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愛花》之走進循化:木連長的愛情

9、《愛花》之走進循化:木連長的愛情

從淅川老家到循化撒拉,不少後生向白靈獻殷勤,白靈都拒絕了看不起那些油腔滑調的毛頭小夥子們。這些小夥子,表面上看,風風火火,朝氣蓬勃。但是,遇到困難,一個個都成了紙老虎。不象木連長,穩重,有城俯。做任何事情,都有鼻子有眼的。白靈從小就崇拜英雄。現在,英雄就在他的身邊。她渴望得到英雄的愛。可是,他是那麼的高高在上,那麼地不屑一顧。她想主動出擊,表白自己心中的感情。可她又覺得有些難為情。畢竟,這不是一個女孩子主動的事。王一東與凌蘭子結了婚,連部就剩下木連長一個人住。白靈琢磨著如何給木連長一個暗示,把自己的感情表達出來,她等待著這樣的機遇。

王一東結了婚,連部那間房,木連長一人住。夜一深,他便感到寂寞。寂寞的木連長禁不住想女人。想誰?想白靈。白靈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在他的眼前,跳呀跳的,跳得他心動。。一天夜裡,白靈來了。她一進門,便脫光衣服,進了他的被窩。白靈一進被窩,便把他轟出來,讓他洗那東西。一遍又一遍。洗凈了便上床。白靈貼上來,他的腿便抖。抖著抖著,兩腿間便抖出一灘水,冰涼冰涼的。木連長睜眼一看,原來是一個夢。他掠開被子,找塊抹布,把那東西擦乾淨。心裡道:「他媽那個疤子,離了女人還真不行呢!」

循化撒拉的夏天來得晚,但來得突然。天一下子熱起來,熱得使人難受。中午,女隊員不再加工了。太陽毒花花的,能把人曬化。午飯後,勞累了半天的人們回到宿舍,躺在炕上,休息休息。羊圈山靜悄悄的。幾隻不怕熱的鳥兒,在樹林里唱著歌。

白靈沒有睡。她坐在炕頭,對著那面小鏡,把頭梳了梳。從掛包里取出一條火紅色的絲巾,裹到頭上。她又打開梳妝盒,用眉筆把眉毛描了描。在臉上輕輕地擦了擦粉,整個臉蛋顯得嫵媚但不妖氣,美麗又不失莊重。她換上了一件唱戲用的白色連衣裙,整個人,就象一朵出水的芙蓉。她走出女兵宿舍,向連部走去。

連部的門敞開著。前半間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張地圖,上面用紅筆畫出了不少圓圈。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書,亂七八糟地放著。後半間是一張炕。木連長穿著一條短褲,長長地躺在炕上。他達的肌肉,清晰可見。木連長扯著很響的鼾。每扯一下,肚子便跟著動,就好像是在吐著氣。坑上坑下,橫七豎八地扔著許多臟衣服。有軍用汗衫,有褲子,還有襪子。白靈輕輕地走過去,一件一件地撿起來,抱到懷裡。在一條褲子下面,有一個布疙瘩,黃色的,上面沾著白色的東西。白靈拿起來,輕輕地抖了抖,是條短褲。白靈的眉頭皺了皺,放下,又拿起來。她抱起這些臟衣服,向山下的清水河走去。

白靈把木連長的衣服洗好,晒乾,就著河邊的石頭,一件一件地疊整齊。她把那條短褲放在上面,用手壓了壓,便抱著衣服往回走。快到連部的時候,白靈又取出粉盒,在臉上輕輕地拭了拭。

白靈回到連部的時候,木連長已經醒了。醒了的木連長四下找自己的衣服,沒有找著。只好打開掛包,把那套剛剛的衣服翻出來,穿到身上。他從水桶里舀了瓢涼水,咕咕咚咚地灌進了肚,打了個飽嗝,伸了伸胳膊,非常舒服。剛要出去,白靈抱著一疊衣服,輕盈地走了進來。

「木連長,今天穿上新衣服,這是要去開會還是要去相親?」白靈走進門,見木連長穿上新軍裝,便打趣道。

木連長見白靈抱著自己的衣服,什麼都明白了。他天生就怕女人,又想起自己裸睡的憨樣,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說話也吞吞吐吐的,說不成句。

