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

愛情真是莫名其妙的東西！關於愛情這個話題劉玉喜也就是後來的心潔曾在自己的書里對它作過深刻的描寫，而且也正是這些描寫愛情的書讓她一舉成名，但她在書中的描寫雖然非常的深刻，但也只能代表她的一部分感情，那是一部分可以展示出來的感情，隱藏在心裡的那些卻是最真實的也是不能為外人道的。心潔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看感情的，她看過許多關於愛情的書，也曾寫過無數山盟海誓，海枯石爛的愛情故事。但在內心裡，她卻視愛情如狗屎，一個沒有真正經歷過愛情的人是永遠不會知道愛情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怕的。在她成名后，曾有許多喜歡她作品的讀者寫信來問過她，到底有沒有她書中所寫的愛情？心潔給他們一一作了回答。但都不是心潔想要說的。心潔認為，所謂愛情是存活於人們心裡的一種嚮往。只要這個世界上存在異性，那麼愛情就必然存在。不過她沒有告訴她的讀者們沒有永遠的愛情這句話，如果他這樣說，不是等於在打自己的嘴巴嗎？她書中的愛情都是那麼的堅不可摧，愛得天荒地老。即使最後不愛也能友好分手。但其實在心潔心裡非常討厭自己寫這種友好分手的故事。既然有愛，為什麼要分手？而且還要分得很友好。分手都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因為有苦衷讓兩個原本很想愛的人之間出現裂縫。有裂縫必然就存在分歧，就存在傷害。存在傷害自然就會心存怨恨。存在怨恨自然就把曾經的一切拋在腦後，自然就不可能再友好，不但不友好相反會仇視對方，仇視過後就難免做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採取一些極端行為。當然這些都是心潔自己總結出來的。當然她總結出這些並不是憑空想象，而是有著切身的體會。

一切都和愛情有關係！時隔十幾年心潔還能清楚記得她和郭勇之間的一切並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恨。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恨比愛更能讓人記住。其實心潔恨郭勇的主要原因並不僅僅是因為郭勇最後拋棄了她，而是因為郭勇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這第一個男人並不僅僅是初戀的意思。她把自己的貞操給了他，為他懷上了孩子，因為懷孕又失去了上大學的機會，並且被家人趕出了家門。她為他付出這麼多，可這個曾經對他山盟海誓的男人最後卻無情的拋棄了她。所以心潔刻骨銘心的恨著郭勇。

劉玉喜和郭勇的第一次是在他們學校的小樹林里生的，在他們學校里有一條小河穿過，學校在小河上架起了一座橋，並且在小河的兩邊種上了樹，那些樹有桃，有梨，有蘋果，更多的是白楊。沒有和郭勇談戀愛時，劉玉喜喜歡到樹林里看書，那裡的環境幽靜，並且空氣特別的新鮮。和郭勇談戀愛時，她一次也沒有去過，她和郭勇的約會通常都是在校外，他們有時候去看電影，有時候去看鐳射，還有時候去吃夜宵。那時候，郭勇頂多牽牽他的手。

那天晚上，郭勇突然把約會地點改在了樹林里，那天晚上的天黑得深手不見五指。劉玉喜到達小樹林的時候，心裡有些慌亂，也有些害怕，就在他慌亂害怕時郭勇出現了，他問劉玉喜冷不冷，劉玉喜說，有一點。其實當時已經是冬天。然後郭勇很體貼地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然後他們就坐在劉玉喜經常看書的地方聊天，也不知道聊了多久，郭勇突然伸手握住了劉玉喜的手，郭勇的手冷得象冰。劉玉喜說，我們回去吧！郭勇說，他不願意回去，只要能和劉玉喜呆在一起，他一點都感覺不到冷。然後他們坐得靠近了一些，剛才是有一段距離的，現在則變成兩人依偎在一起了，郭勇的手搭在劉玉喜的肩上，劉玉喜整個人幾乎是被他半摟在懷裡。氣氛後來就變得特別起來，劉玉喜聽見自己的心跳劇烈起來。她雖然不清楚郭勇為什麼要把她摟在懷裡，但卻沒有想到要推開他，他們就這樣依偎著沒有說話，後來是郭勇突然的吻了她，郭勇吻她的時候劉玉喜一點也沒有想到，所以也忘了要拒絕，到後來就變得很投入。然後一切就很自然的生了，兩個正處於青春期的少年做了他們不應該做的事情。

