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射擊

「潛獵」射擊俱樂部位於市郊處，是在全國各地很多地方都設有分部，田瑛也是這裡的會員，而且還薄有聲名。享受著工作人員的熱情接待，以及略有崇拜的目光，田瑛微微揚起了頭，從容地淺笑回禮，像煞了凱旋的將軍，雙目顧盼生姿。

龍華國尚武，大多數射擊場所，一般都只提供場地，各種彈藥，需客人自帶槍械，古飛揚一行人，從車裡拿出各自的手槍。古烈考慮的周到，出行前，將所有人的裝備都拿去維護了一遍，補充了彈藥。連米花花、韓銘、劉蓉三人也去新註冊了槍械，使用的是主流的m17。

楊晗的配槍，是龍泉出品的「火狐」，槍如其名，艷麗的火紅色很是妖嬈。與古飛揚那把「銀狼」同屬一個檔次。古含風的槍相比之下，顯得有些可笑，像是小孩子的玩具，口徑也和其他人都不相同。她有些不樂意了，看見配彈藥的地方也有槍械出售，嚷著要換。

本來出門旅行，手槍就是備著打獵用的，只作閑暇的消遣，只因野狼肆虐，楊晗這才同意提前做個防範，她可不像古老爺子，巴不得家中全是神槍手。她道：「等你會用槍了，再幫你換過，你還拿著自己的先用著，千萬要注意安全。」

工作人員見一行人大半都是嬌弱的女孩，問道：「田警官，可要安排陪練人員？」

「沒見我也在嗎？就想著從我兜里摳錢，幫我安排個場地，共十二個人。」田瑛漏數了自己，轉身詢問楊晗：「晗姨，我們就選個室內場吧，你們衣著光鮮，在土堆里打滾也忒不斯文，準備2o盒子彈夠嗎？」

她說著便要付賬，楊晗攔下說：「是我邀請你遊玩，怎麼還要你破費呢？等以後回了蘇海，再聚時由你做東也不遲！」

「嘿嘿！」田瑛笑著，也不勉強，說：「剛好我下個月的花用也不多了，晗姨您可真好，我爸媽如有這般大方，我也不至於連下下個月的薪水都支完了。」

她是警務人員，管吃管喝，原本開銷也不大，但酷愛射擊，每月的薪資多半都花費在子彈上了，虧空日漸增多，而這唯一興趣卻怎麼也割捨不了，向父母伸手要錢，那更是天方夜譚，不討罵才怪。

楊晗奇道：「你居然缺錢花？戀愛了？」

「沒呢！他們管我喊男人婆。我的錢幾乎都花在這間俱樂部了，如不是警務人員有折扣，我早破產了，爸媽又從不給我零花錢，我可是自食其力！」田瑛將「自食其力」說得賊響，還瞟過古飛揚一眼，像是在宣告他紈絝無能一般。

古飛揚心想：「女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那麼點小事，現在還耿耿於懷！」

一條寬敞的通道中間，排著整齊的一列樓梯，標註了編號，田瑛登上了五號樓梯，上樓便是射擊廳，中間擺放了幾張沙，左右兩邊一側為固定靶，另一側則是移動靶。

田瑛已是迫不及待了，走到固定靶前，直接掏槍將彈夾打空，滿意的一笑。孫勁心則指點新手們如何裝填彈藥、上彈夾等等。另三名警衛只試射了幾也就退了下來。

古飛揚笑著在旁觀看，幾位的槍法都還不錯，25米的靶距，根本就是小兒科。田瑛見他在一旁註目，調侃道：「古飛揚，怎麼不上啊？手抖嗎？要不要本警官扶著？」

「呵呵，你玩吧，都好久沒碰槍械了，先看看蓉蓉去！」古飛揚毫不理會她的奚落。孫勁心的講解初步結束，各人都在練習著裝填彈藥，古飛揚在劉蓉身邊坐下，不時糾正著她的錯誤，待她掌握了基本操作后，三兩下拆了她的槍，細細介紹起原理，射擊時的要點。

劉蓉聽著倒不覺什麼，也就看他拆裝槍械動作嫻熟，一陣眼花繚亂，槍就裝好了，瞬間又拆解成數片。孫勁心在一旁聽著，閃過一絲欽佩，少爺字字珠璣，顯然深得射擊之精髓。

古飛揚帶著她來到了射擊點位，劉蓉握槍的雙手不停抖動，他站在身後托住了她的手臂，著指令，劉蓉鼓起勇氣，扣動了扳機，儘管射偏了，但仍十分興奮。几子彈過後，漸漸已能找到標靶，而古飛揚一鬆手，她的感覺就消失了，子彈不知道飛向了哪裡。他耐心的講解著，托住她手臂的力量漸漸放輕，終於她能單獨打中標靶了，所欠缺的，只是勤加練習。

