時間,她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萬一她和岑凱就這麼飛回家去怎麼辦?不是她該怎麼辦,是奶娘她們,她們該怎麼辦呢?

想到這,她急忙要碧蓮叫奶娘和小翠進來,四個女人同坐一桌,她首先對奶娘說:

「奶娘,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出宮回老家去吧!不要再留在宮裏了。」

「公主……」奶娘吃驚的叫道。

「還有碧蓮和小翠,你們也出宮找個好人家嫁了吧!」她拿出以前靜樂所有的家當,包括一些手飾、手環、珍珠、翡翠、瑪瑙等等。「這些東西等我走後就是你們的了,你們把它分了吧!」

「公主啊!」奶娘忍不住叫了出來。「好端端的你把這些東西交給我們做什麼?你說有一天不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是啊,公主。」碧蓮心急的喊。「你人明明就在這兒,為什麼你要說你不在了呢?」

「哎喲,我是說萬一,又不是真的。」為了不讓她們繼續恐慌下去,琦琦試圖解釋。

「俗語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未來的事誰知道呢?說不定我又失蹤啦,說不定我明天就……」

「公主呀!」小翠急急的打斷她的話。「你怎麼可以詛咒自己呢,這多不吉利啊!」

「我才不是詛咒我自己,我是……」琦琦心中暗暗叫苦,好像無論她怎麼說她們都不能理解,糟糕的是她又不能說實話,再講下去的話肯定沒完沒了。

「反正你們非答應我不可,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不管怎樣你們都得給我離開這裏,聽到了沒?」

琦琦猶記得歷史課本上所寫:天寶十五年,安祿山叛變,唐玄宗棄守長安城前往蜀國避難,楊貴妃就是在那次的逃亡中被逼死的,琦琦是不能救楊貴妃了,但是她可以讓奶娘她們三人避開這次的災難啊!這就是她非要她們離開宮中的原因。

「公主,這……」奶娘三人面面相覷,說實在的,她們真的聽不懂公主話裏的意思啊!

「反正我不在,你們誰都不許留在這兒。」琦琦強硬的說。「這是命令,知道嗎?」

「知道了,公主。」既然公主都說是命令了,她們不遵從也不行了。

琦琦見她們點頭,這才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她站起來各給她們三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謝謝你們這兩個月來的照顧。」琦琦有種強烈的感覺,好像她這一去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她緊緊的擁抱她們,就像做最後的告別一樣。

「公主……」奶娘三人一頭霧水,被琦琦弄得不知所措了。

「好了,你們下去吧!」做完了最後的告別,琦琦狠下心把她們送出門了。

「奶娘,碧蓮,小翠,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的。」她忍著悲痛說。

「不會忘記誰呀?」岑凱快步的走進來,他的手上拿著一個包袱。

「沒什麼。」她迎上前去。「衣服借到了嗎?」

「哪!你看。」岑凱把包袱打開,裹面有兩套太監穿的衣服。

琦琦深深的吸了口氣,「好,咱們立刻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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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公主六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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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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