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戲里戲外

「老婆，我看我們就不必進去了吧和那個小玉，真的就只是喝了杯小酒，聽了段小曲而已。」

郝青雲在小玉的目光請示下，心中靈機一動，突然間苦著臉，向小玉這樣大聲地央求道。

小玉頓時一愣，有點沒反應過來。不過當她看到郝青雲正對她擠眉弄眼地使著眼色以後，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心中又氣又恨，哭笑不得。

這個鬼浪子，演戲就演戲，怎麼還把自己在聽海閣中真實的藝名，也扯了進去。不過恨歸恨，戲還是要先配合著對方演下去的。

「只是喝了杯小酒？聽了段小曲？你這種話，就算是騙三歲小孩，只怕也騙不過去。跟我進去，把那個叫什麼小玉的女子叫出來，我要當面和她對質。還什麼一杯一段虧你說的出口！」

小玉不愧是青樓出身，演起戲來，神形兼備，活靈活現。一面說，一面還衝上前去在郝青雲身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小玉在郝青雲身上的那一記狠掐，是如假包換地真掐了一把。

「好老婆，好娘子，我看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郝青雲一面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在那低三下四的央求，一面裝作是想開溜，往藏身在最後那個站位里的人影那裡退去。

「想要我饒你也行，那你就坦白交待呀，坦白交待呀。。。」

小玉步步緊逼，郝青雲則趁機步步向目標挪去。

「交待什麼？我不是全都招了嗎？」

「全都招了？那你說說，那個小玉長得是怎生的容貌？你們在聽海閣里喝的是什麼小酒？唱的又是什麼小曲？」

「我們。。。。」這下真地把郝青雲給問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尤其是關於小玉口中所說的那個聽海閣中『小玉』的容貌，一時間真不知該如何去描述。

說丑吧？現在這個真實的小玉明明就凶氣十足地站在這裡，聽了一定會更加生氣。說美吧，又似乎不是很符合劇中人物的客觀心理狀況。

「說呀，你倒是給我說呀。」小玉一面說，一面又要衝動地上去動手。郝青雲連忙又大大地退讓了一步，離那個藏身在暗處站位里的目標，越來越近。

「娘子，請你千萬要冷靜，不要衝動，不要衝動，我說，我說。」

郝青雲直到現在，剛才身上被小玉所掐過的地方，還在隱隱地作痛。

「那個小玉，長的嘛，還勉強算過得去。」

郝青雲在萬般無賴下，只好含含糊糊地想矇混過關。他見小玉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了，但依然是不依不饒，步步緊逼，只好繼續期期艾艾地說道

「至於我們喝的小酒，好像是叫什麼，叫什麼「玉女青梅酒」。還有那小曲，那小曲好像是，好像是叫什麼摸呀摸的。。。」

「叫十八摸，對不對？」小玉見郝青雲一副回憶的樣子，突然間插話提醒道。

「對對對，好像就是叫十八摸。」郝青雲趕緊附和。心中卻一點也不知道那十八摸，是怎麼個摸法，究竟是什麼意思。

因為郝青雲來到這裡后，每次在聽海閣聽曲的時候，都不是單獨點唱的，而是在聽海閣一樓的大堂里，一面飲酒一面像看錶演一樣聽曲的。

那些為眾多觀眾演唱小曲的歌女，卻大都是用本地的方言在演唱。郝青雲只能聽聽小曲的韻律，至於小曲里的歌詞，那是一句也沒有聽懂的。只是那個由於在小曲演唱中反覆出現過多次，郝青雲這才在不斷加深印象的前提下，聽明白了那一個字而已。

「好呀，十八摸，那你再說說，你聽完那小玉唱完十八摸以後，是不是到小玉的房間里去了？」小玉心中又好氣又好笑，開始給郝青雲下套。

「是呀，我就只是到那個小玉房間里去小坐了一下，喝了一杯醒酒茶而已。」

郝青雲在小玉假可亂真的表演的帶動下，心思也活躍了起來，一邊向那個人影又近了一步，一邊滿臉誠實地道。

「那你們喝完茶，小坐一會兒以後，接下來又做了什麼？」

「什麼也沒做呀。天地良心，什麼也沒有呀。」郝青雲指天誓地，叫屈不已。

「你們孤男寡女的，又是飲酒，又是唱什麼十八摸，完事後你還跑到人家女子的房間里，會什麼也沒做？那裡是聽海閣，是有名的妓院，又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呆的地方，你說你們什麼都沒做，說出去，又有誰會信？你說說，有誰能夠相信你的這些鬼話！」

小玉越說越激動，就像是來真的一樣。說話間又作勢要衝上前去動手。

郝青雲此時已經裝作在小玉的逼迫下，不經意間退到了和那個藏身在暗處站位中人只有不到十米的有效攻擊距離。

他一面應付著小玉假戲真做的表演，一面暗暗提聚功力，就要準備作，出其不意地一舉拿下藏身在離對方同伴距離最遠的，那個隱藏在站位陰影里的人。

「說呀，你的那些鬼話，會有人相信嗎？」

小玉見郝青雲沒有吱聲了，竟然演興未盡，繼續逼問。

「是呀，老弟你那番辯解的鬼話，連我都實在是有點聽不下去了。」

郝青雲還沒來得及動手，那個藏身暗處的人卻在郝青雲的沉默和小玉窮追猛打的逼問下，憋不住了，竟然突然間接過了小玉的問話，在一邊幫著小玉抱打不平地出了聲來。

這下郝青雲和小玉全都大眼瞪小眼地愣在了那裡，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才好，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