移動靶場內，共有八個標靶，正在漫無軌跡地緩慢移動著，田瑛已經射擊完一輪，397環，用時2o8秒，比她平時的成績還略好些，她往彈夾里扣著子彈，挑釁道：「就你也來玩移動靶？當心全脫了，電腦還以為沒人呢！」

鄙夷的眼神，古飛揚也只能當作未見，暗嘆不知何時，她才能消除仇視。他拿出一個彈夾放在架子上，田瑛提醒道：「5o射！」說著，取出了自己的身份證。

古飛揚「嗯」了一聲，雙腿分開，放鬆了手臂，啟了開始按鈕，舉槍瞄準了其中一個標靶，意念牢牢鎖定。彷彿回到了從前，而那一切盡在掌握的奇妙感覺卻勝過往昔。他很有節奏地連射了1o子彈，微一頓，又是1o連射。乾淨利落地退了彈夾，將它拋給了田瑛，邊換上新彈夾，邊說：「裝子彈！」

田瑛早就瞄見了只有兩個靶命中，心中暗喜，就這點水平也敢獻醜！忽有物襲來，忙接著，聽他冷冷出指示，一時著魔般無法拒絕，連忙裝填子彈，剛扣進最後一枚，又聽他低吐了兩字：「拿來！」

語氣竟帶著父親那般威嚴，田瑛情不自禁地上前兩步，將彈夾輕放在了托架上，耳邊的槍響震懾著她的靈魂，那最後的餘音久久回蕩不息。

田瑛一拍腦袋，自己這是怎麼了，忙看過了分值顯示，居然也有3o7環！並非她預計中那樣的不堪，不過比起自己還是差得遠了，她得意一笑，就這麼點成績，架子倒是不小，居然勞煩本警官親自服務，笑容轉而變得輕蔑，道：「閃開一邊！瞧本姑娘的！」

她酣暢淋漓地擊完一個彈夾，丟在托架上，說：「裝子彈呀！什麼楞！快！」其實她備有彈夾，故意支使他來著，新的激射開始了，田瑛只覺自信滿滿，很快，8o元大鈔就在她手中化作了硝煙。

不花錢的子彈到底好用些，看著4o5環的佳績，199秒的用時，田瑛眉飛色舞，絕對是常揮，兩項突破！她差點喊出了ohyes，這下可以在槍友們面前炫耀一番了，田瑛哼著小曲，忘記了挖苦古飛揚，小跑著去服務台查閱自己的最新排名了，順帶把自己的戰績拷貝下來，拿去警署晒晒。

「老劉，都圍著幹嘛呢？幫我查下排名！」田瑛明知故問地大聲嚷著。

但凡射擊館廳內都安裝又攝像裝置，但嚴禁拍攝到客戶臉部，一般都只有標靶和手部的特寫。俱樂部的工作人員，也都是射擊愛好者，對於排名靠前的會員前來，總要切換到他們所在的場地觀摩，田瑛也算作好手，儘管有些大條，但總是個漂亮妹妹，理所當然地作為了選。

劉洞之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剛才的錄像，有人輕推他才注意道田瑛，忙說：「田警官，你來得正好，今天你帶來的那位高手是誰？哪個俱樂部的？這麼好的身手，幹嗎不好好打？喊他插卡留個好記錄呀！」

田瑛楞了一下，哎呀！自己怕是沒插身份證，暈啊！這該死的混蛋。她道：「啊！我忘記插身份證了，我怎麼沒好好打？我可是儘力了！難得我揮這麼好，天哪！怎麼會忘記的！」

眾人都詫異的看著她，田瑛注意到后，在臉上抹了兩把，「看什麼看！氣死我了！」

劉洞之見怪不怪了，沒理會她，將畫面投影到了幕牆上，赫然是一雙男人的手，「銀狼」散著寒芒！田瑛瞪圓了眼睛，噗嗤一聲笑，說：「他啊！算哪門子高手，3oo零點的垃圾，不過度倒是很快，這點子成績，八成也是瞎蒙上的！」

劉洞之點選了重播，田瑛越看越是心驚，居然是瞄準一個靶1o子彈連續射擊，三號靶，八號靶的彈著相當的集中，二號、一號靶略有些凌亂，而四號靶的最後一枚子彈正中靶心！

「田警官，這人完全是在玩樂，哪有人這麼打移動靶的？如果他刻意追求分值，我看45o環以上絕對沒有問題，靠！這還算不算是人？他哪的？咱們這從來沒出過這麼妖的高手，全國怕也是少見啊！」劉洞之感慨道，又看了眼畫面，佩服地五體投地。

田瑛內心起伏不斷，這也太過駭人聽聞，那混蛋居然這麼變態，還裝孬，氣死我啦！她怒氣沖沖地跑了回去，留給眾人一頭的霧水。

「啪！」田瑛重重地在他身邊坐下，**硌得生疼，每次遇見這混蛋一準就沒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