現在想想，她覺得郭勇當初對她的一切有點陰謀的味道。他為什麼要把地點選在樹林里，而且她覺得他在對她做那件事情時有些輕車熟路。他在吻她的時候很有技巧，不但用舌頭橇開了她的嘴唇，而且還讓她感覺到如電擊般的麻木。最主要的是他在吻她的時候手也沒有閑著，他的手撩開她的衣服握住了她的**，讓她在歡愉中忘記了反抗，任意的由他褪下自己的褲子。在郭勇進入劉玉喜時，疼痛讓劉玉喜一下子想推開他，但沒有成功，後來就放棄了。其實整個過程中，劉玉喜並沒有太多的快感。如果不是因為一開始的吻和扶摸讓她沉醉，她是斷然不會和他做那種事情的，不過就是因為一開始的沉醉，才為後來的事情做了鋪墊。在郭勇對她做那件事情時，劉玉喜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現在是郭勇的女人了，而他從現在起是她的男人。

俗話說「貞女和淫婦之間只有一線之差」。性這東西就像毒品，不沾也就罷了，只要染手就會上癮。自從和劉玉喜有了那次親密接觸后，郭勇和劉玉喜的幽會就越來越頻繁，而劉玉喜因為自己已經把處子之身給了他所以對他的每次要求都不拒絕。他們後來還去了郭勇的家，郭勇的家在另外一個縣城裡，他的家布置得很漂亮，房子是一棟小洋樓，在房子的周圍有許多樹和花，更讓劉玉喜吃驚的是，在他家的屋子外面竟然有一口泉，這泉水在山上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在城裡，則不同。郭勇的父母告訴劉玉喜，他們家之所以做生意比較順利都是託了這口泉的福氣，所以他們家不用自來水，一直都是喝的泉水，這泉水冬暖夏涼，不但乾淨而且喝的時候還有一股清香，比那一股漂泊粉味道的自來水好喝多了。

見兒子帶回來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而且這女孩子的成績又是數一數二的，郭勇的父母別提有多高興了。他們以乎想象的熱情來迎接劉玉喜的到來，郭勇的媽媽給劉玉喜買了幾套漂亮的衣服，而郭勇的爸爸則給了她許多零花錢。劉玉喜在他們家的日子，他們竟然默許了他們同睡一房。那幾天晚上，郭勇不知從哪裡借了幾盤黃色錄像帶，他和劉玉喜每天都折騰到天亮。後來劉玉喜又和郭勇回了幾次家，每次都受到熱情的接待，在郭勇的家裡，她儼然已經成了主人。郭勇的父母還有意無意的提起以後為他們操辦婚事的事情。這一切的一切讓劉玉喜感到了無比的幸福和快樂。