「木連長,以後衣服髒了,就叫一聲。你是連長,是英雄,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白靈笑嘻嘻地邊說邊往木連長跟前走。她走到木連長跟前,把衣服放到木連長的懷裡,拉過木連長的手,放到衣服上面,用手按了按,輕聲說:「自己一個人生活,要注意身體喲!」

木連長看到自己手下的短褲,想起短褲上的臟物,臉紅得象三國的關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到地下。白靈用那雙明亮的眸子,盯著木連長的窘相,深情地望了望哧」一下,笑出了聲咯」地笑著,跑出了連部。

白靈走後,木連長好一陣子才恢復平靜。他聞了聞衣服上清新的太陽味,回味剛才白靈身體上散出的香氣,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激動。他給自己下達了衝鋒的命令。白靈就是敵人的陣地。那裡就是刀山火海,重兵把守,他也要冒著槍林彈雨,衝上高地,佔領陣地。

木連長不像王一東那樣,精心設計好追女人的行動計劃。然後,按著行動計劃,一點一點地向凌蘭子的心裡滲透。等到條件成熟了,便跪下向她求婚。木連長抱怨白靈不是醫生,不能讓她給自己削繭子。要不,也像王一東那樣,削出個媳婦來。木連長就是木連長,他的求愛方式勇猛、粗獷,就像在朝鮮打美國鬼子那樣,看準了,就不顧一切,拚了上去。

英雄就是英雄,一個絕對的英雄!

那天夜裡,月朗星稀,冷空氣瀰漫著羊圈山。木連長站起來,從酒桶里舀了半碗酒,咕咚咕咚地灌下,朝著女兵宿舍大步走去。木連長進了院,兩隻山羊見了他咩——」地叫。

木連長在院中站定,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大聲地喊:

「白靈—

女隊員們都沒有睡。她們正圍坐在屋裡,在給連隊的男人們打分。誰誰誰,長像幾分。誰誰誰,品質幾分。誰誰誰,出身幾分。評出的結果是,木連長總分第一。女人們還在議論誰能把木連長弄到手,便聽到木連長在院子里大聲地喊。這一喊,女人們全明白了,木連長愛的是白靈。

門開了,女隊員們出了門,看到站在院中的木連長。木連長立正姿勢,就像一尊雕塑,端端正正地站在那時,紋絲不動。

排長李紅去找白靈,白靈藏在屋裡,就是不肯出來。白靈崇拜英雄,愛英雄,木連長就是她心中的英雄。可英雄的求愛方式,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羅蔓蒂克。她知道,木連長把她當成美國鬼子,拚上老命了。白靈想起木連長中午的樣子,便覺得好笑。他見了女人,腿就抖,兩腿「嗒嗒嗒」地抖,敲在地上,就像是鼓手在敲鼓。可今晚卻不一樣,他長軀直入,氣貫山河!

「木連長,你找我們白靈幹啥?」女人們問。

「我找他,讓她做我的老婆!」木連長說。

女隊員們耍他,便說:「白靈不見你!」

木連長說:「她不見我,我就永遠站在這裡,直到她出來!」

女隊員們又說:「你光站著還不行,還要大聲喊:白靈,我要你娶做老婆。你要喊上她肯定出來!」

木連長老實,真地站在那裡,運了運氣,大聲喊:

「白靈,我要娶你做老婆——」

「白靈,我要娶你做老婆——」

「……」

木連長的嗓門本來就大,這麼一喊,那聲音便飛遍了羊圈山的山山窪窪,在山谷里回蕩。全連的人都出來了,圍在女兵宿舍的院子里,看木連長的愛情表演。

喊到第九遍,白靈便坐不住了;再喊下去,非把全營的人都喊出來不可。她跟著李紅走出了宿舍,走到了女人們前面。

男人們喊:「木連長,衝上去,衝上去!」

木連長站在那裡,就是不動。他看著白靈,還是大聲地喊:

「白靈,我要娶你做老婆……」

木連長不往前走,白靈沒法子,只好自己走上去。木連長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她不想讓英雄難看。白靈走到木連長身邊,木連長便跪了下去。說準確點,木連長不是跪,而是倒了下去。白靈伸出手,把木連長扶住。外人看來,木連長是跪下向白靈求婚的。

王一東大聲喊:「老木,你小子平常裝粗,求婚還西洋式呢!」

院子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白靈把木連長挽起,兩個人,手挽著手,向連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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