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兒心

郝青雲和小玉再次回到『醉里賞花聽海閣』的時候，他們在閣里的待遇，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今天他們是下午離開聽海閣的，現在才入更時分，前後不到半天的光景，事情卻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小玉的心裡，實在是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雖然小玉在初見郝青雲之時，就已經慧眼識出自己當時所伺候的，這個看似流浪漢一樣豪邁不羈的青年，一定不是一個尋常的人物，而是一匹極具潛力的黑馬品種。

但是她做夢也沒想到，郝青雲這匹黑馬，會黑到這種程度！

『劍中詩』，那是什麼樣人物！那是只有在神話傳說中才能出現的神仙級的人物啊！

小玉雖然並非武林中人，只是一名青樓女子，這裡又是地理位置相對偏僻，消息相對蔽塞的海濱小鎮，但是青樓本就是這世上最容易散布和流傳江湖上各種傳說與小道消息的公眾場所之一。

對『浪子劍』這個名頭，雖然小玉此前還並不知曉，但是對『蝴蝶掌，寒冰指，袖裡乾坤劍中詩。』這樣一句江湖上幾乎人人都知曉的常識性諺語，小玉還是熟悉和有所耳聞的。

現在這個神話傳說中人物的弟子，不僅剛剛在海上為自己表演了一段神話，而且現在還像個大男孩一樣真實地賴在自己的懷中。

小玉的意識里，感覺自己就像完全是在做夢，而且這夢還不僅僅是一場。

詢問自己的夢想教自己武功，大海上星光下踏浪而行，自己已經是自由人被贖了身，『劍中詩』的唯一嫡傳弟子『浪子劍』，一場連著一場，讓小玉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青雲」

小玉痴痴獃呆地坐在床頭，溫柔地把郝青雲的頭摟在自己的懷中，一面用手指輕輕梳理著郝青雲細密的黑，一面突然間夢囈般小聲呼喚起郝青雲的名字。

青雲知道今夜所生的一切，對小玉來說，太過突然，太過出一個平凡女子的想象，需要一段時間去消化。

他賴在小玉軟玉溫香的懷中，親吻著小玉柔嫩的肌膚，一面享受著男女間纏綿的快感，一面用身體間客觀接觸的事實，來幫助小玉去接受和消化今夜裡這一連串突如其然的變化和事件。

「青雲。。。」小玉對郝青雲的應答，恍若未聞，繼續坐在那夢囈般，幽幽地呼喚著郝青雲的名字。

小玉的眼中迷茫一片，那神情就好像是在呼喚一個並非此刻正躺在自己的懷中，而是和她遠隔千里之外的夢中人一樣。

郝青雲不再應答小玉夢囈般的呼喚，只是雙臂把小玉抱的更緊了一點。

他們就這樣在床上安靜地相擁在一起，郝青雲也不再在小玉的懷中做什麼小動作，而是安靜而舒適地閉目養神起來。

如水的月光一點一點地從窗台上下移，漸漸地縱深入小玉房間的床前，定格在一大一小兩雙交錯擺放在一起的布鞋之上，像一對永不分離的情侶。

「青雲」小玉突然間坐直了身子，從自己的懷中捧起郝青雲的臉，目光幽幽地道

「青雲，我想，我想你還是早點離開這裡，離開我吧。」

郝青雲在小玉海棉一樣柔軟的懷中，本來已經昏昏欲睡的雙眼陡然間睜開，睡意全消。他有點困惑不解地凝望著小玉的眼睛，現此時的小玉，目光異常地清醒。

郝青雲知道小玉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一時間越不解。他沒有回應小玉剛才所說的話，而是用目光，詢問和等待著小玉的答案。

小玉顯然是讀懂了郝青雲的目光，冷靜而溫柔地開口道

「青雲，我原先以為，你只是一個有點小本領的浪子俠士，但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有這麼大的來頭。像你的師父『劍中詩』前輩，在我們這些平凡人眼裡，你知道是什麼嗎？那是神仙一般傳說中的人物，就像大海簫音中那個吹簫人在我心中的份量一樣。

今天夜裡，你不僅詢問了我的夢想，而且還在我眼前表演了神話中的踏浪而行，這些，對小玉而言，都是只有在夢中才能想到和看到的事情。

青雲，你是神話中的人物，塵世里的傳奇。我只是一個風塵里自問姿色還算過的去的普通女子。我們倆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過懸殊，太過巨大。

我自問高攀不起你這樣的人物，小玉雖然流落風塵，卻也有自尊和自知之明。我先前一直以來對你的心意，我想你是知道的，不然你也不會想到要教我武功，幫我去實現我的夢想。

但是青雲你知道嗎，一個女子的夢想一旦有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實現，她是再也不會輕易去放手的。你對我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大到完全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的程度。

我也要替自己考慮，你詩劍風流，浪跡江湖，你可曾想到，一旦你實現了我的夢想走了以後，我又該如何自處？你這樣做，最終所帶走的，不僅僅是我的心，你會把我的靈魂也一併帶走，隨你游劍江湖，流浪天涯。」

小玉一開始還是異常的冷靜，娓娓道來，但是她說著說著，情緒又開始激動，眼中慢慢流出了一行清淚。

郝青雲深深地凝望著小玉的眼睛，靜靜地聽著小玉清晰而矛盾的述說，心中也是百般滋味，千般感慨。

是呀，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只想著自己做到能夠心安，卻全然沒有理會那最後的結局。那最後的結局，對小玉而言，會是多麼的殘忍！那等於是自己幫對方實現了一個夢然後又去親手打碎了一個夢呀。

「青雲，你還是走吧。我贖身的銀子，我會讓『媽媽』退還給你那位朋友。我怕我到時候，我怕我到時候真的會承受不起。」小玉停頓了一會，接著又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

她一面口中說著要郝青雲走，一面突然間又把郝青雲的臉，重又緊緊地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郝青雲的嘴鼻，頓時完全陷入小玉那豐滿而極富彈力的*時間竟有點透不過氣來。

「小玉，小玉。。，，你這樣會把我悶死的呀！」

郝青雲在小玉的懷中，不敢用力去掙脫。只好誇張地，含含糊糊地提示著小玉，同時也趁機緩和一下小玉的情緒。

小玉聽到郝青雲誇張的呼救聲，果然又破涕為笑。但是她不僅沒有鬆開，反而越用力，一面用力，口中還一面恨恨地嬌聲道

「我就是要把你悶死，就是要你死在我的懷中。怎麼樣？你不是傳說中『劍中詩』前輩唯一的嫡傳弟子嗎，武功一定是很高很高了，你自己掙脫出來呀，自己掙脫出來呀。」

這一對俗世紅塵里的情男怨女，就這樣打打鬧鬧地只到後半夜三更時分，才筋疲力盡地相擁在一起，甜甜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