然而任何事情都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就像塞翁失馬一樣。在第三次去郭勇家時劉玉喜去算了一次命，那時侯劉玉喜和郭勇都已經參加完了高考，而且高考的分數已經下來，現在就剩下填志願了。因為知道自己的分數高出線上很多，所以劉玉喜的心情非常的好，那天郭勇的父母給了他們許多錢，所以劉玉喜和郭勇就一起去買東西。買完東西后他們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鬼使神差地去找了一個據說是神仙附體的人。那是一個瞎了眼睛的老人，據說他之前只是一個很平凡的人，甚至連學堂也沒有進過，可是突然在一天早上起來就開始胡言亂語，說什麼他是天上下凡的神仙，是專門來為凡人消災除難的，要人們好好的供奉他。一開始人們都以為他是精神出了問題，沒有人理會他。但奇怪的是自從他開始說胡話后突然的就會寫字了，而且字還寫得非常的漂亮。讓人們相信他是神仙附體是因為他幫人消了幾次災，先是他的鄰居。鄰居三歲的孩子每天晚上不停的哭泣，送到醫院卻又看不出什麼毛病，於是有人就說這是孩子看到了不幹凈的東西，需要請一個人來家裡作法把不幹凈的東西清除，這裡的不幹凈的東西是當地人的說法，意思就是指鬼。鄰居一時請不到作法的神漢就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想法把瞎子老人請了去。瞎子進了鄰居的家後點了一柱香，面朝著東方念念有詞了好一會，然後叫鄰居準備紙筆，他揮筆在紙上畫了些奇怪的符號，然後叫鄰居貼在他兒子的床頭，半月後才能揭下。鄰居照辦后，當天晚上兒子就不在哭泣。自那以後他的家就開始不斷有人登門求符，據說老人除了給人畫符消災外還會給人摸骨看相，（所謂摸骨看相就是指用手摸看相人的臉，）而且說得非常的准，最神奇的例子是不久前有一個女人去找他算命，老人在摸完她的臉后嘆氣，說她三日內必有血光之災，說如果她肯花些錢財他可以替她消災。當時在場的相信的人都為那個女人捏了把汗，但也有不完全相信的。如果說生些小病小災也還罷了，血光之災，這不擺明唬人嗎？那個女人顯然也是屬於不相信的人中的一員，於是她沒有求瞎子給他解劫就離開了。後來是那個女人在第二天就生車禍死了。這件事生后瞎子給人看相的名聲就被傳開了，於是就有許多外地慕名而來的人，但瞎子他也不是什麼人都看，他說神仙規定他在一天中只替人消災三次，早上起來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但凡是和他有緣的人他就看否則給再多錢也不看。劉玉喜和郭勇在街上聽說這些后就覺得好奇，於是兩個人就去找了瞎子。他們去的時候瞎子正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旁邊還站著一些等待看相的人。劉玉喜看到瞎子時，心裡非常的不舒服，他是那麼的老，又是那麼的丑，不但如此他的手也不幹凈，她可以看見他長長的指甲里有許多污垢。覺得不舒服后她本來是想拉著郭勇走的，但卻被瞎子留了下來。瞎子主動對他們開了口，你們兩個年輕人有什麼需要我排解的嗎？他話一出口，劉玉喜就覺得吃驚，他怎麼知道他們是年輕人，而不是老年人或者是中年人，而且他還知道他們是兩個。難道他的眼睛根本就沒有瞎。其實他們也不知道要找瞎子算什麼，但也不能就這麼說走就走。於是郭勇靈機一動，說請瞎子給劉玉喜算算前程。瞎子示意劉玉喜上前後用那雙噁心的手在劉玉喜白晰光潔的肌膚上扶摸了一陣，摸得劉玉喜渾身起雞皮疙瘩。最後瞎子給了他們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他說劉玉喜的五官貴氣十足，今後肯定前途無量，並且還說她壽命很長，能活到古稀之年。不過瞎子並不只是說恭維話，他說劉玉喜今年流年不利，將有一些不順利的事情生，說如果劉玉喜肯讓他排解的話可以消除這些不順，反之則要吃盡許多苦頭才能有所作為。

瞎子的話讓劉玉喜和郭勇相視而笑，然後她有帶著惡作劇的心理問了瞎子她的婚姻問題。瞎子的回答是，你會在今年結婚，但你還會離婚，並且你這一生註定要嫁兩個男人，但他們都不是你想要嫁的人。瞎子的話對劉玉喜來說簡直就是一派胡言，她是一個馬上就要踏進大學校門的人，她怎麼可能會在學業沒有完成就結婚？當然如果學校允許，以她和郭勇的感情來說，劉玉喜還覺得有這種可能。可是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嘛？後來是他們在給了他算命的錢后一直笑到郭勇家。劉玉喜記得臨走時自己還衝著瞎子狠狠的淬了一口，並且到家后他們又把瞎子的話學說了一遍給郭勇的父母聽，他們也跟著笑了一遍，然後也把那個瞎子臭罵了一通，說他是不是想錢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